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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冷如初雪般的声音,苏锦的心头忍不住轻颤了一下,而她的视线全落在那只手上。
骨节分明的指节上有一条很明显的疤痕。
以前他的手上没有这道疤痕。
什么时候落下的伤疤?
苏锦扭头去看这只手的主人,只一秒,又将目光收回,仓惶的眨了两下眼睛后重新坐下。
她生怕郑临一下不高兴,当场拆穿她一直在隐藏的身份。
如果他想,是可以随时拆穿她的,他是在场的人中,唯一知道她两个身份的人。
心跳如鼓的跳动起来,她皱了皱眉头,压住了这份紧张的情绪。
突然,男人的声音从后头传来。
“苏董,好歹要道谢声吧。”
苏锦的手微微握着,不动声色的回道:“谢谢郑少。”
还以为郑临会为难她,可却没再听到他的声音响起,她用余光扫去,男人已经往首桌方向走。
她这才松了口气。
也许郑临早就走出来了,想开了,也不会真的为难她这样一个前妻。说是前妻,他们的离婚证还没去领。
早知道两年前,就应该拉着郑临把离婚证给领了,现在人家要追求新的爱情,迟早还得喊她领离婚证。
突然就变得无比被动。
郑临在台上,何如也高兴的走上去,伸手想挽住他的胳膊。
郑临往旁边走了一步,没让她挽上,“今天来的人不少,最要感谢的,还是雾度集团的苏董,百忙之中,来到现场祝福我跟我的未婚妻。”
被直接点名,苏锦的后背一僵,只能侧目去看台上两人,不得不说,随意一扫,看不清脸的前提下,两人还是很登对的。
她礼貌的鼓掌,向台上两位准新人送上祝福。
郑临的视线一直有意无意的落在尾桌上,自然对她的鼓掌看的一清二楚,他的鼻腔悄悄深吸了一口气,这才保持了绝对的冷静。
很好。
两年不见,表演的功力越发的见长。
“苏董,是哪位啊?”何如的眼睛往台下扫了一圈,“我也想亲自谢谢苏董。”
“有机会的。”郑临说完这句,又深深的看了苏锦一眼,然后撂下何如跟主持人在台上。
何如倒是不介意,郑临哥的性格向来这样,对谁都这样冷漠惯了,愿意娶她,就足够。
剩下的场面,都靠何如一个人撑着。
何蓉在首桌看不下去,瞪着郑临说:“你怎么能自己下来,让如儿自己在台上面对这么多人,她是个女人,一个人怎么撑得住这种场合?”
“我能娶她,就很好了。她自己都没意见,你看她,在台上很高兴。”郑临双手抱臂,往后仰靠在椅背上。
“也就,也就如儿能忍受得了你。罢了。”何蓉也不想多说,自己这儿子就是这个鬼德行,愿意娶何如都是最大的让步,哪里敢奢望他给何如多少面子。
还是得慢慢来,男人都是要用点手腕驯服的。
像如儿这么好的女孩,迟早会走进他的心里。
何蓉十分笃定自己的判断。
苏锦有点坐不住,订婚宴是别人的幸福时光,她就是一个看客,像极了看一场演技拙劣的话剧,关键是,还是个独角戏,只听到女主角一个人在台上吧啦吧啦,单方面炫耀自己跟未婚夫的感情经历,主持人偶尔尴尬的搭几句腔。
总的来说,这个故事角度,是何如带了滤镜的。
何如第一次见到郑临,是大学毕业后第一次参加工作。
第一份工作就是干妈何蓉介绍进了郑氏集团,那段时间何蓉做了郑临三个月的秘书,在日常接触中互生爱慕。
听到互生爱慕,苏锦就觉得这个故事,不可信。
含蓄的追夫方法,苏锦在十二年前就试过,郑临完全无动于衷,还得是赶鸭子上架,单刀直入更有效。
直接上去挑明,穷追不舍,无时无刻不缠着他,俗话说好男怕缠女,然后还得知进退,差不多的时候退一步,消失在他面前,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当年,反正,苏锦就是用的这一招。起初只是想着随便试试看,也没多少真情实意在里头,哪里知道那个学校里最不可能谈恋爱的少年,愣是真中招了。
为此,她下注赌自己追不上郑临,最后还输了一千块的零花钱,悲惨往事不堪回首。
何如还在侃侃而谈相爱往事,越来越像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戏码,苏锦怀疑何如参考了不少狗血霸总小说,才写出的稿子,真是集大成于一稿。
于是,苏锦趁着大家都在听狗血故事的时候,轻手轻脚默默退场。
这次的订婚宴,是何蓉一手操办的,办的很风光。
除了订婚宴上宾客满桌,连无人问津的天台上都摆好了香槟蛋糕。
夜景很美,苏锦拿起一杯摆在桌上的香槟,望着星空,喝了一口。
她摘下面具,坐在椅子上,微微仰着头,托着手肘,轻轻晃动酒杯。
国外小岛上的夜景,跟国内城市的夜景不一样,一个很宁静,一个要从喧嚣中找到一点宁静。
还是这种人多的地方好,虽然是一群人的狂欢,也不是真的为订婚宴主角而高兴,但比起一个人的孤独,有人陪着也是好的。
真心,哪里有那么多的真心呢。
都是表面的寒暄客套。
“苏董真是好兴致,一个人在这看夜景。”
突兀的,一道男声从身后响起,用“苏董”这个称呼,膈应了她一下。
苏锦迟疑了一下,转头去看。
夜晚风大,吹起了女人微卷的长发,像极了夜色下灵动妖冶的精灵,只是一个回眸,都足以魅惑人心。
两年了,再次近距离的看这张脸,恍惚不已。
毕竟,这张脸在他的梦里,出现了太多次。
郑临的眼眸变得深邃,也就一秒,又变回了冷漠的神情。
“郑少的兴致也不错,我看完夜景了,就先走了。”苏锦打算溜之大吉,起身却被他抓住胳膊,用力按在椅子上。
郑临刻意没有去看她,松开手,仰头注视星空,声音冷如寒霜,“倒不必这么急着走。故人叙旧,也得说上几句,这才一句,苏董就要走,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苏锦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