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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苏逢春的魂彻底飞了,她大声尖叫起来,拿着随身携带的毒瓶的在自己身前乱挥。
她说路上怎么这么顺利呢,结果劫难在这儿!
“别过来!要不然本姑娘药死你!“苏逢春闭着眼睛惊声道,
不过,她也明白若是真的遇到了恶人,这种危险简直是毫无用处。
苏逢春心里想,要是那贼人再敢上前一步,她就…她就自己先把毒喝了!
师父说了,宁死不能受屈。
但是四周无人应声,于是苏逢春大着胆子睁开了眼。
前方一个人都没有,苏逢春暗道自己莫非是真见鬼了?
刚略松下心来却感到脚踝被一只手抓住。
苏逢春立刻又要炸毛,但是还没等到她开口尖叫那人又朝着她蠕动了一下。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倒在她的脚边,他微微抬起头然后吐出一句,
“救…我。“
说完这句话,他就彻底趴了下去,再无声息。
苏逢春惊魂未定,她惊恐的看向四周,生怕贼人突然冲出来连她一起杀了。
半晌,四周并无动静,苏逢春才大着胆子用手拍了拍地上的人。
“喂,你...\"
那人安安静静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会死了吧?若是这样她可就要打道回府了。
苏逢春蹲了下来,把那人大力推着翻了个身,然后探了探鼻息。
虽然很是微弱,但至少还有气。
苏逢春原本不想管,毕竟她刚下山就遇到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若是什么大人物,救不活再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况且万一这人是被追杀,保不准自己一会儿也受牵连。
她不是什么伟大的人,这种时候自然是保命为上。
毕竟她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去做。
苏逢春抱着自己的行囊打算转移阵地。
可是她刚站起来,那男人就像有感应似的呻吟了一声。
苏逢春回头又瞧了瞧他,他仍然躺在那里安安静静的,但是伤口还在不断地往外冒血。
这个流血的速度,再等片刻,这人必死无疑。
苏逢春狠了狠心就想继续往前走,脑海里却又想起师父常常跟他说的那句话,“医者仁心,无论何因,见之不救,枉为医者。”
唉!苏逢春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认命般的走到了那人身前。
伤者在此,她怎能不管不顾,若是真的把命搭进去,那便算死得其所了!
她打开自己的行囊在里面找了半晌,掏出来她随身携带的人参丸,送入了男人的口中。
人参可是大补元气的功效,能够恢复垂危之人的元气,起到吊命的作用。
“你可真是好运气,遇到了行侠仗义的本女侠。”苏逢春一边解开男子的衣裳一边振振有词的嘟囔着,“况且这里还是药山,若是在荒郊野岭的就是神仙也难为。”
她又去探了探男人的鼻息,服下药丸的男人呼吸平稳了一些,苏逢春松了一口气,小声抱怨,“你别是来碰瓷的吧。”
这人参丸用的人参可是千年的老人参,是皇室御赐给师傅的东西,万分难得。
这还是苏逢春正式拜入师门那天师父送给她的拜师礼,后来她又自己加工成了人参丸方便携带。
她低头数了数,现下自己手中便只剩下两颗了。
苏逢春心里这般想着,手上的功夫可没停下。
因着失血时间过长,一开始的血迹都已经干涩,将男人身上的丝绸锦缎都黏在了一起,苏逢春一开始耐着性子还想把衣服解开,但是后来发现实在是艰难。
男人的伤口还在不停的往外冒血,苏逢春眼见情况愈加危急,便默念,“对不住了。”
说罢使了十足的力道,一下子把男人的衣服撕扯了下来。
褪去了外衣,男人身上的伤口才清晰起来,伤口遍布上本身。主要是剑伤最为严重,有好几处都伤的极深,但好在没有伤到要害,还有得救。
其他多是一些擦伤或者是摔痕,估计是男人在山上留下的痕迹。
苏逢春到附近拔了几株小蓟草,捣碎了敷在了男人的伤口处。
小蓟草是医书上的名字,当地人更喜欢叫他刺儿菜。这种植物在药灵山可以说是漫山遍野,这种草儿雌雄异株,花药为紫红色也容易辨别。
这草对于凉血止血,祛瘀消肿有奇效。
敷上了草用白酒简单的处理了擦伤和摔痕,以免伤口发炎。
做完了这些苏逢春拍了拍手,怕男人觉得冷,又把外衣脱了下来披到男人身上。
苏逢春累极,连饼都没顾得上吃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苏逢春就苏醒过来。
她原本还没有睡醒,结果迷迷糊糊的看见前面躺着一个人,吓得苏逢春睡意全无,啪一下就跳起来了。
不过马上苏逢春就想起来,这是昨日她救得那个人。
苏逢春拍了拍胸口,给自己顺了顺气,走上前去想看看男人恢复的如何。
她刚弯下腰,男人就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苏逢春十分友好的眨了眨眼睛。
“这位公子。”苏逢春蹲了下来,支着脑袋,”你醒啦。“
男人明显还没搞清楚状况,盯着苏逢春的眼神里满是戒备,没有答话。
苏逢春也不恼,她凑得更近了一些,指了指自己,“我救了你。“怕男人不信,苏逢春又拿出药瓶在男人面前晃了晃,”你别怕。“
男人闻言才镇定下来,开口,“多谢姑娘相救。”
不比昨日虚弱沙哑之声,男人现在身体转好,声音也清晰起来。温润沉稳的声音,让人不自觉地心生好感。
男人想起身,身上盖着的衣服也随之落下,露出光裸的胸肌来。
“这…这。”男人颤抖着捂住自己的身体,全然没有刚才温润如玉的样子,这会儿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羞得全身通红起来,耳朵尖都烫得吓人。
苏逢春好心跟他解释道,“因为我要给你止血,不得已才脱了你的衣服。”见男人仍然是一副惊觉摸样,苏逢春实在是觉得好笑,“没事,我们医者行医不论男女,别说你的上半身,就是下..”
“姑娘!’那人急声打断苏逢春得下半截话,然后将地上的衣服捡起裹在自己身上,“不要说了。“剩下的话细如蚊蝇,那人转过了头,一副羞怯模样。
苏逢春生了逗弄得心思,她大声问道,“啊?公子说什么。”她说,“我没听清——”清那个音被苏逢春特意拖长,她越说那人的面上就越红上几分。
真是太有意思了。
苏逢春暗暗忍着笑,但是嘴角还是勾起了弧度。
憋笑,果然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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