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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文鹤回府,只简单躺了一个时辰,天就已经差不多快亮了,反正也睡不着了,仲文鹤索性起来穿好衣服出去练功,等到天色大亮,仲文鹤进去泡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龙二。”仲文鹤一边给自己级腰带,一边唤身处暗处的龙二。
龙二很快现身,“属下在。”
“告诉子车烨,派几个人到质子府周围,保护王妃安全,王妃出门也得跟好。”仲文鹤对着旁人已经开始直接称呼陵萱为王飞了,也不管陵萱本人还不太能接受这个称呼。
龙二一大早叫都没睡好就被塞了一大口狗粮,心情很不美丽,但面前是顶头上司,龙二只好憋着,“是,属下这就去。”赶紧走,要不有事一口狗粮,龙二一边飞一边想。
收拾好自己,仲文鹤出了门,华雄已经又侯在门口了。
“华叔!不是让你多休息么?怎呢又起来了?还这么早。”仲文鹤远远的看见华雄就开始念叨。
华雄给仲文鹤披上一件斗篷,“天冷,王爷多穿点。”给仲文鹤按好,华雄叹了口气,“王爷好不容易回京,还没待多久就又要离京了,老奴实在不放心,又不能跟着去,就早点起来给王爷收拾东西,能送送王爷也是好的。”
仲文鹤听的心酸,这几年他被外放,连着在外巡查,他自己不甚在意,但却没有想到别人的心情,华雄伴他多年,这几年他在外漂泊,华雄必定也是整日在家里提心吊胆的,说到底,是自己太过自私了。“华叔放心,这次我一定早早回来,到了淮北就让他们告诉你,日日给您报平安。”这么想着,仲文鹤出声安慰华雄。
华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王爷一路要注意安全,天冷,注意保暖,到了告诉老奴一声,还让老奴放心。”
仲文鹤用力点头,拍了拍华雄的背,把披风从自己身上脱下,给华雄披上,“华叔也要保重身体。我先走了。”
华雄看着身上的披风,感觉着披风传来的温暖,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老奴会的,王爷回来的时候,老奴还在这里等着王爷。”
仲文鹤没坐马车,马车太慢,连夜叫他们准备了两匹快马,准备一路骑到淮北。众人多次劝说无果,老侯爷那么大年纪尚且可以,他仲文鹤年纪轻轻为何不行?仲文鹤感受过失去亲人的痛苦,也明白老侯爷的心情,越快越好,自己也答应过老侯爷,自是不能食言。
越往淮北走越冷,走了半天,竟下起雪来。仲文鹤纵然有内力护体,也免不了还是有些冷。
“龙一?”仲文鹤偏头,看身侧同样在策马扬鞭的龙一。
龙一知道他想问什么,也扭过头,“属下受得住,往日在阎龙训练,比这苦的多的都有,无碍。”
仲文鹤朗声大笑,雪中飞奔,大雪纷纷扬扬,骏马在身下嘶鸣,身畔有兄弟作伴,快哉快哉!“走!”说完,仲文鹤狠狠地抽了一鞭子,一下子提起了速度。
龙一也跟着笑,两匹马一前一后地在大雪中飞驰而去。
一路没有停歇,仲文鹤跑废了一匹马,又换了一匹,日夜兼程的进了淮北,既是要将万铁侯收归靡下,就该拿出点诚意,仲文鹤心里清楚得很,所以,最后一段路他刻意收了内力,任大雪落在身上,冷的想打颤。
一路进了淮北,还是半夜,仲文鹤没想着去打扰万铁侯休息,就跟着前来迎接自己的银啸部下到了银啸在淮北的总部,洗了个热水澡,硬是挺着一夜没睡。
于是第二天见万铁侯,万铁侯也不过比仲文鹤早到了一天。看仲文鹤憔悴的样子,心里有些着急,“王爷这是怎么了?”
仲文鹤摆手,“无碍……阿嚏!”说着就打了个喷嚏,眼睛都是通红的。
万铁侯转念一想,城外下了两天大雪,仲文鹤这,莫非是淋着雪过来的?“王爷……来的时候没坐马车?”
仲文鹤又是摆手,“本王心急,怕迟了生变故,快马加鞭的敢来了。”这倒是句心里话。
万铁侯心里很是感激,“王爷快进来休息!昨夜也没休息?怎么眼睛通红?”
仲文鹤没搭话,笑笑。
万铁侯心里更是愧疚了,同时更为仲文鹤无处施展才能感到可惜,多懂事的孩子,才能也是全天下数一数二的,怎么最后让仲文仪登了顶,可惜,可惜。
进了万铁侯府邸,一派凄清景象,府内还扯着白布,有些下人甚至还穿着一身白衣,这要是普通人见了,必定会吓一跳,以为大白天闹鬼。“老侯爷,这是?”仲文鹤哑着嗓子问。
万铁侯叹了口气,“老臣也是昨日刚回来,回来就去休息了,走的也仓促,没有来得及让他们收拾,王爷莫要见怪。”万铁侯回来后等身子暖过来,第一时间去看了夫人,身子还是那样,万铁侯心情也不好,就怏怏地去躺下了,哪有时间去注意院子里什么景象。
仲文鹤走着走着又打了个喷嚏,“不见怪不见怪,本王能体谅老侯爷的心情。”
去客房的路上,仲文鹤有意无意提起苏文,“苏公子真真是有才之人,君子如玉,说的正是他了。”
“王爷也认识小儿?”万铁侯此时虽说提起苏文会心痛,但也想多听一些儿子生前的事。
仲文鹤点头,“几年前,小王出巡淮北,与苏公子有过一面之缘。相谈甚欢,可惜啊,可惜。”
“小儿可有说什么不合适的话?”万铁侯问。
仲文鹤自然知道万铁侯什么心思,也乐的继续往下讲,“谈了些国事,苏公子见解独到,实在是块为官的好料子。只是……苏公子却不愿入朝?”
万铁侯点头,“确实如此,老臣也曾劝他考取功名,入朝为官,都被他拒绝了,也不说为什么,哎……”
仲文鹤偷偷在心底笑,接着说,“小王问他何不入朝,苏公子答了一句话,小王却不解其意。”
“何话?”
“他说,良禽应当择木而栖,苏文亦是。小王愚钝,不解其意,不知老侯爷可否告知小王,此话何意?”仲文鹤故作不解。
万铁侯欲言又止,这话,确实像苏文会说的,只是,苏文与仲文鹤初见,缘何就认定仲文鹤是块好木呢?这懿王年纪轻轻,到会下套。
“老臣,舞刀弄枪倒是在行,文字游戏却是不甚精通,怕是不能给懿王解答了 。懿王见谅。”想了想,万铁侯回道。
仲文鹤不着声色的看了他一眼,故作糊涂,倒也无妨,话说到了就好,“无事。小王自己去想。”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客房,各自在心底打着小算盘。
“侯爷觉得小王何时开始查案合适?”仲文鹤出声问。
万铁侯恨不得让他现在就开始查,可看仲文鹤虚弱的样子,还是憋住了,“王爷一路辛苦,还是先歇息一天吧,明日再查。”
仲文鹤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事出突然,他总要有点自己的时间,去做一些不适合当着万铁侯的面做的事,做些准备。
“公子尸身可还在?”仲文鹤又问。
万铁侯一心找出凶手,自然好好保留着苏文的尸身。“在的,王爷要想看,等会儿叫下人带王爷去便是了。”
仲文鹤点头。
“那王爷好生休息,老臣先下去了。”温珂还躺在床上,今天早上起来还没去看她,万铁侯忧心得很。
出了客房,万铁侯快步往温珂休息的房间走去。
“夫人。”万铁侯走到床边坐下,温珂早已醒来,正靠在床头,万铁侯过去扶了一下,给她调整了一下姿势,“今日感觉如何?”
温珂咳嗽了一声,眼底一片温柔,“好多了,王爷不要担心。”儿子已去,往后的日子,就是他二人相依为命,温珂自是舍不得留下万铁侯一人,也在努力调养着身子,“听说懿王爷来了?”
“嗯,来查案了。”万铁侯有些激动,懿王的才能,凶手必定跑不了了,等找到凶手,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温珂点头,“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