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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梨接收完了这个修仙卡牌世界的剧情后, 心中也颇为复杂。
她经历了这许多世界,为了追上“年轻人”尤其是年轻作者们写小说的思路, 猜到剧情大致走向, 也是读了许多当红小说和冷频好口碑小说,现下这个世界的剧情, 她觉得她读的那些小说的作者, 也完全写不出来。
不是剧情的精彩写不出来, 而是这主角的强行洗白, 叫人无语。
这个世界是个修仙卡牌世界, 几乎所有的一切, 都依靠着卡牌。
人们修炼, 需要卡牌摆设阵法;人们储藏东西, 需要卡牌型压缩行李卡;人们吃饭的粮食蔬菜,需要可以提供肥料和灵气的卡牌种植;人们出行,需要飞行或疾行卡牌……
几乎每一个人, 自从降生到这个世界, 就离不开卡牌。就连怀孕生子,都要借用卡牌,才能保证母亲的修为不下降。
而这个世界, 也自然而然的衍变出了卡牌师这个职业, 并且即便主职不是卡牌师,副职也一定要是卡牌师。这样才能在平常时候,画几张卡牌备用,不必事事时时都要去买。
只是即便如此, 此方世界的卡牌师多,但中级和高级卡牌师少,大部分人在主职或是副职是卡牌师之余,另外还是体修或者剑修,极少一部分是医修、儒修、乐修等。
叶梨的原身,则是一名主职副职都是卡牌师的存在,而且年仅三十余岁,就已经成了中级卡牌师,还是以散修之身做到这种程度,可见天赋之高。
原身年轻时候生下的女儿褚茯苓,在卡牌上的天赋也十分过人,且还拥有原身幼时没有的资源和家族教导,如果不出意外,等褚茯苓到了原身的年纪,也能成为一个中级卡牌师,在师门和家族都会受人敬重。
只可惜,无论是原身也好,还是褚茯苓也好,两人都不是这个故事的主角,她们只是这个故事的炮灰而已。
这个故事的主角是一个叫做的云豆豆女孩。
她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一个女孩,生于令其匮乏的贫困村落,刚刚出生就被家人抛弃,丢在狼窝。幸而得到恰好路过的师父的救助,云豆豆才被其师父带走,接到了师门,为其取名,将其养大,教导各种东西。
云豆豆自幼机灵可爱,长相俏丽,但到底是可爱多一些,不是那种特别美艳或大方的类型,但站在人群之中,也算夺目。
只是云豆豆自小爱美,因此颇有几分自卑。
云豆豆自小就颇受身边长辈的喜爱,无论是师门的哪个长老长辈,瞧见云豆豆,都对云豆豆特别的好,云豆豆就是想要天上的月亮,长辈们尚且要商量一番,看看那月亮是否能够下来,给云豆豆做玩具。
而云豆豆的师父,更是如今正道四大宗门之一的天元宗的最年轻最护短的长老,对云豆豆宠爱有加。即便云豆豆有着诸多不足,甚至在修炼和卡牌一道上,都表现平平,无甚天赋,云豆豆是师父还是大喇喇的宠爱着云豆豆,丝毫不嫌弃这个徒儿。
而云豆豆之上,还有七位性格不同的优秀的师兄,这七位师兄,也都对云豆豆极其的亲近宠爱。
无论是谁,但凡说了云豆豆的一点不好,或是招惹了云豆豆生气,即便同是师门之人,还是背后有些靠山的人,这七位师兄都会冲上去毫不犹豫的教训对方,为的就是能叫他们全世界最可爱的小师妹,能够破涕为笑。
云豆豆就是在这样的无忧无虑的受尽宠爱的环境中长大,偶尔发觉自家的师父和师兄们为了她,教训别人教训的过了,心中觉得对不起对方,也会尽量补偿对方。
可在云豆豆心里,自然是自家的师父和师兄们更亲近,即便他们做的过了,那也是为了护着她呀。她、她到底无法逼迫师父和师兄向被他们无辜教训的人道歉。
哎,没法子,师父和师兄们都那么护短,云豆豆也长成了护短的人。
师父和师兄们从来都是无论是谁错了,只要欺负了她云豆豆,就是对方的错。云豆豆就觉得,自己也应该这样。无条件的护着自己的亲人。
只是,这毕竟是个充满了鲜血和争斗的修仙世界,修士们为了争夺越来越少的资源,不断的争斗和抢夺。
天元宗虽然是名门正宗,是四大门派之一,云豆豆的师父和师兄,也想要尽力护着云豆豆,但云豆豆最终还是要独自出去历练,经历自己的人生。
她很快就遇到了那些曾经被她无辜连累的那些人。
像是褚茯苓这种,仅仅是因着长相好看,恰好与云豆豆穿了一样的红色衣裙,将云豆豆衬托成了东施的人显然不只是一个。而那些因为口角之争,害得云豆豆伤心难过,又招来师兄师父护短报复的人,就更多了。
褚茯苓尚且还有家族、师门和自己出色的卡牌天赋可以依靠,还能对未来有个盼头,等待自己能够制作出高阶医疗卡牌的一天,可是,还有一些并没有太厉害的卡牌天赋的人呢?
她们有的尚且要凭借着一张脸获取修炼资源,她们并没有去招惹云豆豆,只是恰好长得比云豆豆好看,恰好那天穿了和云豆豆一个颜色的衣裙,恰好在许多人面前,将云豆豆给衬托成了个渣渣,惹了云豆豆不高兴,或是愁眉苦脸,或是偷偷的抹眼泪,或是气得云豆豆当场转身欲走……就招惹了云豆豆背后的护短之人,拔剑就毁了她们的脸。
就算是故意嘴欠与云豆豆有口角之争的人,又哪里就该被毁容?她们犯下的错,有那么严重吗?
这叫她们如何不恨?
她们没有褚茯苓惨,褚茯苓是被云豆豆的脾气最暴躁的七师兄在脸上给划出了个“丑”字,如果不是褚茯苓当时立刻调动了全身灵力,护住了自己的双眼,只怕这一个“丑”字划下来,褚茯苓的脸毁了,一双眼睛都保不住了。
可就算没有被划出一个“丑”字,在脸上斜划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或是在脸上划出两道口子,形成一个大大的“X”字,那也足够那些女修们崩溃了。
这些没有靠山的女修们,若是没有碰到单独出行的云豆豆便罢了,既然她们遇到了,自然会对云豆豆出手。这原本就是人之常情,不是吗?
偏偏她们逼迫云豆豆道歉时,云豆豆昂着脖子争辩:“怎么是我的错呢?明明当时是师兄护短,看不过我伤心难过,才会对你出手。是,我承认是我师兄太过冲动,是他错了。可、可我事后不是也给了你好多东西做补偿了吗?
你是散修,师兄们说了散修修炼资源少,我给你这许多修炼资源做补偿,我们……也算是两清了不是吗?你若是一直觉得我们错了,当时怎的不叫我多给你些东西?反而现下看我落单,才来逼迫于我。可见你也知晓你是没道理的。”
一番强词夺理的话,说的那些原本就恼恨她的女修们越发生恼。
“不是你的错?怎的不是你的错?如果说第一个因为你伤心难过,就被你师兄教训的女修,还算是和你无关,纯粹是你师兄的过错。那么,第二个呢?第三个呢?后面的无数个呢?你既然知道你在你那些仗势欺人、无理取闹的师兄们面前,一旦露出那种表情,就会导致无辜人被毁容,你怎的不知道改?
好,就算你改不掉你这种丑人多作怪的行径,你不是在你师兄们面前很受宠吗?那每次你师兄敢做这等事情,伤害无辜之人,你就跟他们闹啊!你跟他们闹得狠了,他们不是宠着你吗?你恼了,他们下次不就不会这样伤害无辜了?
可你做了甚么呢?云豆豆,我告诉你,你甚么都没有做,任由这种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毁了一个又一个的比你貌美无数倍的姑娘的脸,云豆豆,你的心,才是最黑的。
至于你说的什么补偿……呵呵,够不够,难道你心里没点数吗?我们比你貌美这许多倍,这容貌,即便我们自己不做什么,便能给我们带来许多好处,你给的那点子补偿,当真够弥补我们失去的吗?”
云豆豆还要争辩:“怎的是我的心黑呢?明明是师兄们护短,护短,也有错吗?”
护短怎么没错了呢?
护短是真的错了。在律法面前,在道德面前,在原则面前,护短本身就错。
云豆豆原本计划在外历练三年就归,结果在外历练了二十年时间。其中大半时间,都在被她从前的仇人们的报复中和逃跑中度过。
二十年后,云豆豆回到门派时,一张脸被毁的其师父和师兄们都不敢认,身上筋脉骨头不知被断过几次,又强行接上,再弄断,再接上,身上甚至有野兽啃咬的痕迹,最重要的是,丹田受伤,以后修炼都要有碍。
云豆豆的师父和师兄们,顿时怒了,他们一面设法给云豆豆进行治疗,一面要去找那些人进行报复。
云豆豆努力拦着他们,跟他们讲道理,并用自己威胁他们,希望对自己无比宠爱的师父和师兄们,能够听得进去她的劝说。
——她真的知道错了。
曾经她以为,师父和师兄们的护短行为,虽然过了些,可只要给了补偿,那她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认为,他们两清了。师父和师兄们便不再欠那些人,她自己对他们也不必有任何的愧疚。
可是,等她数次被毁容,经历了被毁容的痛苦和绝望后,等她数次被人痛打,捏碎骨头重新接上,才明白这其中的疼痛究竟多么叫人无法忍受……她真的错了,师父和师兄们也错了。
护短,也不该不讲理。
然而云豆豆根本拦不住她的师父和师兄们,他们还是去找了那些人,去给云豆豆报仇。
这一次,他们学聪明了,打蛇不死随棍上。他们这次将那些曾经招惹过云豆豆,然后被他们教训的人,全都给杀死了。曾经反过来报复过云豆豆的人,是被他们虐杀而死,还没来得及欺负云豆豆的人,就是普通杀死。
好巧不巧,原身与女儿褚茯苓,一双眼睛极其相似。
这个世界的女修,偶尔独身在外,也会戴上面纱,防止招惹麻烦。
褚茯苓容貌倾城,原身身为其母,比之褚茯苓还要貌美几分,只是性子也更冷清。平素一心修炼,不愿招惹麻烦,耽搁修炼,路过混乱之地时,便会戴上面纱。
云豆豆的师父和师兄们在给她处理麻烦时,就先将原身当做褚茯苓给杀了,杀完揭开面纱,才知道杀错了,也不觉有什么。
后来又遇到了褚茯苓,将褚茯苓也给杀了,并在褚茯苓断气前,当做玩笑一般,说了此事。
褚茯苓自幼没有生母,在家族中修炼,尽管不缺资源,族中长辈尚算公平,父亲疼爱无比,但到底是没有受过母亲疼爱,还要被嫡母横挑鼻子竖挑眼,嘴上不断找麻烦和贬低。
闻得亲生母亲,竟是被云豆豆的师兄杀了,而对方来杀她,仅仅是因为怕她将来成长起来,会去寻云豆豆报仇这样的拙劣理由,褚茯苓当时便怒火勃发,死后魂魄未归地府,而是开始走了鬼修的路子,开始修炼。
恰好褚茯苓被杀的地方,乃是魔门开启之地。这里有无数鬼气,而这鬼气,其实是三万年前,先辈们为了镇压魔门而牺牲时,留下来的鬼气。
当年牺牲的人多了,这鬼气就逐渐发展壮大,镇压着魔门无法开启,魔门后的魔便无法冲出来,霍乱人间。
偏偏褚茯苓一来不知此事,二来知晓自己被杀的缘故后化身鬼修,神志不清,一心修炼,这镇压魔门的鬼气,就被褚茯苓一点点的吸收。
而魔门后的魔,零星有逃散出来的,神志不清的褚茯苓,或是将其炼化吸收,或是变成自己的奴隶。褚茯苓吸收的鬼气,是镇压魔门几万年的鬼气,那些魔门后的魔,还当真惧怕那些吸收了这些鬼气的褚茯苓,竟真的开始听从褚茯苓的召唤。
等到魔门大开,褚茯苓将所有鬼气吸收,又吸收了许多魔,修为大增,神智回归时,发觉自己做了什么,却因魔气影响,只觉天负我,地负我,道理负我,那么,她便负天,负地,负这普天之下,所有的道理!
那云豆豆的师门长辈和师兄们不是护短吗?不是以护短为荣吗?
那她也护短!她就护着这些被她放出来的魔,任由这些魔去无缘无故的招惹任何人!
护短而已,她也会!
……
叶梨消化完这个世界的剧情后,亦是神色复杂。
护短啊。
其实,说起来,她也是护短的。可再护短,也是要讲道理的。
两个孩子打架,即便要护短,想要回家教训孩子,也该先将赔偿谈好,并承认错误,自己代替孩子,在对方家长和孩子面前,接受惩罚。
而不是护着孩子,说着并非是家里孩子的错,然后将所有责任推给对方。
叶大佬心说,她可是个讲道理的好大佬。才不是胡乱护短的恶心人士。
只是,可惜了原身和褚茯苓。
褚茯苓自不必说,从一开始,就是被无辜牵连的炮灰。
这个炮灰还十分乖觉,尽管知道自己无辜,是对方的过错。但在对方强势,师门的要求下,在被云豆豆的七师兄毁容后,还是上前去与云豆豆和她的七师兄道歉,请求原谅。回到师门后,也是闭关潜心修炼和制作卡牌。
因着褚茯苓的乖觉和天赋,师门和家族并没有放弃她,而是继续供给褚茯苓修炼资源。在云豆豆的师门找上褚茯苓的时候,身为中等卡牌师的褚茯苓,刚好越级制作了一张高级医疗卡牌,恰好能将她脸上的一道道的伤疤给治疗好。
这对褚茯苓来说,如何不惊喜?就是她的师门和家族,见之亦是惊喜不已,只觉对褚茯苓之前的付出都值得,对褚茯苓的待遇加倍,希望褚茯苓将来能走的更远。
然而,这一切都在云豆豆的师门上门“寻仇”的时候,戛然而止。
褚茯苓何其可悲?
而对原身来说,褚茯苓是个并不美好的意外,她对这个女儿并无多少感情,但是,她也不愿看到这个女儿因为一点子事情,就无辜被牵连,先是沦为炮灰,死后更是做了大反派,最后更是身死道消,魂飞魄散,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就连原身自己,也英年早逝。
褚茯苓就此魂魄消散,无人知晓她的想法。
但原身魂归地府,因身上有前世积攒的功德,知晓了这一世的结局,顿时怒发冲冠,不肯接受这样的结局。
只是原身自家人知晓自家事,她并不是一个多么疼爱孩子的母亲,也并无多大本事,只是习惯了一个人在外自在生活,若是寻常人的自保能力,她自然是有的,可如果面对像是天元宗那样的大宗门,她也无能为力。
因此才会牺牲前世和这辈子的功德,希望能有任务者接下任务,希望顶替自己的任务者,能代替自己过得悠闲恣意,希望褚茯苓这个女儿,不至于魂飞魄散,没有来世。
叶梨知道原身的任务要求后,就知道原身对褚茯苓这个女儿的感情,嗯,的确不太多。
不过这也不奇怪。
原身会生下褚茯苓这个女儿,完全是她不甘愿之下才生出的。对这个女儿没甚感情,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就算再不喜欢,看着褚茯苓最后被弄得魂飞魄散,到底也是不乐意的。
叶梨坐在客栈的房间里又思索了一会,将原身身上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原身是个中级卡牌师,制作卡牌的水平已经相当不错,若是肯入那小门派或是中下等门派做客座长老,对方都是愿意的。
只是原身习惯了一人,平素还十分高冷,不喜与人交流,更不喜与人亲近,对人情世故,也不十分精通,故而有着不错的制作卡牌的水平,但其实并没有攒下多少积蓄。
或者说,原身制作卡牌,赚了很多灵石,但因为要购买更高级的材料,研究高级卡牌的制作,原身赚的灵石,就都又赔了进去。
但到底还是有几件好东西的。
比如说原身曾被逼得没办法,不愿意身上带上许多的中等储物卡牌忒的累赘,最后硬生生的在刚刚踏入中等卡牌师水平后不久,就制作出了一张高级储物卡牌,这张储物卡牌,能容原身储存一百种不同的物品。
后来原身就不怎么能制作的出高级储物卡牌,只有在她的东西着实放不下的时候,才能逼自己制作出一张来。现在原身身上就有三张高级储物卡牌,三张中级储物卡牌,每张都装的满满当当。
比如原身在外游历时,也难得遇上了些好东西,几株五百年以上的灵植灵草,三滴千年灵石乳,十几张不知是真是假的寻宝图等。
比如原身在外遇到劫财劫色之人时,各种黑吃黑得来的零碎东西,原身大部分都卖了,剩下的小部分没人买的,原身就都留了下来。原身不识得,叶梨倒是认得出其中大部分,而这大部分里面,还真有一二件不错的东西。
这个世界除了各种攻击性武器来,一般用来防御和储存的法器就只有卡牌一种。就是攻击性武器,大部分人也都是使用卡牌,只有家底特别丰厚,或是大宗门的人,才会有刀木仓剑戟等法器。
原身也就是偶然得到了一个伪混天钟,用作防御性法器,攻击性法器是当真没有的。
只是,这些卡牌,也着实有意思就是了。
叶梨厉鬼出身,无法画符。即便是附身到了人的身上,为对方完成心愿,她也画不了符。但这种卡牌,叶梨拿出一套原身的工具,试着制作了一张最简单的储水卡牌,竟成功了。
自然是比不上原身,但叶梨能学这个,倒也是意外之喜了。
叶梨扬了扬眉,就把原身的东西又都收了起来,只是身上只带了一张储物卡牌,其余东西,就都转移到了她从子空间里取出来的一只碧玉的储物镯里。
卡牌世界的卡牌的确神奇,但有些东西,还是其他修仙世界的法器更加方便神奇。
叶梨是来做任务的,但若是能方便自己,倒也不会自寻麻烦。因此就毫不犹豫的用了一只储物镯。
尔后给这具身体察看了经脉丹田,发觉这具身体的修炼尚且算是勤勉,只可惜幼时选的功法并非上乘,所得的修炼资源也不足,又一心制作卡牌,故而修为上面,现下只能算是筑基后期修为,并不算特别出色。
全然忘了在这方世界里,三十余岁就修炼到筑基后期,真真是个修真天才了。
叶梨想了想,虽然现下就能进行修炼,但褚茯苓刚刚被毁容,划伤了脸,应是心情最脆弱时,其师门长辈和家族还要逼她去跟毁她容的人道歉……
原身彼时知道这个消息时,并未放在心上,只盘算了下自己身上有的东西,觉得并不够给褚茯苓治脸的,就当天离开。七年后,才去见了褚茯苓,将收集来的那些天材地宝,交给褚茯苓,叫褚茯苓请师门里靠谱的长辈去炼制丹药,治疗脸上的伤。
但褚茯苓运气不好,那些天材地宝的确是送到了一位讲究信用的师门长辈那里,但对方有一个极其不成器的孙儿,听说了这个消息,就告诉了师门和褚茯苓的家族,换了灵石花用。
褚茯苓的家族和师门自然是看重褚茯苓的,只是在知道了那些药全都是上等好药,想着如果悄悄替换了其中一样药材,换个年份稍低一些的,只怕也不耽搁褚茯苓治脸。
结果,褚茯苓的家族,拿走了其中一样东西,替换了年份不够的,师门也悄悄出手,替换了一样,那炼制药材的师门长辈的孙儿,见状也悄悄出手,替换了一样。
最后三样副药的年份都不够,褚茯苓服下丹药后,脸上的疤痕只是稍稍缓解而已,根本没有治疗好。
褚茯苓的家族和师门顿时讪讪,最后却只处置了那个炼制药材的师门长辈的孙儿做替罪羊,又给褚茯苓送了不少好东西,只都不如原身给褚茯苓寻的恰到好处的药材,无法给褚茯苓治脸罢了。
褚茯苓是否知晓此事,暂且不知。
原身后来听说此事,只嘲讽一笑,却也没有再为褚茯苓第二次寻找药材。
此话暂且不提,原身身上的东西不够,但叶梨是有灵泉水和药丸给褚茯苓治脸的。
只是,她也不知道现在要帮褚茯苓到什么程度。
——原身对褚茯苓的母爱有限,提出的要求也仅仅是褚茯苓只要不魂飞魄散,下辈子都没了就成。叶梨其实现在就可以不管褚茯苓,只在褚茯苓要死的时候,保下褚茯苓,或者是,亲手送她去地府即可。
反而是要求任务者要代替她把日子过得自在痛快。
叶大佬:“……”唔,其实她还挺满意这个委托者的。
只是褚茯苓着实无辜,也被教导的太过依赖师门和家族,叶梨想了想,到底还是打算今晚去一趟褚茯苓所在的宗门,带褚茯苓离开。
褚家和师门对褚茯苓不是不尽心,要求褚茯苓向大宗门道歉,也不是不在乎褚茯苓,只是世道如此,踩高捧低,仗势欺人。他们这等门派,比不过云豆豆所在的宗门,姿态放低一些,叫对方感到满意,不再另外追究,对于宗门来说,是利益最大化。
之后宗门自然会另行补偿褚茯苓,叫褚茯苓能够一心制作卡牌,尽早制作出能够恢复容颜的高级医疗卡牌。事实上,褚茯苓的宗门的确是这样做的,并未因褚茯苓被毁容,而怠慢褚茯苓。
而褚家,褚茯苓的父亲对其向来疼爱,嫡母对其向来态度复杂,但也不敢克扣过褚茯苓什么,只是不亲近褚茯苓而已。褚家家族,则对于褚茯苓这个天资过人的家族子弟十分看重,褚茯苓的待遇,在家族之中,只略少于褚家的下一任家主的三个候选人而已。
当然,褚茯苓也不欠家族和师门什么就是了。
如今的褚茯苓堪不破,是因为不知真相,叶梨今晚去告诉褚茯苓真相,褚茯苓是否能堪破,就看褚茯苓自己了。
想罢,叶大佬又起卦卜算了一番,天机晦涩,他们又是外来者,她算不出重明现在在何地。
叶大佬默默地想了半晌,放下龟壳,心道,重明最好快些寻来,若是不能,最好也是能遇到好心人。
若是遇到了坏心人……
算了算了,倒霉的一定是坏心人,不是武力值奇高的重明。
如此想罢,叶大佬就真的放了心,将这个房间重新布置了一遍阵法,便利用别个世界得到的洗髓丹和低阶灵泉,进行洗精伐髓。
待到一切结束时,恰好是半夜子时。
***
青竹门,小湖山
凉亭中,褚茯苓端坐着,背脊挺直,只微微垂着头,一声不吭。
她的对面,是青竹门的掌门和门派中最厉害的医修长老,掌门身后,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褚茯苓不语,但医修长老正在说话,将她的脸无法治愈,只能保证伤口愈合,不伤到眼睛,此外他别无他法。
掌门沉吟片刻,道:“我欲明日带茯苓去给天元宗的几位贵客致歉,长老看,她可会有碍?”
那长老噎住,半晌,看了褚茯苓一眼,才道:“掌门也瞧见了,茯苓师侄的伤,是必然会有碍容颜,以我的本事,是不可能治好的。我能做的,就是叫这伤口快些愈合而已。”
言外之意,再坏也坏不到哪去了。
这脸都毁了,那天元宗还欲如何?毁了褚茯苓的丹田吗?那是真真要跟青竹门撕破脸面了。
天元宗毁了青竹门的出色弟子的丹田,就算青竹门掌门瑟缩,可为了门派脸面,也必须要跟天元宗闹一闹的。
反倒是天元宗弟子只是毁了青竹门一个女弟子的脸,这件事倒是有可以转圜的余地。
只是,这长老还是叹道:“何苦呢。”
已经被对方扇了满脸伤,何苦再送上去,再叫对方多扇几下?
青竹门掌门也叹:“门派势微,只能委屈茯苓了。茯苓,这是师门任务,你可愿去完成?为师门做出贡献?”
褚茯苓依旧低头不语。
掌门身后的穿着黄色衣衫的姑娘,忙插话道:“师父,我来跟姐姐说吧。姐姐向来识大体,比我和我弟弟懂事多了,一定愿意听从师门吩咐的。只是姐姐刚毁了脸,姑娘家嘛,心里一定难过,我留下劝劝姐姐,姐姐一定就愿意了。”
掌门是男子,听素来调皮机灵招人喜爱的小弟子这么说,心想也是,小姑娘刚刚毁了容,还是有个同龄人劝解劝解的好,于是便应了下来,道:“那白芷你好生劝劝茯苓。茯苓,大局为重啊。”
尔后便带着那名长老离开了。
褚白芷亲自送了掌门和长老离开,回来后,一屁|股就坐在了褚茯苓的对面,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喝了,一个字也没有劝褚茯苓。
一直坐到把桌上的灵茶水都喝干净了,再泡不出来灵茶的味道,将湿乎乎的茶叶烘干,装到自己的储物卡片里,才感慨道:“哎,师父要是平常也这么大方,肯把这样的好茶拿出来与我喝,我现下大约也能练气高阶了吧。”
她很是可惜了一番,瞧着褚茯苓一直在那坐着,她不理她,她便也不理她,才终于嘟了嘟嘴,不甘愿道:“行了行了,你就别装了。在家里你不是挺厉害的吗?
为了和堂兄堂姐争抢进入青竹门的名额,你什么都敢抢,什么都敢争,什么话都敢说,眼泪也是说流就流,族里这才可怜你,叫你顶替了堂兄堂姐的名额进了青竹门。可是进了宗门,不代表就不会被赶出去。你要不想被赶出去,再回去我娘手底下讨生活,就乖乖的听话。”
说罢很想去褚茯苓的屋子里也转一圈,顺些东西。
但想想门派现在对褚茯苓很是看重,爹心里也跟只有褚茯苓一个闺女似的,疼得跟宝贝似的。
小时候褚茯苓不知道告状,经常吃亏,被她娘整治的跟地里的小白菜似的,但后来褚茯苓长大些了,知道了告状,爹一直护着褚茯苓,娘但凡有所动作,爹就能整治的娘说不出话来,有时候还要殃及她和弟弟,娘才改了法子,只对褚茯苓不冷不热不理睬。
现下褚茯苓被毁了脸,爹……会如何呢?
哎,算了,还是等确定师门和爹都放弃褚茯苓了,她再来褚茯苓这里顺点东西回去罢。
褚白芷苦恼了一会,就离开了。
褚茯苓则是从储物的卡牌里,取出一面镜子,看着镜子里被包裹严实的自己,良久,无语。
叶梨便是这个时候,踏月而来。
青竹门原本是个中等宗门,守卫严密,奈何叶大佬是个有外挂的,在修真|世界,尤其不吝于使用外挂的,因此一路行来,无人发现。
褚茯苓也是在叶梨故意弄出些声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小湖山上,竟多了一个人。
淡淡地月色之下,一名女子一身黑衣,险些溶于夜色。然而这女子却气势冷然,一双眼眸湛湛然仿若盛着星光。
单单站在那里,即便一语不发,依旧让人无法忽视。
褚茯苓看到这人,尚未看得清其容貌,就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脸颊,心口砰砰直跳。
距离有些远,又是夜间,她并不能看清那人的容貌。可是,褚茯苓的直觉却告诉了她,那人是谁。
褚茯苓喃喃道:“是你?怎的是你?”接着又抑制不住满心的怨气和怒火,道,“你来作甚?”
叶梨踏月而来,双足如同当真踩着月亮,丝毫不曾碰触地面,飘然就落到了褚茯苓面前,侧身,悠悠然看着褚茯苓,淡淡道:“是我。至于我为甚来……”
“自是要绑架你,去为我当牛做马,制衣做饭,当个小丫头使唤。”
褚茯苓:“……”
7382系统:【!!!】
这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
亲,你不是来救赎人家的吗?怎么转眼功夫,就变成了要绑回去当丫鬟了?
***
另一厢,重明是迷迷糊糊中醒来的。
他醒来了,才发现自己正在一间……柴房里?
一名矫揉造作、涂脂抹粉的年轻男子,正掐着兰花指,开始“教育”他:“你啊你,哥哥不是教给你要怎么勾搭女人了吗?就是要把她当成你的天,你的地,你的灵石袋子,哄着,护着,爱着,敬着吗?这样她才喜欢你,给你灵石。你这个二傻子,怎的就不知道服软呢?”
重明:“!!!”他听了半晌,也没听明白他是到了哪里,好一会,才歪了歪头,干巴巴道,“这样,她、她就喜欢我了吗?”
那年轻男子原以为还要费劲教育这二愣子一番,听得重明这样“识趣”的回答,立刻拍着大腿道:“哎呦喂!你早些想明白就成了!咱们这楼里的男人啊,命都薄,只有讨好了女人,将来才有出头之日,哪里要被打得这么惨?来来来,就凭你这张脸啊,只要你肯学,哥哥就肯教,保证将来不管哪个女人,都要拜倒在你的脚下!被你哄去大把灵石,也心甘情愿。”
重明:“我学!”
他双手攥成拳,明明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何处,是何身份,却已然下定了决心,先学会了这等“好本事”,再回去见阿梨!
等到时候……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将来的某一日,要从某某楼里把重明给赎回去的叶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