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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儿,你没事吧。”
林银刚赶紧帮她看了看,又拿毛巾帮她擦脸和身子。
苗金凤呆呆的站在原地,动都没有动一下。
随即,林银刚又看向林母:“娘,我跟凤儿一直在地里上工,都没在家,这是又咋了?
林母看着苗金凤恶狠狠道:“还不是怪你娶的这个好媳妇,她看咱们桃子不顺眼,多嫌弃你小妹,不想再让桃子待在咱们家了,居然背着我和桃子,偷偷地去找刘大娘给桃子说媒,她脸大啊。这个家姓林,它不姓苗。一个外姓的,居然还想把姓林的赶出去。”
她叹息了一声,目光又移向林铜刚。
“银刚,你这个媳妇简直是欺人太甚。现在欺负你小妹,早晚有一天,会欺负到我和你爹头上。这样的媳妇,绝对要不得了。你今天必须说出一个准话,是要她,还是要你的爹娘,要你的小妹?”
林银刚不愿想也不敢想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和媳妇才回来两天,真的又闹出事情了。
噗通一声,跪在了林母的面前。
“娘,儿子想和凤儿好好过日子,儿子也不想失去爹和娘。”
林母瞪了他一眼,气急败坏道:“那你就跟着她去苗家,去给苗金凤的爹娘养老送终,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说完,她还抹了一把眼泪,然后埋头呜呜呜痛哭起来,一只手重重的拍着炕头。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娶了个儿媳妇是搅家精,儿子又向着儿媳妇,为了一个搅家精,连我和他爹都不想要了。”
林银刚是一个很孝顺的人,同时又也很宠自己的媳妇,他一直都想要两边平衡,无奈却怎么都达不到。
林春桃立即去了另一间屋子,提着一个包袱哭着走进来。
“娘,二哥。你们不要因为我的事吵架,既然这个家容不下我,我离开就是。”
林母赶紧拉住她:“桃儿,你要去哪里?你姓林,这里就是你的家,要走也是别人,不是你走。”
“娘,我知道我是闺女,迟早要嫁人,我也没说要一直待在这个家里,可是嫁人毕竟关乎我一辈子的幸福,我遇不到自己喜欢的,不想就这么把自己给嫁了。可是,这个家又容不下我,我不走还做什么?”
“桃儿,你是娘的闺女,是娘的心头肉,现在外边乱,娘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我的闺女出去受苦。”
然后,她又恶狠狠看向发呆的苗金凤:“你听到了没有,你妹妹要被你逼的离家出走了,你怎么还好意思站在这里不说话?”
苗金凤面若死灰,她刚才一直静静的站着,什么话都没有讲。
此时她的心里已经不似之前那么愤愤不平,那样咬牙切齿。
一次又一次的陷害,一次又一次的羞辱,使她连一点再留下去的耐性也没有了。
她面色平静,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往下流。
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转头看向林银刚:“银刚,你娘说的对,是我找刘大娘给你小妹说媒,我就是看不惯她,想找点把她嫁出去。我就是你们家的搅家精,我是个坏人,我不配待在你们林家,我也配不上你。既然如此,咱们还是离婚吧。”
“凤儿。”
林银刚本就急红了眼,现在他连自己的小家也不能有了,一颗心如同炸裂的石头般碎裂开来。
林母哼哼道:“银刚,她说的你都听到了,这个家被她搅得不得安宁,你不跟她离婚还等着什么?”
苗金凤也不多做停留,这个家让她感到无比厌恶,在这个家里多待一秒,她都觉得置身于痛苦的炼狱之中。
圆圆和铁蛋儿被林东成带着出去玩了,苗金凤看不到他们,也没什么眷恋了。
林银刚拦住她:“凤儿,你再考虑考虑,你想想我们的孩子。”
苗金凤眼泪汪汪:“林银刚,你连自己的媳妇都保护不好,现在又想用孩子挽留我,你算什么男人?嫁给你我不后悔,孩子你若不想要也可以给我,现在请你放我自由,我们尽快把离婚办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出了林家大门。
林银刚想要去追,却被林母喝住:“银刚,你如果还想要她,出了这个门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林银刚急的狠狠跺了几下脚,然后抱着头蹲在地上痛哭。
林母道:“银刚,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她一个搅家精,走了就走了,娘再给你找一个好的,保证比她好一万倍。”
林春桃也走过去,递了一块手帕给林银刚:“二哥,你这样我和娘也会伤心的,手帕给你,擦擦眼泪吧。”
可林银刚却对着她大吼了一声:“走开!”
然后回自己屋里了。
林母气的胸口起伏,拉住林春桃:“瞧瞧,瞧瞧。都是被他那个媳妇给带坏了,居然对你大呼小叫。以前你二哥有多宠你,都不舍得大声跟你说话,现在他眼里只有那个狐狸精了。”
苗金凤哭着回到了苗家,把事情跟苗母说了一遍。
事到如今,苗母也不想闺女再忍着了。
“离就离吧,该来的迟早要来,挡也挡不住。”
第二天,两人就去县里办理了离婚手续,在林母的坚持下,孩子全留给了林银刚。
林银刚舍不得,想要跟苗金凤吃个散伙饭,但被对方拒绝了。
可是,他们刚去县里,林母就跟着林春桃去了苗家。
苗金凤跟林银刚离婚了,那么他们之前看面子借给苗父看病的钱也应该讨回来了。
苗母手里没钱,三个人就在院子里争吵起来,躺在屋子里的苗父,听到外面的争吵声,得知闺女为了自己受了那么大委屈,现在妻子又被人逼着还钱。
他知道都是因为自己这个病恹恹的身体,才会给妻女带来这么多麻烦。
反正他也好不了了,不能再给妻女添麻烦,当下踉踉跄跄下了炕,找到藏在墙缝里的一包老鼠药,全塞进了嘴里。
等苗母打发走林母和林春桃,回屋一看,老头子已经倒在地上,两眼翻白,咽气儿了。
在他的身旁,还放着一张包老鼠药用的白纸。
“他爹!”
苗母当下就守着苗父的尸体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