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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太后不让她跪拜温从良的举动,陆榛榛心生疑惑。
而她的眉宇浮现着不解的神色。
不用跪?
这、这怎么能行?
她记得,在她上次见到温皇后,她是跪下行了礼的。
这才距离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竟然就可以不跪下向温皇后行礼。
刹那间,立在朱太后下方的陆榛榛显得手足无措。
而她的对侧,则是温从良。
陆榛榛以为的“温皇后”。
无措是无措,好在朱太后与温从良很快展开了对话。
说起就话的他们,缓和了陆榛榛的不知所措。
朱太后挥了挥手,就有宫人端来了新鲜沏好的茶,奉在了温从良的面前。
而这时,朱太后的余角瞥见了杵着不动的陆榛榛。
示意她坐了下来,“你这孩子还不赶紧坐下。”
朱太后发了话,陆榛榛只好坐了下来。
瞅着陆榛榛坐下了,她这才问起了温从良,“你怎么来了?”
温从良神色清淡,在对着朱太后时,目光低敛,眉宇带着恭敬。
“陛下日理万机,已是分不出闲心,从良只好前来寻太后娘娘。”
“只是……”
眸光从陆榛榛身上扫过,唇角扬起了适宜的笑。
“忘记了陆姑娘在这儿,从良来的属实不巧。”
提起陆榛榛,朱太后唇边带了几分笑意。
淡淡的抿了一口宫女奉上的新茶,“你若是能够做主的事情,日后不必再来问哀家。”
说到底,温从良是阿詞身边的人。
总是来寿宁宫,若是耽搁了正事就成了她的过失了。
“是,谨遵太后娘娘的意。”温从良神色微敛,言语间带着陆榛榛听的出的恭敬。
无朱太后的召见,她向来极少前往寿宁宫。
“罢了。”朱太后深知,要不是有重要的事,温从良也不会来寿宁宫。
唯一能够令她前来的,就只有端王家那庶子容旭。
“今日你来见哀家,可是又是旭儿那孩子的事?”
索幸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朱太后也没避讳在此处的陆榛榛。
温从良颔了颔首,“正是小世子的事。”
不过在说起端王的庶子,眉头皱了几分,那孩子实在是太过胆小。
她的一句无心话,就把那孩子给吓的发起了高热。
纵然陛下把那孩子交给了她,但到底,容旭是陛下的堂侄,她只能教那孩子学识。
如今发起了高热,她自然得将事情告诉陛下。
当然。
要不是因为陛下不在宫中,她也不会来寿宁宫扰了朱太后的清净。
听言,朱太后沉默了片刻,“罢了,哀家去瞧瞧那孩子。”
容旭年过五岁,阿詞就把那孩子接进了宫,即使不是自己的亲孙子,按照辈分也是叫了她一声皇祖母。
既然叫她为一声皇祖母,又在宫里过了三年,她就当做是自己的孙子。
“来人,摆驾。”朱太后起身,对着留在大殿里的宫人就说。
陆榛榛见着时辰也差不多了,便向着朱太后行礼准备告退。
“太后娘娘,您既然有事,榛榛就先行告退。”
“好,哀家今日就不留你了。”朱太后默然,“等过几日哀家挑选一些首饰,让身边的人给你送来,也算的上是哀家送你的新婚之礼。”
这话朱太后随口一说,陆榛榛也就随耳一听。
客套话而已,听听就罢不必当真。
况且,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想要得太后娘娘的赏赐,可不是那么容易得能够得到的。
端王小世子容旭住在宫里的安宁殿,眼下朱太后要亲自前往安宁殿。
正好与陆榛榛一同出了寿宁宫的主殿。
南宫门与安宁殿的方向不同,陆榛榛不能走在太后的前面。
便立在大殿前,福身目送着朱太后的离开。
等到朱太后与随行宫人的身影渐渐远去。
陆榛榛才准备准备带着镜花离开皇宫回侯府去。
然。
她刚刚行了一步,在她身后温从良的声音就响起。
扰乱了她的离开。
“陆姑娘!”
声音的响起,陆榛榛几乎是下意识的回头。
寿宁宫主殿前,容貌“俊秀”的温从良就立在那里,神色安然,目光淡淡的望向她。
青色的瞳孔倒影着她的身影,陆榛榛惊讶道:“娘娘?”
她不清楚她是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可她的心中,总觉得,这位温家皇后有些奇怪。
尤其是朱太后与温从良同时说着不让她行礼之时。
按理说,温从良是陛下的女人,她行礼是应当。
见着停下脚步的女孩儿,温从良唇角微微扬起。
步伐轻快的走在了陆榛榛的跟前。
“陆姑娘出宫?”
陆榛榛嗯了一声,清眸凝望着她,“回娘娘,正是,”
从寿宁宫的一刻起,她就注意到温从良叫她叫的不是“景王妃”,而是“陆姑娘”。
“娘娘可是回宫?询问了一声。
温从良点头,解释着为何要叫停陆榛榛,“流云殿与南宫门是同一方向。”
“陆姑娘可介意同我一起?”
人在宫里,介不介意已经不是陆榛榛能够说的算。
况且。
她并不介意同温皇后走上一走。
温从良与陛下是年少情谊,又是陛下的结发妻子,想来是最为了解陛下。
正好,她可以通过向温从良打听打听陛下的喜好。
黛眉低着,陆榛榛说:“榛榛自是不介意。”
“你很怕我?”温从良唇角噙着一抹淡笑,黑色的瞳孔细细的打量着陆榛榛。
她能注意到,陆榛榛的低眉,而她理所当然的认为陆榛榛的低眉是出自于怕。
怕?
她为何要怕温娘娘?
虽说温娘娘与陛下一样都是冷着一张脸。
但或许是因为同是女子的缘故。
她倒觉得温皇后比陛下看起来要略微的善目了几分。
在陛下的跟前,尤其是陛下冷着凤眸看着她的时候,她感觉,她就像是被放在案板上的羔羊。
对陛下敬畏着的同时,更多的是带着对未知的恐惧。
因为,她生怕她的一句话得罪了陛下,从而害得整个安阳侯府遭殃。
同着温皇后走在路上,陆榛榛摇了摇头,清眸明亮,她没有敷衍,更没有说假话。
“榛榛是听着娘娘事迹长大的,相信在南梁,任谁都不会怕你的。”
她的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