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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老三走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比来的时候舒缓多了,他是在会所里边撒气撒够了。
临走赫老三从软垫沙发上面坐起来,还不忘拍了拍沙发,冲着六子,“小子,你要学的还多着呢,别什么事儿都想要靠拳头,这样迟早会吃亏的。”
说出来吃亏两个字的时候,他眼睛瞪大,下巴抬高,差点儿没抬到天上去了。
“江姐,你怎么不让我动手弄了他?”赫老三一走,六子就忍不住开口了。
江姐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幽远,可能今天的事情让她产生了什么联想,所以说起话来显得也有些飘忽,“你把他想得太简单了,别说今天使我们出错在先,就算不是,也没那么容易就能把赫老三留在这人,就算真的把他留在这里又能怎么样,这么些兄弟,我也不能只考虑自己一个人啊。”
江姐似乎话中有话,而六子显然是听懂了。江姐拍了拍六子的*,六子回头去看江姐的眼神,很是不忍心。看起来江姐和赫老三之间肯定有什么故事。
“你们都是我手下的人,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就不再怪你们什么了,不过有了这个事儿,我希望你们都能长点儿记性。”
江姐叫人把陈艳和江姐两人带下处理伤口,说话的时候语气虽然冷,却没有追究他们的意思了。
也没有在皇家会所继续停留,江姐就让我和六子跟她一起上车。我不知道江姐要带我们去哪里,但是现在不管表现的多么淡定,江姐心里肯定是很不舒服的,也没有多问我就跟着上车了。
六子开的车,我本来是准备坐在副驾驶,江姐让我到后座跟她同坐。
“栋啊,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江姐的情绪显得有些不对,而且刚刚经历了会所里的事情,我不明白江姐现在是一个什么状态,只能先答应了,“你说,江姐,我听着。”
“赫老三手下原来有个小混混,当时赫老三还不像是现在这样,说句话下面人就要紧张得不行,只是一个小头目。后来有一次,赫老三犯了事儿,让人给捅出来了。因为事情闹得不小,所以不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必须要有一个人顶包。”
江姐没有转过头看我,我也没有去看江姐,但是光从语气上来判断,我就能察觉出来江姐话中的落寞。她提到了赫老三,难道说江姐要跟我说的就是她跟赫老三之间结仇的原因?
赫老三这人做事也不地道,虽然说手底下有几个兄弟,但是这种事情一个不好就是要把命给陪进去的,没有人愿意做这种事情。”
赫老三当时也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一边对自己的手下说不行就要跑路,让兄弟们提前想好退路,一边又暗中构陷了手下一个小头目。有天喝酒的时候他把自己的手下带到了酒吧包房,当时他对外说的是已经要跑路了,其他人也没什么怀疑,因为他已经把手里的事情几乎都停了。”
后来赫老三把自己兄弟灌醉,安排了一个强奸的事情出来,其实那些人都是他找的,就那女孩儿是个动不得的人物,他那帮兄弟酒醒了之后一看情况,吓了一跳,赶紧摘关系。”
本来这种事情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但是那女孩儿来头不简单,还是是个处,逼得赫老三手下的小头目没办法。说起来一帮混子被一个小女孩儿给威胁了很可笑,可是当时就是那样。赫老三就趁机对着自己的手下兄弟说,反正现在这女的铁了心要找事情,我们也不敢动她,你这几年牢饭怕是免不了了,要不你把我那罪名也给顶了,你进去自后我会把你家人都给照顾妥帖的。”
江姐说的时候情绪一直很平静,我不知道她究竟是在讲别人的故事,还是在讲自己的故事,只是她在这个故事当中哥是个什么角色,是哪个被强了的女孩儿?
他那兄弟不知道是赫老三暗中搞鬼,就算觉得不对也没有办法,因为被他上了的那女的后台很硬,他如果跑了,那他的家人可能就遭殃了。当时对他来说,赫老三的说法确实是不错的选择,强奸罪不至于被判刑很多年,但是牵扯的人不同,谁能说的准,所以他就答应了下来。”
答应了之后,他那兄弟就配合着赫老三把一切的罪名都揽到了自己身上,结果就是被判了死刑。有一点赫老三倒是没有骗他那弟兄,他的确是照顾了他那个兄弟的家人。”
赫老三可能是心里愧疚,经常到她兄弟家里去,他兄弟的女儿几乎是被他看着长大的。后来一次赫老三可能是想要找个人把心里边的愧疚倒出来一点儿,趁着女娃睡着的时候在她床边儿把这事情说了。”
女孩子没有了父亲,从小就敏感多疑,所以她并不是真的在赫老三的面前睡着了,而赫老三不知道这个事情。女孩子知道了真相,就想着给自己的亲爹报仇,就借着赫老三经常到自己家里的空儿引诱赫老三。”
直到说到这里江姐脸上的表情都十分平静,但是从*的六子频频看向后视镜的眼神当中,我就有预感,江姐所说的这个女孩子估计就是她自己。
赫老三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是心里有亏,也没把持住自己,何况女孩子还是故意引诱,女孩儿就成了赫老三的情妇。”
心里有着仇恨的人做起事情来特别狠,不仅是对别人,对自己也是,女孩子一步步接近赫老三,成了赫老三离不开的女人。”
赫老三应该也怀疑过的,不过他这个人虽然不是东西,但做起事情来还是有些值得说道的地方,他虽然内心里有疑惑,可从来都没有说出来过,也可能是因为还有着那么一丝丝的愧疚在心里折磨他让他即使发现了蛛丝马迹也没有想要揭开真相。”
这种情况下女孩儿就觉得自己已经获得了赫老三的信任,到了动手的时机了。于是有天夜里赫老三来过夜的时候,女孩子就提前准备好了安眠药一类的东西,打算下手。”
不用听江姐接下来说什么,我就知道那女孩儿没成功,要是成功了赫老三现在还能好好地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
果然,江姐说,“那晚她没能得手。”
赫老三应该是心底里有了怀疑之后一直都暗中关注这女人的行为,虽然表面上,她是最得他欢心的情人,实际上她做的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眼皮底下。”
看似赫老三一直都没什么防备,不过是他故意做出来的姿态,毕竟女孩儿的父亲替他背了锅,他并不想真的让女孩儿怎样。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也好,纵容她的小动作也好,可能心底里确实是有那么一丝愧疚的。”
当晚女孩儿以为给赫老三喝了安眠药,用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闭着眼睛准备下狠手的时候,却被赫老三睁开的双眼给吓到了。那双眼睛当中,哪有半分不清醒的意思,就连睡意都不曾有一点儿。”
我心里一直在猜测,江姐所说的这个女孩儿应该就是她自己了,至于是不是,我还不敢肯定。看江姐之前对赫老三的那种态度,就算不是,那女孩儿也跟江姐有着很密切的关系。
“那个女孩儿就是我!”江姐突然变得剧烈的情绪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不过也只是那么一刻,江姐就像是将死之人回光返照一样,情绪猛地激昂了一下瞬间就又萎靡了下去。
“赫老三没有杀我,他用那把我架在他脖子上的刀片划花了我的脸。”我看不清江姐脸上的表情究竟是什么意思,是落寞、仇恨、还是无奈,可能都有一些吧。
怪不得当时赫老三划破江姐的脸的时候江姐和六子的反应这么大,原来有着这种原因在里边。我回想当时他们的反应,就觉得当时六子的冲动可以理解了,估计六子早就听江姐说过这段故事了吧。
“后来赫老三把我送到了会所里边,我就像是当时接近赫老三一样,在会所当中疯狂地践踏自己,只要是有权有势的男人,只要不觉得我脏,我都睡过。用自己的身、体做交易,我慢慢爬到了现在的地位。”
江姐点起来一支烟,她的表情在眼圈当中恍惚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江姐说起这段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连大的波动都没有,平静得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
“现在我手里的班底,都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把这个仇给报了。”江姐静静得看着我,我知道这个时候是我该表态的时候了,江姐把这件事情告诉我,就是已经把我当成了心腹,而且江姐一直对我有栽培之心,我这个时候再不说点什么出来,就是不知好歹了。
“江姐你放心,需要我做什么,只要吩咐,我绝对不含糊。”
江姐摆了摆手,也没把握说的当回事儿,转过头靠着窗子不再理我。
我其实并不像自己表现出来得那么平静,之前江姐在我面前的形象从来都是让我无法应对的,或强势或魅惑,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让我感受到她的脆弱,但是也正是因为今天江姐说出了这么一番话,让我觉得江姐变得更加生动更加立体了。对我来说,感觉跟江姐之间的距离也近了一些。
很快我们就到了天上人间,这期间江姐一直都没有再说话,到了之后也没有管我,径自就上了楼。这我是很能理解的,毕竟不管江姐平时表现得有多么强势,刚才又表现得有多么镇定,实际上让谁去回忆这样一番痛苦往事都会是一种折磨,江姐肯定也不例外。
六子带着我上了六楼,让我就在这里和他一起休息。
这段时间以来,我经历了不少的事情,刚才江姐的事情对我触也动很大,让我意识到,如果我什么力量都没有,那我可能永远都是被欺负的那一个。公理道义这些东西并不是不存在的,但是并不是在每一个夜晚,在每一个无人知晓的角落当中公理道义都是有用的。
就拿上次在学校外面吃饭的事情来说,如果不是我们宿舍的人身手还过得去,当时在参观就被对方打趴下了。因为我们打赢了他们,才有资格让他们每次见到我们都要绕道走,如果我们没有实力,那就算是别人把菜盆子丢在我的脸上了,我也只能忍气吞声。
“六子,你教我学功夫吧。”我对着坐在一边拨弄手机的六子说。
六子看了我一眼,可能杜少也明白一点儿我的心思,“江姐的意思我想你是明白的,我就跟你说这么一句话吧,以后肯定是要跟赫门那群混蛋干起来的,你要是有这份儿心思,那我教你,不过你可要能吃得了这份儿苦。”
我朝六子笑笑,说那是肯定,六子就答应下来,说回头让人带我去个能学本事的地方。
六子睡了,我却有些睡不着,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想起和江姐认识之后发生的事情,我到现在都还有些恍惚。又想了一些有的没的,D大、F大,这几天新认识的几个宿舍的哥们儿,江姐的事儿,乱七八糟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六子不在房里,而且床上也都收拾干净了,看起来应该是走很久了。我拉开窗帘往外看了看,才发现确实是已经不早,太阳都老高了。
六子昨天晚上说让我早上在天上人间等他,给我安排这事情,看起来似乎早上已经离开去忙活这事儿了。大概十点左右,六子就回来了,带了一个高个儿的男的,看起来有点眼熟。
我应该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不过这会儿想不起来了。六子带着那人走到我跟前,也没提正事儿,拉着我去吃东西。看起来六子应该也是一大早就开始忙活这事情了,让我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不过也正是因为坐得近了,我才越来越发现六子带来的这个人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