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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七月七日没有晴1
“姚小五长本事了，敢这么跟你说话？”四九城某一处包厢里，乐声震天，齐园往陈曦面前搁一个墨绿细长玻璃瓶，里头是酒精度数很低的啤酒。
陈曦接过来一饮而尽，仍旧不解气，换了一杯伏特加，含了一口在嘴里，分三次咽下，脸色在五颜六色的彩灯下格外冰冷。
齐园笑起来，说你这样真像他。
陈曦垂眸看着琥珀色的酒液，喃喃：“他们都讨厌我。”
她还什么都没做，就被讨厌了。
齐园将她桌上的手机拿起来，递给她：“打个电话，约她出来。”
陈曦转眼瞧着他：“你想做什么？”
男人笑着，鹰钩鼻显得面相刻薄，他说；“做你想做的，大家都是聪明人，别装傻，我不像他们会被你骗，我从见到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什么心思。”
陈曦不语，端起酒杯，第一次见面，那是小五的婚礼。
齐园不催促，就这么玩着她的手机。有漂亮小妹过来依附在他身上，娇声道：“齐总~来一起跳舞啊！等等去不去夜宵？”
“我这有正事，别闹。”齐园把胳膊抽回来，漫不经心揉了下小妹鼓囊囊的胸脯，扔下一叠钱，潇洒风流，“待会儿夜宵你们去，我请客。”
包厢里响起欢呼和恭维，大伙忙着蹲地上捡钱，陈曦把眼挪开。
齐园往沙发一靠，双手摊开，显得笃定。
陈曦取回手机，淡淡道：“你做什么都和我没关系。”
这是楚河汉界划得分明，半点不想沾手。
陈曦把电话拨出去，那边很快有人接起，宁言书还在医院忙，念初窝在他的书房写稿，她写的是个甜文，男生女生一见钟情，再见深情，没有一丝阻碍，只有甜掉牙的爱情。是个不费脑的小故事，适合下了班放松一看，让人疲惫的心带上点安慰入睡，愿有好梦。
念初喂了声：“小曦姐？”
“我想小五已经跟你说了什么，都是误会。有空吗？出来谈谈。”
念初瞧瞧时间，已经晚了。
陈曦见她这样，说那算了，以后有机会再……
她是何其聪明的女孩，她的人生从未掉出年级前三，一路顺风顺水，唯有一件憾事。
抛砖引玉、以退为进，这几招她用的很好，小五看不懂人心她却懂。
果然，念初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陈曦提包站起来，仰头把那杯伏特加喝掉，走之前瞥了齐园一眼，聪明人不需要说太多话。
她踩着高跟鞋，穿过巨大的音箱，穿过摇摆的人群，穿过黑暗的地界，酒已上头，她本就不胜酒力，烈酒的威力来得猛烈，她感觉天旋地转，一切都隔着一层雾面的膜，她扶墙走上台阶，高跟鞋踩空两次，却不恼，仍旧冷冰冰的，脱下鞋，光着脚，直到推开门，节奏强劲的乐声消失，眼前是温黄的灯，是安静的街道，是夏日的风。
陈曦抬手拦车，报出地址：“麻烦送我去积水潭。”
***
另一边，念初合上电脑，换下睡衣，她是记得小五的叮嘱，想了想，低头打了个电话。
白色路虎停在积水潭附近的小区门口，念初穿一件简单的棉布连衣裙下来，拉开车门喊了声：“小天哥！”
叫得挺亲热，可其实念初跟他不太熟，大院里的那帮人，唯独他没什么接触，不过宁言书提过一次，小宁爷说得低调，但听语气是很显摆——
于是念初知道，这位从美国回来的天哥，不靠家里一分一毛，上的是计算机专业，自主研发了几款软件，转手卖给知名大公司后用那笔钱投入股市，再用股市的收益成立自己的软件开发公司，完全不搭界的两件事他都精通，项目也都能赚钱。
他从很早起就有投资眼光，B城早几年房价还没那么贵的时候他就收了三环外几套，现如今翻了能有十倍，做起事业来更不必拘手拘脚资产在这儿摆着呢。
小宁爷最后感慨：“大院里，也就我和他是真不靠家里。”
但几次见面，两个男人都属话少的，坐在一块也没能聊开，念初还是第一回瞧见宁言书能如此欣赏谁。
这个时间其实是魏天一天中最忙的时候，中国和美国隔着时差，中国时间晚上九点半到凌晨四点这六小时美股开市。但他接了电话还是答应送她一程。
路虎地盘高，念初爬上车坐好，一脸的笑模样，魏天想起她在电话里是这么说的：“小天哥，我和小曦姐约了一块聊天，你方便来接我一下吗？家里车坏了。”
车坏了可以打车，可以喊小五喊陆子送，唯独找了他，话说得含糊，可魏天知道，这是给他递梯子下，让他先去哄人。
他和陈曦最近的动静大院里弟弟妹妹都瞧着的，也都来劝过，可他都没听，今天念初这么说，他不知怎么就从椅子上起来了。
念初报了个地址，跟他说：“小曦姐搬出来自己住了，我们去瞧瞧她有什么缺的没。”
魏天握着方向盘：“不了，待会儿我在楼下等你，聊完送你回来。”
念初默默看着他，问了句本不该自己问的：“真闹翻了？”
魏天不做声，默认。
“为什么呀？”
“为了她以前喜欢的人。”魏天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真闹翻的话你为什么又会来呢？其实还是想看看她吧？”念初说。
“没，都过去了。”魏天这么说。
***
载着宁言书的媳妇儿，魏天车开得不快，和念初竟然也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倒是陈曦到的更快，积水潭的大门披上了夜色，显得格外恢弘，底蕴浓厚，她弯下腰重新穿好高跟鞋，走了进去。
直上17楼，住院部晚上十点被值班护士从里面锁上，挡住了她的去路，她啪啪拍着玻璃门，呢喃：“宁小二，你出来……你出来见见我……”
响声吵醒了偷偷打盹的小护士，小护士跑出来一瞧，还是认得妇产科风头正劲的陈大夫的，上个月院里拍宣传照就选了陈大夫上镜。
“您找谁？”小护士闻见陈曦身上浓重的酒味。
“宁，宁言书呢？”陈曦晃了晃，捏住小护士肩膀。
“宁大夫刚上手术室，半夜急诊送来一个车祸大出血的。”小护士被捏疼了，挣扎着。
陈曦松开手，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蓦地笑了，喃喃：“我倒要瞧瞧你能有多喜欢她。”
“您说什么？”小护士没听清，追了两步，陈曦摆摆手，搭电梯下楼。
“刀。”手术台上，宁言书伸出手，器械护士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放进他掌心，明亮的无影灯将刀反射出耀眼的银光，手术视野内是破碎的皮肉和断骨，这场手术关乎性命。
南春碎碎念：
这章我明天估计还得再磨磨~
预约了15号拔智齿，瑟瑟发抖，超级疼啊啊啊啊啊啊到时候估计要断更，我以前拔过两个，有经验，脑子一抽一抽的根本没办法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