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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由将军府的管家一路领着,到了沈老夫人所在的庭院。
进了屋内,沈溪便上前跪地给座上的沈老夫人磕头,“溪儿不孝,这么久才来给义祖母请安。”
“好孩子,快起来。”沈老夫人半年前就收到沈老将军的来信,信中也详细说明了沈溪的情况。
也知道自己夫君是要她好好待沈溪。
态度上自然热络许多。
“好孩子,来,让祖母好好看看你。”沈老夫人抓着沈溪的手,好一通夸赞,眼角都有点湿润。
沈溪陪着沈老夫人说了几句后,转身从桃红手上接过一件狐裘,捧到沈老夫人面前。
“义祖母,这是溪儿特意从北地为您所购的银灰狐裘,这狐裘冬日里穿上最是暖和,溪儿的一片孝心,希望义祖母会喜欢。”
沈老夫人接过银灰色的狐裘。此狐裘入手柔软蓬松,银灰色的颜色也很是漂亮。
“难为你这孩子了,在北地还惦记着我这个老人家。过年的时候,你夫君就给祖母送过年礼了,是个乖巧的孩子。”
说着又拍了拍沈溪的手,“你们都是好孩子。”
沈溪低头作乖巧状。
沈老夫人这边刚说完。
旁边坐着的一位中年妇人突兀地笑起来。
只见她抽出一方手帕,掩了掩唇,痴痴地笑道,“哎呀,恭喜母亲,贺喜母亲,得了一个孝顺的孙子。”
厅中瞬间有点尴尬的安静。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不对味呢。
静了一瞬后,沈老夫人继续笑呵呵跟沈溪说话,并给沈溪介绍在座的人,“这一位是你大伯母。”
大伯母坐在沈老夫人下首,表情淡淡,神情有些倨傲。
沈溪转身给大伯母行礼,“拜见大伯母。”
这是虎威将军沈琼的夫人赵氏。
赵氏微微点头,算是应下了。
沈老夫人接着又指着刚刚说笑的妇人,“这说话的是你二伯母。”
沈溪转身给二伯母王氏行礼,“拜见二伯母。”
原来这人就是沈平延的母亲,那沈平延是一点都不随其母啊。
剩下几个在场的兄弟姐妹,则由沈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向沈溪一一介绍。
大伯母赵氏共有两子,大儿子已经做了官,在羽林军中任职,今日当值不在家。
现在在家的是个哥儿沈平则,比沈溪大一岁,还未婚配。
之前一直在国子监读书,这几日春闱考试,国子监放了假。他作为哥儿无法参与科考,今日刚好也在家。
两人互相见礼。
“三哥好。”“五弟好。”
二房的沈平延行二,沈平则行三,二房还有一个沈平昌行四。
虽然沈溪只是义子,也被排了序,行五。
随后又跟沈平昌,及几个妹妹见了礼。
一圈人下来,沈溪发现,大房的大伯母赵氏和她的哥儿沈平则,都对沈溪淡淡的。
而二房则热络得多。
二伯母王氏满脸堆笑,“溪哥儿啊,你送给你祖母的这件狐裘很不错啊,二伯母看着也很是喜欢,不知道你那还有没有了?”
“别误会,二伯母不是要占你便宜。你那要是还有,二伯母出银子买。哎呀,当年生则宣儿的时候,身子骨落下了毛病,现在这年纪大了,天冷就腰疼。”
王氏边说还边捶了捶腰。
一旁的赵氏,冷眼瞥了一眼王氏没吭声。
沈溪见二伯母这么说,起身给王氏告了罪,“二伯母说笑了,溪儿怎么能要二伯母银子呢,只是这会儿真没有了,下次再有,一定送二伯母一件。”
现在这种随口许诺不兑现,沈溪是越来越溜了。
然后像是察觉自己薄了大伯母,沈溪又对着大伯母一躬身,“溪儿也会送大伯母一件。”
赵氏冷淡地回绝,“不必带上我,我不需要。”
各人心思各异地随意聊了几句,沈老夫人就放了人。
沈老夫人拍拍沈溪的手,说道:“你还未去见过你母亲,祖母也不多留你,你快去吧。你母亲平日喜静不爱热闹,也不常来我这个院子,你去多陪她说说话。”
“好的祖母,溪儿记下了。”
沈溪又由管家领着去往长公主的院子。
长公主的院子离老夫人们的院子极远,偏僻而安静。
但是一点都不会显得荒芜,各处景色都极好,看得出来不管是将军府还是公主身边的人,对公主还是很上心的。
可能公主只是单纯不喜欢热闹?
不过沈溪也能理解,双十年华爱人就没了,这么多年形单影只,肯定也看不得老夫人那里的热闹。
所有人都在,只除了她的夫君。
不光睹景会思人,睹人也会思人,还不如不见。
到了一条小桥边,管家就停住了脚步。
管家歉意地躬身,“接下来的路要五少自己走了。公主曾下令,无召不得入内。小人就不送五少了。”
沈溪点点头,他从桃红手里接过给公主准备的白狐裘,“你随管家一起回去,不必陪我,我自己进去。”
桃红应声退下,在外面她不敢放肆,努力做个教养好的丫鬟。
沈溪过了桥刚走几步,就被人拦住了来路。
来人厉声问道:“你是谁?不知道无召不得入内吗?”
“沈溪,前来拜见义母。”
来人是个女子,年纪已经不小,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沈溪。
眼前这人就是沈老将军来信中所说的,给公主及已故驸马寻的义子沈溪?
他们这些下人也接到了命令,如果沈溪来拜见,可以放行。
沈溪随着来人一路行到一处院子外,院外的守卫见到来人疑惑地问:“姑姑,这是?”
被叫做姑姑的人略抬了下眼,“这便是沈溪。我进去禀告夫人。”
沈溪被留在了院外,姑姑进到院中。
不一会儿,姑姑又回来喊沈溪可以进了。
沈溪这才真正进了公主的院落。
进到屋内,沈溪也没敢抬头,低垂着头向公主请安,“溪儿给义母请安。”
不知道这位公主义母的脾性,还是恭敬小心点的为好。
低垂着头的沈溪,眼前出现一双金丝细履。
公主温柔的嗓音在沈溪头顶上方响起。
“爹说你与三郎有几分相似,起身让我瞧瞧到底有几分。”
沈溪从善如流地从地上起身。
只是他抬头的那瞬间,也愣住了。
眼前这人,虽已年过四十,但仍青丝雪颜,脸上虽有愁苦,却并不显刻薄老态。最重要的是,她与沈溪前世的母亲,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沈溪滚滚喉头,将差点溢出声那句“娘”咽了回去。
他略敛下眼睑,藏住眼中的动容。
这是上天给他的恩赐吗?
让他在这个异世,有一份血脉上的牵挂。
这边沈溪心思翻转。
另一边,公主也在打量着他。
半晌后,公主回到座上,神色有点忧伤,连带着声音也有点颤抖,“确实像,连第一次见我的神情和拘谨,都跟他当年见我一模一样。”
“罢了,既然爹觉得你与我跟三郎有缘,那我就收下你当义子了。”
沈溪捧上狐裘上前,那个“娘”字在唇间滚了滚,最后还是没喊出来。
“义母,”他说:“这个白狐裘是溪儿从北地带回的,希望以后可以给义母驱寒保暖。”
公主身边的姑姑上前一步,接过沈溪手上的狐裘。
“难为你有心了。”狐裘这样的物件,作为公主自小就见过不少。
“坐下说话吧。你还去过北地?”
沈溪往边上的椅子上坐好,抬头看了下公主,现在他作为刚刚认的义子,再也不能像前世对他娘那样了。
他娘再也不会被他气得不顾公主威仪,拎起木棍就要揍他了。
沈溪敛下心神,“前几月去了漠北,今日刚回京城。”
“都去漠北干什么了?”
公主身边服侍的人,对视一眼,公主难得这么有兴致陪人说话。
“跟人合伙经商,去漠北卖点货,又买了点马。”
“哦?前几日永瞻来看我,还说朝廷操心的马匹问题,有人可以解决了。说的就是你吗?”
沈溪点头应下,“上月末端亲王亲自到了寒城,接手了马匹。”
“那你这就不是普通经商了。敢去漠北做买卖,你的胆识,也像他。当然他也……”
说着说着,公主就发起了呆。
沈溪耐心地陪坐着,一点都没有显得不耐烦。
公主这是又想起了他的义父沈琅了。
直坐了一炷香的时间,公主才缓过神来。
她歉意地笑笑,“年纪大了,总会不自觉走神,难为你能一直这么陪着我这个老人家了。”
“义母哪里老了,您正芳华正茂,说您二十多别人也不会起疑的。”
公主轻笑了一声,仿佛好久都没这么笑过,笑容都有点不自然了,只是她自己不曾注意,“你嘴还挺甜。”
这一切都看在了沈溪眼里,他想他以后应该多来陪陪她。
这边母子尚算其乐融融。
另一边王氏凑到沈老夫人身边,“娘,沈溪现在也算是我们将军府的少爷了,还是公主殿下的义子,这身份说高不高,但说低绝对不低了。他那个夫君不是只是个穷乡僻壤出来的举人吗?”
沈老夫人喝了一口茶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王氏舔着脸笑着说:“娘,你不觉得那个顾举人配不上溪哥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