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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被人甩开以后,顺着力道荡至身侧,姚妄生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看到那两人对视的画面,他忽然涌出一丝怪怪的感觉,神色复杂,怎么看怎么碍眼。
凌郁珩是不是盯太紧了?干脆把这小子拴裤腰带上算了。
如此光明正大,是真不怕受到非议。
不过,那小子的胳膊真细,他一手就圈住了,瘦得像个小姑娘。
姚妄生不自在地把手插进裤兜,抬了抬眼,看向身旁漂亮安静的少年,自动无视某人投来的敌意。
“盛小四,反正你大考完了,现在是休假时间,这件事还没解决,干脆今天留宿我家,晚上哥带你去按摩。”
此话一出,空气中弥漫着丝丝冷意,还有一些若有若无的磨牙声。
盛千鱼回头,错愕地看着身旁攀亲带故自来熟的人。
没等她开口,凌郁珩上前一步将她整个人挡在身后,冷漠至极地吐出一句话。
“她是我的人。”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姚妄生心中划过一丝异样,速度快得让人根本察觉不到。
只觉得有些不爽。
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直视那双充满威胁和警告的眼睛。
“凌大少是不是过虑了?我只是认个弟弟,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姚妄生说完歪头瞥向他身后的少年。
“你说是吧?盛小四。”
被点到名字的盛千鱼低着头若有所思,他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少年思考的样子,被凌郁珩尽收眼底,一看就知道这小傻子听进去了。
他瞪着姚妄生,狠狠送他一记眼刀。
狗屁认弟弟!这家伙明明惦记上他家的小狐狸了。
还有那个称呼,‘盛小四’?
真是令人烦躁。
凌郁珩偏头睨着身侧的人,漫不经心捏了捏她的手,低声道:“回去玩手吗?”
男人发出的声音极其微弱,只有盛千鱼一个人能听见。
她仰起头,满眼全是欣喜的光芒。
三人怪异的气氛,令姚孟棠的眉头自觉皱成了川字。
他对佣人摆摆手,后者很识趣地离开大厅,走进了厨房准备饮品。
而后,姚孟棠瞧着包括他儿子在内的三个年轻人,若有所思。
有些看不透他们之间的关系。
凌家老大下颚紧绷,一身凛冽的低气压,明明比姚妄生小5岁,却比他儿子看起来有压迫感。
如果眼神能杀人,恐怕姚妄生此刻已经万箭穿心了。
还有对方把盛千鱼牵至身旁的动作,明晃晃地在宣示主权。
姚孟棠瞳孔颤了一下,他不可置信地直起背,端过茶杯喝了一大口。
凌家的继承人,不会也有那种爱好吧?
那凌家可能要断后了。
他摸着杯子外壁的花纹,不禁多看了那个清冷少年几眼,这小子居然这么受欢迎。
怪不得盛家把这个继子捂得严严实实,不止长得漂亮,还通灵异之术。
是个宝贝。
要不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老二去试试?
反正他还有大儿子,姚家断不了后。
气氛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三个男人心思迥异,各有自己的小算盘。
盛千鱼瞧瞧这个,又瞅瞅那个,对两人互相干瞪眼的行为不是很理解。
她抬眼瞥了下远处的落地钟,随口道:“姚伯伯,今日我先回去了。”
“小鬼们应该出去玩了,可能晚上才会回来,我明日再来。”
姚家父子俩面上风平浪静,内心波涛汹涌,听到这话纷纷开口挽留。
只想今天让对方把这件事解决了。
奈何,盛千鱼铁了心要回家,不管他们用什么条件,都挡不住她要回家找妈妈的决心。
加上凌家那位祖宗也在场。
凌郁珩跟姚孟棠简单打了声招呼,没有理会旁边的姚妄生。
拉着少年纤细的手腕,转身径直离开了别墅。
他们一走,姚家父子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到要跟鬼同住,表情比吃了屎都难看。
两人坐在大厅面面相觑,思考今晚该怎么睡觉。
***
一辆摩托车从姚家花园飞驰而去。
耳畔是呼啸的风声,还有因疾驰的速度而飙升的肾上腺素,心脏怦怦乱跳。
从姚家离开后,车座前面的男人便一语未发。
臭脸气呼呼的模样,很像盛家脾气最臭的那只缅因猫——花椒。
盛千鱼贴在后背,紧紧抱住对方的腰,听着耳边的风声陷入思索。
不是说一个月不见面吗?
这好像才不到两天时间,怎么找到姚家来了?
他是因为手机丢了不高兴?还是因为头秃问题?
她送了那么多假发,难道没有一个喜欢的?
人宠和猫宠,果然不一样。
一个个令人愁思的问题,在脑海上空一直盘旋,怎么想都想不通。
摩托车‘吱’的一声停在路边。
身体猛地朝前栽了一下,胸口砸在男人结实的后背。
有些闷疼。
盛千鱼直起身,打量着眼前人烟稀少静谧的湖泊,眸中凝起一丝疑惑,转头看向某个摘头盔的人。
男人今天没有戴帽子,后脑勺浓密,完全找不到那块秃痕。
而之前利落的黑发,此刻却成了黑茶棕色。
可是她送的那些假发中,好像没有这个颜色。
刚想问为什么带她来湖边,结果一出口就变成了——
“你植发染色了?”
凌郁珩脊背一僵:“……”
原本想问的问题,被她一搅和,脑子嗡的一下瞬间空白。
耳朵里全是那句‘你植发了’,像唐僧念经一样无限循环。
“挺好看。”
沉默期间,从身后传来三个字,淡淡的语气却瓦解了他心中的郁闷。
他偷偷展眉一笑,把头盔搁置一旁,下车站在对方面前。
视线掠过少年的胳膊,陡然想起在姚家看到的一幕,刚扬起的嘴角又消失了。
“离姚妄生远一点,他性取向有问题。”
盛千鱼挑眉,略带惊讶道:“原来他喜欢男生。”
“嗯。”凌郁珩应了一声。
他把手缓缓伸到她面前,对方眼眸一亮,伸手抓住他,低着头开始把玩揉捏。
凌郁珩比猫好哄,盛千鱼心想。
男人垂眼看她玩,凤眸划过狡黠,唇边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见她玩得起劲,凌郁珩眼都不带眨地继续编排某人,试图给她洗脑。
“姚妄生不喜出门,别看他长得白嫩,其实是个阴暗变态,也许比孙照还过分。”
盛千鱼不在意地嗯了一声,继续摸手玩。
“以后,再遇到对你殷勤示好的人,记得远离,他们都想欺负你。”
“只有我…”凌郁珩停了一下,低沉温柔的嗓音带着诱哄,“想让你欺负。”
湿热的气息洒在她额头,不知是热气的缘故,还是他的话。
令人心痒。
盛千鱼停下蹂躏手中的‘玩具’,微微仰头,高挺的鼻尖意外地碰到了一起。
两人呼吸一滞,周身弥漫着淡淡的暧昧。
她望着那双深情幽邃的眼眸,长睫颤动,眨了眨眼,轻声问出藏在心底的私念。
“关起来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