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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语不明所以。
“就是龙阳之好!分桃断袖!……你真的不懂吗!?”
赤语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如此说来便懂了。”
“那你是不是?”文素汐略有紧张,好像害怕听到一个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
“是,也不是。”
“什么是也不是,到底是还是不是?”
赤语却不着急回答,抬手将冰箱上几个可爱的冰箱贴一个个拿起,又重新贴到了文素汐的脑袋旁边:“这要取决我中意的人是谁。”
文素汐被赤语暧昧的举动弄得心神不定,等了半天的回答又好像没有回答,又不知道如何优雅的退出,讪笑着说自己在这好像有点碍事,还是客厅里待着吧。赤语却环过一只手把文素汐困在自己与冰箱之间,盯着文素汐的眼睛说:“到我问了。”
文素汐一动不动,似乎默许了赤语的举动。
赤语:“唐懋——究竟跟你有什么关系?”
常言道无巧不成书,赤语话音刚落,文素汐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来电显示——唐懋。赤语也看见了,放下圈住她的手,让出一些距离,却仍然盯着文素汐的眼睛。文素汐迟疑了半秒,最终没有滑动接听键。两人在厨房的狭小空间面面相觑,明明是正午的阳光,炽白刺眼,不知道为什么照到赤语脸上的时候,却染上了一抹黄调,明亮而温柔。文素汐回望向赤语的眼睛,那里似乎有漩涡,让人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空间。文素汐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这样跟赤语对望是曾几何时发生过的事,有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恍然,好像上辈子就认识他一样。
铃声终于停了,文素汐瞬间跌回现实,她突然觉得尴尬,为跟赤语对望而尴尬,为赤语提出的问题而尴尬。
“我……跟他……”她极力搜寻最恰当的词语,可是很难,对唐懋的感情,是一个一直是使她困惑、纠结的难题。
赤语看明白她的欲言又止,微微一笑:“出了小区以后,往东走,有一家火锅店,那火锅店后面,有一家超市,就在超市旁边,有一家手工巧克力店……对吗?我去去就回。”
看着赤语的背影,文素汐有一种酸胀又温暖的情绪拥堵在胸口,她第一次发现自己是那么混乱而茫然。
朵拉自从上次甩掉拿铁跟赤语跑去游乐场,就已经引起了经纪人萍姐的极度不满。对于经纪人来说,一个失控的艺人是极度危险的,因为无法预测她的失控言行会给品牌商和合作方惹上什么麻烦,而这些麻烦往往意味着巨额赔偿。特别对于朵拉这种正处于上升期的非一线明星来说,小露头角虽然已经可以给公司带来利润,或许还很可观,但还没到公司可以一再纵容她的无理行径的份上。
所以当朵拉提出要接文素汐新戏的时候,不出意外的受到来自萍姐的镇压。
“文素汐现在什么都没有,你指望跟着她拍出什么来?你年纪也不小了,要懂得为自己留后路!公司最近还在开会商量你转型的计划,有意给你多挑几部国外的片子,你这倒好……总之,文素汐那事不准你接!还有,下午张医生过来,跟他约个时间,趁着杀青之后那几天假期把脸再调调。”
“对于你来说,我就是个商品吧?”朵拉挑眉一笑,“你是我的经纪人,你的职责是为我提供服务,我赚钱付给你报酬,从这一点上来看,我们并不是从属关系,是合作。如果萍姐不能认可我的工作方式,那么我也要重新考虑是否跟公司续约。另外脸就别调了,我对我自己还挺满意的,萍姐要是看不惯——就忍忍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
关上车门,朵拉就拨通了赤语的电话,还没等到赤语一声“喂?”就先发制人的质问赤语昨天跑哪儿去了。
“我去买伞,但当我回去时,你已经不见了。”
“我不见?你有仔细找过吗?明明是你半路跑了,所以这次约定不算数。”
“朵拉姑娘什么意思?”
“我想演文素汐的样片,所以一定会跟她碰面。”
“万万不可!”
“为什么?”
“因为……”
“既然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就当你默认同意了——不对,我根本没有必要征得你的同意!是我个人决定要出演。所以麻烦你到时台词背好一点,不要拖累整个进度。”
电话那头赤语沉默片刻,他弄不明白为什么朵拉姑娘一定要执意出演。
“因为我想跟你合作一次。”朵拉这句话说得义正言辞,毫不拖泥带水,大概在她心里,这是对对方莫大的恩赐。
“可是我并不想。”
这回轮到朵拉沉默数秒,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世界上竟然有人舍得拒绝她,“冠绝芳华,艳压群芳”的新生代人气女演员——朵拉。她一时半会儿是理解不了的,一气之下便摔了电话。
“可是我并不想”成了一个魔咒,不停在朵拉脑子里循环播放,她这一天的行程全程跨着脸,拿铁从后视镜里偷瞄这张阴得挤得出水的脸提心吊胆,不知道这场风暴到底会在哪处着陆。
当再次听到“可我并不想”这句话的时候,朵拉明显晃了神,乍以为这句台词从她脑子里蹦出来了。其实是一场动作戏的一句台词,男演员看朵拉半晌没接话,以为她忘了台词,偷偷用口型提示她。哪知朵拉却突然扔下手中的道具匕首,转身就走。片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随着她的身影移动眼球。
导演:“诶,还有一句词没说呢吧?”
拿铁急忙跑过来,一脸歉意地赔笑着,说朵拉是因为电视台的采访做准备,应该马上就能回来。
“以后这种事早点说!”
“好好好,下次注意!”拿铁一边躬身赔笑,一边留意着朵拉离开的方向,道了歉赶紧快步追上。朵拉披着衣服怒气冲冲地上了保姆车,车门一关就吩咐拿铁“帮我联系文素汐,我要现在就签合同!”
拿铁一脸痛心疾首:“朵拉姐你这是图点啥啊?!”
“图个高兴,图个刺激。”
拿铁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枉然,叹了口气说:“行,那我一会联系悠悠……”说着又递上待会采访的提纲和率先拟好的回答,千叮咛万嘱咐朵拉一定背熟了,朵拉接过采访稿,看到拿铁手里还拎着的一个礼品袋。拿铁说是东凯哥让助理送过来的,别忘了帮东凯哥宣传他的片子。
朵拉从礼品袋中,拿出一个毛绒挂饰,竟然跟那日给赤语的一模一样。
“还是东凯哥心细啊,正好!知道你弄丢了一个,这立马就送个新的过来。”
朵拉看着毛绒挂饰,想起那天赤语在公车站开口问她要这个毛绒挂件的神情,这么大个男人,竟然喜欢这些女生物件儿,好像还有点可爱。不禁笑了起来,她把挂件重新系上背包,指着这个毛球说:“你不想跟本小姐合作,本小姐就偏要跟你合作!”
与此同时,拍摄现场因为朵拉的临时离场,推迟了放饭时间,对于干力气活的场务人员来说,这十足是一件让人火大的事。武行师傅阿力蹲在威亚高架旁抽着烟,场务小甲跑来确认是否需要换威亚的钢丝,阿力用力嘬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屁股弹出三米远,不耐烦地看了一眼身后的高台,说不用换了,这根才用不久,一时半会又不拍,不会有问题的。
赤语从巧克力店出来的时候,便察觉有人尾随,他特意挑了一条僻静的小路,不一会儿飞车党便从各个脚落蹿出将其包围。一时油门声大作,赤语单手拎着纸袋,冷眼立于圆心,神色过于镇定,让包围圈的庸众一时没人敢独自上前。
领头人为了提振士气,率先亮出了武器,随后余人纷纷甩出了刀和棍棒,
领头人点头示意,众人一起持武器冲上,招招向着赤语的命门袭来,却被赤语诡异的步伐变换轻易躲闪。
摩托车包围圈加速收拢,左突右闪形成一个复杂的收网路线,几个被踹倒的车手跳上摩托车后座,再次向着赤语驶来。赤语凌空一跃,空中踩着迎面而来的摩托车队,飞身落地;众车手反应过来时,赤语已然落在身后。此时,车手甲、车手丙驾驶摩托车对冲急速撞向赤语,赤语闪身躲避,因为身形变化过于迅速,以至两位骑手来不及调整方向,眼看就要撞到了一起,车手丙眼疾手快弃车而逃,反应稍逊色的车手甲就没那么好运了,眼看就要撞上迎面而来的重击,却被赤语一把拽了下来,眼睁睁看着两辆极速飞驰的铁甲重重地撞在一起,一声巨响火光四溅。而赤语却为这意外的善心露出了破绽,领头人趁机抽刀而上,刀刃随着机车快速移动,深深划伤赤语腹部。
赤语只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伤势,移形换步截堵住了领头人的去路。领头人调转车头,却发现车头似被一股蛮力牢牢锁住,无法动弹,任他如何轰油,摩托车却只能在原地烧胎。众车手见状暗暗心惊,无人再敢上前一步。
赤语:“谁派你们来的?”
领头人强定心神,眼神又多了一丝阴狠:“谁让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趁着赤语一晃神的功夫,领头人后退着上了车手甲的车,暴喝一声:“撤!”
众车手上车轰油逃离现场,唯留那辆原地空转的机车在僻静的小道上独自哀鸣。
赤语将那只攥着牛皮纸袋的手轻轻抬起,似乎是怕被顺着衣角滴落的血渍蹭脏了。
文素汐听到门铃响,开门却只看到放在门口的牛皮纸袋,上面有些褶皱,看得出来被人紧张地捏了一路。她看了一眼赤语公寓的方向,半晌哼出一个“怪人”,她以为这是赤语对她先前解释不清跟唐懋关系的小小反抗,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一丝甜意。来不及跟赤语道谢,因为刚接到悠悠的电话,听闻朵拉释出信号,罔顾经纪人萍姐的意愿,偏要接她文素汐的戏,此等大恩大德她必须亲自感谢,当然也是怕夜长梦多,她准备了三份不同细节的合同,势必要在片场拿下朵拉。
片场,各部门各就各位,导演坐在监视器前,补拍第六场第六个镜头。
场记板一打,朵拉戴上鸭舌帽,在镜头前猛地回头,对着一众追赶的保镖微微一笑,颠了颠手中的钻石,飞了个眼:“再会了,各位!”
话音刚落,一个保镖扮相的演员吊着威亚飞身入画,大喊一声:“你以为你能跑得了吗?!”
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关注着摄像机镜头前的每一个细节,威亚的钢丝高台晃了一晃,却并没有人发觉。
文素汐驱车抵达片场的时候,已经收工了,在一众东奔西走混乱的人群中,她只一眼便看见了朵拉。
朵拉:“赤语说不让我见你。”
文素汐:“啊?为什么?”
朵拉:“我哪知道。”
“那你还见我,是不是很想演我的戏?”文素汐打趣,却发现朵拉并不觉好笑的样子,急忙正色道:“合同我带过来了,你要是收工了,我请你吃饭?”
文素汐的车停在湖边,朵拉下意识的去拉副驾的座位,转念一想又绕道后座,面对文素汐她总有几分别扭,也许是当初的隔阂还没完全消解,不想让文素汐以为自己还念着旧情。
文素汐:“多少年没一起吃饭了——还是老地方?”
朵拉撇嘴:“谁的老地方,你的还是我的?”文素汐纵容地笑道:“你的。”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车身刚动,不远处一辆大货车猛然驶来,疲劳驾驶正正昏昏欲睡的货车司机被急促的鸣笛声惊醒,发现文素汐的轿车时已经来不及减速,只好猛打方向盘,调动车身,而货车惯性太大,车尾还是撞上了文素汐的车头。巨大的撞击力将轿车往湖水的方向推去,文素汐狂踩油门却也无济于事,只能眼看着车窗两旁的景物倒退,生生滑进湖中。千钧一发的罅隙里,她下意识的按下了后排的车窗,可惜车窗只开了一个缝隙,便迅速被湖水包覆。
后排的朵拉还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只听一声巨响,下一刻窗外视线模糊,耳鸣声大作,前排文素汐大声对她喊着什么,她一时明白不过来,咦?汐姐额角怎么一片血红?好像流血一样。
文素汐大口喘着气:“朵拉,清醒清醒!跟我说说话!”
朵拉:“你这车……开的也太次了吧……”
文素汐:“你可千万不能死,不然网友又要骂我了……这回,你要不要考虑帮我说说话?”
朵拉有些疑惑的望着文素汐,只见文素汐迅速打开朵拉的安全带,又将头枕拽出,插入朵拉一侧的车窗玻璃缝隙中,“憋口气。”朵拉还没反应过来,文素汐狠撬车窗,玻璃四分五裂,水开始疯狂的灌入车内,水位线迅速上浮没过了二人头顶,朵拉猛呛了一口水。湖水倒灌加速了车身的下沉,慌乱中文素汐将朵拉推出了车窗。朵拉伸手想拽文素汐,指尖堪堪在文素汐的发梢略作停留,便被一股巨大的浮力拖着向上浮去。
文素汐转身解安全带,却发现带扣被卡住,怎么都拔不下来。一串串气泡从她口中窜出,明明是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却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拖拽安全带的手慢慢放松下来,意识开始模糊,像是将睡未睡的时刻,明明还有一丝清醒,却又半沉入梦里,她又看见赤语,一身白衣翩翩,负手立于蒲公英花海,漫天的毛绒雨白茫茫一片,诉说着离别,看起来很美、很美。瞬间,她感觉自己很轻很轻,好像蒲绒一样轻,被风一吹,就要往天空飘去。
朵拉挣扎着从水面露了头,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被打捞的工作人员迅速拉上岸,泪流满面的拿铁惊见朵拉,嚎啕着朝湖中奔去,也顾不得自己脚上穿的是Givenchy的限量款。
“快……快去救汐姐!”朵拉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仿佛下一秒又要背过气去。
岸边一片嘈杂,工作人员手足无措的围着水边团团乱转。不远处,黑白姑娘并肩而立,望向湖面。
白姑娘:“时候到了,带她走吧。”说罢,两个姑娘正欲走向湖边,忽然身后一股力量将二人拉至身前。黑白姑娘站定大惊——只见赤语抬着隐隐发光的写命笔,怒视二人。
黑姑娘:“就算你救下她,命运因果相牵,总有一个人会代替她死!那这个无辜的人,你救是不救?”
赤语拽着写命笔的手青筋曝露,他紧要槽牙,神色却掩饰不住一丝犹豫。
黑姑娘:“她死,是天命……”
“那我就改了这天命!”赤语忽然甩出写命笔,疾风吹来,黑白姑娘阻挡的瞬间赤语不见了踪影。
白姑娘:“果真……都如他所言。”
黑姑娘轻轻一笑,望向岸边朵拉的方向。
文素汐的意识更淡薄了一些,她感觉自己越来越轻,心道这就是灵肉分离的前兆吧,都说人濒死的时候,脑子里会像跑马灯一样回放这一生最重要的画面,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眼前闪过的画面,却并不是自己这短暂一生的回顾:
齐膝的草丛中,赤语和姞婉并排而卧,姞婉伸手向天空遮住阳光,光晕还是从指缝中漏下来。
姞婉:“如果现在是夜里就好了,天空中会有数不尽的星星。”
赤语怔怔的望着姞婉,全然被她的神情迷住了。手拿写命笔挥向空中,只见日月更替、斗转星移。草丛中飞出点点星光,点亮了整片夜空。
赤语观察着手边的一只萤火虫,萤火虫在空中绕了几个圈,竟落在了姞婉的鼻尖。赤语凑近姞婉,鼻尖的萤火虫跟着二人的呼吸起伏微微闪着光。赤语抬手为姞婉捋顺发丝,萤火虫飞走,二人四目相接。姞婉轻轻将唇覆在赤语唇上,漫天萤火虫的点点星光跟夜空闪闪呼应……
文素汐不知道这是谁的前生,却忍不住微微一笑。车窗外,赤语像一尾游鱼疾驰而来,写命笔出,闪着金光的梵文符号将湖水照亮。文素汐的灵体已经飘出了大半,闪着金光的符文灌进她的灵体,像是铅块一样,拽着她坠向肉身。一瞬间那种轻盈的感觉消失了,她又感受到自己的重量。当灵体和肉身完全合二为一的瞬间,文素汐猛的睁开眼睛,张口吐出一串气泡,赤语伸手按住文素汐的后脑勺,用嘴渡了一口气给她。写命笔迅速锈蚀,赤语耳鸣声大作,他用光最后一口气,解开文素汐的安全带,将文素汐朝湖面推了出去,看着文素汐越飘越远,自己则在一片恍惚中继续下沉……
事发20分钟,当众人对于文素汐的生还已经不抱希望的时候,她猛然从水流里挣扎着冒出来。大家先是一惊,并没有人敢上前查探,随着文素汐长出一口气,四下里才惊叫着上去营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正当大家争相去往湖中的时候,先前那根被人一再忽视的钢丝,终于不堪重负,突然断裂,拽着的钢板猛然落下。去保姆车上拿毛巾的拿铁刚好看到钢板落下的一幕,大叫一声朵拉姐!刚巧坐在钢板下休息的朵拉闻声微微侧身,堪堪避过钢板。一声巨响伴随尘土飞扬,朵拉惊魂甫定,又听到一声破空异响——先前被钢板压住的一根锋利的钢丝正快速向着朵拉甩来。
“一切就这么结束了吗?”赤语残留的意识还剩最后一丝不甘。忽然,僵直的身体感受到一股力量窜入,迅速渗透四肢百骸。赤语睁开眼,混沌的视野逐渐清朗,身体不自主的随着这股神秘力量快速向上浮动,直至破水而出,缓缓落于岸边,只见岸上一片死寂——时间被冻结了。四溅的水花、被钢板掉落扬起的尘埃,被惊慌之下撞翻的水杯,以及那根甩向朵拉的锋利钢丝都如同被按下暂停键。人们上一秒的神情被时光刻成剪影,稳稳的停落在脸上,惊呼、感叹、咒骂刚一出口便幻化为无声,消失在时空的荒漠里。只有一个人站在远处高台上,斜倚着一侧的石台,牵起一侧的嘴角有一丝戏谑的味道,对着赤语单手做出一个敬礼的姿势:“好久不见。”
赤语:“花也橙?”
该名男子幻影移形瞬间来到朵拉身边,用手抚过钢丝,指尖瞬间凝出一滴血珠,下一秒又如同水墨蒸发于无形:“你救了文素汐一命,朵拉便是这次宿命涟漪的的结果,会代替文素汐死去。”
男子瞥向赤语,刚才轻佻的神情转而变得凌厉:“写命师赤语,我下界寻你多时,速速随我回北斗领罚。”
“救她……求你!”说完这句话赤语便力竭晕倒。
这名被赤语唤作花也橙的男子,瞬间换上一副“真拿你没办法” 的表情,摇摇头略带一丝惋惜:“可惜啊,大明星也看不到我英雄救美的画面了。”说罢拿出手机,伸出胜利二指,与朵拉合照了一张。随后抬手轻轻将钢丝从半空移开,唤出写命笔。写命笔与赤语的那支相同,只是通体橙色,写命笔在空中绕了一个横倒的8字,便横亘于花少眼前。花少闭目凝眉,一串符文从他口中凌空闪现,写命笔原地飞速旋转,在时空中形成一股湍急的漩涡,周遭的一切事物都以肉眼可见的姿态发生扭曲。接着,如同被按下了后退键一般,挂着毛绒吊坠的包从水中快速划过,文素汐的车冲出水面落至湖边地面,水花飞落,货车迅速倒回到车祸前的位置,钢丝甩回吊在空中、高台复位,所有工作人员倒退回原本的位置,朵拉拉开车门……
朵拉一个激灵,不经意走了神:“什么?”
文素汐:“我问是不是去老地方吃饭?”
朵拉:“……谁的老地方,是你的还是我的?”
文素汐回望后视镜朵拉刻意面无表情的脸,笑着说:“你的。”随后发动汽车,在驶向十字路口的时候,一旁的摄影灯杆突然倒地,文素汐急忙刹车,后座未绑安全带的朵拉一头撞上前排后座,揉着头问怎么了。一众工作人员赶紧跑过来,将灯杆扶起,点头示意抱歉抱歉。正当文素汐回头跟朵拉说“没事”的时候,一辆司机疲劳驾驶的大货车歪斜着从一旁快速驶过。
赤语是被一阵震天价响的音乐声吵醒的,发现自己坐在一辆敞篷车的副驾上,而车子停靠在一条灯红酒绿的街道上,不断有衣着入时的青年男女进进出出。
“醒啦?”花少斜倚在车门边,背对着赤语,不断对经过的几个美女眉目传情。
赤语:“如今是你在人间轮值?”
花少:“正是。”
赤语:“不是说要带我回北斗吗?”
花少斜睨一眼赤语,冷冷问了句“现在嘛?”写命笔在他指尖打了一个转。
赤语一惊,作势召唤写命笔。
花少突然冷笑道:“你的写命笔每日只能用一次,忘了?”
花少指间的写命笔转了几圈便凭空消失了,“随着写命笔能力的耗尽,你连五感都接近常人了,还想跟我动手?我可不是趁人之危的人。”
赤语默不作声。
“我猜你的写命笔,已经开始生锈了吧?今天若不是我及时出手,你打算怎么办?”
“你想怎么样?”赤语冷言道。
花少转过身,弯下腰,单手撑住车门,凑近看住赤语的眼睛,牵起一侧嘴角,仿佛调侃的耳语道:“其实我是来帮你的。”
赤语哼出一声冷笑,生为写命师,他太明白天地伦常不可违。帮我?凭什么?所以他只是略微挑眉做出一副“请继续你的表演”的神情。
花少讨了没趣,转过身去,从衣袋里抽出一支烟,点燃,猛吸一口,吐出一团烟雾,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精细演练过,无不透露着无尽的潇洒和帅气,引得周围美女频频回首。
“你还记得当日导致姞婉身死的那三箭吗?那三箭本不应射中她,而是因你而起。她要不是为了救你,也就不会被这三箭射中。这三箭便成了她命数外的劫难,若是不能化解,将世世跟随着姞婉的转世。若是文素汐没有按照命书所定之时死去——也就是导致钱宁死的那次车祸,便会开启这三次生死劫。只有化解三次劫难,才可以让她的命数回归正轨。除去这次,还剩两次。”
赤语眉头紧锁:“这与你要帮我有何干系?”
花少弹掉烟头,转手敲赤语的脑袋:“你这个木头脑袋,怎么就那么不解风情呢?”
赤语嫌恶的把他手推开。
花少继续说:“如果我能帮你这么大一个忙,算你欠我一个人情了吧?这笔账记好了,未来,我要你还给我。”又回头朝一个长腿妹子送出一个飞吻,“况且我在人间轮值的任务也还没做完,这里又有这么多让我割舍不下的事情……不过丑话说在前,文素汐的事我可不管。”
赤语:“那你又如何帮我?”
花少:“我可以帮你搞定因你改命而牵连的其他人啊——只要你救文素汐一命,必定会有一人代替她死去,比如刚刚差点丧命的朵拉……”
赤语推开花少,打开车门,欲往回走,突然又停住转身问花少:“严老失踪了,你知道吗?”
花少看也不看赤语:“那老头的事我才不关心。”
“不论如何,得尽快想办法拿到文姑娘的命书。”赤语一本正经的回头,发现花少正追着一个路过的美女调情。
“你叫花也橙?我不信,哪有这么奇怪的名字呀。”
“为了方便你记住嘛!叫我花少就行了!”
“我记你干嘛呀?”
“我怕你想我的时候却不知道我的名字。”
赤语微微叹气,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