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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掰倒洛家的机会……这回真来了。”
从独孤容姿的长春馆走后,洛闻舟匆促辞别独孤容若,随即找了匹快马匆促往徽州而去了……
翌日,独孤容姿早早地地赶到了史家,没料到在史府的大门边便碰见了华阳公主。
华阳公主见到独孤容姿也非常高兴,疾步到了她跟前,“上回我回了府,又把你添得那笔思量了好一会子,真是觉得画龙点睛的妙处是妙不可言,方才同若芜商议着要请你来赏一赏一副名画。”
独孤容姿也笑了,“公主谬赞了,那一笔……容姿亦是信手填成,仅是觉得那画应当衬得起更宏大一些,这么说来亦是公主的画好,否则添了那一笔就该是画蛇添足了。”
“哎呀,你们可是瞒着我在这儿聊起来了!”史若芜携着丫头赶到了门边,却已然瞧见华阳公主跟独孤容姿聊得欢快。
独孤容姿向前同她相护见了礼,“史小姐今日可谓是做东了,容姿也未何好玩意儿,横竖是赏花,就携了副古画来。”
史若芜更为开心了,“行行行,我便稀罕你这不是好玩意儿的东西,都不要讲了,先同我进入罢,点心也备好啦,果酒都温好啦,可不就等着你们了?”
华阳公主向前微微戳了戳她的额头,“你这丫头哪儿像个大家毓秀的样子?”
史若芜一撇嘴,“我可是同公主这多年一道吃一道喝的交情了,莫非是公主懊悔了?我可也吐不出来公主那儿的好玩意儿。”
独孤容姿也不免失笑了,华阳公主拉着独孤容姿道:“不要理这疯丫头。”
马上,仨人说说笑笑间便到了院中,史若芜拉着独孤容姿道:“我发这帖子时还担忧你会不来呢,毕竟我父亲跟你父亲不合,没料到,你给我回了贴,倒是我小人之心了,今日我先自罚三杯。”
华阳公主笑道:“当然要罚的,三杯可不够。”
独孤容姿方要讲话,却看史若芜面色一变,随即她扭身对俩人道:“你们在这儿稍等片刻。”
说完,史若芜便疾步走向了前边不远处的石桌旁了,那石桌旁坐了个身穿宝蓝色纻丝直裰的男人!
外男岂能恣意闯到这儿来?又是大哥的什么狐朋狗友?还真够扫兴的!
彼时这男人还拾起桌上温着的一壶酒,闻了闻后满面的嫌弃,随口说:“如此果酒也可以拿得出手?真是扫兴……史穆江也愈来愈抠门了罢?”
史若芜面色一沉,向前道:“你是啥人?敢碰我的酒?扫兴?我瞧你此人才是扫兴!”
这男人听见女人的骂声掌中的动作一滞,起身回过了头才瞧见身后立着的橙衣女人。
倒是个娇俏的女人,不过……满面的怒气倒如同个乡野粗妇,他盯着这张气冲冲往后憋着嘴的女人,心中的促狭之意骤起,“姑娘,你又是啥人?如此扫了本公子的雅兴,既然我们皆是扫兴之人,不若就……”
“你什么意思?!”史若芜盯着一张俊脸,心中霎时就更火了,府上来往的皆是大哥那些许狐朋狗友,纨绔子弟!
她重重地一哼,“此是我史家的地盘!”
“史家便可以欺了客人了?”
史若芜瞠了他一眼,随即乃至扬着唇角一笑,“那本小姐就在此送客了……”
“本少在等史少爷,岂能走?”
史若芜瞠着他,“你走不走?”
那男人来了兴致,乃至挑了挑他那双浓眉,“不走,怎样?”
史若芜喊道:“来人!给本小姐把这个冲撞了本小姐的流氓撵出去!”
听见了响动的独孤容姿跟华阳公主皆是大吃了一惊,对望了一眼后忙步向前去看发生了何事。
没料到走至前边,独孤容姿竟然瞧见了淳于清!
淳于清正绕着石桌跟史若芜周旋,“我是淳于……”
“淳什么于?!你还敢冒充镇远侯不成?!”史若芜瞠着他。
淳于清无奈,一抬眸竟然见到了独孤容姿,他霎时便激动地喊道:“嫂子快快救我!”
听见这声嫂子,独孤容姿面色一红,随即又一黑,又一红,况且后更为仿若开了染坊一样……
华阳公主反应极快,遮住嘴乐道:“是淳于家的公子罢?”说完还睹了眼独孤容姿。
史若芜大惊,“容姿,他不是癫狂了罢?”
独孤容姿这下子也禁不住了,忍笑道:“这位真的是淳于家的二公子。”
史若芜方才有些不自在地收了掌,斜斜地睹了眼淳于清:“哼,淳于二公子的雅兴倒是奇怪非常,没事就爱来女人的闺阁小聚叨扰……”
淳于清瞧见了独孤容姿,方才敛起了玩笑之意,想到方才的失态,忙作揖道:“多谢嫂……独孤二小姐相助。”
独孤容姿点点头,又问道:“淳于二公子怎会在此?”
淳于清不好意思地睹了眼仍是气鼓鼓的史若芜,“我是来找史穆江的,他说要来院中赏他新收的八哥,我便先来花苑里了,没料到……”
史若芜瞠着他那张收敛就显得俊逸儒雅的脸,重重地一哼。
衣冠禽兽,斯文败类想必即是如此的!
淳于清察觉到史若芜的目光,对她笑着眨了眨眼,扭身道:“今日是我叨扰了。”
彼时史穆江也匆促赶到了,听讲了淳于清跟自个妹妹的冲突,笑道:“还不快跟我走?我这妹妹没有亲身拿了你这贼就不错了,你可是不晓得,我这好妹妹当初捉贼的事迹。”
“哥!”史若芜又是一个眼风扫了过去。
史穆江忙拽着淳于清走了。
独孤容姿跟华阳公主也乐了,华阳公主更为拉住了独孤容姿道:“说这事,那可即是不得不提了,我们琴棋书画样样染指的史大小姐去年在花会拿住了一个身手不错的窃贼,彼时被罚着跪了俩时辰。”
史若芜脸一红,“我那不是禁不住了嘛,彼时刚跟大哥练拳,手痒非常。”
独孤容姿扑哧一笑,随即非常正色地说:“这琴棋书画跟擒拿……当真是绝配。”
史若芜急得跺了跺脚,“容姿,这下连你也取笑我!”
又说笑了几句,史若芜才命人拿来了那副画,倒着实是副名画,卷幅非常大,描摹也细致,宫廷小鬟的情态也都惟妙惟肖。
华阳公主倒是瞧着不尽兴,“妙倒是妙,然却未了神采……”她扭身对独孤容姿道:“容姿不是也携了画来?”
独孤容姿一笑,“那便献丑了。”
马上一副被普通漆箱所装的古画便被呈上,独孤容姿亲身展开了这画,“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华阳公主低首不语,盯着波澜壮阔的一副雪景图,竟是尽然地被吸引住了,“这画非常好。”
独孤容姿见她眼圈微红,低吟道:“容姿倒不大喜爱这画,今日遇着了公主,可算是他遇着了知己。”
着实,唯有遇到了真正赏识之人才算是一副好画,否则纵使是再好的画也成了蒙尘的宝珠。”
不远处的小径旁立着个香色纱衫玉袍的男人,他微微敛起了掌中的羽扇,仿似不忍搅了脸前的美景,灿若牡丹的女人,浅笑似仙,指骨轻扬之际一切风景仿似都被压下。
“独钓寒江雪?”姬无赢微微念了遍这句诗。
着实,这独孤容姿眼下倒是真成了雪一样,令自个触碰不到,可却又仿若雪落在心底,仿似还化作了一滩春水……
“三王爷?!”
边上跟来的阿荡气喘吁吁,“史嫡少爷讲了今日还是去他的院中……”
此话还未说完,阿荡就瞧见了自族主人盯着的不远处,而那花丛中的一行人也看了过来。
姬无赢只可以是向前而去。
独孤容姿见到了姬无赢即是明眸一沉。
“大姐。”姬无赢向前先同华阳公主点头,又对史若芜一笑,“表妹的脸倒是大非常,独孤二小姐也请了过来。”
史若芜对姬无赢倒没什么好感,仅是随便一笑。
姬无赢方才走至了那幅画脸前,对独孤容姿温儒一笑,眉目中居然是惊艳跟掺了柔意的寒暄,“独孤小姐,这画……我也觉非常好,尤其是这白霜之下的美,美得不可方物……”
他说此话时频频望向了独孤容姿。
轻笑,不动声色地开始敛起了这幅画,“画非常好,仅是彼时还春暖花开,三王爷倘若爱雪……就该等冬日。”
姬无赢瞧不懂她眸中眼下满满的疏离跟若有若无的恨意,心中更为一紧,“独孤小姐莫非对我有何偏见?”
华阳公主跟史若芜也有些不自在起来,笑着拉过了独孤容姿,史若芜道:“三王爷,想必我大哥还在院中等着你。”
姬无赢仍是盯着独孤容姿,“独孤小姐,那我便先行一步了。”
独孤容姿心中一阵讽笑,忍住了唇边讥讽的笑纹。
这史府一行马上就在华阳公主亲身相送下结束了,独孤容姿把带来了的画送给了华阳公主,低吟道:“公主,这画的重点并非是寒冷跟孤寂,而是悠然自得……”
华阳公主会意,握了握她的掌,“我非常喜欢,真的。”
独孤容姿清晰她并非表面如此风光,虽然心中不忍,也只可以是回以一笑回了府。
她想到了今日姬无赢的眸神即是一阵心烦,步伐也加快了些。
他还想要蒙骗、利用自己?当真是太过抬举他自己了一些!还白白坏了自个的心情!
可还未到回院中,那揆姑姑已是疾步赶上,“小姐,有响动了!后边的花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