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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沉默,唐潇开腔问他,“你今天过来找我就问这个?”
肖南和回神,转过脑袋,说了其中一半,“顺道让你陪我吃饭。”
唐潇才不信,调侃道:“你肖大律师还缺人陪?”忽然想到上次阿姨的电话,又问道:“最近交女朋友了么?”
肖南和自动忽略这个问题,知道她又在打听情报。
正好这时候服务员过来上菜,把菜往她那边推了推,“吃饭。”
唐潇看他一眼,拿起筷子夹了根青菜放嘴里,咽下后说:“别逃避,有本事过年回家带个女朋友给阿姨看看。”
肖南和反问她,“你呢?什么时候能带个给我看看?”
唐潇权当没听见,埋头吃饭。
肖南和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也不知道谁在逃避。”
唐潇抬眸,不紧不慢地说:“我才24岁,不急。”
这话把肖南和给逗笑了,“我跟你差不多。”
唐潇瞅他一眼,“别碰瓷,谁跟你差不多大?你明明27!”
肖南和给她盛了碗汤,“我这生日还没过,怎么就27了?”
又说:“如果我27,那你就25。”
唐潇无语,一个大男人为这个斤斤计较。
正说着的时候,电话响了。
屏幕上跳动未存的号码,即使这样唐潇也知道是谁,平淡的眸光泛起了一丝涟漪。
迟疑了几秒,按了接听键,“有事吗?”
蒋序淮没想到她会这么快接电话,他都做好打第二次,第三次的准备。
带着隐隐笑意,“想你算不算有事?”抬眼看着她所住的楼层,“在哪?”
电话暂时安静。
一阵阵寒风声入耳。
唐潇看了眼对面的肖南和,此时他也正打量着她。
她移开视线,温吞道:“在外面吃饭。”
蒋序淮嗯了声,“慢点吃。”
挂了电话后,他下车去便利店买了包烟。
夜色微凉,他靠在车身。
手里的打火机开开合合。
火苗明明灭灭。
一支烟抽完,接着又抽了支。
昏暗的路灯,点点猩红。
直到第五支,他抬腕看表,时间怎么过的那么慢,明明才等三十分钟,感觉跟两小时似的。
这边的唐潇自接了电话后变得心不在焉,明明很饿,但眼前的菜却一口也吃不下。
肖南和眼不瞎,不用猜也知道那通电话是谁。
他也懒得再吃,起身走向收银台,唐潇反应过来,掏出手机跟上去,“不是我请?怎么又变成你?”
肖南和快一步把账结了,“就你那点工资还是给自己买点漂亮衣服吧,”略带嫌弃的扫她眼,“你是女的么?整天除了破黑袄子能不能换个色?”
如果没记错上次见她也是黑色的,款式好像还差不多。
唐潇:“……”
好像没什么话反驳,跟他比起来,她确实是收入微薄。
门口,两人驻足,唐潇跟他言别。
肖南和抬了抬下巴,“车子在前面,正好送你到小区门口。”
唐潇嗯了声。
两人边走边闲扯。
穿过人行道,快到小区的时候,肖南和忽然问:“你跟蒋序淮是重新在一起,还是分手?”
“两年前我问你,你说就算分手也要当面说,现在人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做?”
唐潇倏地偏头看他,不知道怎么接话。
肖南和也不催她,默默的放慢脚步。
马路的两边,不时有汽车行驶而过,偶尔夹着恼人的喇叭声。
也许是路灯昏暗,也有可能是环境太吵闹,肖南和的眼神在唐潇看来,带着无形的逼迫,逼迫她给出明确答案。
隔了一会儿,唐潇舔了舔微微发干的唇角,“你问这个干嘛?
肖南和语气不好,“你说我问这个干嘛?还不是怕你又栽进去!”
他驻足,微微弯身,直直地看着眼前人,语气也稍稍缓和了些,“秋秋听话,蒋序淮不适合你。”
直接说出要害,“蒋氏集团的孙媳妇不是那么好当的。”
他没想到蒋序淮隐瞒的那么深,由此可见,这人城府太深,跟唐潇完全两个世界。
唐潇不得不承认被他的话直击要害,心脏深处猛然一缩。
跟着停下脚步,看着川流不息的马路,心里眼里都是空的。
她偏回脑袋,“我没想当什么蒋氏集团的孙媳妇,我认识蒋序淮的时候他只是蒋序淮。”
肖南和听明白了,“所以说,你还是放不下他?”
唐潇答非所问,“你车在哪?”
肖南和:“……”
他犹如一拳头打在棉花上。
微微叹了口气,“还在前面。”
路过的行人偶尔会看过来,男的温文尔雅,女的娇软可人,怎么看怎么配。
可落在不远处的蒋序淮的眼里,怎么那么刺眼呢。
几年没见,他看他还是那么不爽。
唐潇刚转身,还没抬脚就看到迎面走来的蒋序淮。
脑袋有那么一秒是懵的。
他穿了件浅色大衣,暖黄色的路灯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
肖南和自然也注意到蒋序淮,目光很淡。
说起来尴尬,之前两人是同届校友,现在他们是甲方和乙方的关系。
不过,两人似乎都没意识到这一点,他们的关注点只在唐潇身上。
蒋序淮拿走唐潇手上的袋子,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走,送你回家。”
肖南和睨了他一眼,“轮不到你送。”提起唐潇的帽子,跟提小鸡仔似的,“我送。”
蒋序淮态度坚定。
都僵持不放手。
唐潇脑袋大,“都不用,我自己走。”
她先是拽出自己的帽子,随即挣脱出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径直往小区里走去。
蒋序淮正准备追,肖南和上前一步拦住他,嗓音沉冷,“你要是不想秋秋再为你死去活来,你就应该放过她!”
这话挺扎蒋序淮的心,他给唐潇带来的伤害,就算是情非得已,可也真真实实的存在。
“错过一次就够了,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蒋序淮的语气,眼神无不透露着他坚定的立场,说完转身离开。
肖南和看着蒋序淮追去的背影,最后长叹一声。
看唐潇的样子,感觉今晚白来也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