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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郊野外,人烟稀少!
找寻机会解决特务系两名警员,不仅可以营救柴叔,还可跟随柴叔找到组织将心中埋藏多年情报送达。
一石二鸟!
只是徐妙清、徐南钦怎么办?
池砚舟救人成功,可同柴叔逃离冰城进入山中找寻队伍,徐妙清父女二人将迎来巨大危机。
杀死警员放跑柴叔,再故意打伤自己,回去演绎一出苦肉计?
李衔清不好骗。
陈知新更是如此。
池砚舟开车途中想要找到破局之法,可惜万全之策难有。
小心谨慎却不能静默不言,机会当前踌躇不停,难不成真当伪满洲国警员?
紧了紧腰间手枪池砚舟想放手一搏,实在不行解决警员后再潜入冰城,赶在事发前接走徐妙清、徐南钦。
只是不知父女二人是否愿意抛家舍业,过东躲西藏的逃亡生涯!
就在池砚舟打定主意选择剑走偏锋时,当前小道一侧土坡高处突有巨石滚落,脑中思绪第一时间拉回,脚下刹车猛地踩到底,好在巨石滚落时间稍早,不然车毁人亡。
后排人仰马翻。
特务系警员吕东、王俊也见得巨石滚落,止住身形掏枪喊道:“快退。”
池砚舟挂入倒挡想要后退,谁知后方同样有巨石落下,被夹在中间进退两难。
“小心。”吕东出声提醒。
此刻见到前后都有人影浮现,来救柴叔?
池砚舟见状心头大喜。
可大喜之余还有担忧!
抗联队伍前来营救,他作为警察署警员必然要被击毙,只怕高呼自己人也会被当做贪生怕死之说辞,但只要柴叔能证明自己身份便可,虽长相不同可经历还在,足以自证!
但就在此时吕东、王俊对外开枪。
他们心知被围上必死无疑,毕竟双手早就染满鲜血,唯有反击求得一线生机。
抗联队伍开始回击,枪声大作!
柴叔听得动静双目之中慢慢凝神。
“他们是来救人的,此人是我们活命的最后机会,挟持他。”吕东经验丰富很快做出判断,毕竟对方火力不猛,明显是担心误伤。
池砚舟暗中做足准备,不给对方挟持之机会。
可就在他发难动手之际,远处枪声传来人数众多,警员王俊看了一眼绝望神色立马变得惊喜。
“是我们的支援!”
支援?
池砚舟探头看去抗联成员果然被人袭击,且对方人数众多显然有备而来,初交手便见红党几人倒地不起。
眼看事情有变红党队员组织撤退,朝着密林跑去。
看到身后追击之人池砚舟这才明白,宪兵队、警察厅!
再看车上柴叔,这是诱饵!
只怕金恩照让李衔清将柴叔带回警察署,就是阴谋的开始。
可笑池砚舟方才还在想着救人。
“下去看看。”枪声远去吕东对池砚舟说道。
推开车门下去,见远处牺牲不少抗日联军战士,血流满地。
有受伤未死之战士,见关东军宪兵来抓,拉响怀中手雷与之同归于尽宁死不降。
触目惊心大受震撼!
就在池砚舟失神瞬间,听见车中拍打声响起,回身看去柴叔扑在还未下车警员王俊身上,吕东见状招呼他快点将人拉开。
车内空间狭小,一时间施展不开。
等到吕东费尽心思将人拉起,却见柴叔满口鲜血,好像罗刹恶鬼。
再看王俊脖子被咬开,喉骨被咬碎,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又立马被冒着热气的鲜血涌入,喷的溅射出来动静越来越小。
眼看是伤势过重,生死难料。
柴叔被拉下车看着满地战友尸体,受尽酷刑都未哭泣的汉子,此刻眼眶红润,这些兄弟都是为救自己而死,柴叔满是鲜血的嘴巴嘶哑哀嚎。
余下未死的吕东想要叫骂,但看柴叔厉鬼一般心中恐惧不敢上前。
“看住不要让他死了。”吕东算是看明白了,今日之举是引蛇出洞,并非真的枪决。
可柴叔口中鲜血用力喷出,池砚舟与吕东脸上全都波及,一时间难以睁眼。再看便是柴叔高高跃起朝后直挺挺倒去,砰的一声撞在地面,胸口位置一根两指粗的断木穿体而出。
暴露在空气中的部分沾满血浆,柴叔不愿再被利用,选择直面死亡。一切发生太快电光火石之间,吕东顾不上擦拭脸上口水与鲜血,急忙蹲下查看柴叔情况。
“你守着,我去叫人。”吕东慌张跑开。
池砚舟跪在身边,看着柴叔瞪大的双眼,他缓缓开口:“柴叔是我,农乐童!”
“我父亲农武、母亲董荷,您去家里吃过饭,野兔是我打的,您还给我带过糖果呢。”
听到他的话柴叔即将涣散的瞳孔用力朝他往来,可现如今连转动眼球都成了一种奢望。
紧紧握住柴叔的手掌池砚舟说道:“您放心我不是汉奸,您安心的去,你们的仇我会报的。”
柴叔眼角流出一滴泪水顺着耳朵滑落,他想要说话可发不出任何声音,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想要摇头,池砚舟却先一步摇头。
“这是我的选择柴叔,去到下面见到我爹娘麻烦转告他们,我活的很好。”池砚舟强忍泪水。
见他目光坚定,柴叔泄掉全身最后一丝力气,走到生命尽头。
用手抚过面庞帮柴叔合眼,后起身听得车内还有动静,看到被咬破喉骨的警员王俊居然侧过身子,血液没有倒灌进气管,尚在苟延残喘。
他朝池砚舟投来求救目光,池砚舟走过去将其扶起来,后又再度让他平躺在座椅上,双手用力固定住其肩膀。
“柴叔想你陪葬,莫要让他久等。”
警员眼神之中满是震惊,渐渐的震惊定格,池砚舟松开双手。
“人怎么样了?”吕东小跑回来问道。
“死了。”池砚舟无奈说道。
吕东前去查看柴叔发现确实已经死亡,至于车内警员他都未曾去管,默认死亡。
跟着来的还有一位警察厅的人。
吕东介绍说道:“这位是市警察厅特务科特务股股长,盛怀安。”
“盛股长好。”池砚舟急忙问好。
“人怎么死的?”盛怀安问道。
“就是我刚才说……”
“让他说。”盛怀安打断吕东话语,示意由池砚舟讲述。
盛怀安看起来略显文气戴着眼镜,但压迫感十足,仅一句话吕东不敢再言语,示意池砚舟快点回答。
“是这样的……”池砚舟用简练却清晰的话语将整件事情描述,听罢盛怀安没再问什么,仅是说道:“尸体自行处理。”
看着远去的盛怀安,警察署特务系警员吕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池砚舟装作不解问道:“你紧张什么?”
“你知道不知道,若是你回答让他觉得与我回答的有出入,今日我们都要进警察厅走一遭,能不能出来都成问题。”
“这么霸道?”
“盛怀安,冷面书生你没听过?”
“冷面书生?”
“你可千万不要以为和你玉面郎君的称号一样,手里起码百条人命,莫说是我,李主任来都不敢造次。”
“盛怀安!”池砚舟心头默默念叨一脸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