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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嫂子就离开了。翠芝明白,接下来的几天里,嫂子的内心将承受煎熬。她经历了许多,学会了沉默与忍受,但这让人更加沉重。
翠芝把床整理了一番。现在,她是唯一的能够接触古床并了解古床秘密的人。从某种意义上说,只有她才是拥有古床的人。就好像一台最先进最时尚的电视机,春水虽然拥有它,但却不懂使用方法,而她懂,这样,电视机只有她一人观看了。
一人观看太寂寞了。她希望春水早些回来,把古床的秘密告诉他,这一天,始终会到来。
她离开了春水家,在自家住处稍作停顿,就来到水仙处。在水仙处,她就有了回家的感觉。当然,她没忘给珠慧买礼物,玩具书籍衣服,应有尽有,小家伙见了又是叫又是跳,过年还没有如此高兴。水仙看在眼里,乐在心里,这翠芝,真是没有白疼她,懂事孝顺,这样的女孩子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春水为何就不答应与她结婚呢。她为春水感到惋惜。
水仙让翠芝到她店里吃饭。短短几天,水仙的饭馆就开张了,地点虽不处在闹市区,但场面挺大,装修得相当气派。原来的老板经营下不去了,水仙就盘了下来,花完了所有积蓄,春水资助了一些。水仙很快就适应了独当一面的角色,各方面工作按部就班地开展着,虽然很累,她却心里亮堂。人生第一次自己做老板,第一次为自己忙乎,而不是生活在他人的羽翼下。
在开业的第一天,春水虽然自己没有亲自出席,但安排了好些客人到她的店里用餐。他现在算是城里的风云人物,各色人等都以能与他结交为荣耀,只要他开口,许多人都会卖账的。水仙对翠芝说,开业当天,所有的餐位都满了,很多人都站在店外等候,等着前一拔人吃完离去。
水仙的口气抑制不住的兴奋。照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收入将是原来不可想象的。她对翠芝说,没想到开饭馆这么挣钱,一份十元的菜,能有五元的净利润。一天十万元的营业收入,就有五万的纯收入。
翠芝也替她高兴。照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水仙将成为富婆了。
做生意有了门道,有了靠山,不想挣钱都难。水仙感慨道。
那晚,水仙特意叫厨师给翠芝炒几个小菜。她说以后就把她的店当成自己的家,什么时候想吃就什么时候来。翠芝当然高兴,以后吃饭无忧了。
菜的味道很不错,看来这店生意火爆除了春水的帮助外,经营有方、味道鲜美、价格公道是主要原因。不然就没有回头客。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品尝着,水仙没有时间陪她。
漂亮的女孩孤独地吃饭总会引起旁人的注意的。大厅里的客人都会看上她几眼,这让她心里不太舒服。她不喜欢被人关注,尤其是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的被人指指点点。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离开这嘈杂的地方,一个男人不请自来地坐在了她的对面。
他长得并不令人讨厌,也不老,穿着时尚,珠光宝气,脖子上挂着金项链,手指上戴着好几个戒指。他对翠芝说,能不能坐下来陪她喝几杯。翠芝犹疑地看着这个并不认识的男人,没有说话。
他并不是一个人,后面跟着两个随从。他们见翠芝没有答话,不高兴了,“我们老大与你说话呢,没听见呀?”
他制止了他们的训斥,“别惊了这漂亮的女孩子。”
“漂亮有什么了不起呀。”他们嘟哝着。
他对翠芝做着自我介绍,说他姓仇,是一家文化娱乐公司的经理。姓仇的,在这个城市不多。
既然人家自我介绍了,翠芝不得不应答几句。“你不是本地人吧?”她问。
“你真是厉害,一眼就看出来了。我确实不是本地人,但家离这儿不远。我表兄是本地人。这些年艾城经济发展神速,容易挣钱,所以就到这里发展了。”
出来吃个饭还前呼后拥的,架子不小,肯定挣了些钱。翠芝不想与他谈下去,准备离开了。
他拦住了她。“我们公司需要模特,像你这种身材相貌,不做模特可惜了。如果有兴趣,请到公司来看看,全职兼职都可以,待遇从优。我们公司与全国的许多大公司有业务往来,说不定把你捧红了。”他解释着,眼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
她接过了他递过来的名片,没有说什么,就告辞了。他的两个随从想跟上她再说些什么,被他制止了。
这个人的表哥就是光头。
光头的江湖地位进一步提升了。繁荣“娼”盛,这话说得一点不错,这些年,经济发展了,有钱人多了,自然带动了色情行业的发展。作为主宰一方色情行业的黑社会老大,财源滚滚,就能够招兵买马,吸引人才,许多年青人都放弃了去大城市打拼的生活,跟着光头混了。光头虽然暗地里干的是黑社会的勾当,明里却是文化产业公司的老总,手下的上千员工都是他的小弟。在企业家的光环下,他成功地成为了市政协委员。每年开会,他坐在台下,听着台上的市委书记与市长滔滔不绝的讲话,心里挺有成就感的。现在与过去比,虽然做的事是一样的,但待遇已是天壤之别。
当然,他手头掌握最多的资源,就是小姐。卖淫行业是他的主业,也是挣钱最容易的。那些个小姐就如一棵一棵的摇钱树。他需要做的,就是做好人事管理和风险控制。人事这一块,武力是必要的。遇上不听话的,就要付诸武力,让她们乖乖就范。所以,他的人事管理,就是培养打手队伍,既有心狠手辣,也要注意分寸,不能把人打死。风险控制,要做的工作就是不要被公安抓住,就算抓住了,也要能免于处罚或者从轻处罚。他永远是幕后的推手,不能有蛛丝马迹。虽然许多人知道他做的勾当,但没有人能抓到他的证据。
夏洪做公安局长时,光头就投靠了他。当年堂哥泡女人,光头没少出力。那些烟花女子,夏洪看不上,光头就设想到外头搞些少女处女,让堂哥**,满足他的男人虚荣心。后来堂哥出事了,没有把光头供出来,光头很感谢他,觉得做官的队伍里还是有讲义气的。下一任的史局长是个**,整日里想的就是漂亮女人,不管老少,莫论出身。这样的领导光头应付起来更是容易,他手下的小姐不计其数,只要史局长喜欢,他都会把她们送上他的床头。史局长经常说,光头是他最好的朋友,最对他的胃口。这话是实话,因为光头的色情王国最对史局长的胃口。史局长没少给光头好处,只有光头开口,他能做到的,都办妥了。这样,光头把不少亲戚朋友,还有忠实手下,安插到公安队伍里,吃着国家的饷,做着自家的事。光头觉得,世界太美好了,竟有这等好事。渐渐地,他成了这方土地上的惹不起的太岁,无人不敬人三分。史局长出事后,同样没有把光头供出来。他是怕供出光头后,他的罪状大了去了。
人得意了,容易忘形。经过这么些年的经营,光头的威望地位影响力今非昔比。他开着几百万豪华轿车,接受着人们仰慕称羡的目光,头顶着许多的光环。他变得越来越专横狠毒了。有些人在成功后,会变得感恩。而他不是,因为他的成功之路都是踩着别人的血迹闯出来的。
他变得多疑了。谁都不能相信,谁能可能出卖自己。重要事务,他只用自己的亲戚。所以,当他的表弟大学毕业后,工作没有着落,他就让表弟帮他做事。表弟虽然年轻,但精明能干。开始几年,表弟有些事还不敢做,在他的教导之下,进步很快,现在,在表弟眼中,只有钱了,什么法不法的,根本不考虑。经过这些年的磨练,他知道,法再怎么好,怎么严密,都是人去执行的。把人买通了,法就行不通了。
表弟经营的文化娱乐公司,做的是高级妓女的业务。这年头人有钱了,口味就越来越刁,不但要求相貌好看,还讲究个什么气质文化水平的。面对这种高端客户,就得成立分公司,专门解决他们的问题。表弟大量地从大学校园中招募新兵,面对高新的诱惑,加上文化公司的伪装,使不少姑娘上了当受了骗。但上告无门,又面临各种威胁,只好忍着眼泪往肚子里吞,拿着钱走了。也有些姑娘贪图钱财的,成为了公司的固定员工。
这姓仇的表弟见翠芝落落大方又素雅娴静,心里早就喜欢上了。这一次不是为公司,是为他自己。虽说自己做的是皮肉生意,姑娘小姐见过不少,但令他心动的,却少之又少。当然,开这样的公司,生理需要容易满足,只要他愿意,公司的小姐都可以陪他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