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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王。”陵夏进了书房,朝着仲文鹤拱了拱手,同为皇子,拱手礼足矣。
陵夏来朝歌后第一次进他懿王府,再加上时机巧妙,仲文鹤自然猜到了陵夏的意思,也朝他拱了拱手,“夏王。”然后又看向陵夏身后的陵萱,陵萱朝他做了个鬼脸,仲文鹤宠溺的笑笑,“快坐。”
陵夏坐下,“长话短说,我不便在懿王府停留太长时间。”
仲文鹤点头,“好。”
“我今天来这儿,是想跟懿王谈合作的。”陵夏开门见山。
仲文鹤见他先提除了合作,当下有些兴致的问,“如何合作?”现在跟他谈合作,要说助他夺得皇位,陵夏确实显得有些可有可无了。
陵夏自然也知道,不过他的目的也不是这个,“我助懿王,懿王助我,两国连亲。”说完,看了看身旁坐着的陵萱。
仲文鹤笑,不愧是陵夏,一句话就说到了他心坎上,陵夏现在看来,确实是没什么用,但纵观四楚,最适合坐上皇位的也就是陵夏了,至于陵萱……那是他未来的皇后。即使如此,陵夏的价值就在两国之间了。“那……”仲文鹤揶揄地看了眼陵萱,道,“合作愉快。”
陵夏见话说清楚了,也不久留,“那我先走了。”他要跟仲文鹤合作,但不代表要跟仲文仪撕破脸皮,至少现在不能。
“夏王慢走。”
果然,出了懿王府不久,仲文仪就派人叫陵夏前去觐见。陵夏很是从容的去了。
“听说……夏王今日午时去了懿王府?”仲文仪的语速不快不慢,不漏声色的表达出他的不喜。
陵夏不躲不避 ,“是。”
仲文仪见他这么直接,心里有些疑惑,“哦:所为何事啊?”
陵夏适时的露出苦恼的表情,“陛下只是指婚了舍妹跟懿王,却不说婚期……”
仲文仪笑,“那倒是朕的不是了?”
陵夏忙道,“没有。”转而有道,“只是昨晚闻人大人设宴,舍妹跟懿王在宴上偶遇,两人似是闹了些不愉快,我远远的跟过去,也没看清,不过昨夜舍妹回来确实不太高兴。”接着又说,“今天早上一问,才知道懿王昨夜跟闻人家小姐纠缠不清,这不得上门讨个公道?”
仲文仪一脸的认同,确实,就算他们两个没有感情,但好歹有婚约在身,闻人鹤这样确实不大合适,“哦,原来如此,倒是委屈了陵萱郡主。”
陵夏不说话,一副气不过的样子。
仲文仪问清楚了事情,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就转而提起了另一件事,“过几日四楚使臣就要来了,夏王可以跟着来见见。”有道,“还有陵萱郡主。你们离乡多年,也该见见故人了。”
提到故人,陵夏心中一紧,前几日四楚就给陵萱传信,说让她汇报自己的行动,另外捎带的提了一句四楚要来朝歌拜访。
陵夏一想到名单上的那个人,心里百味陈杂,一面十分想念,可是又不愿意让她见到自己如今这样狼狈的样子。
见陵夏在走神,仲文仪叫了他一声。陵夏回过神,退后几步道,“知道了,没其他事的话,陵夏先行告退。”
仲文仪不知道那些旧事,挥了挥手,“下去吧。”
陵夏回了府,陵萱也是懂事的,陵夏从懿王府离开,她也没有多留,立马也回了质子府。见陵夏怅然若失的回来,好奇的问了一句,“怎么了?仲文仪和你说什么了?”
陵夏道,“四楚使臣,就要来了。”
陵萱自然知道名单上那个人对陵夏的影响有多大,当时看到那个人的名字,陵夏真个人都僵住了,当然,陵萱本人也是很佩服她的,“这个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到时候你想去见就去,不想就算了,干嘛这样?”
陵夏苦笑,“只怕这回,不得不见了。”
几天后,四楚使臣浩浩荡荡的进京了,这次的使臣在朝歌民间引起了一番议论。
“怎么还有个女的?”
“都说女子可以为官,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的女官,啧啧啧,长得还挺漂亮。”
稍微有些见识的,看到他们,就指着那个女官道,“这就是四楚那个女官顾词?年纪不大啊!”
“可不是,人家十五岁就已经被四楚丞相收在门下了,你能吗?都是念书的,怎么还比不过人家一个女的?”
“说得好像你能一样……”
街上议论纷纷,被众人讨论的女官顾词始终带着一脸笑意,偶尔听到那么一两句议论,也都面不改色,跟着前面带路的朝歌大臣一路往皇宫去。
“拜见陛下。”顾词带着一众四楚使臣,在大殿上行礼。
陵萱一脸崇拜的看着顾词,这个小姐姐只比她大了两岁,却已经是四楚的三品品官员了,还记得之前在四楚,顾词丞相门下,在京都更是大名鼎鼎,十五岁被收为弟子,十六岁入朝为官,那时候多少人都看不起她陵萱,可顾词,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给她送好吃的,陵萱见过的女子里,数她笑的温柔,也数她谈起国事一针见血。
顾词在跟仲文仪寒暄,陵萱用余光看了眼陵夏,陵夏正低着头,陵萱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陵夏看她,她示意陵夏看顾词,陵夏摇了摇头。
陵萱叹了口气,虽然她在四楚时跟陵夏交情不深,但陵夏对顾词,整个四楚贵族都传的沸沸扬扬的,陵夏在顾词还没有入丞相门下就已经注意到她了,两个人都算得上青梅竹马,只不过一直是陵夏一头热血,顾词一直也没什么表示,不过陵萱觉得顾词是喜欢陵夏的,毕竟每次她问起来,顾词也都没有反驳。再说,如果不是喜欢陵夏,顾词干嘛要揽这个差事。可惜陵夏脑子太不好使,这么多年顾词不说,他也就那么小心翼翼的捧着追着,记得上一世,哦,上一世她还没活到四楚来访,陵夏……好像也没活到。
陵萱又偷偷去看仲文鹤,第一次上朝,陵萱还没见过仲文鹤上朝的样子,一扭头正好撞上了仲文鹤含笑的眼神,陵萱也笑,一边笑一边示意他看陵夏,再朝顾词那边看看,仲文鹤瞬间就懂了她的意思,扬了下嘴角,然后又一脸严肃的去看仲文仪,听着他跟顾词的对话,心里也有些欣赏这个女官,暗道也不枉人家能成为四楚最年轻的女官,果然有点本事。
终于寒暄完了,仲文仪安排四楚使臣去驿馆休息,陵夏这才慢慢地抬起头,去看顾词的背影。
顾词刚进大殿就注意到了陵萱的视线,也看到了一旁的陵夏,心里记挂,但始终没有表示出来,一直默默地注意着,可陵夏始终也没有抬头朝这边看一眼,这让顾词有些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