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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直接拔剑,一刀放到了第一个上前的王党。
路易十七怒道:“你居然敢在我面前拔剑?还有没有王法!”
安宁也不管他,两剑放倒了上前阻拦自己的家伙,然后一个箭步冲到布耶将军面前,用精准的、刺绣一般的剑术挑断了他的手筋。
布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然后安宁继续一个箭步上前,到了路易十七面前。
路易十七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张开嘴想要喊出什么话语,然而那话语一下子变成了漏气一般的嘶鸣。
因为安宁用剑柄的尾端,打在了路易十七的喉咙上,直接把他要说的话语给物理上的掐断了。
紧接着安宁顶着20出头的成年人的身体,冲向书房的玻璃窗。
显然,跳窗比回头从来时的路一路杀出去可行性要高。
和玻璃破碎声一起传来的是路易十七的惨叫。
安宁整个人炮弹一样撞破玻璃,冲进火光冲天的夜空。
杜伊勒里宫的高度还是有点高的,就算是安宁,从二楼跳下来也不是闹着玩的——应该吧。
落地的时候安宁的外挂反应一如既往的迅速,直接调整好了的姿势,并且用膝盖蹲下的动作来缓冲。
结果最后安宁直接摆出了终结者时间旅行结束时的造型。
而同样被带出窗外的路易十七就没这么好运了,他直接砸进了楼下聚集的王党中间。
好消息是,王党充当了他们的陛下的缓冲垫。
坏消息是,这个缓冲垫是带刺的,毕竟王党都拿着干草叉和带刺刀的步枪。
路易十七肩膀被刺到了,发出惨叫,但是刚刚安宁那一击的后劲还在,声带的发声功能还不完全,所以惨叫变成了某种怪异的鸣叫。
安宁转过身,挥刀砍倒两个不明所以的王党,然后扛起还没缓过神的路易十七,向着自己的军队方向猛冲。
楼下的王党都愣住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候安宁跑过了拉纳身边。
拉纳:?
安宁:“愣着干嘛,快跑啊!”
拉纳:“啊?发生什么事了?”
虽然一头雾水,但是拉纳还是扭头开始狂奔。
他的马和安宁的马都很通人性的跟着两个徒步飞奔的骑手。
于是一个诡异的画面出现了:安宁扛着一个人在前面猛跑,拉纳一脸莫名的在后面追,两匹马跟在拉纳身后撒欢一样的小步跑。
见多识广的法军也没有见过这个场面,看到这三人两马往这边跑都愣住了。
王党也愣住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一时间两边就这么看着这三人两马跑过杜伊勒里宫前方的法式花园广场。
布耶在楼上大喊:“抓住它,弗罗斯特劫持了陛下!”
王党如梦方醒,怪叫着冲向夺路狂奔的安宁。
法军没听清楚布耶喊的啥,但是他们看到王党动了,立刻也采取了反应。
“举枪!”
跑前面的安宁大喊:“别开枪!他妈的是我啊!别误伤!等我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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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仑:“刚刚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从二楼飞出了杜伊勒里宫?”
克里斯蒂娜:“没看清楚,好像挺大件的,是不是把沙发扔下来了?”
拿破仑:“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开炮?”
克里斯蒂娜:“不,将军阁下还在里面呢,万一误伤了怎么办?”
话音刚落,她就看见了两人两马往这边跑来。
克里斯蒂娜:“是弗罗斯特!”
拿破仑大惊:“你怎么知道?天这么黑!”
克里斯蒂娜顾不上回应拿破仑,她手下的骑兵姑娘们下令:“全体准备!我们冲过去驱散追在他们后面的王党!”
说完克里斯蒂娜拔出马刀。
回应她的是一连串的马刀出鞘的声音。
克里斯蒂娜:“进攻!”
这一小队骑兵开始进发,队形异常的整齐,仿佛在接受检阅一般。
拿破仑也不含糊,在克里斯蒂娜冲锋之后,他直接下马,拿过一名士兵手里的火把,亲自点燃了大炮的引线!
大炮轰鸣,实心的炮弹准确的命中了杜伊勒里宫二楼的墙壁。
作为一个宫殿,杜伊勒里宫的主要功能不是防御敌人的进攻,所以尽管只是六磅的骑兵炮,但是炮弹还是直接在砖墙上打出了一个脸盆大的口子。
炮声,让周围不明所以的歌声戛然而止,然后有爱国者大喊:“开始了!进攻杜伊勒里宫!杀死王党!”
拿破仑:“呃?等一下,我只是开炮掩护一下,你们别激动……”
举着三色旗的爱国者根本不听他说话,如决堤的潮水一般涌向杜伊勒里宫。
见此情景,法军也开始刺刀刺刀冲锋!目标,杜伊勒里宫的王党!
拿破仑手拿火把,看着这个场面,愣在原地,他轻声嘟囔着:“坏了,完蛋了。这要是变成了大**,安迪要拿我问罪的……”
旁边他的副官问:“我们……还装填吗?”
拿破仑横下一条心:“装填!事情已经这样了,打个过瘾再说!我们可是法国历史上第一个对国王宫殿开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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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在一片混乱中,终于回到了自家列兵后面安全位置,他扔下肩上的路易十七,一边喘气一边扭头看着后面大混乱。
巴黎民众正在用刺刀对王党表达自己的意见,他们毫无疑问会把连日来对普奥联军的恐惧、对普奥攻下巴黎之后王党反攻倒算的恐惧,都发泄在这些王党头上。
安宁看过历史书,他知道这种宣泄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王党完蛋了,字面意义上的。
——果然到最后,还是无法阻止事情走到这一步么。
一切都和真正历史上一样。
狄更斯在他的《双城记》里面,着力抨击了大革命狂乱嗜血的一面,而且还非常别有用心的用法国女诗人的诗句作为整个小说的结尾:
自由啊,多少罪恶假汝之名。
安宁虽然不吃英国佬这一套,但是他也知道真实的大革命确实有血腥的一面。
他本来想努力阻止今晚的事情,变成那种样子的。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随它去了。
安宁这样想着,克里斯蒂娜过来了。
她跳下马,冲到安宁面前,双手抓着他的肩膀:“你没事吧?”
“我没事。”安宁笑了笑,“对了,我有个礼物送给你。”
说着他指了指被扔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路易十七。
“我把你弟弟带出来了。”
克里斯蒂娜杏眼圆睁,惊讶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