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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你忘了吗?抱月楼是你让奴婢帮你打理的,那些不听话的宫女也是你交给奴婢扣留在抱月楼为妓,每个月抱月楼的银子奴婢可都是如数上交,有账本为证啊!”
金玉慌忙的将账本从怀里掏了出来,宣华正要上去撕毁,却被黄大人立马接了过去,让众人没想到的是审理洛灵公主的案子,最后竟扯出宣华公主这么多的事?
一国的嫡公主,竟然偷偷开妓院,这真是让皇室蒙羞!
就连谦文帝都挂不住脸了,“宣华,你真是让朕心寒!你为了一己之私杀害雪妃,陷害洛灵,没想到...你竟然...朕都替你害臊!”
“父皇,不是你看到的那样,这些人都是洛灵找来污蔑儿臣的!”宣华极力否认,死不承认。
谦文帝一拍桌子,“证据都在你还想抵赖吗?”
赵天铭也拿出了一些证据和证人,谦文帝眼见这件事越来越大,牵涉的人也越来越多,最终,人证物证俱在,所有矛头直指皇后和宣华,就连孟家死士进宫刺杀洛灵的事也水落石出。
而此次看上去复杂的案情,实际上都是宣华一手操纵想杀了洛灵。
谦文帝听着那一桩桩一件件,还有孟家死士的令牌为证据,他眉头深皱,在铁证如山的证据面前,他恨铁不成钢的瞥了宣华一眼,自然也不好再偏私,怪只怪宣华做的太明显。
宣华瘫软在地,她很明白,洛灵有这么多人帮她,怪只怪她低估了洛灵,没想到害她不成,倒是让自己深陷泥潭。
谦文帝无奈的看着殿下早已呆愣的宣华,“宣华,朕念你年幼无知,废除你公主的封号,贬为庶人!”
此刻,赵天铭再次说道,“皇上,按照国法,宣华公主身为嫡公主,不以身作则反倒败坏朝纲坏事做尽,如此数罪并罚,不处死于情于理说不过去,还请皇上交由大理寺处置。”
谦文帝怒瞪着赵天铭,很明显,赵天铭想赶尽杀绝。
最后谦文帝还是僵着脸说道,“爱卿,这样处置未免太严厉了些?”
“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何况之前洛灵公主因为有嫌疑都被关押在大理寺天牢一阵子,如今真正犯事的是宣华公主,皇上反而偏袒,这倒是有些说不过去了!”赵天铭知道如今的皇室失去了姑苏里孟家这条臂膀,自然对他来说不必跟谦文帝客气。
谦文帝无奈的看着地上跪着的宣华,扫了众位大臣一眼,“你们呢?也觉得朕偏袒宣华了?”
谁知,众大臣竟异口同声,“请皇上按国法处置方能服众!”
宣华一听跪在地上哭诉着,要是落在了大理寺手里,她还能活命吗?
“父皇,儿臣知错了!求你饶了儿臣!”
皇后见状也跟着跪下求情,“皇上,宣华只是一时糊涂,您就饶了她吧!”
谦文帝看着众大臣名为朝廷重臣,实则是襄王的心腹,他就算想保宣华都难,所以最后也只能顺应众人所求。
“宣华数罪并犯,罪大恶极,朕下令此事全权交由大理寺按国法处置!”
所有人都只叹宣华活该,虽说最后没有将皇后牵扯进去,可这件事情的影响之大对皇后来说也是极其不利的。
洛灵早就知道事情会进展的这么顺利,赵天铭收集证据和在汴京的眼线究竟有多少,没人能比洛灵更清楚,所以这些天她安心的住在天牢等待着赵天铭带给她的‘惊喜!’
这也正是洛灵想做的事,扯下那一层遮住迷雾的布,让皇室和赵天铭成为正式对立的局面。
黄大人接触到赵天铭眼神的片刻大喊一声,“来人,将此次参与事件的所有宫女和相关人等全部打入天牢!”
“父皇,求你饶了儿臣!儿臣再也不敢了!”宣华公主不住的哭着喊道。
突然,沉默了良久的夏侯捷迅速的往殿前一站,“父皇且慢!”
此刻,所有人停下动作,大殿上再次安静下来。
“太子有何话要说?”谦文帝眼里闪过一丝欣喜,虽然太子是已故李夫人所生,但却是皇后一手养大,与宣华和皇后的感情自然是没得说。
夏侯捷复杂的看了洛灵一眼,虽然这个女子有着和陈洛灵一样的名字,如今也算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可是如今看着宣华受难,他思想挣扎一番后不得不管,如果任由宣华被大理寺处置,仅凭巫蛊事件嫁祸洛灵一事便是死罪。
“父皇,皇姐虽然数罪并罚,可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既然受害者是洛灵皇妹,是不是只要洛灵皇妹原谅皇姐,这件事是不是就可以从轻处置?”
说完这些话,夏侯捷将期许的目光投向洛灵,希望她能网开一面。
一时间所有人都觉得洛灵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杀害雪妃的仇人,加上宣华一直以来想杀洛灵,她铁定是不会同意的。
不过,谦文帝还是点点头说道,“洛灵,宣华毕竟是你皇姐,这一次朕希望你能饶恕她!”
洛灵沉默了片刻,她可以不在乎所有人的想法,可在接触到夏侯捷目光的片刻,她思想是斗争的,这个阳光少年,是上一世陪伴她的好哥们,也是这一世几次不顾生死为了陈家庄案子奔波的他,看着他如此恳求自己的目光,洛灵微微垂眸。
夏侯捷眯起眸子走到洛灵跟前,低声说道,“皇妹,若是你觉得不解气,本太子愿意随你处置,皇姐的处罚我可以替她承担!求你,网开一面!”
他知道,赵天铭是站在洛灵这边的,只要洛灵不再追究,那宣华便可以逃得一死!
洛灵眉头皱起,这次机会一旦错过,便会给自己以后留下后患。
夏侯捷盯着她的眼睛再一次卑微带着颤抖的语气求道,“皇妹,求你高抬贵手!”
洛灵暗叹一声,她贝齿轻咬了下唇,看着面前已经褪去青涩稚气的少年如今长大了,也有了他想保护的人,洛灵实在不忍心让‘李子轩’失去亲人,伤心难过。
最终,洛灵抬起头来,鼓起勇气对夏侯捷说道,“太子哥哥,我答应你!”
“真的?”他有些激动的再一次确认道。
洛灵微微点头,她走到殿前像谦文帝行了个礼,“父皇,既然太子哥哥也说了,那我这个做皇妹的也不能赶尽杀绝不是?不过儿臣不能免去她所有的罪,我母妃被害死,她必须为此付出代价,不如就按照父皇说的,除去皇姐的公主封号,终身幽禁在冷宫!”
所有人都没想到洛灵最后会放过自己的杀母仇人,至于赵天铭,只要洛灵开心,他根本就无关紧要,但是这个太子夏侯捷确实有些碍眼,他的几句话就能让洛灵改变心意,让赵天铭心里堵着一口气。
谦文帝一听,相比于宣华最终被判死刑,这样的结局无疑是最好的,终身幽静也比死了要强。
“既然洛灵都如此说了,各位爱卿可有异议?”谦文帝还是要假意采取下众臣意见。
赵天铭带着微笑说道,“洛灵公主能有如此胸襟是我大勋之福,臣对于公主的做法并无异议!”
众人一听,大部分大臣立即附和,“襄王所言甚是,洛灵公主乃是我大勋之福,臣等无话可说!”
如此欢呼声,就连皇后和宣华都震慑住了,没想到当日冷宫卑微求生的废妃之女,如今竟能掌控生死煽动朝臣,这简直和几个月前的夏侯洛灵有着天差地别的差距。
谦文帝面上带着僵硬的笑容,“既然如此,就依洛灵所言,将宣华打入冷宫,罢黜公主封号,皇后与巫蛊一事有包庇之嫌,禁足凤藻宫一个月!其余参与案件的奴婢一律大理寺天牢交由黄大人处置!”
皇后和宣华这才松了口气,纷纷跪下谢恩。
夏侯捷感激的看了洛灵一眼,他微微点头,以示感谢。
洛灵也同样回了他一个眼神,仿佛在说不客气。
此次大大小小几起案件也终于得到结案,那五百万两白银原封不动退还给洛灵,谦文帝还是没有那个胆子彻查,洛灵也算是看出来了,赵天铭虽然如今被她暗里切断了经济,烧毁了粮草,而与皇上皇后也结下了梁子,可这并没有影响到他的人脉,此次朝堂之上,便可以看出他的势力不容小觑。
此次案件,唯独一直闲暇在家的丞相林震天没有上朝外,其余官员全部在朝堂之上,洛灵暗自在心里嘀咕‘是时候帮丞相一把了!’
退朝后,一群朝臣客气的出了宫门后,就在洛灵往芙蓉宫方向走的时候,赵天铭拦住了她的去路。
碍于她现在还没有一把推翻赵天铭的能力,洛灵只能笑脸相迎。
“此次的事多亏了王爷帮忙!”
不得不说赵天铭身穿着朝服的样子很是精神,他眼眸含笑,完全没有一丝凶狠之色外露。
“阿紫客气了,你的事就是本王的事,不过...本王不喜欢那个自以为是的太子,所以阿紫以后尽量离他远些才好?”
洛灵微微一笑,“王爷这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