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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萱昏昏沉沉的醒来,甩了甩脑袋,第一反应就是,完了,又喝醉了,洗漱的时候照照镜子,陵萱忍不住皱起眉又揉了揉眼,怎么回事儿,我的眼怎么这么肿……使劲想了想,就是想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过了一段时间,六平重建的进度越来越快,很快已经基本成型,百姓们也都已经放心的住进了新房子,仲文鹤跟陵萱也该回京了。
子车灏在府上蹭晚饭,吃完后眼巴巴的看着仲文鹤,“阿鹤,你们真的要回京了?”
仲文鹤点头,看向花酒,“花公子呢,是跟本王一起去京城,还是,在六平呆着?”
花酒想了想,残蛊的克制之法已经全部交给了仲文鹤的大夫,花酒再在这里其实也没有什么意义,京城,他是不想再回去了,“克制残蛊的办法,王爷手下的大夫已经全部掌握了,花酒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仲文鹤点头,“那花公子是要回去寒天那里了?”
花酒有些疑惑,“为何要回寒天那儿,在下不过欠寒天一个人情,等到如今,人情也算是还尽了,我跟他,有交情,但是也没必要再回去。”
仲文鹤道,“那……花公子打算如何?”
花酒一笑,“自然是像我师傅一样,四海为家,师父常常教导我,医者仁心,他在世时,就带着我四处走,四处救人,现在他不在了,花酒也该铭记他的教诲,往后就四海为家了。”
仲文鹤很是欣赏花酒的才能,但也不能强迫他留下,听他这么说,仲文鹤只能欣然接受,“好,公子走的时候跟我们说一声,我去为公子送行。”
花酒点头。
子车灏被忽略了许久,不满的出声,“阿鹤,你们都走了,就留我一个人在六平了啊……”
仲文鹤自然知道子车灏是在开玩笑,给他夹了一筷子菜,“迟早要有这么一天的,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子车灏有些委屈的说,“知道是知道,可真到了这时候,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啊,以前在京城,多的是好友,来了六平,起码有你们,现在你们都要走了,就剩下我……”很快又打起精神,“没事儿,我这段时间也已经适应了,阿鹤你只管回去,记得早点带我回去啊。”
仲文鹤很是坚定的点头。
用过饭,花酒跟子车灏都回去了,陵萱想到吃饭的时候说的要回京城去,一时非常想念秋桑冬雪,忍不住问仲文鹤,“阿鹤,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城啊?”
仲文鹤略加思索,“过两天吧,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一下,然后回京去。”
陵萱有些不太肯定的问,“过两天?过几天,还是就是过两天?”
仲文鹤道,“两天。”
陵萱很是高兴,“两天,那我就回去收拾东西了!”说完,没等仲文鹤说话,陵萱已经转身出了门。
仲文鹤看着她的背影,一时都说不出话,有这么想回去吗,要是这么想回去,大可以早点跟他说,他总是会想办法让她回去的啊……
陵萱在六平的这段时间,其实每天都会想京城的陵夏,想秋桑冬雪,怕陵夏露出马脚,又怕秋桑冬雪被人欺负,就像刚到朝歌时,想念四楚一样。不过对京城再多的想念,也抵不过她对仲文鹤的担心,所以陵萱选择了默默地想念,每天依旧陪在仲文鹤身边。
回到房间,陵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来六平时,秋桑冬雪担心陵萱用不惯这边的东西,准备了一大堆,现在从六平回京城,陵萱倒不用拿那么多东西,简单收拾几件回去路上要换的衣服就好。
拿出装着衣服的包裹,陵萱一件一件的往外拿,有一件一件的挑着往里放,现在天气都跟来的时候不一样了,要把穿的衣服放到上面。
翻着翻着,陵萱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的铠甲,好像是被动过了……铠甲一直是她自己叠的,她叠出来的样子她自己清楚得很,可现在的铠甲,一看就不是她自己的手法,这是怎么回事儿,走的时候秋桑冬雪一定没有动过她的铠甲啊……陵萱满腹疑惑,迟疑着一件一件的把东西收拾好,放在柜子里。
晚上睡下,陵萱依然觉得很不可思议,她的铠甲是她自己放的没错啊,再说,到四楚这后,她的包裹放在那,只有她自己知道,更别提其他衣服都没被动过,只有铠甲被动了,这说明那个人也知道铠甲放在哪里,可是,这些应该只有她自己知道啊。
想着想着,陵萱有些迷糊了,隐隐约约像是开始做梦了。
“阿鹤被抓了,我要去救他,我要去救他……”自己哭的一塌糊涂。
仲文鹤在一边拿着她的铠甲,一脸不解,“阿鹤被谁抓了?”
“仲文仪,阿鹤被仲文仪抓了,我要去救他……”自己一边说,一遍抓着仲文鹤的手让他给自己更衣。
最后自己睡着了,仲文鹤像是问了一句,“阿鹤是谁?”
想到这儿,陵萱本来睡意满满,一下子精神起来了,不是做梦,她刚才一定不是做梦,天啊,陵萱突然意识到,她看到的听到的,都是自己那天喝醉了之后,对仲文鹤说的做的……仲文鹤是不是已经开始怀疑了,仲文鹤肯定开始怀疑了……想来想去,陵萱一夜没有睡好。
第二天一早,陵萱顶着两个黑眼圈起来,刚坐起来,仲文鹤来敲门了,“阿萱?”
陵萱现在一听到仲文鹤的声音就紧张的不行,“干什么?”
仲文鹤听到她的声音都是紧绷的,有些困惑,不知道她在紧张什么,难道害怕自己进去?仲文鹤又敲了敲门,“花酒要走了,起来送送他。”
陵萱一下子醒了,“这就来。”说完,飞快的起床洗漱,收拾,很快打开门站在了仲文鹤面前,“我好了,走吧,花酒呢?”
仲文鹤一眼就看见了她的黑眼圈,“没睡好?”
陵萱愣了一下,“啊?啊!是,是没睡好,在六平这段时间,一下子说要走,有些舍不得,昨天晚上就没怎么睡好。”
仲文鹤自然看出来陵萱在敷衍,也没有说破,只是顺着安慰了一句,“没事,要是想六平了,随时回来看看。”说完,揉了揉陵萱的头,“走吧,龙一跟花酒在门口聊着呢,就等你了。”
他们走到府门口,花酒已经骑在马上,在那儿准备起步了,一见陵萱出来,花酒还不忘调笑,“郡主起的这么早?”
陵萱厚着脸皮,“好像还真的有点早了,还在梦里呢,花酒应该还在屋里睡着呢,你看我这梦做的。”
花酒被她说的笑的更明显了,“郡主醒了,花酒今天起早了,要走了。”
陵萱被他说的有些伤感,“怎么……走这么早?”
花酒身下的马站得时间有些久,不安的晃了晃,花酒拉紧缰绳,道,“早吗,郡主跟王爷不是也要走了,花酒可不习惯送人,还是让你们送我吧。”
陵萱还是伤感,可也接受了花酒要走的现实,“一路小心,有机会,咱们再见。”
花酒抱拳,“有缘再见。”说完又拉住缰绳,临走时回头看向仲文鹤,“王爷今后有事的话,只管叫我。我花酒认了你们这些朋友了。告辞。”这才驾着马慢悠悠的走了起来。
“花酒!别忘了,子车府欠你一个人情!”子车灏见他都走了,才反应过来叫了一句。
花酒回头笑了一下,扭头走了。
花酒走后,子车灏跟陵萱围住了仲文鹤,“花酒让你随时叫他,怎么叫,他不是居无定所了吗?”
仲文鹤看着花酒的背影,有些遗憾自己竟没能留住他,听见他们俩的问题,仲文鹤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这里,有办法。”
子车灏眼疾手快的要去抢过来看,仲文鹤猜到了他的动作,说完就放回去了。子车灏的手停在半空,尴尬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