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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掩饰得很好，换了鞋子走过去：“老顾，让儿子和你下一局，我给你们泡壶茶。”
“不用了，你们娘俩过来，我有话要说。”
顾毅冷硬的脸上又多了几丝皱纹，抬眸看着顾祁皓的时候，里面多了几许复杂。
看到顾祁皓乖巧地坐在身边，顾毅眼中划过几丝欣慰，他伸手搭在儿子肩膀上，打开了话匣子。
“我一直以为天佑会稳坐总裁之位，带着顾氏集团继续发展壮大。”看到小儿子要说话，顾毅按住他的肩膀摇头，“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张安茹坐在他们爷俩的一侧，听到顾毅的话，心中微沉，但脸上的表情足够温婉，看不出一点起伏。
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抿抿唇没说话。
“可我没想到，天佑会那么不争气，让人算计，这也算是他的教训，我呢，年纪大了，不想管你们兄弟之间的明争暗斗，我知道你们俩肯定会有一场你争我夺。”
“但是，你最好不要和你大哥作对，因为你很难明白他的心思，他在乎的很少，但是只要他想要的，从小到大没有他得不到的，祁皓你很聪明，但是很多时候太过毛躁，这对你很不利。”
顾毅今天的话似乎特别多，但是并不引人反感，顾祁皓张了张嘴，还是没说话，任凭顾毅自己一个人说。
“我最近打算出国散心，不想管你们的事情，你妈呢，愿意和我一起走就一起走，不愿意就留下来看着你，我也不管，你们娘俩今天商量一下，我明天就离开这里出国转转。”
他得到的消息，顾天佑和顾祁皓都在暗中有了动作，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做不到无视。
既然无法阻止，他就选择退避，这是他们的选择，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才能长大。
叱咤风雨多年，他临老不想再看到儿子们的争夺，索性眼不见为净。
对于顾天佑，他是亏欠的。
“爸，你这个时候离开？”
顾祁皓很不能接受顾毅说的这些话，虽然老头子不讨喜，可是有他在，顾祁皓心里不慌，如果他走了，他心里总觉得少点什么。
“嗯，离开，以后你要靠你自己。”顾毅整了整顾祁皓的衣领，然后把视线投射在张安茹身上，“你是打算和我一起还是和儿子一起？”
“我，我不是很放心，我留下来和祁皓一起。”
张安茹也很意外，顾毅竟然这个时候选择出国散心，可是她不能，她不放心儿子，还要陪着他。
这个答案在预料之中，顾毅垂垂眼睛，压下心里的叹息。
“如此，也好，但是你们娘俩要记住，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他站起身，慢吞吞往二楼走去，经过顾天佑那间卧室的时候顿住脚步，看了好久才离开。
偌大的客厅里面，只剩下张安茹母子。
两个人相互注视，都从里面看出疑惑：“妈，老头子这是什么意思，不管我们了？”
“不是，他是不想看到你和顾天佑斗，所以选择离开。”
不会偏帮任何一个，也不愿意看到所有的争斗，所以一走了之。
这个男人还真是会躲，张安茹心里的不满在一瞬间飙到最高，她没有办法不怨。
这么多年过去，这个男人的心里始终都是大儿子最重要，这个时候他离开吗，说白了就是不想偏帮小儿子。
该死的，他这样选择看似公平，其实还是为他那个大儿子顾天佑着想。
“这样一来，我们就彻底和顾天佑对上了。”
“本来也是，明天和远洋集团竞标的那个项目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才行。”
“放心吧，我知道。”
母子俩朝着二楼的方向看了看，张安茹拍拍儿子的肩膀站起身走进厨房。
第二天，天气晴好。
顾祁皓今天很忙，上午十点钟要去参加一个无烟城项目的竞标，下午还有一个跨国视频会议要开，这两件事情大约会占用他四个多小时的时间。
无烟城是政府在南郊划出来的一块地，想要开发启动的项目，他们现在竞标的就是其中的建设工程。
竞标会在市中心的办公大楼举行，顾祁皓走进去的时候看到顾氏集团的老对手远洋集团的总裁王子鑫早已经到了，眼底划过一抹深邃。
顾氏集团比之远洋集团，实在是好太多，他一点也不担心。
竞标会开始半小时之后，顾祁皓的淡定被打破，终于不再那么胸有成竹，因为他发现竞争对手不止远洋集团还包括乔氏集团和云翔公司。
前两者还有情可原，可是后面这个云翔公司是干嘛的，为什么也跟着跟价。
最后标价到两个亿的时候，乔氏集团和远洋集团同时放弃竞标，只有云翔还在和顾氏集团较劲。
“去查一下这个云翔公司，另外继续加价，五百万。”
顾祁皓对身后的杨舒颖说道，看着她打开电脑，开始进入顾氏集团的绝密资料库，搜寻云翔公司的资料。
一分钟之后杨舒颖抬头：“总裁，查不到云翔的重点资料，只是本市一家中型企业，建筑公司。”
此时顾氏集团和云翔公司的出价已经是两亿两千万和两亿两千一百万。
顾祁皓看向对方那个名不见经传的代表，直咬牙。
“两亿两千五百万。”
任凭顾祁皓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负责人居然不再加价了。
于是顾氏集团以超出预算两千五百万的价格得到了无烟城的建筑工程。
可是这么高的代价直接让董事会那帮人急眼，于是火速召开董事会。
“总裁，您做事情是不是得有点数，无烟城的案子超出预算这么多，我们拿下来根本不合适。”
“是啊，这样做我们获得的利润很低，甚至因为这件事情我们很可能会成为业界的笑柄。”
“无烟城那个案子，本身就没有什么利润，我们当初也是为了赚声誉，可是现在，诶！”
顾祁皓坐在总裁位置上，看着底下的一群老古董，眼里的怒气飙升：“够了，我是顾氏集团的总裁，最大的股东，以后我说话做事都由我自己决定，你们只要听从就好。”
不耐烦这一群人叽叽歪歪，顾祁皓一拍桌子，那份冷冽和阴森让董事会成员瞬间以为看到了顾天佑。
虽然气势不够，但是他们还是心惊，相互对望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担忧，只不过再没有人说话。
张安茹很头疼，她这个儿子现在还真是拎不清，而她又不能此时出声，驳了儿子的面子。
另一边，顾天佑坐在电脑旁边，看着今天的新闻，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讽。
顾祁皓，这才刚刚开始，我们慢慢玩。
书房的门忽然被敲响，他听着门外的呼吸声，眼底逐渐有了笑意。
“进来吧。”
清冷的声音不至于特别冷，肖卫和小五走进来的时候，他的眼底甚至划过一丝笑。
“老大，我们来这里是有事要说的，你让我一直监视乔亦琛的别墅，我看了一下大嫂最近的情况，比前两天好太多，现在已经愿意出来别墅外面活动了。”
这算是个好现象，顾天佑听到小五这么说，心里提着的那根弦松了松。
乔晚并不知道那天她中了药之后到底谁救了她，而他也没有来得及告诉她。
乔亦琛那个男人本来就打着乔晚的主意，因此他觉得乔亦琛未必会告诉乔晚真相。
而且若是乔晚知道真相，依照她的性子，一定会第一时间过来找他。
那不是他希望的！
“嗯，很好，继续观察，肖卫，你那边的情况呢？”
“一切都还好，并没有什么异常发生，就是顾氏集团召开了一次紧急董事会议，不过好像到最后不欢而散。另外，您的父亲在今天中午的时候出国了。”
肖卫的声音一如他这个人一般冷酷，顾天佑认真听着，在听到自己父亲的时候，忍不住挑眉。
随后薄唇扯开一抹嘲讽的笑容：“他倒是很会挑时候。”
不过，他之所以这样做，顾天佑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
“嗯，没事，你们回去各做各的，其他的我自有打算。”
等他们都走之后，顾天佑拿着手机看了好久，按下一组陌生的号码，等待着对方接听。
乔亦琛从来没想过，有一天顾天佑会主动给他打电话，估计是为了乔晚。
他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声音有几分云淡风轻的感觉：“顾大总裁，有事？”
“自然，想和你谈谈。”
顾天佑想在最快的时间内把顾祁皓打到，除了依靠自己，他想出了一个更为迅速的办法。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晚晚吗？她现在很好，你可以放心。”
说这些话的时候，乔亦琛的笑容有些发苦，只不过顾天佑看不到。
乔晚这两天看起来的确恢复了正常，可是对他却是非常冷漠。
而他现在想见乔晚都不容易，就算是在一栋别墅里，乔晚也会刻意避开他。
“不，我们不聊晚晚，我们聊聊顾氏集团和张安茹母子，如何？”
乔亦琛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讽，茶色瞳仁里也染上不屑：“顾天佑，你该不会告诉我，你对那对母子束手无策吧？”
“当然不是，但是我想用最快的速度了结这件事情。”顾天佑倚着靠背，微眯着深邃的眼眸，薄唇扯出笑意，“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合作一把？”
和自己的情敌合作，这听起来似乎有点荒谬，但是顾天佑的语气郑重而严肃，他是认真的。
“合作，你打算怎么合作？”
说实话，乔亦琛一直期待着和顾天佑好好对决，可是多方原因造成如今的局面，他并没有真正实现这个愿望。
不过，两个人合作？似乎还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我知道和我合作，你心里可能不是很能接受，我也是，但是为了晚晚，我必须加快速度，要不要合作，一句话就够了。”
顾天佑本就是个果决的人，迅速丢出这句话等待着乔亦琛的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