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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盲道人真愿意用脑袋换妖牌,张顺吓了一跳:“这东西真这么好?”
盲道人口沫横飞的说着:“当然好!妖牌里封印的魂魄是属于一个远古邪神的,当初鸿钧老祖亲自出手毁去其肉身,可这魂魄却是连老祖也没办法消灭,只能抹去魂魄记忆,命太上老君祭炼妖牌封印,一直收藏于天宫之中,直到孙悟空大闹天空……”
张顺抬手止打断了盲道人:“越说越玄乎,你不写小说真是可惜了,让我猜猜,接下来你要说,老板其实就是唐僧,你是悟空,先生是悟能,和尚是悟净,厨子就是白龙……牛,没错吧?”
话刚问完,张顺就确定了盲道人肯定不是孙悟空——要真是孙悟空就绝不会听别人把自己当成了齐天大圣就笑得嘴角都差点咧到耳根。
没等盲道人乐够,一个声音突然从外后传:“你骗人,小瑶明明在这里!”
方便面气急败坏的走进门来,恶狠狠的盯着张顺。
“啊?她真在啊?谁告诉你的。”张顺做出一副非常吃惊的样子。
方便面嘴一张开又连忙闭上,差点把告密的那人给出卖了,他知道一些于家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这对于想追求于小瑶的他来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正如张顺先前所说的那样,能追到于小瑶相当于少奋斗二十年——或许还不止——再说对于小瑶稍微有些了解的人都能感受到她的魅力,就算她不是于庆的女儿,追求者也绝不会少。
张顺大概能猜到方便面的动机,笑着说道:“趁早死了这条心吧,那位于……于小瑶是吧?叫这个名字的人,一猜就知道是个美丽动人、聪明伶俐、温柔大方的千金小姐,又怎么会看得上你呢?。”
张顺的话触到了方便面的痛处——他确实没什么底气,但没底气这种东西用来自嘲还可以,被别人说出来就不太对头了,这是赤-裸裸的嘲讽与蔑视!他伸出颤抖手,指着张顺的鼻子,憋了半天扔下句“你等着”,转身冲出了客栈。
张顺还真只能等着,要在以前遇到这情况他肯定是以最快的速度逃跑,那时候要面对的敌人都是异能者,搬来的救兵也都不会是弱手,不跑就是等死。可现在把家安这里了,想跑也没办法搬着客栈一起走,幸好方便面这样的人想必也不可能叫来什么太厉害的人物,而且他目前还没“沦落”为保镖,应该是安全的。
站在一旁准备看热闹的水和尚和盲道人见这里居然没打起来,都有些失望的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继续喝酒看照片。
张顺难得打赢一回嘴仗,得意洋洋的看了看四周,发现根本没人理他,兴奋之情顿时为一腔哀怨。
幸好这时从二楼走下来一个人,冲他竖起了大拇指,正是事主于小瑶。大概是被方便面的叫嚷声打断了,她一直躲在楼梯偷看,见方便面走了这才下来。
洗漱了一番,于小瑶的帽子这时已经取下了,马尾也已经解开,额头和两鬓的秀发上还沾着一些水滴,模样十分惹人疼爱。
在于小瑶靠近后,张顺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带着点甘甜的香味,不像香水那样会给人一种突兀、刻意的感觉,而是很自然的,仿佛这香味原本就在那里,只是没察觉到而已。
视觉加嗅觉的双重诱惑让张顺有些失神,在心理上,他“昨天”才和一个样子比于小瑶要漂亮得多的女孩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可是在生理上,这个身体还极为青涩。
看到张顺呆呆望着自己,于小瑶嫣然一笑,百媚丛生,但笑容却有些拘束。
先前的那三具尸体让她越想越怕,刹那间夺取了三条人命,张顺在她眼中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刚才听张顺把方便面气走虽觉得亲近了一些,但终归还是害怕占了上风,这时面对张顺时她竟不知道怎么开口。
幸好张顺先从被魅惑状态中脱离了出来,向于小瑶问道:“你认识那家伙?”
于小瑶暗暗松了口气,点头道:“他叫向天斌,市规划局一个主任的儿子,我高中同学。”
张顺猛的一挥手:“嗐!就一主任的儿子?看他刚才那架势,还以为是省市级领导的儿子呢!”
于小瑶笑道:“真是省市级领导的儿子又不会这么肤浅了,不过你也别看那小小的主任,还真有办法让你这里关门,顺便说一下,我可不温柔。”
张顺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起这个话题,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刚才故意把于小瑶说得很好,只不过想让方便面向天斌自卑而已——虽然那些话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放心好了,就算他就是省市级领导,也不可能让这里关门的。”盲道人突然插口说道,并在于小瑶惊讶的看向他时很自然的对着她拍了张照,然后就继续低头翻他手机里的照片去了。
有道士岔开话题,张顺提起了于庆,和于小瑶聊起天来
聊了一会,于小瑶对张顺算是有了一些了解——他应该是属于“事来疯”那一类人,平时很正常,一有事就“变态”(态度或人格转变)了,而且事越大“变态”的程度越重。这和绿巨人其实是一样的,只是绿巨人的“变态”程度远在张顺之上——他变态起来连自己都怕。
于小瑶看人很准,张顺确实是个“事来疯”,但这是有原因的。
当过兵、打过仗的人都知道,战友就是那种你把后背交给他他不会捅刀子的人,当然这不是绝对的,也有人遇过“极品战友”,只是机率小到了能上电视、电影的程度——现在中彩票的人都不一定能上了。
一直照顾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死去,给张顺造成很大的心理阴影,也就是从那时起,他从一个偷袭型异能者转变成了一名主坦型异能者,专门负责吸引火力,身体的痛远远比不上心中的疼,所以“事来”的时候他一定会“疯”,因为只有他够“疯”,无论是战友也好、他要保护的人也好,才能活着看他继续疯。
从聊天中张顺也对于小瑶有了初步的了解:她在几周前刚刚高中毕业,九月份就要以新生的身份加清济大学,最近父亲于庆被卷入商战,对手威胁要绑架她逼于庆就范,于庆这才将她安排住进了无福客栈。
清济大学誉响全国,是本省最好的大学——让所有校外人士都比较遗憾的是:没有之一。靠一所大学来证明本省的教育水平是件很困难的事,但总比一所都没有要好,因此教育部门极为重视这所高等级学府,“走后门上清济”的事基本不太可能发生,成绩成了唯一的门槛。这样的学校,学费反而没什么人关心,据说只要成绩够好,贫困生的零花钱比普通学生的还要多。
让张顺吃惊的是,向天斌竟也考上了清济大学,对此于小瑶的解释是:“其实他在上学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放假了,再加上大学的事不用愁,玩得比较……夸张吧。”
“你也放假啦,你也不用愁大学的事,没见你把自己糟蹋成那样子。”张顺想到于小杉像向天斌那样打扮后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于小瑶“咯咯”笑了起来,她爱笑,笑起来眼睛就眯成了弯月亮,让人看了也忍不住跟着想笑,她同样也是某种二代,不过很显然是属于“不肤浅”这个级别的。
于家在清济市是名门望族,祖上有人做高官那种,在十年浩劫中被外人打倒一批,十年浩劫后又被自己人打倒一批。
眼看着于家的情况越来越糟,于庆的父亲带着于庆在家人的强烈反对中开始经商,那时候商人的地位还是比较低,但这个陈旧的观念没过多久就在某位很有先见之明的人画了几个圈后发生了颠覆性的转变,于庆和他的父亲在短短十年中就由商到富,再由富到豪。父亲去世后,年轻的于庆成了于家家主,于家也彻底成为了一个商家。
底蕴决定着人们在有钱之后是否会成为典型的暴发户,于家有底蕴,于小瑶就注定不会是个肤浅、浮躁的人,受开明的祖父影响,她并没有与“闺秀”、“碧玉”这样的词联系在一起。
两人正说着,沙发上的盲道人突然又开口了,他叹了口气,说道:“唉——又要下雨了。”
张顺看向外面,这才发现天色阴沉了下来。
夏天的雨来得快来得猛,洒水车一般的过去,清济市的夏天不会太热,雨算不上是雪中送炭,最多是锦上添花,因此住在这座城市里的人没几个会喜欢下雨的。
雨还没下下来,一辆灰头土脸的翻斗车开了过来,车概有点毛病,在平坦的马路上居然开得一颠一簸,像个蹒跚而行的瘸子。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向天斌那顶不红不黄的头发是如此的醒目,简直可以当交通灯使用了,他得意洋洋的看着张顺,在发现张顺身边的于小瑶后,目光中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翻斗车停在客栈门口,车兜里下饺子似的往下跳人,不到半分钟就跳下来二、三十个,人人都戴着工程帽,大多数是红色,还有几顶是黄色的。
向天斌打开副驾驶这一侧的车门,小心翼翼的踩在踏板上一步步往下蹭。翻斗车的车轮很大,最下面一层踏板离地的高度仍超过了一米,向天斌往下一跳,落地时脚下一踉跄,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他面色潮红的站稳后,看了看四周,发现只有张顺一个人在朝自己微笑,眼中满是讥讽。
在庆幸没有更多人看到的同时,向天斌先前对张顺的“恼”加上了现在的“羞”,这就成“怒”了,他指着张顺对那些红帽子大吼道;“就是他,狠狠揍,别打死、别打残,至少让他在医院躺三个月!!!”
很多年轻人喜欢用“热血”这个词来掩饰自己的“不定时脑抽综合症”。这些人口中喊着“敢爱敢恨”,实际上却是把“爱”和“恨”这两个字当成动词来看的,若不是现代社会有着比较完善的防御措施和医疗条件,“敢爱”的年轻人通常都会带着个年纪不小的孩子,回忆着略显甜蜜的过去,走向光芒黯淡的将来;而“恨”——向天斌现在就在恨,他要把张顺恨进医院躺仨月。
来的若是二三十来个清一溜平头或全部都是戴黄帽的人,张顺说不定还真害怕,这两种人打起来敢下狠手,他那细胳膊细腿的肯定招架不住,但红帽就不一样了,他们的战斗力远远不如黄帽。
于小瑶的脸色有些难看,这时向天斌已经看到她了,再躲的话面子上过不去。
看着张顺瘦削的背景,她暗暗有些担心——同时为两边的人担心,一方面张顺太单薄,估计抗击打能力很弱,中午的时候他可是完全靠着偷袭和子弹解决问题的;另一方面他下手太狠,“魔头”的印象仅仅是淡化,还没完全消除——射人先射马的道理人人都懂,向天斌很可能会有重大危险。
“别杀人……”于小瑶轻声着说出了这句话,脸上担忧的神色让盲道人再次抬起了手机,让向天斌更加的得意,也让张顺的心脏狠狠的跳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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