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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揽着。金戒指在他的面前晃,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真实的金戒指。虽然夜幕降临,但并不能减去它的光亮。他的注意力并不在戒指,是在其他部位,就像等待打针时那样,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部位。
他在那时就明白,集中于一个部位是美妙的时刻。
但这些年过去,他再也没有与女人有这样的时刻。甚至,连摸手的机会都没有。做学生时,还有许多女同学,还能见到女老师。打工了,见到异性,特别是漂亮异性的机会越来越少。在工地上,都是些大老爷们。
所以,当香英与他紧密坐在一起,他勾起的是一段回忆,他不能忘却。
香英见他身体不自主地抖动着,爱怜地把他拉到怀里,想让他镇定下来。他的头深深地埋在她的身上,这里同样是他的向往。
她的衣服开口很低。
他伏在那里不愿起来。
香英笑了,真是个孩子。她开始慢慢地脱他的衣服。他还是那么瘦,但不矮,已经是个大人了。身上被太阳照得黑一块紫一块的,留下了明显的印痕。
他站在那里,接受着她的抚摸,像个听话的孩子。
她知道自己的角色,将成为一个启蒙者,一个教师,教授他书本上所没有的知识。
她努力地扮演好这个角色,鼓励着,耐心温柔。此时,一个眼神胜过千言万语,一个动作省去许多口舌。
这是现场教学,也不仅仅是教学,它还是一种情感的慰籍,一种情绪的释放。他想从十五岁的记忆定格中解脱出来。毕竟他已经长大了,不能只靠这样的记忆来填补寂寞单调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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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看官,请原谅我对这位少年的浓彩重墨。他在这个故事的后续进程中将扮演重要的角色。历史也好,事件也罢。其实它是凌乱无章的,历史学家,事件的叙述者,总想找出其中的规律,让它觉得容易把握。他们找的规律,只是他们的一厢情愿而已。人们越来越清楚地认识到,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能在两周后在美
国引起一场龙卷风,这就是蝴蝶效应。这个少年在故事中就是那只蝴蝶。如果没有他,这个故事也许会是另外一种轨迹。
这个少年叫李土。
李土在香英处初次品尝了女人的滋味。无数次在被窝中对于香英的想念终于变成了实行的行动。他曾经设想过干她的场景,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生龙活虎,持久善战的。因为他年轻。在工地干活,他总能坚持到最后。十九岁的年纪,不知道“累”字怎么写。
但设想归设想,事实是另一副模样。激动与兴奋始终围绕着他,当她完全呈现在他的面前时,他惊慌失措了。她一如既往地引导着他,耐心细致。这第一次,把整个动作做完,顺利完成,才是重要的,至于完成的质量,就不必追求了。这一点,她也是这么想的。
他远没有他自己想像的那样生龙活虎持久善战。只短短的几个回合,他就缴械投降了。
她的眼神里满是鼓励。他很感激她的包容大度。他在心里说,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任何东西都需要一个学习的过程。当对一件事抱着努力的态度,进步是很快的。这一次以后,他的生活重心转移了,挣钱娶老婆不重要了,重要的要有钱到香英这儿“学习”。香英并不图他的钱,他来的次数多了,还婉言相劝,说她这里并不适合久留,他这样的男儿应有更好的去处。他哪里听得进去。她没办法,既然他来了,就得热情招待,这也是职业操守。不过,对于他的钱,有时收,有时不收,就当半卖半送吧。她越这样,他越来得频繁。
时间久了,他就想,如果香英只有他一个顾客多好呀。他忘了,她是有家有室之人,就算只有他一个顾客,那她还有老公呢,岂不是要她离婚与他过?这一点他没有深想,只是看到她除了他,还得侍候其它些个客人,心里老大的不爽。
他知道,有一种玩女人的手段,叫包养。这需要太多的钱,他那点工资实在是杯水车薪,别说是包养,就是现在这样,如果香英不是优惠他的话,他也是负担不起的。
他需要钱,比任何时候都强烈。
他现在的工作,就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不吃不睡满负荷地转,就是毫无希望的。他想做老板,当企业家,甚至做黑社会老大,只要来挣到钱的,不管白道红道黑道。
再来说新明与香英是如何结缘的。那天新明随意地步入她的店中,发现虽简陋,但整洁,看上去舒心。他开始并不知道她是做这个的,几句交谈下来,才恍然大悟。他仔细看着她,觉得有些可惜了,她这样的女子应有更好的去处。他有事,并没有耽搁多久,匆忙地离开了。那时的他正与水仙打得火热,眼里只有她一个,虽对香英有些好感,但没往心里去。他再次到她店里时,已时过境迁。他的工厂倒闭了,与水仙的感情破裂,人生走到了低谷。香英经过几年的经营,店的规模略大了些,装修得精致了,有了比较固定的客户群。她的儿子已经从一年级念到三年级了。这两年,虽然她没挣什么大钱,但家里的经济状况改善了很多。在没做这个行当之前,看到有些姐妹半个小时挣个一百两百的,确实心动,做了才知道,这挣的钱,并不能完全地归入自己的腰包。警察隔些天就会来扫黄,有时来一两个,有时来一拔,当然,抓住了,除了罚款还是罚款,只要交钱,万事大吉。后来她才知道,警察罚款是有指标的,完成不了,就要扣发奖金。她就这样几次三番地为警察的指标作着贡献。后来有懂行的告诉她,只要巴结好一个警察,罚款的钱就可以省下了。哪天扫黄,他就会提前通知你。她按着这个方法,找了熟人,托了关系,果然,每次扫黄,她都能提前得到消息。虽要给那个警察消息费,但比起罚款的钱来,数目少多了。对付了警察,还得对付地头蛇——光头。光头对城里有名号没名号的小姐都要收保护费,她这样没有组织没有团队的,更得要“保护”起来。不过,他虽然不打收条,不开发票,倒也讲信用,一月交一次,而且可以根据生意的好坏上下浮动。
做这种卖肉的生意,风险很大。最大的风险,是健康时时刻刻受到威胁。遇到有病的主,那就遭罪了。她很注意这方面的保护,希望自己运气好些,不要染了那些脏病。静下来的时候,她就想,该收手了,这事不能继续做下去了。但客人来了,她总是习惯性地去接待。她的老公也习惯了这种生活,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了。
孩子在一天一天地长大。他在这种环境中,看着妈妈每天陪着陌生的男人笑,却没有时间陪他,老是哭着闹着,不能妈妈陪客人。他渐渐地明白事理,终有一天,会知道妈妈做的勾当。她觉得对不起孩子,这对他太不公平,为了孩子,也应当收手了,最起码不能让孩子在身边。
她在考虑收手,新明来了。落魄的他还依稀记得香英的笑容,很温暖。他现在需要的就是温暖。
她也记得他。他是个名人,在这个县城,开工厂,办作坊。他的大驾光临,她的小店蓬壁增辉了。
她热情地迎了上去。
他坐在她的店里,开始说话,一说就是两个小时。他说起过去的辉煌,说着世态炎凉,说着说着,竟哭了。
她很意外,这么一个功成名就的男人,竟然在她这样卑微的女人面前流了眼泪。这是一种荣幸,一种信任吧。
她心里很得意。这不是来自于荣幸与信任的得意,而是看到这么一个有成就的需要仰望的人潦倒了。
她一直不明白,那些有权有钱的人有什么过人之处,活得要比她这类人轻松自在?她接触过他们中的一些人,发现他们更懒惰,更不讲信用,却过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她是个很好的倾听者,默默地听着他的诉说,不时地给他倒水。她没什么变化,沉浸烟花柳巷两年,却没有风尘气。
话说完了,他觉得还需要另外一种慰藉。于是,他与她做了一场交易。他抱着她,气喘吁吁的,似乎要证明什么。女人们虽然一个个地离他而去,但他依然是个强悍的男人。
越想证明什么,越不能证明什么。她看着他在努力,心里明白这又是一个外强中干的男人,极力地配合着。
人走了霉运,身体也会一落千丈。
虽然他不能证明什么,但她依然体贴温馨。他要她只为他一个人服务。虽然他落魄潦倒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手头还是有些钱的,包养她,他负担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