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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秋风,从落地窗内吹拂进来。
一本书“啪”地一声落到地上,被这秋日氛围熏得半梦半醒的苏闻猛地惊醒。
抚了抚心口,这才笑着去捡落在地上的书。
“闻闻!”一道惊呼声传来。
一个身影赶紧小跑过来扶住她,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从地上把书捡起来。
“这种事叫我就好,你现在肚子大了,不适合做这种事情了。”
苏闻眨了眨眼。
她现在已经九个月快接近预产期了,当初医生可能流产的话万幸没有应验。
只是苏闻全身上下只有肚子大,其他地方的肉没见长多少,不怪家里人这么敏感。
她笑道:“也还好,我可以拿到。”
言枫便不再多说什么了,摸了摸她大大的孕肚,笑着跟她道:“要不要下楼散散步?”
言枫是做足了孕前工作的,生怕苏闻到时候难产,在她孕间没有缺席过任何一次孕检,就算公司在忙,也始终抽出时间陪伴她,抽出时间带她去散步锻炼身体。
苏闻笑了笑:“我不想去,我再看会书,你让人给我做点桂花糕吧。”
现在家里人对她都是要星星不给月亮,言枫点头出去。
苏闻正要再拿书,又想去接杯水喝,刚站起来,脸上神情就微变,强忍着疼扶墙走了出去。
“老公……”
言绣几人也在楼上,闻声立即赶了过来,慌张地扶住苏闻。
秦素清到底是经历过这种事的,接替言绣扶过苏闻,冷静地只会丈夫言席。
“你去把待产包带上,言绣去叫你哥言枫开车,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吩咐完这些,才温柔地安抚苏闻:“你别怕,现在只是阵痛,都是正常的,有什么事跟妈说。”
苏闻白着脸点头。
一家人齐齐出动,没多久就到了医院。
苏闻第一胎,但是发动得很快,到医院几乎没半个小时就被推进手术室了,只是因为时间比较晚打不了无痛。
言枫听了整张脸都白了下来。
孕期十月,他把所有事情都了解得明明白白,生育的痛苦难以承受,若是再来一次,他绝不愿意让苏闻承受这样的痛苦!
他死死拉住医生:“一定要让大人平安,孩子怎样无所谓,一定要保大人平安!”
医生有些无奈地匆匆推开他进了手术室:“孕妇身体健康,你不用太担心。”
言枫却是整个人都不好了,坐在手术室外焦急地走来走去。
被推进手术室的苏闻也不见得多好受,打不了无痛让她整个人都傻了。
助产士道:“保持平稳呼吸,不要紧张,现在不要用力,等会我叫你你再用力。”
苏闻忍着泪点头,只是下腹坠痛,总是忍不住用力。
助产士急道:“别用力啊,到时候孩子被挤压,很容易出意外的。”
恍惚间,苏闻仿佛看到了言枫。
她孕期胃口一直不太好,孕吐严重,言枫一直悉心照料,从早忙到晚只为让她吃到一口舒心的饭菜。
那时她会刷到关于生孩子的视频,几乎都是恐怖的,字字句句说着生孩子的可怕,
她也曾畏惧过、害怕过,只是仍旧舍不下这个弱小无辜的生命,每天强忍害怕。
言枫发现了。
言枫温柔地抱住她,手正好放在她的孕肚上,感受里面小生命的活动。
他带她出去散心,安排了许多活动,送花、电影、吃饭、烟花秀。
她们好像回到了恋爱的时候,这样温暖。
夜风习习,言枫抱她在怀里,声音温柔:“你别害怕,我已经做过很多这些方面的功课了,只要在生育之前我们一直好好锻炼身体,从各种方面来补偿你的身体,日后生育起来肯定会容易些。”
他说的话绝不是说说而已,他真的有在每天看育儿经,看生产的各种要素,亲自给她做推拿,兴冲冲地跑进来跟她讲。
“到时候我们可以打无痛,无痛一打,你就舒服了。”
苏闻想了想,有些担忧:“我看网上有些都说无痛不管用,我到时候无痛不管用可怎么办啊?”
闻言言枫也有些担忧,但想来想去也有些不知道怎么是好,郁闷地抱住她。
“如果我能代你生孩子就好了。”
生孩子的痛苦,他不想让苏闻经历。
苏闻笑了笑,骂他傻瓜,回抱住她。
后来他们去拍了孕妇照。
应苏闻要求,拍的是汉服孕妇照,穿着红色汉服,戴了发簪,圆圆的肚子将衣服拱起来,她站在长廊底下,美得不可开交。
而言枫,站在他身后,拿了一把伞微笑。
“用力啊,用力!”
记忆与现实混合,苏闻猛然回神,看着焦急的助产士,咬牙用力。
不知多久,一声婴儿啼哭声传来,紧接着身下又是一轻,肚子仿佛整个瘪了下去。
苏闻感觉自己像出现了重影,一左一右都有孩子围着她。
护士笑眯眯地说:“你看她屁股。”
很快,苏闻陷入昏昏沉沉中,再次醒来,屋子里围着一屋人。
言绣惊喜道:“嫂子醒了!”
言枫顿时抬头,目光发亮地看着她,紧紧握住她的双手。
“闻闻,我们以后再也不生孩子了。”
秦素清在旁边笑。
“我们闻闻福气好,进产房15分钟孩子就落地了,没遭太多罪。”
言绣心有余悸地捂住心口:“对啊对啊,不过这15分钟我都觉得像过了三个春秋,怎么盼都盼不出来。”
言席“诶”了几声,脸上也是满满的笑意,不知从哪儿摸出一份合同。
“实在不知道怎么让你高兴些,公司的股份你拿着。”
竟又是动不动地送股权,苏闻哭笑不得。
但在一片吵闹声中,她抬目看向言枫。
言枫对大家的话都充耳不闻,紧紧抓住她的手心疼得不行,还是道。
“闻闻,我们以后再也不生孩子了。”
她看了看他眼底青黑,外面天空湛蓝,市内家人相伴,还有,她最爱的人在。
温暖涌现出来,她声音虚弱又温柔。
“好。”
她想起什么,抬头眨了眨眼。
“孩子呢?是男是女?”
谁知言席夫妇神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