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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想到的是,丽梅的有个贴身保镖。这一点,陈来老板没有对新明说。
鬼子跟了两天,觉得问题不大,决定动手了。他对老大光头说,这女人确实是个上好货色,前凸后翘的,几个弟兄跟着跟着就惦记得不行了。
光头一听,更加垂涎三尺。他还以为,在女人堆中混得久了,已经没有女人能打动他了,人生没有了乐趣。没想到,乐趣来了。
他对鬼子叮嘱再三,准备充分,计划周密,不可失手,也不要伤了她。如果能令她乖乖就范,就最好不过了。
丽梅下班了,开着车往回赶。这段时间是多事之秋,她推掉了一切应酬,下班了就回家。当车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一辆摩托车横插而过,她还没反应过来,摩托车就在她面前侧翻了,骑车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车翻了他却无事,灵活地跳到一侧,指着她的车骂:“怎么开车的?把我的车撞坏了,下来陪钱。”
她感觉没撞到他,这分明是讹诈。她坐在车内没有动,那人就咂她的车玻璃。很快,又来了三个人,一起围住她的车子,要她下来说清楚。
她看阵势不对,想陪点钱息事宁人。人越围越多,周边没有交警,时间耽搁久了,更说不清楚。这种事她听同事说过,没想到今天撞上了。
她下了车。
四个人一起围住了她。她说没撞上,是他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他说就是撞的,不信可以问。另外三个说他们可以作证。丽梅不想理论了,说你们要多少钱。他们说要三千。她火了,这一辆新摩托车都不用三千,这么轻轻地倒了一下就要三千,这不是抢钱嘛。她拿出电话要报警。四个人顿时拉着她的手,不让她打电话。这时边上驶来一辆车子,停了下来,门开了,他们就想把她拉到车内。
她意识到,这些又是想绑架她的人。
她拼命挣扎。
赵老七一直在后面默默地观察,早就知道这伙人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了。他下了车,混在围观的人群中,离他们只几尺,随时准备出招。
当他们把丽梅往另外一辆车中拉扯时,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手起拳落,首先解决了两个拉扯丽梅的人。他们见冒出个人来破坏他们的好事,以为是打抱不平的,一下围住了他。他使个眼色,让丽梅赶快走,这里交给他了。
他们见丽梅想走,到手的鸽子怎么能飞了?两个人就追了上去,老七摆脱了纠缠,朝追丽梅的两人使了一招连环踢,他们应声扑倒在地。
丽梅趁钻入车内,手忙脚乱地发动车子,好一阵才行驶而去。还好老七在后面左推右挡,以一抵十,把那帮人拖住了。
鬼子在车内,他一直在观察。手下六七个与这个身材壮实的男人缠斗,却没有占任何上风。他不像是打抱不平的路人,训练有素,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鬼子做事精明,手脚功夫同样不错,就是这一点,让光头对他刮目相看,非常器重。他小学四年级时就辍学了,一个人去了少林寺学武。吃了不少苦,受了很多骗,最后进了一个武校学了几年,自觉比一般人强很多。出去干架,只要介绍说他是少林学成归来的,人家基本就退了。说的次数多了,他自己都以少林弟子自居,这是一张好名片,能唬住不少人。
少林弟子见这人般身手,就有比试比试的冲动,形势也逼迫他出手了。他原本打算轻轻松松地把事办了,有了这般强劲的对手,计划泡汤了。
他出了车子,喝住了手下,对着老七一抱拳,问:“敢问这位朋友怎么称呼?我们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尽管说来,希望不要影响我们发财。”
老七也想知道对方是何来头,说:“请问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光天化日之下强拉强拽?”
鬼子见他滴水不漏,上前一步,脸露凶气,喝道:“不管你是什么来头,希望你能让开路,不要影响我们兄弟发财,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老七想拖延时间,这样丽梅就安全了。他摆开架势,说:“别废话,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
人群刚才见老七以少胜多,拳脚带风,这种场景只有在电影中见过,纷纷叫好,特别是年轻人,更是激动,这就是传说中的高手吧。人越围越多,里三层外三层,把整个街道围得水泄不通。人群见鬼子欲拉开架势与老七过招,哗地让出一片空地。鬼子不能退缩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只有硬着头皮上,还有这么多兄弟撑腰,怕什么。他在少林脚下的武校里学得是螳螂拳,这是不是少林功夫他不知道,反正师父教什么他学什么。螳螂拳的风格,是快速勇猛、斩钉截铁、勇往直前,讲的是虚实相互、长短兼备、刚柔相济、手脚并用,使人难以捉摸,防不胜防;用连环紧扣的手法直逼对方,使敌无喘息机会。螳螂拳外功是铁砂掌,内功是罗汉功。这些年,虽生活没有规律,混黑社会的,白天不知夜的黑,今天不知后天事,但他还是坚持练功,经常在木桶中练铁砂掌。他趁老七立脚未稳,迎面就是一掌,势大力沉,要的就是一击而倒。老七刚才与一伙人缠斗,耗费了不少气力,见这人瘦瘦高高的,并没有在意,下意识地伸出拳头,挡了一下。这一挡之下就感觉不对了,感觉关节咯噔作响,那掌如刀,夹带着极大的力量。他连忙收回拳头,避了掌风,可还是晚了,感觉酸楚感从拳面一直向手腕延伸。
此人不可小视,不是刚才几个能相比的。他擅长的是腿功,特别是连环踢,简直就是一绝,快疾如风,使人防不胜防。他扬起腿,朝鬼子的面门而去。鬼子用掌迎住了他的来腿,虽说胳膊拗不过大腿,但他的掌确实了得,生生接住了老七的来腿。这样你来我往,几下子就拆了好几招,边上有人叫好,有人起哄,还有人以为街头卖艺。
丽梅开远以后,就给春水打了电话,报告刚才发生的一幕。春水明白,又一伙想要绑架丽梅的人,听说老七与一伙人缠斗后,立即叫人去现场。
交警很快来了,而且不是一个两个,来了一队。他们喝住了街头打斗的两人。老七刚调来不久,来了又做了这秘密的工作,公安系统里没几个认识他。交警把这些人一起带到了局里。
老七前门进去,后门就走了。春水已经打了招呼。
通过讯问,这伙人的身份也清楚了,原来是光头帮的。他们没什么大错,很快也放了。
连光头的人都在寻找丽梅了,春水身上的压力更大,看来他们不找到丽梅不把她抓走誓不罢休。他给老七打电话,给他压惊,并提醒他要处处小心,问要不要再增加人手。这只是表示关心,事实上,他已没有什么人可以派的了。
这事同样让光头大为恼火,出师未捷却闹得满城风雨,他突然意识到,丽梅并不是一块容易到手的肉。他让鬼子尽快查清这半路杀出的男子是何来头。
鬼子查了一天没有任何眉目,问了不少人,都说不认识。看来这男子不是本县人氏。
新明不断地打电话询问光头进展情况,光头说不在话下,虽然有些周折,但他们的人一定会办妥的。他想把这事做成,不是为了新明,是为了得到丽梅。这样的女人能睡一宿是一宿。
鬼子没有把老七的情况调查清楚,却把丽梅的情况弄得一清二楚。他知道丽梅有个六岁的孩子,主意就来了。
他想从孩子身上下手。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是鬼子信奉的哲学。他相信如果以儿子相要挟,不怕丽梅不就范。这孩子现由丽梅的父母带着,两个老人行动不便,更容易下手。
丽梅的父母退休在家,每天的工作就是接送孩子上幼儿园。随着孩子的一天天增大,很快就要离开他们上小学了,那时他就会去妈妈的学校,与妈妈在一起。两位老人实在舍不得,这孩子太可爱了,成为他们的命根子。
幼儿园离他们家不远。每天,离放学还有好一会,他们就早早站在幼儿园的门口等待着。小家伙总会跑着从园里出来,投入外婆的怀抱。
但这一天,情况有了变化。两位老人正站在门口等待,有一伙人吵吵闹闹的,他们为了什么生意发生了纠纷,看到了他们,就拉着希望两位老人能为他们评评理。两位老人退休前是公务员,做事热心,遇到这样的事哪有推诿之理?他们就仔细地问起具体细节,给这伙人**律讲道德,并给出了具体的意见。讲着讲着,他们就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放学的铃声。等他们回过神来,发现大批的家长带着各自的孩子从园内出来。他们的外孙,本来总是第一批从园里出来的,这会却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