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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佐薇安,真难以想象,你是一个没有上过大学的人,你们中国人都很聪明吗?”
薄薄的唇瓣上,樱花色的唇膏,微微上扬,一抹浅浅的微笑,知性而优雅的美丽。
轻抹了一口咖啡。
“对啊,我们中国人都很聪明的。”
佐薇安是安多米的法国名字,她在法国学习媒体已经两年半的时间了。
当初,白司送安多米来法国,原本想让她学习商务方面,好让安多米回国之后可以帮他经营公司,可是安多米固执地选择了媒体传播,她想当一名记者。
安多米现在已经是一头利落的齐耳短发,将她的脸型修饰的更加立体,五官也比原先更加鲜明,倒是透出了一股混血的范儿,整体的气场比原来不知道要强硬多少倍。
安多米的身材也由原来的纤瘦变成了现在有力的肌肉线条,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安多米坐在学校后面的草坪上,翻看着手机上的网页,这是她唯一保留的国内的网页,是关于番市新闻的。
从最初来到法国,全然没有金尘的消息,变成现在,网页上再一次充斥着金尘的花边新闻,金尘又变回了从前的那个花花公子。
新闻的照片上面,金尘满脸红晕,左拥右抱着各色的女人,好不逍遥快活。
安多米现在看到这些,已经平静多了,最初看到金尘这样的时候,是她来到法国半年之后,那时候,她几乎要崩溃。
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国家,她语言不通,没有朋友,只能从最基础地学起,就像是刚开始牙牙学语的孩童一样,没少被人奚落嘲笑。
她不愿意过多用白司的钱,因为住的地方和学校已经是白司安排好的了,生活费,就靠自己打工,因为语言不通,没人用她,她甚至靠捡垃圾生活了几个月,而从手机上看到金尘风花雪月的照片是,安多米甚至想过去死。
金尘是她唯一的信仰了,可是这信仰,消亡的太快。
安多米现在看这金尘的脸,就像是看见了金南明一样,只不过,这怨恨不太一样罢了。
“多米!”
安多米一愣,在法国能够听见有人叫自己的本名,还是这般熟悉的语调,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不是说半年来一次吗?这离上一次才四个月,怎么就过来了?”
安多米看见白司站在阳光底下,冲着自己咧嘴大笑,也不由地跟着他笑了起来。
“贝泰工程那边事情本来都是我一手弄着的,这马上到后期了,郑优优那个女人一直在家里无理取闹,搞得我爸迁怒我,把我辛辛苦苦监工的贝泰,最后那点事情交给了白苏,等于把前面的功劳也一并给了她,我也就清闲了,心情不爽,所以飞过来看看你,看见你之后,果然,我这心情,一下子舒展了……”
白司直接躺在了安多米身旁的草地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一脸的惬意。
“不管当初是因为什么,总之,既然你已经跟郑优优结婚了,那就好好对她,我相信,她会有所改变的。”
“改变?哼……我不指望了。”
白司哀叹一声,回想起两年多以前。
安多米那个时候还在医院里面躺着,可是郑优优跟白司设立的期限已经到了,白司没有在郑优优的手机和电脑上找到照片,只好满腹憋屈地公布了跟郑优优的婚事。
那之后,白司见过一次丁峰,这个男人看着自己的那种目光,真是让人难以忍受,那是嘲笑,讽刺,就像自己脑袋上长满了绿油油的草丛一样。
后来白司才知道,郑优优竟然,进备份,拷在了自己的电脑上,这个女人,真是太精明了,懂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是一切已经都成为了定局,白司因为娶了郑优优,在白城焕那里失去了信任和宠爱,白苏借机大做文章,从白司那里抢了不少风头和功绩,现在,连一直被白司监管好好的贝泰,也被白苏捡了便宜。
而郑优优,又因为抓不住白司的心,白城焕又让白司提前做了财产公证,等于什么都没拿到,整天跟怨妇似地胡闹。
白司真是焦头烂额,只好跑到法国,安多米这里来躲清静。
“还有半年就结业了,你打算回国,还是就留在法国了,我看你在这里生活的很好啊?”
白司顶着灿烂的阳光,眯着眼睛看向安多米,现在的安多米,比从前更加有魅力了,可是也是别人嘴边的肉,自己馋也吃不到。
“不了,我还是回国吧,我在这里生活的再好,也不是我自己的家,还是回到自己的土地,比较安心。”
“你是不是还放不下金尘?”
听到白司这个问题,安多米脸上的表情消失,沉默了一下。
“自然是放不下,我天天看着他逍遥快活,想起自己最初难的日子,心里自然是放不下的,我这个记者啊,回去一定会死盯着金氏集团,不会放过一点儿新闻。”
安多米调侃似的,冲着白司魅惑一笑,简直要把白司的魂儿给勾走了。
白司一想到自己结婚了,娶得还郑优优,心里这口气,能憋死。
“多米,你……现在心里有人吗?”
“啊?”
安多米知道,白司这两年多来一直对自己有所暗示,可是毕竟他已经结婚了,不管是不是自愿,终究是有妇之夫,所以从来没有跟自己挑明,现在忽然这么问,安多米有些意外。
“我是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这儿都是老外,我的审美观还没有这么高级。”
这个回答足够明确了,白司低头抿嘴一笑。
“其实,郑优优已经被我冷落到绝望了,她说,我给她一个亿,她就跟我离婚。”
听白司这么说,安多米的表情不自然了起来,她并不关心,白司是不是会离婚。
“哦,离婚是大事啊,你还是想清楚了再……”
“我想的很清楚了,我喜欢你,这颗心,一直没有改变过,多米,就是缘分捉弄你知道吗?金尘先遇到的你,阴阳差错让你爱上他,我认了,可是后来我等到了,却又冒出来个郑优优,我不甘心,我跟她结婚这两年多,我一次都没有碰过她,我甚至,都没有跟她在同一个屋里面睡过觉,我心里眼里全都是你。”
白司忽然表白,安多米有些无措。
“白司,我现在,真的没有爱上谁的能力了,我只想,好好活着,好好查我该查的事情。”
这拒绝再委婉,也是拒绝,白司不想继续深问了,免得这委婉变成直接,自己更加难堪。
“好,我懂你现在的心情,我会等,我会跟郑优优离婚的,等贝泰工程结束,我个人能拿到很多钱,足够拜托郑优优,那个时候,我会认认真真的追求你。”
安多米尴尬一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来来来!喝酒!陪金少我喝酒,一杯一百块!”
灯光绚烂的酒吧舞池中央,各色的女人妖娆舞动着身躯,围着沙发上的金尘。
偌大的舞池中,只有他一张酒桌,这已经是一个月了,金尘包场这里,夜夜笙歌,风花雪月。
“金少,人家还是苞呢。”
一个女人自觉地坐进了金尘的怀里,修长的手臂绕在金尘的脖颈上,香水和酒气萦绕在空气之中,女人附在金尘的耳朵上,在他的耳廓上留下了自己的唇印。
“苞?是人造苞吧?那玩意儿不行,质感太差。”
金尘挑逗地看着怀里的女人,女人一听,撅起了嘴巴。
“金少还真是挑食,人家为了你,专门去做的,痛死了!”
女人娇嗔一声,金尘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乖啊,爷只睡干净的女人,你呢,就陪爷玩乐玩乐就行了啊。”
“要我说啊,金少您就是要求太高了,这年头,能到您身边的,有几个干净的,我看您,都好久没找女人有深层交流了吧?要不,您就凑合凑合得了!”
“嘘……这玩意儿,真凑合不了,我恶心!”
女人一听金尘语气变了,连忙从他怀里起身,不再勾搭。
天亮之后,金尘依旧在酒吧之中呆着,人们都已经散了,这里,本来就是夜生活的地方。
金尘独自一个人躺在舞池中央的沙发上,愣愣地看着顶上的彩灯,还不住地往嘴里灌着酒。
“你到底……去哪儿了呀?”
“金尘!”
付娆安嫌弃地踏入这乌烟瘴气的酒吧,看见金尘的样子,气恼地叫了他一声,每一天,付娆安都要过来叫他,她是害怕,他会死在这里。
喝酒喝死……
“你又喝这么多酒,医生说了,你再这么喝,身子就会垮掉的!”
“垮掉就垮掉,死了才好呢!”
“你说什么呢!你对得起莫老师吗?你起来!”
付娆安怒吼,金尘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还是往嘴里灌酒。
付娆安怒火上头,伸手要夺金尘的酒瓶,被金尘一推,踉跄倒在了地上。
“啊!”
付娆安惊叫一声,倒地的时候,手结结实实地摁在了地上的碎酒瓶上,顿时鲜血淋淋。
“唔……金尘,你混蛋!你自己一个人不痛快,让你身边的人一个个都不痛快,莫老师要是知道你这么活着,肯定伤心死了……都两年半了,你还在想一个根本就不会回来找你的女人,却不看一眼我这个不离不弃守着你的女人,你不是想死吗?你就娶了我,难道比死还难吗?”
金尘听着付娆安的抱怨,灌着酒的手停下,慢慢撑起身子,惺忪地眼睛朝着付娆安看过去。
他看见了付娆安手掌心的鲜血,眉眼忽然软了下来,踉跄朝着付娆安走了过去,伸手将她拽了起来。
“没……没事吧?”
“金尘,回家吧?我求求你了,莫老师多疼你啊,因为心疼你,当年都不让你跟着学舞蹈,你现在这么糟践自己,她该多难受啊?”
金尘看着付娆安手心的血色,脑海里想起母亲跳楼的那一天,眼泪伴着酒味滴答滴答地流了下来。
“娆安,我已经这样了,我不娶你,是为了你好,我的心不在你这儿,命也糟践着,凑合娶了你,只会害了你一辈子。”
“我不怕,无论什么结果,我都不会怨你,金尘,只要你肯娶我,安多米不会回来了,你相信我,已经过去两年半了,她回不来了。”
金尘绝望地闭上眼睛,伸手一把抱住了付娆安,付娆安惊愣,心中雀跃不已。
“对不起,娆安,你对我很重要,所以,就算是安多米不再回来了,我也不能跟你将就。”
金尘说完,推开怀里的付娆安,自己跌跌撞撞朝着酒吧外面走去。
付娆安一身狼狈地站在舞池,心中的屈辱和悲愤一拥而上,安多米都走了两年半了,自己竟然连一个替代品都混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