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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军队时,他只有16岁,是参军的最低限度年龄,那时耀蓝王国正与瑞士顿王国争夺平夕山脉的控制权,平夕山脉不仅有丰富的矿物资源,而且是一道天然的屏障,谁能占领它就相当于占领了对方的大门口,谁就有了战争的主动权。
当时他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战斗,赚取军功,换取大量金钱、补贴家里的费用,他只是个出生贫苦农家的孩子,家中有年迈的父母和一个年轻的姐姐。战争使他们过着更加贫苦的生活,奈何父亲早已年迈,或许是为了让自己的姐姐不被父母卖掉,他才毅然选择参军的。
结果那里的老兵却因为他年龄太小的缘故,纷纷嘲笑、欺负他,什么搬东西、洗衣服、扫厕所、都让他这个新人来做,说是为了锻炼他这个新兵,但这些...懦弱的少年都默默隐忍了下来。
直到第一次发军饷时,他的军饷被长官私自扣了下来,那是他准备寄回家的钱。
这让他积蓄已久的仇恨彻底的爆发了出来,但他这一个新兵怎么打得过他那一个小队的老兵。
他去找上级理论,却因为他只是一个16岁的新兵,还是出生于贫苦家庭,结果没人理会他,随后老兵们欺负他欺负得更狠了,时不时地找各种理由体罚他。
军中有规定,上级有权力体罚下属,但是下属没有权力对上级动手,这只能使他默默忍受下来,等着以后提升官阶。
在一次小型遭遇战中,他奋勇向前,将积累已久的怨恨全都发泄给了瑞士顿王国的士兵,一个16岁的男孩连续杀了5、6个正规瑞士顿王国士兵,这战绩足以让他升到一个中士。
结果在上报时他的小队长却将功劳丢给他所亲信的部下,他再去找自己的小队长理论,结果却迎来一阵嘲讽和手心的一道鞭痕。
权力的斗争,平民没有任何出路……
这让他第一次埋下了对权力渴望的种子,之后,他一如既往默默忍受平时的不公,暗中疯狂锻炼自己的身体,每次将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就看眼手中的鞭痕。
终于从原本有些瘦弱、营养不良的身体变得有些壮硕起来,但周围人仿佛已经习惯了欺负他,他也习惯了默默忍受。
直到有一次,他们小队遭到敌人的伏击,20人小队中里除了他,全军覆没。
他力竭地昏睡在尸体堆中央,直到耀蓝军队发现了他,将他带回营地,从那以后他名声大作,当时耀蓝王国处于节节败退的迹象,军队高层为了营造出一个英雄形象,鼓舞士气。故意夸大这件事,说什么他们小队遭到三倍于自己兵力的包围,成功反杀了敌人,并活了下来。
他随即也成为了一个小队队长,他的人生仿佛有了个新的开始,他手下全是新兵,他们全都畏畏缩缩地看着幸存下来的传奇人物。
可能是因为同病相怜,他没有刻意地去恶意体罚他们,而是公平公正积极的去训练他们,这使他赢得手下的大部分信任的同时,也让他的小队成为一只精英小队。
这让他第一次感受到权力的好处,但之后战况越来越激烈,他们小队必须听命与上级,执行一些危险的任务。
他不想死,他还想回家见自己的父母、姐姐最后一面。但是这场战争不知还要持续多久……两个国家在平夕山脉各个山头间互相争夺着,前一天还是瑞士顿王国的旗帜,下一天就插着耀蓝王国的旗帜,漫天的魔法和箭雨让他每日生活在惶恐之中。
为了活下来,只能不惜一切代价……往上爬,他命令自己手下替自己前去送死,答应的还好,不答应的就让他强行答应,通过手下的性命一步步积累大量军功。手下死了,就换上一批新的,以此反复。
凭借着运气与实力,他成功活了下来。
战争往往是提升官阶的最快的途径。长达十年的战争终于使夫诺维奇成为了一个炮灰军团团长,但由于对权力的热切渴望也使他疏忽了对家中的联系,终于耀蓝王国和瑞士顿王国都疲惫下来,在教会的调停下都答应停战,双方以平夕山脉为边境,不得再次侵犯,否则将会面临教会白银骑士团的打击。
就这样,战争...终于结束了。
但他在众多军团长中是唯一一个平民出生的人,无论他在如何努力周旋,始终无法得到其他军团长的认可。
于是他以退为进,放下了军中的一切职务,换来了一个侯爵头衔和现在荆棘领地大片的土地,带着部分死忠于自己的部下,衣锦还乡。
他没有告诉家中自己的状况,由于醉心权力斗战,也很久没收到故乡的消息了。带着激动的心情回到故乡,却发现早已物是人非……
一年前,因当地一个带有皇室血统的亲王贵族领主看上了他的姐姐,强迫她为侍妾。
但听说他只是个玩弄完别人身体,玩腻了就抛弃的花心贵族。
姐姐誓死不肯,于是那个贵族就害死了他的父母,他姐姐也不知所踪,听乡里邻居说他姐姐是去北部平夕山脉找他了。
他发了疯一样派出所有手下去找,却了无音讯。
愤怒的他暗中派人杀死了那个贵族,然后独自在荆棘领地暗中发展起自己的势力,为了让自己以后得到更多话语权,原本由于战争变得贫瘠的荆棘领地在他的励精图治下,终于富饶起来,最终还引起国王的注意。
耀蓝国王怎么会看到一个偏远贵族实力越来越强大,于是想尽一切办法打压夫诺维奇,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耀蓝国王居然翻出了20多年前的那个皇族贵族离奇死亡案件,各种蛛丝马迹指向他,这让原本决定放些手中权力的他有了危机感。
他认为如果自己一味的忍让换来的未必是好结果,而是皇都的直接暗杀。
大大小小的贵族出现在荆棘领地,瓜分着他的权力,他还是一忍再忍。
突然一个神秘组织找上了他,表示愿意和他合作,推翻这个国家。在他们表现出一番神奇的实力之后,埋在内心深处的野心再次浮现出来,他决定...发起叛乱!
他本身就是出生于荆棘领地的人,加上20多年的励精图治,领民非常信赖他,加上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许多忠心的老兵。他有信心建立一个新的国家,只不过其中被迫多于主动。
“侯爵大人”一道声音冷不丁的传到夫诺维奇的耳边。
侯爵默默地睁开眼睛,这种事情他早已司空见惯,当初这个黑衣人就是这样瞒着他庭院众多侍卫突然出现在他的书房。
“有什么事吗?劳伦特”夫诺维奇半睁开双眼,默默地看着这个隐藏在兜帽之下的黑袍魔法师,当过兵的直觉告诉他,这个黑衣人至少有七阶实力,甚至更高,他完全有能力杀了他,但是在荆棘城中众多的护卫中能否逃出就说不。
在曙光大陆,即使是八阶强者,也不能独自屠杀一只完整军团。而九阶强者,遇到十万意志坚定的大军也会饮恨当场。只有慢慢消耗,才能将一只军队耗死。
“听说第二波帝都特使至今被侯爵大人关押在牢房里”劳伦特嘴角勾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阴森说道。
“是又怎么样”夫诺维奇冷冷的看着劳伦特,如果不是国王好像发现20多年的那件他暗中派人谋杀皇室血统的贵族的事,他野心再大也不会贸然发动叛乱,完全可以在这个偏远地区当个悠闲的大领主。
“莫非侯爵大人您还想保留一点与周旋的余地不成”现在夫诺维奇只是叛乱的想法,但是没有付诸行动,私自关押、谋害王都特使的事他有一百种方法撇给那些正在被他软禁的小贵族。
“我肯定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的,因为我是明面上的,不像你们,连个名字都没有”夫诺维奇冷声说道,他至今连对方组织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对方很有实力。
“名字,呵呵”劳伦特笑了笑:“我们组织刚成立没多久,说了你也不知道”
夫诺维奇冷冷的看着黑衣人,没有说话,如今他的势力基本上都被对方掌握了,而自己对他们却几乎一无所知,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
“算了,告诉你也无妨”劳伦特看着侯爵的神情,知道自己如果不说一些东西的话,这种不稳定的盟友关系很可能就此断裂,抬起头来,露出一种狂热的神情:“我来自诅咒教会,一个寻找永生不灭的方法的伟大教会”
“永生不灭?”夫诺维奇目光微眯,这种永生不灭对他这种位高权重的人物还是很具有诱惑力的,但这种有些不切实际的目标他只是想想而已,不必当真。
“那你们又为什么帮我?”
“因为主人要我们帮你,所以我们就帮你”劳伦特显得神神秘秘。
夫诺维奇当然不会相信这种敷衍的话,但他不会继续问下去了,只要在实际行动上对他有利,问不问又能怎么样呢。
“你们说过要帮我,可是我至今没看到你们有任何有意义的实际行动,你们只是破开了精灵森林的魔法结界,血狼盗贼团、王都特使的事情都是我暗中操控的”
“实际行动会有的,只是时机未到,还请侯爵大人耐心”劳伦斯沉声说道:“无论是教会的认可,瑞士顿王国的帮助,还是我们诅咒教会人的帮助,都会来的”
“那就好”夫诺维奇神色这才缓和下来,同时心中也泛起了对诅咒教会的一丝恐惧,居然能将势力延伸到瑞士顿王国和神圣教廷,而且对这两个势力还具有一定的影响力。
“平夕山脉那条亡灵龙的消息是你放出去的吧”劳伦特突然掰了下自己的手指,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亡灵龙!?那不是一个佣兵发现的吗,我怕它袭击荆棘领地北部的平民,为了得到领民的拥护,我才派人发出赏金的。你要知道,建立一个新国家最重要的是领民的认可。”夫诺维奇微微皱眉,他不喜欢看到别人在他面前做这种轻佻的动作。
“呵,一个佣兵居然有那种身手和精神,你们荆棘领地真是了不起啊”劳伦特冷声说道:“我知道你是想试探我们的情报,相信我,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而且顺便帮你打压下附近不听话的贵族,帮你树立威信什么的,反正那只亡灵龙只是个实验品”
“是吗,那就多谢你了”夫诺维奇淡淡说道,那些佣兵当然是他派出去的,种种迹象显明这群黑衣人来自北部的平夕山脉,他就偷偷派人前去调查,结果还真发现了一只诡异的亡灵龙和一些同样穿着黑袍的魔法师。
为了了解更多关于他们的信息,他公布了有关于平夕山脉的信息,并报出高额赏金。目的就是吸引整个荆棘领地的佣兵、冒险者前去查看。
“对了,听说侯爵大人以前还有个姐姐”劳伦特冷不丁说了一句。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夫诺维奇神色骤然一变,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他们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就只有他一些最忠诚的下属才知道。
“这也是我不小心才知道的,如果荆棘王国能成功成立的话,说不定侯爵大人,不对是荆棘国王大人还能和自己的亲姐姐重新见个面”劳伦特说完,便转身走出了房门。
“你说什么?”夫诺维奇来不及说出口,重重躺到椅子上,神情复杂,他年轻时在北部当兵,结果一当就当了十年,未能见父母最后一面,这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如今得知自己的姐姐居然尚在人世。
即使距离上次见到自己的姐姐已经过去30多年,但他自幼和姐姐关系极好,多年的权力纷争还是让他心中不免感到一丝疲惫,心中突然燃起了一丝对亲情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