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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
还有一个更切实可行的法子。
那就是来一招祸水东引,把这打着楼墨渊旗号来开矿的锅甩到皇后和百里无极母子身上。
左右那些个证据都是他早早就备下了的,如今只是迫于形势,要提前拿出来用罢了。
这样想着,百里无衍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命守夜的小厮去外院把宁寿找回来。
可怜宁寿才睡着就被人从被窝里拎了出来,依着百里无衍的吩咐在暗夜的掩护下出了府。
然而宁寿的目标并不是出城,而是在三转两转后,悄无声息地进了承恩公府后院。
至于是要去做什么,暂时就无从得知了。
百里无衍既然敢派人出去,自然就不怕有人跟着,所以未过多时,宫里的皇帝就得到了暗卫传回来的消息。
这样的消息显然并不在皇帝意料之中,一时便也摸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来想去,便只有百里无衍跟承恩公有所勾结这一种可能。
但承恩公府是皇后娘家,这注定了之后无论是何境遇,他们都只能跟皇后和百里无极站在一起。
除非承恩公被人给下了蛊,否则完全没有任何倒向百里无衍的可能。
这样想着,皇帝越发疑惑道:“你可跟进去瞧了,那人到底见了谁?”
“属下看到他进了承恩公所住的主院,但那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属下担心打草惊蛇,就没有凑上去听。”
暗卫不敢抬头去看皇帝的脸色,缓了口气连忙继续道:“没过多久,那人就回了宸王府,再没有出来过。”
皇帝脸色更难看了。
正如嘱咐暗卫不能打草惊蛇一样,皇帝也不能直接把百里无衍或是承恩公叫到面前审问个究竟。
但也无需多问什么,只要釜底抽薪把源头解决掉,其他的慢慢处置就是。
这样想着,皇帝已是下定主意,又问道:“楼墨渊和楚凝秋到哪里了?”
如今最关键的,还是要用尽一切办法把楼墨渊给除掉。
还有,绝不能让楼墨渊捷足先登,先一步把这铜矿给控制在手里。
“一路往西去,想是早已经过了秦城地界。”
因着楚凝秋早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加之之前在晋阳行刺时损失了许多精锐,暗卫得到的消息不仅不及时,且还大错特错。
“那就好。”
皇帝这才觉得松了口气,挥手让暗卫退下,自己则想着让谁带着军队以朝廷的名义去把铜矿收回来。
然而这也是为难之处。
这派出去的人,既要跟百里无极和百里无衍两派都扯不上关系,更不能跟楼墨渊有半分沾染。
想了好一会儿,皇帝脑海中总算浮现出一个合适的人选。
一个任谁也想不到的人选。
可皇帝不知道,正是这个自以为是的想法,让他的计划不仅彻底落空,且还付出了十分惨痛的代价。
且说凤栖宫这边,皇后自然也是得到了消息的。
但她为人向来谨慎,对于这一头雾水的事更多存了几分疑心,是以并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百里无极过来接她回国公府省亲时,说起自己也收到了同样的消息,这才神色凝重起来。
皇后和百里无极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有消息自然是不会彼此隐瞒的。
旁的也就算了,这样跟他们毫无关系的消息,何至于费心费力地传两遍?
“母后的疑惑,也是儿臣的疑惑。”
百里无极虽然不是什么绝顶聪明的主儿,但辗转反侧了一晚上,总算也理出了点头绪来。
见皇后没有打断自己的意思,又继续道:“私开铜矿非同小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出这么大的事,非百里无衍莫属。”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百里无极特意加重了语气。
其实若论起在朝野上下的势力,楼墨渊远在百里无衍之上。
但这样的罪名扣到楼墨渊身上毫无用处,毕竟就算楼墨渊权势再大,也没有跟自己争皇位的资格。
所以,能,也只能落在百里无衍身上。
百里无极的意思,皇后自是最明白不过,但这件事显然并不简单,是以只淡淡道:“不忙,咱们且静观其变,到时候自会有对策。”
越是重要的事,就越是要有一击即中的把握。
在这之前,必须要耐得住性子才行。
听到这话,百里无极就知道皇后心里有了主意,垂眸道:“是,儿臣明白了。”
因着皇后要风风光光回府省亲,内务府早早准备好了皇后仪仗,以及要赏赐给国公府众人的礼物,一早就让人给送了来。
虽然内务府份例的赏赐已经足够丰厚,但凤栖宫中,皇后自己依旧另外准备了一份,如此,便在外院里摆了个满满当当。
好一会儿,待皇后和百里无极一起用完早膳,又重新回到内殿,由侍女们依着规矩盛装打扮,之后方才在众人的簇拥下出了凤栖宫。
皇后能出宫省亲是殊荣,按着规矩,应该先去勤政殿向皇帝谢恩,之后方能出发。
然而皇帝心里正烦躁着,早早派小炎子传下话来免了谢恩,皇后也乐得省一趟虚与委蛇,便也愉快应承下来,只上了马车,在百里无极的陪同下往承恩公府去了。
承恩公府跟皇宫离的并不远,原本不过大半个时辰就到了,然而一通繁文缛节折腾下来,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皇后的马车才总算拐进了国公府面前的巷子里。
皇后掀了掀马车帘子向外望去。
虽然二十余年已过,,但眼前的巷子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并没有半分差别,愈加让人觉得时光匆匆,老之将至。
想到此处,皇后脑海中不合时宜地闪过了先皇后,也就是自己嫡姐那张脸。
一入宫门深似海。
那样年轻貌美的少女,终究是很快消失在了那片红墙黄瓦中。
她的死怨不得任何人,因为就算没有自己,也不会有别人,不过是适者生存罢了。
而更可笑的是,直到死那一刻,她都以为自己的丈夫是爱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