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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烧烤店门脸儿不大，门口摆了几张长条凳子方桌，东西倒是很全，除了常见的肉串，还摆了几盘只剩一半的蚕蛹，知了，看着比别的烧烤还受欢迎些，姜凝才有自信问。
老板听了姜凝的话，问了价就痛快全收了，一斤八毛，这六瓶子总共二斤一两，姜凝心里后悔没让小孩多抓点，主要也是她没想到卖这么痛快。
临走前老板还表示要是还卖可以再来，姜凝道完谢就推着车边寻思，这蚂蚱生意就能做两个月，当个糊缝儿活干得了，毕竟现在有“铁饭碗”。
她今天来青河县还有个目的，送礼！
1974年的青河县遍地商机，姜凝瞅啥都想干，可惜她本金有限，风险承受能力差，只能先从比较熟悉的领域试水。
饭店供菜那暂时不用操心，可往返青河县一回就得花个四小时，就为这点不上秤的蚂蚱，一次就算拖一丝袋子来也就十斤，未免不值当。
不想多赚钱的打工人不是好老板！
姜凝惦记着招待所，跟招待所搭上线，扯上的人情关系那就是未来的人脉，她打算从陶红枝，邓玉芳那入手，在这“人情比天大”的年头，好处绝对不止一点半点。
况且招待所如果愿意采购，比饭店更长期稳定，人脉一广，收入跟潜在利益都不是现在能比的。
脚下一拐，姜凝进了百货大楼，直奔卖烟的柜台。
送礼送烟酒最不会出错，邓玉芳的丈夫是城公所领导，陶红枝的丈夫不知道干什么的，地位也不会低，肯定能用上烟。
这会的酒她不太了解，出名的茅台，五粮液，泸州老窖柜台没有，也不会卖，不说价钱多贵，这种酒都是特供，普通人有钱有票都买不到。
普通的老白干，白云边还有点拿不出手，人家那种地位的人，好酒肯定喝过不少，她就不丢这个脸了，送烟的讲究也不少。
姜凝所在的鹤乡本地畅销的迎春是普通烟民消费得起的，三分两根，还有黄金叶，牡丹，高端的熊猫牌香烟比较贵，主要供领导抽，姜凝决定折个中，送0.35元一包的红梅。
“你好，麻烦给我拿条红梅。”姜凝心里有点忐忑，她不知道用不用条子能买到，香烟有的限购有的不限购。
售货员随意看了眼，“有票没？”
“没。”
“那得四毛五一盒。”
姜凝松了口气掏钱，香烟紧俏，畅销的牌子出产分配到全国各地卖，这能买到，那就不一定能买到。
现在还没实行烟草专卖，附近又没看着代销店，幸好没选上限购的烟，去黑市买私烟也不赶趟。
姜凝把烟揣起来，边走边想。
这会走私很赚钱，香烟利润特别大，等到八几年外国烟多了起来，能吃上一大笔红利，可她不熟悉也没门路，不然还是从服装做起，从南方的批发城运服饰来卖，利润空间也不小，不过她一个人也没法完成，倒是个问题。
推上自行车，姜凝又拐小吃街上买了三斤桃酥，烤得金灿焦香，送礼也不错。
手里有东西了，姜凝就想早点到，她还想从空间拿两斤红糖出来，给这份礼添点面儿，脚下拐到巷子里，却不知买了这么多东西，她早就成了“香饽饽”。
“妹儿，都买啥好东西了？”有人突然从背后伸出手，扳住她的肩膀，还有人按着她的自行车后座不让她动。
姜凝心里咯噔一声，车差点没刹住摔到一边。
一个黑影蹿到她面前，“哟，还是个小美人儿！”
短短几秒，姜凝就被三个流里流气。油头垢面的混混围住了。
听到姜凝身前混混的话，后面制住姜凝的两个蠢蠢欲动。
姜凝想从空间抽出剪刀反抗，一把硬硬的尖头物体抵住她后腰，“快点，往前面走！”
刀？！
姜凝心想坏了，也不敢轻举妄动。
三个人把她推到墙角，色眯眯的眼神把她从头打量到脚，恨不得直接扒了她衣服似的，姜凝心里一阵阵恶心，趁他们沉浸在让人作呕的想象里，用身子挡着从身后抽出剪刀指着他们厉声喊道。
“别过来！救命！！！有人想非礼妇女！抢劫啦！！”
那三个人吓了一跳，最瘦小的那个扑过来想捂她嘴巴，另外两个挡在巷子口不让她跑。
“操，骚表子装个屁！穿这么骚不就是让人上的！”
领头的啐了一口唾沫，淫秽的视线在姜凝的长衣长裤上刮过，抬手就想解裤子。
“你们俩给我摁住她，完事儿那些好东西都是咱哥几个的。”
姜凝拿着剪刀挥舞，不让他们近身，嘴里叫的更大声了。
然而迟迟没人来。
让剪刀划伤的两个混混吃痛，劈手要夺剪刀，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贱货，等会弄死你！”
天要亡我？！
姜凝一脚踢中他下半身，对方疼得弓着腰趴下，另一个高个要扑过来抱她，姜凝还没来得及给他也来一脚，混混却突然跪在了她面前。
姜凝：“？”
一个人背着光站在混混身后，光线在这人极高的身量上打出一片阴影。
混混跪在地上懵着，回过神吼骂，反身要揍回去，那人轻松剪住他双手，拎小鸡崽一样“砰”地揪起来，抬腿狠踹了几脚，混混疼得脸都扭曲了，趴在墙边。
另外两个要扑过来揍他，也轻而易举就被几拳打倒，摁着揍得嗷嗷叫。
变化太快，姜凝甚至没反应过来，直到这人侧身担忧地问她，“你没事吧？”
声音好耳熟。
宋衡？！
姜凝瞪大眼睛，完全没想到是他。
“！你不是跑运输呢吗？你咋在这？”
宋衡半抱着把姜凝扶起来，眉眼间的冷戾还未散去。
“嗯，我路过，正好要回家，他们没伤到你吧？”
宋衡心疼地抚平姜凝发皱的衣角，对面的少女气喘吁吁，美貌却半分未减，看着他的眼神雀跃欣喜。
他头一次这么后悔没跟着姜凝，要是他早表白，来回接送姜凝到城里村里，就不会有今天这事儿，她肯定吓坏了。
想到如果他没来可能的后果，宋衡脸上僵硬的表情冷了几分，眼中的火气更盛，转身给三个混混一人补了几脚。
又拎起最先跪下的领子，多年的格斗技巧把混混打得满头血，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