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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衍很是绅士地请赵晶先行后,脸上挂着得胜的笑容,如同一个翩翩君子的护花使者,紧随着赵晶向前走去,珠联璧合的样子让高阿俊峰又恨又妒。
高阿俊峰怨毒地看着高兴好一阵,在高兴众人走出十数米后,他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便走,气呼呼地冲进了邺城,也顾不得去附庸风雅,赏菊吟诗了。
对于高阿俊峰怨毒的目光,高兴心中很明白,但他却毫不在乎。对于高纬和韩长鸾低头,那是因为高兴在未来的道路上有太多的羁绊。高阿俊峰却是没有资格让骄傲的笑佛魔手重视,在高兴看来他连难缠的小鬼都算不上。
众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终于在日上三竿之时地登上了邺城外一座不甚高峻的山脉。高空中空气虽然稀薄,但却甚是清新,居高临下地举目四望,不由让人神清气爽。
“好美啊!”一览众山小的感觉是非常美妙的,只是山顶寒气太重,让那些身子单薄的公子哥们偷偷地吸着冷气,说话的声音也带着颤音。
“嗷——”
感受着将衣衫吹得猎猎作响的山风,看着远处一览无余的邺城,高兴顿觉一阵心神激荡,不由自主地仰天长啸起来。
高兴的啸声如同龙吟虎啸,声音清越而雄浑,直穿霄汉,远远传了开去。伴随着这啸声,高兴身上散发出一阵强大骇人的气势。
“发什么疯?”
这是众人心中的共同想法,他们都一脸惊骇地看着高兴。这些文人,富贵公子们,一个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乃是温室中的花朵,这山顶气温本就较低,让他们有些畏惧,再加上高兴此时强悍的气势,一时间不由心中恐惧,两股颤颤。
众人中唯一没有畏惧之情的便是王衍与赵晶,前者因为身为大将王琳之后,没少被他老子训练,又加上与高兴熟识,也算是见识过高兴的一些奇异之处。后者本身性格就是外柔内刚,高兴的突然变化,让她心中的好奇远远超越了恐惧。
高兴的啸声持续了五息时间方才弱了下来,并慢慢消失。近些日子,面对高纬的委曲求全的郁愤,对未来发展的焦虑,以及初次经历男女之事的彷徨复杂的心理,似是都在这一声长啸中呼出胸中。
高兴现在的心情就是一个爽字,但其他的人则是非常的不爽。本来是为了讨好美人,结果不但挨冻受罪,还被这么一吓,那是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只是看着高兴那身子虽然单薄,但气势却是不凡,浑身像是出鞘的利剑,凌厉非常,他们也只得将心中的不忿按捺住。
高兴的这一声长啸,终于将众人吟诗的兴致扫除了大半,时间不过才到午时,众人便惺惺下了山,向着邺城行去。
“兴弟,今日多些你了,走,去醉月楼,哥哥请你吃酒!”告别了赵晶后,王衍才想起为他挣回面子的高兴来,典型的重色轻友。
高兴撇撇嘴,摇头拒绝。从那日与章蓉发生过关系后,他就再没去过醉月楼,实在是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章蓉。
“哦?兴弟今日怎么会给哥哥省钱了?”王衍好奇地看着高兴,接着问道:“兴弟,那扇子,还有那字你是怎么得来的?”
高兴不答反问道:“王大哥想发财否?”
“那当然!”王衍回答的很干脆,他老爹将不少家资都给了他的军队,王衍的兄弟又实在太多,狼多肉少,他的月钱每次还不到月末就一文不剩。能有发财的路子,王衍怎会不高兴?
“这折扇可是发财的好东西啊!咱这邺城有多少大家少爷,谁人不想拥有一柄能体现出自己倜傥风流的折扇呢?”高兴轻轻摇摆着手中的折扇。
王衍露出思索的神色,这折扇看起来普通,但其面积广阔,上面既可以书写诗词,也可以画上一些山水画,文人骚客拿在手中,无疑更能体现出一种潇洒风流,将青春少女的芳心吸引去。
一想到折扇可以风靡邺城,甚至是整个国家,财源滚滚而来,王衍的眼中不由泛起绿油油的光芒来。
“兴弟,快说说你的意见!”王衍火急火燎地道。
高兴淡然一笑,道:“王大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走,回到府中,小弟再与你仔细商量。”
“好好好。”王衍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心头愈发火热。
随着邺城树叶渐渐变黄,天气也逐渐转凉,萧瑟的冬季开始步步紧逼驱赶着硕果累累的秋季。
自重阳节后,折扇果然如同高兴所料,不几日便风靡全城,受到了自命清高的文人墨客的青睐,作为这种新生物的创造者,王衍和高兴自然也赚了个钵满盆满。
对于瘦金体这中新字体,赵晶很是喜爱,顾不得女儿家的羞涩矜持将王衍的折扇借了去。赵仲将和宜阳王都很是喜欢,接着他们的口,这种字体也渐渐流传开来。王衍也因此再次成为了大名人,只是这种字体他不会,问高兴,后者每次都是顾左右而言其他,转移话题,让他没办法。
纨绔的标志,那就是要一掷千金,有钱要花,没钱也要花。
高兴和王衍挣了这么多钱,怎么能不好生庆祝一番。不过两人没去醉月楼,而是去了怡红院,这让王衍好一番抱怨。
吃了一日酒,王衍喝了个四脚朝天,高兴也是有些晕晕呼,飘飘然。将王衍独自留在怡红院中,高兴晃晃悠悠地出了怡红院,慢慢向家中走去。
此时夜色已经深重,但月光皎洁,却是亮如白昼。街道上已经没有了人烟,偶尔碰到一个,也是瑟缩在角落里的乞丐或者是对月高歌的醉鬼。
一阵凉风吹来,高兴浑身一个激灵,本是昏沉的头脑也清醒了些。不经意间看看前方黑洞洞的巷子,高兴本是浑浊的眼睛霎时变得清明,透射出一股冰冷的目光,丝丝杀意散发出来,但却是一发即收。
高兴嘴里哼哼唧唧地说着醉话,身子晃晃悠悠地踉跄着向前走去,浑身冲天的酒气,即便是相隔数十米,阿奴似乎也能嗅到。
阿奴皱着眉头,紧紧地盯着逐渐接近的高兴,他不由紧了紧手中鸡蛋粗细的木棍,缓缓舔了舔舌头,眼神渐渐凌厉起来。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高兴来了,主人说了,要他一手一腿,你们可别记错了!”阿奴低声说道。
“阿奴大哥,你就放心吧!咱们受了半夜罪,可要从这小子身上找回来!”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声音颇有些凄厉。
“妈的,小声点!”阿奴大怒,低声喝道。要是因为身后的蠢材打草惊蛇,那主人怪罪下来自己可就倒霉了。
“大哥,放心吧,这小子醉得连他妈都不认得了,怎么会注意到咱们!”另一个声音响起,很是不在乎,不过音量却不大。
“来了,噤声!”阿奴喝道。
高兴犹自不觉在前方黑漆漆的巷子中有着埋伏,他依旧一会划着感叹号,一会走着问号地向前走着,身子就向风中的柳絮一般,让人不由担忧是否下一刻栽倒在地上。
“嗯,妈的,小红这小娘们,害得小爷喝了这么多,现在害得放水。咦,茅厕呢?嗯,原来在这啊!”高兴晃到墙边,口中嘀咕着,就开始悉悉索索解起裤带来。
“高兴受死!”
阿奴见高兴走到自己隐身的墙边放水,心中不由大喜。他正准备等到高兴正舒爽间动手,然而他身后的众兄弟却是按捺不住,大喝一声便跳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