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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燕不认识依娜,依娜更谈不上认识雨燕,说来也巧,当雨燕进入病房经过依娜身边时,恰巧听她与一个年轻小伙说起一个人的名字,雨燕一听,是春水,就多看了这女人几眼。那女人回看了她几下,互相就读懂了很多东西。有时一个眼神胜过千言万语。依娜与“阳光病友”说怎么让外界知道她被抓进了精神病院,特别是春水,他知晓她的行动的。
雨燕停止了脚步。她看出来了,这个女人根本就没病,眼神比正常人都清澈。出于职业习惯与乐施好善的性情,她问这个女人是哪里人氏。虽然他们都不告诉她,但她心里明白,这里面一定有蹊跷。听口音,她知道雨燕是艾城人,长得也很有气质,完全不像病人的样子,越看越觉得古怪。她走近前去,想问问依娜,到底怎么回事,这可里的人如临大敌,根本不给她机会。
雨燕的身边跟着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员,他们见她与病人交流,紧张得要命,连忙说这女人疯得厉害,在暴力倾向,容易伤人,还是远离一点好。雨燕说这是她的工作,她有权利向病人发问,有什么危险她自己担着,就算伤了也是工伤,与他们无关。他们闭嘴了,检察院的同志他们不敢太过嚣张。
听说依娜是艾城人氏时,雨燕就明白,她肯定与春水有某种关系。她想带依娜单独聊聊,这下工作人员说什么也不答应,说有什么话就在这说,精神病人不安全。依娜早有准备,她与“阳光病友”暗地里写了几张纸条藏在鞋里。她装作脚部疼痛,弯下腰,低下头,蹲在床前,久久不起。雨燕不知何意,也低下头弯下腰想知道究竟。依娜就打了她手一下,她不禁“哎呀”了一下。
工作人员趁机扶起了雨燕,把她挟持着弄走了,说精神病人很危险的,这下信了吧。雨燕配合地说,被她打了一下挺痛的。
就在这一打之下,依娜把纸条递到了雨燕的手中。
她出了病房,顾不得正在调查的工作,打开纸条上面写:“救救我!我是章依娜,被人错抓进来的,根本就没有精神病。请联系我的家人,号码是XXXXXXXX,让他知道我在这里。拜托了,大恩必报。”
雨燕知道又是个被精神病的。同事虽经常对她说闲事莫管,管也管不了,但她觉得还是得出手相助。
她打通了纸条中所说的号码,一个声音传了过来,问:“依娜吗?到了北京了吗?你电话怎么关机了?”
这个号码是春水与依娜联系专用的,只有他俩知道。他见电话响了,就想一定是依娜打来的。
雨燕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一晃分别二年多了,声音略显沙哑,但还是那么富有磁性。
她想叫一声“春水哥”,可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她发现自己流泪了。
生命中有这样有一种人,遇上了就会改变轨迹。春水对于她,正是这样一种人。曾经喜欢过,深爱过,听到他的声音,又触动了心灵最软的那部分。
后来,她爱上了郭清,他的离去让她无法去爱其它男人。这些年,她刻苦学习拼命工作,试图抚平爱人的离世带来的伤痛。这是一种逃避,一旦要独自面对寂寞孤独时,这种伤痛就会攫取了她。
春水的声音让她回忆起过往的许多事情。人们常说,喜欢回忆的人,说明心态老了。是的,她觉得自己的心理年龄远远大于实际年龄。
春水见对方不说话,看了看来电号码,是市里的,会是谁呢?依娜去了北京,怎么会到市里呢?
雨燕平复了情绪,镇定了心情,试着笑了笑,然后说:“春水哥,是我,雨燕。”
春水一愣,怎么会是雨燕呢?她怎么知道这个号码?她现在是检察官,莫非依娜被抓进了检察院?
他心里发慌,顾不得向雨燕问好,问她:“你怎么知道这个号码的?”
“你认识一个章依娜的人吗?”
“她在哪儿?”
“你先说认识不认识,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呢?”雨燕审问人已成为一种习惯,见春水答非所问,就要他先说清楚。
“我们是朋友关系。雨燕,她现在哪儿?”春水知道刚才说话着急了。
“她在市精神病院。我刚好到这里办案,碰巧遇上了她,她就递了张纸条给我,让我向你报信。”
春水一惊,出事了,依娜根本没去北京,而是被人抓进了精神病院。
“她情况怎样?没什么意外吧?”
“看上去还不错,在这里呆久了,凶多吉少,得想办法让她出来。”
“你懂法律,如果按法律程序走的话,需要多久才能让她出来?”
“这我说不准。走程序的话很熬人的,没有几个月很难出来。再说,能不能出来还是未知数。法律在有些人有些部门那儿,是可以任意篡改的。”
“连你这个检察官都这样说,看来按正常程序是救不了她了。”
“你还是公安局长呢,不是同样救不了她。”
春水沉默了。是呀,他还是曾经的公安局长,可保护不了一个亲密的朋友。
“我马上过来见你。到时详细面谈。”春水挂了电话,立刻驾车往市里去。他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梢跟踪,一路上少不了做些摆脱的活计。
现在,他的车技已不是一般人可比。
见到雨燕,来不及寒暄,两人就详细说起依娜在精神病院的境况。春水向她说起依娜进精神病院的因由。雨燕听了自然义愤填膺,说要通过法律手段为依娜讨回公道。
精神病院的种种黑幕春水是了解的。当初他做公安局长时,上面经常要他把一些不好处理的“刁民”关到精神病院去,他没有照做,让上面很不高兴。他知道,到了这里面,比进了牢房还让人恐怖。肉体折磨与药品滥用,可以让人生不如死。
要让她尽快从里面出来,早一分钟就少一分危险。
问清楚了医院的位置,病房的方位,里面的看守人数,春水决定独闯虎穴,救出依娜。
雨燕说她也去。春水不想把她拉扯进来,毕竟,这是非法的,她卷进来了,很可能会丢去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
她知道春水的顾虑,说只可智取,不可强攻,她可以在明处,利用她的身份,转移看守的视线,为春水的行动创造机会。
士别三日,该刮目相看。春水仔细看了看她,越发显得干练了,这女孩,以后会有大出息的。
如果不是雨燕,春水进大门得有一番周折。层层关卡,看守密集,强闯肯定是番恶战。她对看守说,春水是同她一同来办案的。看守虽满腹狐疑,这女检察官,刚出去,怎么又来了?但她手上要通行证,院里也告知了,可以放她进来,只好任她带着一个男子进去了。
病房春水就进不去了,几个看守说上面只允许雨燕一人进去。雨燕只好使个眼色,让春水在外边等,她一人进去。春水说到外头转转。
病房在三楼。雨燕进去后,把窗户打开了。春水找到个偏僻处,施展爬墙的本事,硬是从一楼爬到了三楼,进到了病房。
有个精神病人看到春水在墙上爬,兴高采烈地指着他说:“壁虎!壁虎!”雨燕怕他的叫声引来看守,连忙走过去,把他拉开了。他对着雨燕不停地喊:“壁虎!壁虎!”
依娜见雨燕出去了,又折了回来,还不断地给她使眼色,知道信息已经发布出去,春水一定会想方设法来救她的。
她对“阳光病友”说,做好准备,能逃就逃。
当春水破窗而入时,所有人都没注意到。雨燕正在给精神病人献歌呢。她的举动让看守很吃惊,一个办案人员好好的喝什么歌呀。她说精神病人也是病人,需要关怀,需要欢乐的。他们信了,让她多唱几首。
春水躲在角落里,看到一个精神人睡在床底下,就过去对他说,能不能换衣服。他说为什么要换衣服。春水说换了衣服可以让人变得更好看。他说春水骗人,春水说不骗人的,还给了他几块巧克力。春水近来老觉得疲惫,听说巧克力可以补充能量。
得了巧克力,那精神病人心满意足地抓在手中,继续在床底下酣睡。春水换了衣服,俨然成了精神病人,谁也没有注意到他。
章依娜觉得一股熟悉的气场在向她靠近,没错,春水来了。她掩饰着内心的激动,四处望了望,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虽然他没有抬头,穿着病人的服装,但她还是一眼认出他来。
她低下头,静等他的到来,还着她离开这个罪恶恐怖的地方。她从来没有这般热切地期盼过一个人,依赖过一个人。这一刻,她相信了,冥冥之中,有一种安排,他就是她生命中的那个真命天子。曾几何时,她已经不再相信感情了,这时候,她又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