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同班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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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城中餐企业今有“三大饭店”、“十楼一号”的叫法。

    三大饭店:新世界、厚德福、宴宾楼。

    十楼一号:春华楼、泰华楼、兴宾楼、至美楼、新华楼、华丰楼、恩成楼、洪升楼、福泰楼、宴宾楼、永安号。

    宴宾楼既属三大饭店,又属十楼一号,主营高档宴席菜。

    人力车停在宴宾楼门前,两层古典主义风格建筑,霓虹招牌五光十色,冰城名厨坐镇上灶,当得起十楼一号之首。

    被迎进楼内池砚舟问道:“今日吃什么?”

    “敞开肚皮吃,头等全席!”

    “你这口气我还当是超等全席呢。”

    “哥哥我准备抢着结账表现一番,超等全席我下个月喝西北风啊。”

    宴宾楼全席有超等全席、特等全席、优等全席、头等全席、燕菜席、翅子席、一等参席、二等参席。

    价位从62元到25元不等,今日头等全席42元。

    冰城百姓平均日工资0.8元,这消费可见一斑。

    言谈间来到二楼包间推门进入,池砚舟二人路远来的偏晚,基本人都到齐。

    足有近二十人,全是警务系统人员。

    今夜焦点纪映淮也已到场,本就天生丽质,嫁做人妇一年多越发丰韵,眉梢眼角含情脉脉,难怪众人贼心不死。

    王昱临刚进来便直径凑过去,池砚舟来到角落位置,虽说是同窗却不太熟。

    与旁人点头示意就算打过招呼。

    后等人齐上菜推杯换盏话题围绕纪映淮,池砚舟埋头苦吃不枉来这一趟,但面前突然递过来一杯酒。

    抬头一看是警察学校同班同学孟时同,毕业后分配至西傅家甸区正阳警察署,虽是同班同学可交集并不多。

    “喝一杯。”孟时同示意。

    今日来目的便是打算融入,但不便一上来就变化太多,想循序渐进。

    不过有人主动交谈他自是不会拒绝。

    碰杯烈酒入喉!

    回味倒也甘甜!

    孟时同年纪与王昱临相近,但长相气质却比其好上不少。

    “几次聚会都不见你,怎么今日有空过来,莫不是为了她?”孟时同顺势坐下,下巴一抬朝着纪映淮一点。

    “孟兄说笑。”

    “也对,你这性格怕是不会如同王昱临一样孟浪。”

    “熏肉不错。”池砚舟表示自己只对饭菜感兴趣。

    “岂能有肉无酒,再来两杯。”

    “不敢多饮。”

    “既然来玩何必多顾虑,喝醉且由我送你回去,王昱临今夜怕是指望不到。”孟时同打趣道。

    这王昱临在纪映淮面前献殷勤,自是管不了池砚舟。

    “多饮回家不好交代。”池砚舟推辞,他不愿多喝酒的真正原因,是不能醉!

    因为醉后会说什么胡话,难以控制。

    但孟时同极为热情,还是劝酒喝了几杯,见状池砚舟干脆装不胜酒力。反正他此前聚会都不参加,酒量无人知晓,孟时同并未怀疑,不再劝酒。

    “听说南岗警察署昨夜另立新功。”孟时同放下酒壶开始闲聊。

    “孟兄如何知晓?”池砚舟“口齿不清”问道。

    “你说呢?”孟时同目光落在王昱临身上,池砚舟看王昱临此时一手酒杯,一手酒壶,游走不停口若悬河。

    怕是昨夜功绩早就炫耀出口,临时抽调负责封锁,可能在他添油加醋之下,变成与红党分子大战三百回合,亲手将其擒住。

    池砚舟此刻不好拆台,默认下来。

    “红党分子果真是硬气,居然并未松口。”孟时同啧啧称奇。

    “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必须是冬天茅坑里的!”

    “说得好。”

    “抓住就是功劳,你这履历日后写起来更加精彩。”孟时同语气带着羡慕。

    “打下手而已。”

    “莫要谦虚。”

    后又闲聊两句,同班同学叙旧结束,孟时同找别人喝酒去了。

    池砚舟坐着休息后好像醒酒了些,又与旁人闲聊,偶尔吃上两口菜。

    聚会结束众人从二楼下来,王昱临要结账另一人与他拉扯起来抢着付钱,池砚舟没忘记自己今日职责,上前将与王昱临纠缠之人一把薅开。

    同时给了王昱临一个放心结账的眼神,在纪映淮面前表现的机会,非你莫属。

    王昱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谢意太过明显。

    等到众人在宴宾楼门口分别后,王昱临嘴里念叨:“不光下个月,下下个月都要喝西北风了。”

    “你王家大少消费42块钱就要喝西北风?”池砚舟觉得小题大做。

    “什么42块,135块!”

    “不是头等全席吗?”

    “是头等全席不假,可这群孙子眼看在纪映淮面前表现不过我等,憋着坏的点菜要酒。”王昱临恨得牙痒痒。

    “所以刚才结账你们撕吧来撕吧去,是谁也不能将谁推到柜台去?”池砚舟恍然大悟。

    “某人做的好事。”王昱临当时看池砚舟的眼神可不是谢意,那眼里全是刀子。

    池砚舟避开王昱临幽怨目光,看着漫天繁星好似夜景美不胜收。

    “别夜观星象了,有钱坐人力车吗?”王昱临问道。

    “你身上就刚好135块?”

    “140块。”

    “那不是还有5块。”

    “当小费了。”

    “阔气。”闻言池砚舟只能评价两字。

    “大头都掏了,还在乎小头。”

    “那就走路吧。”

    “你兜里连1块都没有?”王昱临追在池砚舟后面喊道。

    “5毛?”

    “3毛?”

    见池砚舟不言语,王昱临追到他身侧,满眼心疼的望着他。

    “都说玉面郎君抱得美人归,万贯家财凭空落入口袋,谁知竟过的如此凄惨。”

    “大晚上你少鬼叫。”

    “你这为了图谋家产忍辱负重到这一步,哥哥佩服。”

    “少耍贫嘴,先想想你后两个月怎么过。”

    “别说后两个月的事情,你就说刚才我结账的时候,纪映淮看我的眼神是不是含情脉脉。”

    “可能是看大傻子的眼神。”

    “我大傻子?你怎么不看看你将人薅走之后人家看你的眼神,就差给你说声谢谢了。”

    “日行一善。”

    “真有你的。”

    两人斗着嘴从石头道街向西过十二道街,走端街、五趟街到新阳区安国街。

    没几步就到安顺街王昱临先回家。

    临别前非说纪映淮对他与对旁人不同,池砚舟只能敷衍点头。

    后独自一人朝着安吉街走去。

    今天回来晚,李老说徐南钦已经休息。

    他里外洗漱一遍才进房间。

    徐妙清亮着灯在看书。

    见他回来便同往常一样关灯睡觉,虽嘴上说着不愿理人,可池砚舟不回来她躺下也睡不着。

    抓捕反满抗日分子也是会丢掉性命的!

    柴叔尚在警察署内遭受虐待,因此徐妙清心情态度池砚舟万分理解,对她做法没有丝毫不耐与怨言。

    偶尔还能察觉到她的关怀,心中也就暖呼呼的,看着床上徐妙清的轮廓,他倍感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