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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奴婢……奴婢来了……”
思索间,红霜从远处急急忙忙跑来,愧疚的在她耳边低声道:
“奴婢也不知怎么了,进了凤府忽然一阵肚子疼,所以去如厕了。”
凤九遥冷清的丹凤眼微微眯起,进了凤府就肚子疼?怎么会这么巧?
她眼角的余光瞥到那冰种纯玉戒指,想到昨日的拍卖会,心里掠过一抹不安。
这时,穆月香目光已经落在红霜手中的锦盒上。
“九遥,这么多人看着,还不打开给大家看看?”
亲和的话语里,满是催促。
所有人目光移向凤九遥,好奇极了。
凤九遥敛了敛眸,这才站起身,接过红霜抱着的锦盒。
她迈步走上台,将锦盒打开。
里面,是纯玉打造的玉观音。
她说道:“娘,这些年你身体较差,所以我特地给你买了这保健康的玉观音,希望娘以后能身体健康。”
“遥儿,谢谢你。”杜云荷感动的接过,眸光中满是怜爱。
如果不是凤九遥,她哪里能有今天,还如此苦心的为她筹买礼物。
其余人也纷纷赞叹,玉观音看起来成色不错,肯定也是价值不菲。
而且很是适合杜云荷,果然女儿才是贴心的小棉袄。
丫鬟走过去接过杜云荷手中的玉观音,这时人群中,一男子忽然说道:
“咦,这玉观音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啊。”
众人看去,是凤家旗下负责珠宝首饰的掌柜叶陪德。
穆月香眸底掠过一抹无人察觉的深邃,不解的皱眉:“叶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这玉观音,太过昂贵了?”
“非也非也。”叶陪德连连摇头,他打量着那玉观音,好半晌才道:
“这玉观音虽然成色极好,颜色圆润,但是刚才贵府丫鬟拿动时,在阳光下,颜色并不是很均匀,还隐约可见其中杂质。显然,这是高仿的假玉。”
另外几个珠宝界比较有声望的人看了看,也连连附和着点头,深表赞同。
众人不由得惊呼议论:
“什么?不可能吧?高仿的假玉在地下市场只需要十两银子就能买到,堂堂王妃不可能缺这个钱吧?”
“难道是王妃嫁入王府后,并不舍得为娘家花钱?没记错的话,昨日的拍卖会就有她,不过她放弃了。倘若真的诚心,再怎么也该买下来吧?”
“昨日她一开始似乎就不太想拍下,后来还轻易放弃。穆月香作为情敌都舍得花钱,可她作为女儿的却不舍得,啧啧~”
“谁知道呢,她之前拒绝为凤潇潇医治,还害凤老爷断了手筋,对凤府好像并不是很满,怎么会舍得花大价钱买礼物?”
……
众人交头接耳,声音却极小极小,生怕被墨御宸处罚。
墨御宸慵懒淡漠的坐着,目光落在凤九遥身上,意味深长。
凤九遥站在台上,蹙眉看向那玉观音,似乎有些担忧震惊。
穆月香见了,心底更是得逞,表面却是严肃的盯向叶陪德:
“叶老爷,你可是看清楚再说话,九遥怎么可能送假的礼物回娘家?虽然九遥之前和凤府的确有些误会,但九遥并不是个记仇的人。”
“这种场合,我哪里敢乱说话,做了几十年珠宝生意,真玉和假玉,我还是分得清的。”叶陪德一口咬定。
这下,众人原本猜测的目光,彻底变成了鄙夷和厌恶。
即使再不满娘家,也不该送假的礼物吧?
台上杜云荷焦急的道:“不,不可能,遥儿不可能做出这种事,这其中肯定有所误会。”
“是啊,我也相信九遥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穆月香走上台,有些心疼的看向凤九遥:
“九遥,你跟二娘好好说说,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缺钱才不得不这么做?
还是九遥你买的时候被商家糊弄了?只要你说出来,大家都会理解你的。”
不管是堂堂王妃缺钱,还是堂堂王妃真玉假玉不辨被人糊弄,都足以沦为世人的笑柄。
众人见墨御宸一直坐着没有说话,看凤九遥的目光变得更加肆无忌惮的嘲笑、讥讽。
凤九遥抿了抿唇,抬眸看向她:“二娘的意思是,认定这玉是假的了?”
“这么多人看着,叶老爷也说了,二娘想不相信也难啊。”穆月香为难的叹息。
凤九遥转头目光幽幽的看向叶陪德,“我再问一次,叶老爷当真确定这是假玉?”
叶陪德没有看玉,而是不动声色的看向穆月香,见穆月香眼神坚定,他再次点了点头,无奈的道:
“王妃啊,不是草民想揭穿你,只是草民做久了珠宝生意,眼里容不得假货。
王妃若是不肯认的话,还可以滴水验明真假。”
滴水验玉的方法是众人皆知的简单法子,将一滴水滴在玉上,如果成露珠状久久不散,则为真,反之则为假。
不少人纷纷道:“这法子可以,当场验证就知真假了。”
穆月香走到凤九遥跟前,劝说道:
“九遥啊,就验验吧,这样一来假若有误会,也好还你清白。”
“可这是给娘的礼物,玉观音最为灵性,怎么能当众做这种实验?”凤九遥蹙眉,有些为难。
穆月香心底冷笑,看来是怕了,她却偏不会轻易放过。
“九遥,这也是逼不得已,况且一般人买玉的时候也会验证下的,你不用担心,菩萨自会保佑良善之人。”
说着,她对身后的琼枝吩咐道:“立即倒杯水来。”
琼枝担忧的看了眼凤九遥,却只能转身离开。
凤九遥想要阻止,可是很快水就拿来了,穆月香当着众人的面,用筷子蘸了滴水滴在玉观音上。
所有人睁大眼睛看着,穆月香的唇畔更是勾起无人察觉的狠笑。
只要让所有人认定凤九遥不肯为娘家花钱,不舍得为娘家的人做事,事后她想要洗白,就必须得做些事情。
到时候说服她为凤潇潇医治,为了名声,她也不得不做。
可是谁想,随着筷子上那滴水珠滴落在玉上,那滴水竟然凝结成了露珠,久久没有散开!
也就是说,这玉观音,是真的!
众人诧异,穆月香更是难以置信的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她不甘心,又用筷子蘸了几滴水滴落,可是所有的水全部凝结成水珠!
她眉心蹙了又蹙,明明她让丫鬟引开红霜,她也亲眼看见丫鬟换掉了玉观音,这玉观音,怎么就成真的了?
以红霜一个小丫鬟,断然没有能力换玉观音的。而玉观音刚拿来,凤九遥就被逼着呈上,那么短的时间,她怎么可能把玉观音换过?她又哪儿来真的玉观音对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