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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管事跟随沈溪从酒楼出来,见四周无人之后,悄声问:“沈少爷,今日这事……”
沈溪侧头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徐管事,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笑了笑不甚在意,“今日这事我心中有数。”
今日教训了林通判的幼子林安,当众落了他的面子,徐管事是怕对方这会儿看在陈家哥俩的面子上放过了沈溪,后面会找人下黑手。
不管对方是来明面上的,还是来暗地里的,沈溪都无所畏惧。
初来乍到,当然要来个杀鸡儆猴,就看哪只鸡撞上来了。
***
第二日,沈溪应邀前往洛家别院。
此处别院不在城中,沈溪到的时候,门前已经停了很多马车,风格各异,却都精巧,一看就是有钱人家主人的车驾。
只有沈溪和诸葛是骑马来的。
门口洛泽瑞带着一众小厮在门口迎接各府来人,见到沈溪到了,连忙上前迎了两步,“沈老弟,你来啦。”
沈溪下了马,把缰绳扔给小厮,面上带笑也迎上,“洛大哥,我来得不算晚吧。”
“哈哈,不晚不晚。今日来了很多人,一会儿我让徐管事跟着你。”
知道这是洛泽瑞的好意,他刚到此处,自是不认识错综复杂的各路人马,确实是需要一个熟人提点,沈溪笑着应下。
洛泽瑞还需要在门口迎其他人,沈溪自然没要洛泽瑞相陪,带着诸葛一起进了大门。
此处别院的景致极美,各处亭台楼阁无一不景致。
洛家在金陵不能算是一等世家,这是他们得了皇商之后,第一次召集金陵的各路商人,甚至还会有其他城的人来,比如刚进院子,沈溪就见到了常州金家的人,金铭和金音。
金音见到沈溪很高兴,小跑上前就挽着沈溪的胳膊,“溪哥儿,我们又见面了。”
金铭从后方走来,两人互相见礼,“沈少,之前在船上的时候,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这是说的金音从船上偷跑之后,金铭冲进沈溪船舱把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现在得益于沈溪的点拨,金音跟洛泽瑞两人好事将近,洛家跟金家也算是因为这两个年轻人冰释前嫌。
而如今洛家又得了皇商,金家这波也要跟着沾光了,金铭对着算是两人月老的沈溪,也客气多了。
沈溪对着金铭拱拱手,“金少,严重了。之前确实是沈某考虑不周,幸好音哥儿没事,不然沈某真是愧对金家、愧对洛大哥。”
双方相谈甚欢。
徐管事本来忙着招呼各家当家人或者此次来的话事人,听说沈溪到了,赶紧交代其他人帮他招呼着,从屋内迎上了沈溪。
“沈少爷,您来啦。”大概因为总是跟各色人打交道,徐管事常年脸上都是带着笑模样,只是每次一见沈溪,这个笑就更真诚了几分,发胖的脸上眼睛都笑眯成了一条缝。
“沈少,陈家老爷子听说你来了,想请你过去见见。”
沈溪心下了然,跟金音道别,“一会儿再找你玩。”
一起进去的时候,徐管事附在沈溪耳边说道:“陈家老爷子为人比较刻板严肃,但是还算好相处。”
沈溪点点头,他跟陈老爷子的孙子陈星和差不多年纪,因此进屋走到陈老爷子身前,执晚辈礼向陈老爷子问好。
一向严肃的陈老爷子看着面前年轻的哥儿,微微一笑,“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他老人家是听乖孙儿回来说起在船上的遭遇,要不是眼前这个年轻人,他可能就见不到自己的孙儿了。
陈老爷子招呼沈溪上前,“老夫还要多谢你在船上救了星和,要不是你挡了那一刀,老夫只怕再也见不到星和了。”说着眼眶微红,拍了拍沈溪的肩膀。
沈溪闻言愣了一下,他自己已经记不太清那日到底救过哪些人了,“老爷子不必客气,在那个情况下,谁都会救人的。”
他们这厢在说话的时候,有其他人交头接耳在讨论沈溪。
“那个年轻哥儿是谁?由洛家的大管事领着,在陈老爷子面前也能说上话,什么来头?”
“我刚刚在外面看到,他跟常州金家的金铭兄弟在聊天,瞧着关系很融洽,金家的哥儿还挽着他胳膊。”
“常州金家?据传要跟洛泽瑞结亲的金家?”
“是的啊,这人跟好几家关系都匪浅,只是面生的很,也不知道什么来头。”
“你们不知道吧,昨日林通判家小儿子在酒楼跟人起冲突,就是跟这个哥儿,最后还被这个哥儿教训了一顿、落了面子。”
“……”闻言,众人心思各异,大部分人觉得没摸清这个面生的哥儿底细之前,不能轻举妄动。
人都到了之后,洛泽瑞招呼众人到正厅,此次众商贾会面由洛泽瑞一人主持,洛家族长并未出面,这也是一个要退位的信号。
洛家别院的正厅格外奢华,为了此次会面不至于寒碜落人口舌,洛家也是下了不少功夫。
安排座次的时候,沈溪就坐在陈老爷子之下,金铭之上。
众人又是一阵小声议论,常州金家作为洛家当家人未来的岳家,居然还屈居此人之下,这个哥儿到底是什么来头?
当然此时金铭也是有点不懂的,他觉得按照亲疏远近,他至少应该在沈溪之上的吧。
但是出于对未来弟夫的信任,他倒是没提出异议。
众人即便有异议,这会儿看到金家没说话,也暂时隐忍了下来,座次倒是次要的,他们今日来有更重要的事,看看情况再说。
洛泽瑞站到主位前,感谢了一波众位叔伯老爷子的赏脸,又感谢了一波皇恩浩荡给了洛家恩典。
听得沈溪都要困了,知道你是想要提醒在座的各位,洛家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但你的话也太多太长了吧。
但是为了给洛大哥面子,他还是深深忍住了要打哈欠的动作。倒是身后的徐管事看出了沈溪的无聊,就趁着这会儿众人都在,附在沈溪耳边介绍了一下在座的众人。
徐管事介绍完众人的时候,洛泽瑞也进入了今日的主题——南北商贸。
此前洛泽瑞去了福建,考察了一下当地的商贸物资,他此次是打算大家集成一个大的商队,走南北贸易,这个南指的是福建等地,而这个北不是指的金陵,而是塞北。
“我们以金陵为中转站,从福建等地进货,然后将南方的茶、金陵这里的布料,以及其他的东西,运送到塞北。据我所知那里的贵族,都非常有钱,而且对我们这里的这些东西都很向往。但是这一路风险也极大,所以我才召集各位叔伯来商谈。”
洛泽瑞的一通话说完,下面的人瞬间就炸开了锅,互相交头接耳。
沈溪听洛泽瑞的话,作为一个门外汉也觉得商机挺大,但是厅里这些人交头接耳的嗡嗡的声吵得他头大。
有一个四五十岁的看着就很稳重的男人起身,“塞北?这是北燕的地盘,这两年虽不曾发生战乱,但是大家也都知道,要去塞北做生意,难度很大。”
此人一说完,众人都纷纷点头。
洛泽瑞也一点头,“秦世伯所言有理,这也是我说的南北贸易最大的难点。但是正因为难,才没有人做,没有人做,才有更大的利润。众位叔伯也都是做了多少年生意的,都比泽瑞懂,所有人都做的生意,利润都是有限的。”
“物以稀为贵,没人敢把我们这的东西运到塞北去,但只有我们做成了,那就显得我们的东西价值千金。”
又一个声音粗犷的男人站起,提出疑问,“那贤侄觉得我们的利润有多大?”
洛泽瑞微微一笑,胜券在握,“至少十倍以上。”
一听这个回答,众人又一次炸开了锅。
但是洛泽瑞也补充一句,“但是因为南北运货路途较远,估计一年也就只能做两次,这一路的危险大家也都懂,所以才要集众人之力。”
这年头路上的各种匪盗层出不穷,人多了,那些人才不敢下手。
有一人站起来,一咬牙,“好,贤侄,叔跟着你干了。”
此人一出言,也陆陆续续有人站起来同意。
陈老爷子和金铭都是早就知道内情的,他们今日能来,就是已经同意入股了。
也有几个人觉得风险太大,并没有加入,于是向众人告辞离开。
接下来就到了各家出资占股的时候了。
各家当家的,纷纷报出自己的出资。
大家都已经出完价后,就剩沈溪还未出资了。
看着众人都看向自己,沈溪施施然,站起身,“我,沈溪,出资一万两。”
在一众几十万两的出资里,这一万两仿佛是在开玩笑。
有人觉得自己听错了,这个来路不简单的人就出一万两?他们其他人加起来已经好几百万两了。
而在洛泽瑞宣布,一共分为十三股,洛家占四股,陈家占两股,金家一股,其他人按照出资额分了五股,但是沈溪独占一股。
此宣布一出,众人直接吵吵了起来,再也顾不得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了。
再有来头也不行啊!出一万两,就想占十三股中的一股?哪有这样的好事!
“洛贤侄,你这分得不公平!洛家、陈家、金家的分股,我没有意见。但是凭什么这个出一万两的,占一股?凭他长得好看吗?”
“对啊,这小白脸凭什么?”
眼看群情激奋,涉及到利益相关,就算是平时装得再温文尔雅的商人,这会儿也坐不住了。
就连陈老爷子也在等着洛泽瑞和沈溪给个说法。他欣赏这个年轻人,但不表示愿意在生意场上让步。一码归一码,恩情是恩情,生意是生意。
眼前的情形是沈溪和洛泽瑞之前就预料过的,这分股也是之前就商量好的。
沈溪施施然起身,对着众人一拱手,笑得恣意又有点欠揍,说的话也很欠揍,“当然是凭我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