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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的郁郁寡欢,郑以沫提前闪进茶水间洗碗碟,听到开门的声音以为是苏尔欣进来,头也不回说道:“尔欣,那个洗洁精递给我一下。”
“哪里?”回应她的竟然是陆江北。
郑以沫愣住,看也没看他,准备低头找洗洁精。
“别找了,”陆江北晃了晃自己手上的橙色瓶子,郑以沫伸手准备拿:“谢谢啊。”
没想到陆江北手一抽,巧妙地避开了她的手。
郑以沫无语。陆江北倾身向前,原本就狭小的水池更显得逼仄。
“晚上陪我去一个舞会。”熟悉的命令式,没有问询。
郑以沫正想反驳,陆江北削薄的嘴唇吐出来两个字:“条件。”
她只得默默的点了点头,问:“几点?”
“晚上六点左右,”陆江北心满意足的将洗洁精挤在水里,“是南城市长的舞会,六点我接你去换衣服。”
郑以沫撇撇嘴,“我一个设计师……”
“你一个设计师?”陆江北上下扫了一眼她,眼前的郑以沫,上身套着T恤,下身滑稽的穿着睡裙。
感受到对方打探的目光,郑以沫脸红:“我,我这不是为了工作会比较方便!”
陆江北笑了笑,正准备走,郑以沫的话在身后响起:“为什么不叫谭梦娴?”
“和谭梦娴有什么关系?”
陆江北顿住脚步,“我不是很清楚她,她大概比较忙吧。”毕竟是明星。
这句话在郑以沫听来,又成了另外一种意思——谭梦娴忙,所以才来找你。
“我知道了,”郑以沫转身开始洗碗碟,“晚上不见不散。”
手里的盘子和以前比,却是异常的滑不留手。懒懒散散的洗完了盘子,苏尔欣扯着电话线冲着郑以沫喊:“沫沫!沈家公子有找!”
郑以沫快速擦了擦手,接过电话。
“沫沫,”电话那头很久没有听到沈京然的声音。“最近还忙吗?”
“还好,”郑以沫下意识扯着电话线,“你最近好吗?感觉你应该很忙。”
面对郑以沫突然的关心,沈京然像个小孩一样:“的确比较忙,以前没有关注过,现在觉得家里生意的确难做。”
一副终于长大了的感觉。
“对了沫沫,”沉浸在高兴里的沈京然想到自己要说的事情:“今天晚上你有空吗?我缺一个女伴,正好很久没有见你了……”
郑以沫只觉得头疼,事情永远都是赶到一起的吗?
“不好意思啊……”电话里郑以沫声音无比愧疚,“我之前已经答应陆江北的约了。”
“啊,这样啊,”沈京然掩饰不住的失落,“没关系!哎呀都怪我来晚了……那你先好好工作!”
挂了电话的郑以沫也顾不上多想,开始疯狂补稿——前段时间的确落下了太多。一转眼到了日落时分,陆江北如约带着郑以沫到了造型店。
虽然郑以沫本身也是做设计这一行,但是头一回将自己完全交给造型店,还是有点紧张。
“先生,”服装造型的店员异常热情,“请问您准备参加什么场合?”
“主角是她,”陆江北指了一下郑以沫,“南城市长的私人晚会。”
见惯市面的服务员从善如流的带着郑以沫挑选了衣服,折腾了一个小时之后,总算是将人带了出来——
郑以沫一身水红短裙,随意中透着几分俏皮。原本白若透明的皮肤更在红下衬托的如玉一般温润,娇小的脸上一双翦水秋瞳更显可爱。
陆江北稳了稳自己的心神,拉起郑以沫久久没说话。
“怎么了吗……”郑以沫被看的有点不自在,“不合适吗?”
“没有,”陆江北回神,“走吧。”
很快到了南城市长家的老宅,罗马高门外灯火璀璨,已经有不少宾客入场了 。
第一回参加这种场合的郑以沫有点紧张,察觉到他的情绪,陆江北牵起她的手。
“害怕了?”他勾起嘴角,低下头认真的看着她。
郑以沫看着点点烟火倒映在陆江北的瞳孔里,一时间忘记要说什么。
“跟着我就可以,”陆江北握着她略微汗湿的手,带着她走进去。
一路上衣香鬓影,郑以沫却一直注意着脚下——高跟鞋走在这种石子路上实在是折磨,看看旁边的姑娘,8cm的细高跟走在这种路上如履平地。
郑以沫心里暗暗赞叹了一声,正准备转身,差点撞上举着托盘的侍应生。
“对不起啊,对不起,”郑以沫羞得满脸通红,“不好意思,我刚才没有看见。”
抬头一看,侍应生居然是外国人的长相!
那大概是听不懂中文吧?郑以沫更尴尬。
高眉深目的侍应生歪嘴一笑,端了一杯香槟递给郑以沫,留下一句生硬的“夜晚愉快”后走了。
“他……”郑以沫没有想到,看向陆江北。
“放轻松点郑以沫,没有关系的。”察觉到郑以沫走路有点难受后,陆江北有意放满了脚步。
“脚疼吗?”
他不问倒好,一问郑以沫只觉得自己的脚踝火辣辣的蛰——估计是刚刚躲避侍应生的那一下,彻底磨破了。
“鞋子不合脚?”陆江北就要蹲下来检查,郑以沫连忙挽住他,“没事,等会我们进去了再说。”
让郑以沫没有想到的是,下一秒,陆江北就打横抱起了自己!
众人目光一下全部集中在陆江北身上,郑以沫只觉得羞到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有医药箱吗?”一路注目礼下,终于到了大厅,陆江北招来一个侍应生,要来了碘酒和创可贴。
“会有点疼,”陆江北话音刚落,手下却动作麻利的抹了碘酒。
“啊!”郑以沫声音不大不小的叫了一声,“轻一点好不好?”
“动作慢你更疼,”陆江北利索的贴了大号创可贴,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双样式精巧的高跟无系带的凉鞋。
“先穿这个,”然后嫌弃的拎起之前的高跟鞋,交给侍应生:“扔了。”
郑以沫瞪大眼睛,那双鞋她不是不知道价钱,这么也太浪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