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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漠年说的不是假话,可就算他真知道星星同学的行踪,他也绝不会披露半分。
他傅漠年,若连护着手下人的能力都没有,还有什么脸面出来行走江湖?
罗部长却不愿罢休,“那你敢不敢,将他资料在我们内部公开?”
罗部长这下,是彻底碰触到傅漠年的逆鳞了。
“罗部长,你这般咄咄逼人,只为把你自己无能所犯下的错栽到别人头上,你脸呢?”
“我今天若把这位同志的资料公开了,以后,谁还敢为联邦效力?”
傅漠年不留情面地把罗部长的丑陋面目戳穿,然后,霍地站了起来。
“接下来要怎么做,你们投票决定,总之,我今天把话撂这,你们若要查这位同志,我明天就递辞呈!”
傅漠年说完,再没给罗部长半点眼色,转身迈开大步就走了出去。
罗部长气得脸都白了,“总统先生,您看看,这是赤果果的要挟!”
霍浩程点点头,神色淡然地道。
“对,这是赤果果的要挟。”
罗部长脸上现了些微的窃喜,“那……”
霍浩程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那罗部长你告诉我,除了我这位外甥,谁能搞到这些情报?你是不是忘了,之前那几个棘手的无人敢管的经济的、边境安全的案子,情报是谁找来的?你吗?罗部长!不是只有在前线冲锋陷阵的,才是英雄!”
霍浩程这人,看着没啥脾气,说话也是不疾不徐,然而,说的话,却句句都是狠话。
“我今天也把话撂这,别以为我是唯亲是用,而是,漠年若不是看在我是他舅舅份上,他压根不屑去做这些事!联邦给他多少钱?傅家什么家底,你不知道?他要什么荣华富贵没有?为啥跑这来卖命?就为了给你质疑羞辱吗?罗部长!”
屏幕上面的罗部长,大气不敢吭一声。
霍浩程训完罗部长,扫一眼待在办公厅里的几位同僚下属。
“既然罗部长认为我唯亲是用,这件事上,我不发表意见,你们几个,投票决定,今晚这事,是要追究漠年部门的责任,还是,追究罗部长部门的责任。”
霍浩程也是一肚子火,他这外甥,若不是还给他这舅舅几分薄脸,以他那高傲的心性,才懒得来看这帮臭guan#僚的丑陋嘴脸!
“总之,投之前各位好好掂量一下各自的能力,也好好想一想,赶人容易,想把人再请回来,那就难了!我很忙,没时间给你们收拾烂摊子!”
霍浩程起身走了出去,留下冯佑贤主持大局。
几位同僚中,其中一位姓伍的部长,跟罗部长曾是一起同甘共苦从基层一点点爬上来的兄弟,对着屏幕上罗部长说了句中肯的话。
“老罗,你今天,是有点过份了!”
罗部长一脸愤然,“我过份?我为联邦打江山的时候,那小子还没出生!”
伍部长叹了口气,说了句公道话。
“能力这东西,跟年龄未必就成正比!而且,总统先生说得对,不是只有在前线冲锋陷阵的,才是英雄!傅局虽然向来低调,也不好分争什么,但他的功劳,一点不比我们少!”
“既然你执迷不悟,我也无话可说,总之,今天这事,我支持傅局。”
另几位同僚,也纷纷表示,自己支持傅漠年。
“傅局这几年做的事,哪件不是棘手的大难事?我们不能让办实事的人,寒了心啊!”
就这样,除了罗部长自己那一票,其他所有地场的同僚,都投了追究罗部长部门责任的一票。
办公厅这边的后续,傅漠年没去关心,他甩门出去后,没作任何停留,直接去到停车场,上了车。
今天事关重大和机密,杨延涛便只在车里等候,他这会正跟些朋友打听娄东那边的情况,见傅漠年上了车,忙问。
“爷,事情解决了?”
傅漠年没正面回他,只道。
“走!”
杨延涛一听自家爷这隐忍不发的语气,可不像是事情解决了的模样。
连忙发动车子,将车子驶出总统府。
“爷,现在是,回家?”
杨延涛在昏暗中瞥一眼后视镜里闭目养神的老板,他知道老板心情不好,所以,问得格外小心。
“去柳医生家……”
杨延涛吓了一跳,“爷,这已经十一点了……”
就算路上畅通,他再开快一些,到了柳医生那,怎么都得十一点半了。
傅漠年不理他,言外之意,是让他少废话,去就是了。
杨延涛不敢再多问,在十字路口拐了个弯,换到了往柳慕秋家的方向飞驰而去。
傅漠年心情很糟糕,此时,他的头像是被电钻一下下钻着,痛得厉害。
自从柳慕秋来了之后,他已经,好久没试过这样剧烈的头痛了。
他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抬起手捏了捏发胀的眉心。
车子安静往前驶,停红灯的时候,杨延涛扭头看了看沉默了一路的老板,见他蹙着眉,双目紧闭,吓了一大跳。
“爷,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傅漠年摆了摆手,沉声说道,“不用!”
对他来说,去医院,还没去柳慕秋家管用。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以前,他不是没试过像今天这样,愤怒又无力。
可他,总能把这些负面情绪掩在平静的外表之下,慢慢消化掉。
可今天,上车之后,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见柳慕秋。
想一进门就看见她干净的笑脸,起她家里那几个总是叽叽喳喳的小屁孩,想她家那不大但坐进去哪哪都熨帖的沙发,想她泡的那杯热茶,想她生气时教训几个小家伙的严肃沉着,想她开怀时笑到花枝乱颤的肆意……
想要见到柳慕秋念头,像是要冲破心脏,到了他自己都没法抑止的地步。
“那你睡一会,到了我叫你。”
在没见到柳慕秋之前,傅漠年是不可能睡得着的。
他头痛得厉害,但脑子,仍闪过一堆纷杂的前事,明明,那些前尘旧事,柳慕秋都不曾参与,也并不知情,但他,却只想跟她倾诉。
傅漠年站在柳慕秋家门时,已经十一点三十分。
怕吵醒几个孩子,也怕吓着柳慕秋,傅漠年没按门铃,而是拔了柳慕秋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傅漠年以为,柳慕秋睡了。
但就算她睡了,他今晚,也不打算做个体贴的绅士。
他今晚,只想由着自己性子任性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