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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不察,突然……
“啪!!!”突然巴掌声响起,是太后身边的嬷嬷,“放肆,太后面前岂容你来放肆!”
“妾身拜见太后,给太后问安。”段小贝回过头,抿唇,似恭敬地退了两步,跪下,低头请安,但眼底却一片冷漠。
“居然敢反抗?”
“回太后,妾身并非有意冒犯太后。何况,妾身也是担忧王爷会被其他王爷灌醉,忽而有些急了,还请太后不要在意。”段小贝平静地立在哪里,并不见丝毫慌张。
这一刻,她没有装,对于想对自己不利的人,也没有什么好示弱,装着也是白装,就像她一进门见到太后就是一阵冷嘲热讽。
白费劲的活,她从不会难为自己。
“知道哀家让你来是干什么吗?”太后冷冷地盯向她,脸上的怒意明显,让气氛也都透着紧张。
“妾身不知。”段小贝一惊,危机感顿重,却依然温和垂眸。
果然,她就知道,事情并不如外表看起来的那般简单
“那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太后像是怒极,一字一句地问。
“是大王爷被册封为太子的日子。”段小贝心中一凛。
那日段府事件,陌君画没在意,但不代表太后不会。
“那你知道,这太子的位置本该是由谁来坐的吗?”太后再问。
“妾身不知。”
“你不知,你要是不知,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
“……”段小贝一时沉默。
“回答哀家的话。”太后一怒,直拍桌面。
回答她的话?
只是,要回答什么?
段小贝微微不解,可偏偏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刚开始太后也早认定,她是大王爷派过来的人,如今恰恰由于自己,陌君画中途退出太子之争。先不说是太后,换作她本人,也会觉得这一切,是她和段府演的阴谋。
“哀家早警告过你,嫁给谁就要向着谁。没想到,你倒是吃里扒外的东西,合着外人来算计自己的夫君?”
“妾身从没有和外人一起算计过夫君。”段小贝坦然抬头直接太后,“当时之事,太后可以去问王爷。”
“从没?竟然还敢狡辩?!”太后阴着脸,眼中的杀意在瞬间闪现。
“……”段小贝敛眸低头,良久终于抬头轻笑,“事情到底如何,夫君他也没在意,太后似乎有些过了”
清楚太后的怒火是冲着她来的,或者是说太后从来就没对她有过的好脸色。
目前,不管她说什么,也澄清不了太后对自己的怀疑,倒还不如‘老老实实’的按照自己的想法随便说。
“你……”太后脸色一变,似是被气到了,说不出话来。
屋内仅三个人,她和太后,加一个宫女。
今日是在太子府,太后就算是有心想杀她,也不会选择这种时机,但,以后就难讲了。
“哀家要你离开八王府。”太后缓过气来,直接挑明。
离开?
段小贝微微一愣,疑惑地看向太后。
而太后一脸威严,也盯着她看。
“我不会离开。”段小贝收敛眸华,从容道,“除非王爷他亲口对我说让我离开之类的话,不然,恕难从命。”若他真的爱她,那么她离开,无疑是伤了他的心。
她不想去做伤害他的事,即便面对的人是高高在上的太后。
“你这是在违背哀家的旨意?”太后眼神一冷,阴冷的扫向段小贝。
“不敢。”段小贝心底冷笑。
死老太婆,也会欺软怕硬的。有种就直接找陌君画那厮说去,让他直接休了她不就成?八成是早说过了,估计陌君画没甩她,如今才会派贤妃身边的公公请自己过来,掩人耳目,间接地找自己私聊?
突然,太后盛怒,一拍桌案,喝道,“不敢?你的存在,挡了画儿的路。画儿让你给迷惑住了,哀家却清醒着。太子之争一事,哀家不想再提,但哀家却由不得你再留下来。今日,哀家只给你一句话,要么就离开九王府,离开画儿。要不然,哀家派人亲自送你上路。”
挡了陌君画的路?
段小贝陡然一怔。
随后,不由暗暗讥笑,怎么深宫中的女人都是这样?没几个心思单纯一点的?当皇帝的,也真够可怜。不过话说回来,若仁慈单纯,怎么可能当得上太后?
“不说话?变哑吧了?”
段小贝用充满同情的眼神看了一眼太后,慢悠悠的道,“太后啊!天下很大的,有很多东西是值得付出而得到的。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稀罕您这个位置的!”
这一句话,真的是好犀利!直戳重点!
一针见血!直接令太后无地自容,被踩得一无是处。
是的,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喜欢。
她段小贝不稀罕这些虚名,你太后稀罕只能说明修养不足,利欲熏心。
“你、你……给哀家掌……”太后气得脸色发青,指着段小贝的老手,一直在颤抖。哪里还有平日镇静自若,稳如泰山一样的自制力。
于是,宫女上前……
一对一,宫女完败。
“呵呵,太后您老别生气,目前这可不是皇宫。对了,你不是很为王爷着想吗?如果我一会出去,脸上都是伤,或者是来个突然失踪什么的,你说,对于王爷的声誉是何种打击?堂堂一个王爷,连自己的妻子也保护不来,不,不止是王爷,作为一个男人……也是一件非常有失颜面的事。朝中大臣会怎么想?这样的男人,又怎么能肩负得起一个国家的重任?”段小贝似是一点儿也不担心太后会为难她,虽说以后她不确定,但至少现在不会。当然前提是太后是真的在乎陌君画,而据她观察,太后貌似的确很在乎陌君画。
“你……”太后深呼吸一口气,接着冷声警告,“哀家给你两天的时间考虑,不然哀家亲自送你上路。”
说着便在嬷嬷的搀扶下离开,只是在经过段小贝身旁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不然,哀家随便一个罪名安在段府头上,段府便满门都逃不了。哦!对了!听说你还有一个弟弟,不如哀家让他到宫里给十九皇子当陪读可好?”最后一句似是在询问段小贝,但语气却又是不容拒绝。说完,不待段小贝反应过来,太后便仪态风姿的离开。
“……”段小贝小脸似震惊地看向太后,整个人都给愣住,没有了反应。
太后的威胁,说得透彻,也简单直接。
这种威胁,不是她说不理会,便能不理会的,是她从进屋里听到最舒心的一句了。
她老早就想脱离段府了,结果,到头来,段府的存亡能牵制得了她?
忽而,她嘴角怪异地抽了抽,这可能吗?哈哈,太搞笑了……她正愁没人帮自己报仇呢。
不过,也幸好之前小玉儿被带出来了,不然她还真的要担忧会不会涉及到段府。
房门,打开,太后离开。
段小贝起身,动了动有些麻了的腿,再伸了伸懒腰。
古代这规矩真不好,动不动要跪,好麻烦。
段小贝踏出房门,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往回路走去。
前院,仍是热闹,没有谁因为谁的突然离场而消减了气氛,而她也清楚她并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人物。
“主子,你回来了?”宝蓝见段小贝回来,马上奔了过来,担心地看着她。
“王妃怎么去了这么久?”童月也上前问,眼中带着抹探究。
“跟贤妃娘娘多聊了会,怎么了?”段小贝淡笑,不以为然。
“刚刚皇后娘娘过来找我们过去了。”童月说着,视线仍是注意着段小贝的表情变化。
“奴婢也奇怪,皇后娘娘怎么会突然找我们过去。”宝蓝也是疑惑。
“是吗?那皇后娘娘跟你们说了什么?”原来,一切都是有准备的,不然,凭侍宝蓝和童月的性子,不会不过来找她的。
“皇后像是故意在牵制着我们。”童月一针见血,说得透彻。
段小贝挑了挑眉,童月的敏感,不是什么事都能瞒得过的,“这样啊……会不会是你们想太多了?”
“王妃真的这么认为?”
“那能怎么想?”段小贝平静地反问。
“是侍雪多心了。”童月微低下头,没再多问。
段小贝轻笑一下,也不多说,挑了一个地方坐下,眸子也不由自主地向陌君画的方向看去,远远的,就算那人静坐在那里,什么也没做……感觉,还是那么风华绝代,出类拔萃,让人瞧上一眼,就移不开第二眼。
正出神想着,眸底渐渐一片柔和。
童月一见,也不由安心不少。
宝蓝见状也是松了一口气。
天渐渐黑起来,延长的宴席,终于落幕。
从太子府出来,再回到九王府。
陌君画不曾有问过她任何有关于她离开宴席的那段时间的任何事,似是在等着她主动开口。
段小贝一旦选择沉默。
兰苑,段小贝吃了点东西,再沐浴一翻,就急急爬上床。
宝蓝伺候她歇息,再点了几盏灯,自从曾经让黑衣人进屋后,段小贝就习惯彻夜点着灯烛睡,还要多点几盏。
可是,今晚竟然迟迟不见陌君画过来。
“宝蓝,皇后有跟你们说什么了吗?”段小贝突然问道,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主子想知道什么?”宝蓝问着,眸子里有些担忧。
“把你当时的细节都说清楚。”
“是!”宝蓝点头,“当时,主子跟着那个公公走后,皇后娘娘的人就来了,让奴婢跟童月过去。”
“然后呢?”
“皇后就问了一些日常琐事,以及饮食方面的事情,然后就让我们出来了。”
“是吗?”
“是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点慌!”段小贝按住怦怦乱跳的心脏,有点的不安。
“主子,奴婢觉得童月似乎知道什么,毕竟在太子府应该也有九王府的眼线。”宝蓝有些踌躇的道。
顿时,段小贝一脸的纠结。离开大王府的时候她就觉得陌君画的神色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