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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天的玩耍,金尘跟安多米的关系似乎走近了一些。
“别玩了,去打吊瓶吧?”
金尘看着天色开始暗沉了下来,提醒了安多米一句,说出口之后,他也惊诧自己,竟然还挂心着安多米的病。
“我觉得我现在神清气爽的,我觉得大概不需要去打吊瓶了吧?”
安多米笑嘻嘻地看着金尘,金尘却冷下了一张脸。
“你觉得你的话可信还是医生的话可信?安多米,不要以为你跟我玩了一天,就可以开始否决我的命令了,明白吗?”
“不是……不是,金尘,我不是要否决你的命令,实在是因为我这个人,天生怕针……不管什么针,我都害怕……”
安多米可怜兮兮地看着金尘,可是金尘一点儿都不为所动,伸手一把揪起安多米。
“看来我说的话你还是没有听清楚。”
“啊……我不去,我真的没事了,我求求你,我真的不想去打吊瓶。”
安多米将身子蹲下去,用自己身体的重量陷进沙子里面去,阻止金尘带着自己去打吊瓶,一副要去送死的模样。
“安多米!”
金尘忽然转身,将拽着安多米的手一松,安多米因为惯性,直接栽进了沙堆之中。
金尘一看安多米陷进了沙堆之中,下意识上前伸手将安多米给提溜了起来。
金尘手拽着安多米的后衣领,将本就瘦弱的安多米给提了起来,样子怂极了,满身满脸的沙子。
“呸呸呸……”
安多米吐出嘴里的沙子,伸手扒拉着脸上的沙土。
金尘看着安多米如此狼狈,竟然没有觉得好笑,而是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了下来,从身上掏出纸巾,伸手帮着安多米擦拭脸上的沙土。
“打个吊瓶而已,不知道的还以为要你命呢,有什么可怕的,昨天你不是也打了吗?”
“昨天我是晕着过去的,当然不知道害怕,可是今天……太清醒了,我不敢……我没事了,真的不用去了!”
金尘看着安多米这么可怜巴巴的模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继续伸手为安多米擦拭着脸。
安多米忽然愣住了,她以为,自己这般不听话,金尘一定会发脾气的,可是没想到,他不仅没有发脾气,反而这样耐心地给自己擦拭着脸,动作还格外的轻柔。
“那我……是不是能够不去医院了?”
“不行!”
刚才忽然温暖了的画面,被金尘一句根本没有犹豫,冰冷坚决的拒绝给打碎了。
“那……你自己去吧!”
安多米忽然甩开了金尘为自己擦拭脸的手,转身朝后跑去,金尘一愣,不悦地挑起了眉头。
安多米的不听话莫名地挑起了金尘的驯服欲望,他歪嘴冷笑一声,慢悠悠地卷起了自己的袖口,忽然朝着安多米逃跑的方向跑了过去。
此时的安多米呢,以为像金尘这种冷酷霸道的暴君肯定不会幼稚到来追自己,正慢悠悠地在沙堆上乐呵着呢,忽然身后窜来一阵风,直接揽腰将安多米整个人直接抱起。
“啊!”
安多米被这突如其来的公主抱吓了个半死,等看到金尘得意的笑脸时,惊愣地瞪大了眼睛。
“看什么看,去打吊瓶没商量!”
金尘似乎没有感受到安多米对于现在这个场面的尴尬,心里完全被“胜利”所占据,抱着安多米下了沙堆。
安多米被金尘抱进出租车里面的时候,还在愣着,想着刚才自己被金尘抱起的那一瞬间,眼前冒起了小桃心……
“怎么了?还想着逃跑吗?”
金尘看安多米发愣,以为她在想着逃跑的事情,下意识伸手拽住了安多米的手腕,防止她开溜。
安多米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手腕被金尘拽住,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唾沫,她的心已经开始抑制不住地各种想入非非。
到了医院,安多米仍旧没有结束自己的美好幻想,眼巴巴地任由金尘拉着自己朝着打吊瓶的病房走去,看着金尘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攥着自己的手腕有力却不苛刻。
“坐下。”
金尘将安多米摁在了椅子上面,松开了抓着她的手,安多米看着金尘的手离开了自己的手腕,还有些不舍。
接着,一个外国女医生走了进来,推着药车。
女医生简单跟金尘沟通了几句,安多米看着那个女医生看着金尘的眼神,面露春色,还似有似无地朝着金尘的身上蹭来蹭去,明显就是对金尘有意思。
可是更加可恶的是,这个金尘竟然没有一点儿想要拒绝的意思,反而上前将自己送上去给这个女医生“摸”。
“哈哈……”
安多米冷笑两声,她意识到自己刚才再一次地被金尘那张蛊惑人心的帅脸给迷惑了,他根本就是个花花公子,披着一张方便“行凶”的帅气人皮的花花公子!
“安多米你真是够了!”
安多米自语喃喃了一句,话刚说完,女医生就拎着药品和针头走了过来,安多米一看,浑身鸡皮疙瘩瞬间冒了出来。
“光顾着瞎想了,怎么把正事儿给忘了……”
安多米起身想要再挣扎一下,金尘上前摁住了她。
“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如果你的病好不了,海关说不定都不让你回国,你可想好了!”
金尘这句话起到了作用,安多米想了想自己来的时候在海关那般严密的检查,一咬牙一闭眼,伸出了胳膊。
“来吧!”
安多米撇过脸去,不敢看医生给自己扎针,擦酒精的时候,安多米的身子已经止不住地开始颤抖了起来。
金尘看着安多米因为恐惧而蹙起的眉头,还有浑身止不住的颤栗,忽然意识到,这个安多米,是真心很怕针头,而非自己想象的那般简单。
就在女医生拿起针头要插的时候,金尘忽然示意她等一下,翻身绕到了安多米的面前,伸手将安多米拥进了怀里。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儿啊?”
“啊?”
安多米惊愣抬头看向金尘,他低着脑袋询问着安多米,手抚在安多米的脑袋上面,温柔地揉了揉。
“我小时候也很害怕打针输液的,那时候我妈妈就会这么抱着我,我就不害怕了,因为我知道……”
金尘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示意女医生可以扎针了,女医生会意,将针头小心翼翼地插进了安多米的胳膊之中,安多米竟然,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专心致志地听着金尘讲述着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然后呢?你就不疼了吗?那都是骗人的,你妈妈肯定是骗你的,就算是有人抱着你,该疼还是会疼的!”
“那你疼吗?”
金尘忽然丢开了安多米,伸手指了指她的胳膊,安多米回头,看见自己胳膊上已经被扎进了枕头,显得惊愣不已。
“扎进去了?什么时候……扎进去的?”
“看吧,我说了,我妈说的很管用,只可惜,现在让我不害怕扎针的人……已经不在了。”
金尘的语气之中轻轻荡着伤感,安多米现在对于金尘,有些恍惚了,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定义他这个人。
三瓶药输完,时间过得很快,金尘一句怨言都没有,静静地呆在安多米的身边,还为安多米买了饭。
“好了,医生说了,如果明天还是觉得身体无恙的话,就可以不来了。”
“真的?”
“嗯,这是药,睡觉前吃下去就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谢谢你。”
安多米忽然的谢谢,让金尘莫名地有些尴尬,他从来没有想过,跟安多米,会有今天这般和谐的局面。
回到酒店,安多米往地上打地铺,被金尘阻止了。
“还是我睡地上吧,再怎么说,地上也凉,你的病还没完全好,还是不要冒险了。”
“可是……”
安多米欲言又止,金尘想起今天早上的尴尬局面,尴尬了起来。
“咳咳,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往床上钻了,我……我去厕所打地铺。”
“可是……”
安多米正要说,如果自己晚上想要上厕所怎么办,可是金尘已经抱着被子去厕所了,安多米无奈,只好作罢。
“对了,记得喝药啊,晚安!”
金尘忽然从厕所扒出头来,叮嘱了安多米一句,然后关上厕所门,没有了动静。
“哦……好的。”
安多米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对于金尘的关心,莫名地想要笑,却要捂住嘴巴不发出声音来。
喝下药,仿佛这药片是糖果一般,甜进了心里。
这药片,有微量的安眠作用,很快,安多米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此时在厕所打地铺的金尘却睡不着了,这厕所,就算是再干净,光是名字就好像自动带着一股子味道一样,特别是看见就在脑袋上的马桶,金尘更是坐立不安,忽然后悔了自己刚才的逞能。
正在这个时候,金尘的手机忽然响了,来电显示,是付娆安。
金尘愣了一下,迟疑着要不要接电话,最终,还是摁下了接通键。
“喂?”
“金尘……我爱你……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了,真的,你相信我……”
一接通电话,对面就响起了付娆安醉醺醺的声音。
“娆安,你怎么喝这么多酒,你在家还是在外面?”
“你关心我?你还知道关心我?你要是不爱我就不要关心我,金尘,我爱你爱的心痛……我不要你跟别的女人结婚,我要你娶我……”
“娆安,别闹了,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不可能了?我不信……金尘,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二十四小时之内,你要是不来见我,我就死给你看!”
付娆安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