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不会怂,就是干!

相思洗红豆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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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噼啪!噼啪!

    货车燃烧着,骡马倒毙在一旁,连带着周边的林木都被点燃了,此时变成了一块火场,初夏的风吹过,呼呼作响。

    灼热的气浪迎面扑来,烧烤的脸庞生疼。

    夏危站在一处高地上,看着这一幕,面色漆黑,几乎都可以滴出墨汁来。

    亲卫们拱卫在主将身后,一个个脸色灰败,不敢多言,就算傻子也知道,现在夏危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一个不慎,说不定就被当作出气包处理了。

    当然,这糟糕的局面,也让众人的心情愉快不起来。

    大军出征,才走了几天,后勤物资居然被焚烧了,这战争还怎么打?

    在这个年代,食物比什么重要,一想到足够五千大军吃两个月的军粮被烧毁,大家的心都疼的直抽抽。

    “该死的野人!”

    每一个的士兵,此时都在诅咒那些劣等的朝歌野人。

    “战损统计出来了吗?”

    夏危询问。

    “还,还没有!”

    副将说完,一条鞭子就抽在了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浓重的血痕,眼睛都肿了起来,可是他一动不敢动。

    “废物!”

    夏危咒骂。

    空气压抑的厉害,直到带着一身黑灰的夏梧桐回来。

    “如何了?”

    夏危追问。

    “货车剩下不到两成,是队尾的一个百人长见势不妙,带着车队撤离了。”

    夏梧桐一脸晦气,但是心底又有些高兴,因为这场偷袭,代表着夏危的无能,要是父亲可以换掉他,把军权交给自己就好了。

    不过夏梧桐知道,这也就是想想,不可能成真。

    “死了多少人?”

    夏危眼皮猛的一跳,又控制住了,这个存留,实在太少了,还怎么支撑接下来的大军耗用?

    突然间,夏危开始胃疼了。

    “石头人损失了过半,仆从兵运气好点,战损了七百多,不过……”

    夏梧桐顿了一下。

    “不过什么?”

    夏危质问。

    “受伤的太多了,粗略的算了一下,大概有五百以上。”

    夏梧桐说完,周遭就响起了倒抽凉气的声音。

    “那岂不是说,仆从军全灭了?”

    副将惊骇,仆从军一共两千人,这加起来就是一千三多百,而且更麻烦的是,受伤的士兵肯定不能投入战斗了,还需要另外安排人手照顾他们。

    啪!

    又是一鞭子,狠狠地抽在了副将的脸上。

    副将疼的呲牙。

    旁边的亲卫们无语了,你这是活该被打呀,那句话,不是揭夏危的短么。

    “现在怎么办?物资没了,肯定是不能前进了,仆从军也需要补充。”

    夏梧桐询问。

    “怎么?这么快就想当主将了?”

    夏危侧头,眼睛一眯,盯着夏梧桐,那种沙场老将的气势,散发了出来,摄人心魄。

    “不敢,我也是为大军着想!”

    夏梧桐脖子一缩,退后了两步。

    “哼!”

    看到夏梧桐这个怂样,夏危便是一阵鄙视,就这点胆气,也敢逼宫?呵,这辈子是别想当上太丁部落的大酋长了。

    就在气氛尴尬的时候,有一个副将赶来了。

    “主将,属下无能,没有截住敌人。”

    说话的人身高八尺,体态魁梧,一身青铜甲胄穿在身上,颇显英武之气。

    “是朝歌兵吗?”

    夏危的表情好了不少,因为这位副将,叫做夏立新,是他最欣赏的后辈,在火势刚起的时候,他就一边派人禀告自己,一边带着部下去堵截敌人了,只可惜敌人跑的太快,只摸到一个尾巴。

    “属下所见,全都是野人,身上也没有明显的标识,无法判断。”

    夏立新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不过他们的作战意志很强,是强敌!”

    “哈哈,什么时候野人也算强敌了?”

    夏梧桐看到夏危对待夏立新的态度,就是一肚子气,不免出言讥讽。

    “如果不是强敌,咱们右侧的上百位斥候,为何到死,都没有发出示警?”

    夏立新眼尾都没有扫夏梧桐一下,这一句话,却是把他噎的不轻。

    “原地扎营,待命。”

    夏危下令了。

    尽管主力大军无损,可是后勤没了,也没办法前进了,只能向夏太丁禀告,等下一批物资来了再说。

    副将们默然,原本以为大军抵达,敌人就会开门献城,俯首称臣,现在看来,己方有些想当然了。

    战争刚刚开始,己方就折损了不少兵马,这让大家的心头,都蒙上了一层层阴影。

    还有一个事情,那就是夏子寒的先锋军怎么样了?老实说,朝歌野人都出现了,那么答案显然意见,只是这结果,太沉重,没人敢提。

    走到士兵们看不见的位置后,夏危突然拔出了弯刀,朝着四周的林木就是一阵挥砍。

    “该死!”

    “该死!”

    “该死!”

    夏危咒骂着,自己一世英名,虽然还没毁掉,但是这一次被野人烧了后勤,也算是抹不去的人生污点了。

    “这个朝歌,到底是什么鬼?”

    夏危出征前,根本没把朝歌当一回事,所以就没了解情报。

    “那位大酋长叫夏野,是咱们部落的一位马前卒,在这次鲜血试练中,建立了一个部落,并取名为朝歌。”

    夏立新显然做过功课。

    “你信?”

    夏危嗤之以鼻:“半年能建起这样的部落,夏氏先祖再生,都办不到。”

    夏立新没有答话,因为他也觉得不可能。

    “是我这些年过得太安逸,疏忽了,那个朝歌,肯定背后有几个大势力在支持!”

    夏危深吸了一口气,狠狠地砍断了一根大树:“接下来,我会拿出真本事,把那个夏野活捉,剥皮抽筋,做成风筝!”

    一处山谷中,野人们正在休息。

    为了减少被敌人发现的风险,大家都没有升起篝火,而是直接吃冷食,喝冷水,不过野人们早习惯了这种苦日子,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惜了,没有烧完!”

    星期五不爽。

    “你知足吧,再撤的晚一点,咱们就被瓮中捉鳖了。”

    阿娜咬了一口熏肉:“再说这次杀不完,明天继续就是了。”

    “不错,只要敌人的大军进了荒域,就一个都别想离开。”

    星期五露出了嗜血的表情。

    他的麾下,都是野人,世代住在荒域,也来自荒域的各个角落,可以说,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熟悉地形。

    “主人说过影响战争胜负的三要素,分别为天时,地利,人和,我现在已经占了两个。”

    星期五抬头,望向星空,陷入了沉思。

    阿娜觉得这个家伙虽然是野人,但是偶尔深沉起来,还是有些魅力的,对,那感觉就像夏野一样。

    星期五一直追随夏野,又崇拜他,所以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模仿他,就连思维模式,也开始变得相近。

    这一晚,没有战争,但是谁都不可能睡好。

    太丁部落,夏太丁无聊,只能滚床单造人,努力开枝散叶,只要有一个后辈成名,就不亏。

    很快,仆人来报,前线有信使回来。

    “这么快就打赢了?”

    夏太丁心情大好:“看来夏危还是老当益壮呀!”

    “还是主人会挑人!”

    被夏太丁从一个小部落买来的女人带着笑容,媚态横生的恭维着。

    “让他上来吧!”

    夏太丁吩咐,琢磨着怎么赏赐这个信使,可是听完他的回报后,就愣住了:“你说什么?”

    “大军遭遇朝歌野人偷袭,主力兵团无损,但是仆从军战损超过千人,物资被焚烧,夏危主将需要尽快补充物资和兵源。”

    信使硬着头皮说完,冷汗就已经湿透了脊背。

    女人已经不敢说话了,像鹌鹑一样,缩起了脑袋。

    “败兴!”

    夏太丁骂了一句,一拳就捶在了女人的脑袋上。

    砰!

    女人的脑袋碎掉了,鲜血撒了一床,染湿了被褥。

    夏太丁也不穿衣服,直接跳下了大床,走到了信使身前,抬脚踹在了他的肩膀上。

    “给我大点声,说说怎么回事!”

    夏太丁的怒气,已经笼罩了卧室。

    足足半小时,夏太丁一直在让信使重复战斗的过程。

    “哼,看来这个朝歌,背后有强大势力支持呀!”

    夏太丁同样不觉得一个夏野能翻出这么大的浪花:“告诉夏危,物资和兵源我给他,但是一个月内,必须给我拿下朝歌,把那个夏野的人头送来,不然我会吊死他们一家老小。”

    信使躬身离去,等走出门,才觉得捡回一条命。

    要知道,夏太丁虽然是夏悚的亲弟弟,可真正让他有资格镇守这座北方重要部落的原因,还是自身的实力

    无论文韬还是武略,夏太丁在夏氏,都是足以排进前五的强悍人物。

    前线,夏危大军就地安营扎寨,不动如山。

    星期五的兵马太少,只能看着干着急,一点办法都没有,就这么过了六天,后勤团追上来了。

    夏危大军重新开拔,这一次,斥候空群出动,将侦查面积比惯例扩大了一倍。

    “怎么办?”

    百人长们询问。

    野人们已经和夏氏斥候交手好几次了,互有胜负,再想像之前那一次成功摸进去偷袭,根本不可能。

    “那个老家伙有一套呀!”

    星期五想起了主人的告诫,遇事不要急:“咱们的任务是袭扰,既然动不了大军,那就拿那些斥候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