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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那王士椎到了帅府,进辕门到了中军大帐,左右两厢几十圆大将侍立在一旁,一个个身披铠甲威风凛凛,肋下佩刀悬剑。
中军官宣:“义子殿下请入帐,扫北灭羌大元帅程霸天有请。”王士椎身长过一丈腰阔十围,铁面剑眉。身披黄金甲胄,十几杆护背旗,肋下三尺龙泉宝剑,到了帅案下拜:“末将王士椎参见大柱国灭羌大元戎。”
程霸天闻听此言,放下手中兵书,探身观看随即笑道:“儿啊,还是老样子。”王士椎道:“不知道老干爹唤孩儿有何指教?”
程霸天一摆手:“你先平身吧,别老跪着。”
“是,儿臣谢谢老义父。”
程霸天抿了一口茶,随即说道:“最近北羌蠢蠢欲动,暗地里在避蛮山调集军队,心怀不轨,不知道士椎有何高见?”
王士椎若有所思,起身道:“据孩儿愚见,不如屯田,使士兵和边关百姓杂居,为战争的到来做准备,埋下一道伏笔。”
程霸天身后转出一人,相貌清奇,气宇轩昂道:“大柱国依在下愚见,不如派卧底偷渡到北羌,从避蛮山走偏僻小路,探看北羌地理形势,做到心中有数。”
程霸天拍案叫绝,放声大笑:“谭先生足智多谋,可谓算无遗策,此计甚妙,正中下怀。”
谭贵林道:“在下本以为王将军只是一个打打杀杀的大老粗,今日一见将军方才所言,才知道那都是谣言,士椎将军真乃良将也!”
不善言辞的王士椎“腾”的脸一哄,和他粗狂的外表很不协调,这位曾经替程霸天扛帅旗的牙门小将,靠一刀一枪真杀实砍的军功,一步步提拔上来的。
在一次围剿珞珈城外围叛军之时,王士椎以百夫长的身份参战,手使一杆重八十斤的铁刀,威震敌方主将,连斩叛军副将、参将十几人,敌方士气一下子跌落谷底。
王士椎配合己方主帅王景略,率领八百敢死队,各持短刀,把叛军杀得丢盔弃甲,血流成河,结果王士椎不折一人一骑,竟获全功。
后来此事穿到大柱国程霸天耳中,程霸天亲自接见了这位下层军官,通过一次次的交谈,程霸天发现此人不仅武艺超群勇猛过人,而且精通兵法,程霸天大喜,常言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于是认王士椎为义子,加封二品镇北将军,地位仅次于荡寇将军大司马王景略。
程霸天道:“士椎孤王命你率领三万军队在斜谷口屯田和北羌蛮子对峙,不要骚扰百姓。”
王士椎欣然领命:“末将一定不辜负义父厚望。”程霸天点点头随即一摆手:“退下去吧。”
王士椎出了帅帐,手拿兵符直奔教军场,点了三万军队,向斜谷口进发。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那巨剑门的护法长老陆人甲率领两个妖僧偷袭天宁寺,结果被萧逸尘和上官道爷联手击败,两个和尚还当场丧命,陆人甲见机行事,化作一缕黑烟逃回巨剑门。
巨剑门正在升殿议事,陆人甲从门口一瘸一拐进来,身上血迹斑斑,脸上紫一道白一道的,灰头土脸,神情狼狈。
虎皮高脚凳子上坐着一个红袍老者,正是巨剑门的领袖门长刘道通,刘道通一皱眉:“陆护法事情办的如何了?”
陆人甲跪倒在地:“启禀门长,属下和两个和尚到了天宁寺,不料人家早有准备,其中一个小伙子天赋异禀,不仅法力高强,而且剑术超一流,两个和尚当场被人家飞剑绞杀。”
刘道通大怒,胡子撅起来多高:“饭桶,全他妈都是废物,一个小毛孩子都对付不了,还折了我的两个好朋友,气煞我也!”
旁边一人道:“那上官元英接近于地仙修为,是冰山北极岛四大剑客之一,陆护法被人家打败也是情理之中。”
刘道通闻听此言,一阵冷笑,伸出鸟爪子一般的手,里面露出来一只眼睛冒着诡异的红光,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黑气直接把那人罩住。
刹那间那人身体爆裂开来,血肉横飞,洒了一天血雨。刘道通走到近前,抓起来心肝脾肺肾,在口中一顿乱嚼,众妖人吓得魂不附体,一个个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
刘道通素来魔功高强,残暴噬血,以吃人心肝脾肺肾为乐,大怒之下更是凶性大发,直接毫无顾忌。
刘道通舔了舔嘴角的血,然后睁开大三角眼,扫视众妖人。妖人一个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担心这魔头突然发怒,性命难保。
刘道通背后转出一人,来到大殿阶前:“门长大人,在下有一计策,管保天宁寺的贼秃驴吃不了兜着走。”
刘道通一看原来是自己的护法陆人甲,:“护法有何良策,愿闻其详。”刘道通嘴角露出一丝狞笑来:“据我所知,那玉虚剑派的萧逸尘曾经杀死铁锵庙的道士,那道士邵东霜修为和法力一般,可他的师父巫山老母却是十分了得。”
刘道通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护法的意思是在巫山老母面前搬弄是非,然后把巫山老母拉下水,好对付玉虚剑派。”
旁边转出一头陀和尚,身长九尺,膀阔三停,蓝靛脸红胡须,相貌十分凶恶,:“门长贫僧曾经和巫山老母有一面之缘,愿凭三寸不烂之舌,劝说巫山老母帮助咱们扳倒玉虚剑派,不知道门长意下如何?”
刘道通大喜:“此计甚妙,莫非大师就拜托你速行。”那莫非大师双掌合十,口诵法号:“阿弥陀佛,贫僧谨遵法旨。”
陆人甲道:“巫山距离咱们巨剑门万里之遥,大师孤身一人未免有些孤单了,在下愿意一同前往,另外俺一个好朋友也是巫山老母的徒弟。”
最后刘道通拍板儿:“就劳烦陆护法和莫非大师走一趟,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莫非和尚与陆人甲离开巨剑门,御剑飞行赶奔巫山。这一天两个人来到藏肩峰陆家屯地界,莫非和尚本是一个江洋大盗,采花的淫贼,扮做头陀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怕官府捉拿于他,这莫非和尚又法力低微,不会辟谷术,一天三顿饭照吃不误,跟凡夫俗子一个德行。
莫非和尚说:“护法大人贫僧肚子饥渴,可否到酒楼饱餐一顿呐?”陆人甲闻听此言,差点气破肚皮,心中把莫非和尚祖宗十八代痛骂了一顿,暗中叫苦:“原来这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饭桶,那御剑术也是半吊子二把刀的作风。”
奈何莫非和尚是刘道通的座上宾,只得强压怒火:“好吧大师,咱们速战速决。”
两个人见西北角一条小路,走出五百步,路南一家客栈,莫非和尚抢进门去,挨着窗户捡了一张桌子。店小二急忙过来招呼:“大师父吃点什么?”
莫非和尚道:“烧鸡烤鸭,溜鱼段,陆地牛羊海底鲜,燕窝鱼翅海参,都给我端上来,再来一缸好酒,付钱的时候多给银子。”
店小二一吐舌头:“您这出家人不合适吧?”莫非和尚把眼睛一瞪:“你这狗头,贫僧有的是钱,只管上菜便是,啰嗦什么玩意儿!”
店小二吓得一哆嗦:“好好好,大师父稍等片刻。”陆人甲一看这和尚真会享受生活,净开荤了。
不一会儿,鸡鸭鱼肉全部端上,香气四溢。莫非和尚甩开腮帮子,掂起大槽牙,这顿造啊,吃了一个满嘴流油,一大坛子酒见底了。
陆人甲只是叨了几口菜,喝了几壶茶水,已经是下午申时,冬天本就黑的早,加上大山深处,已经有了暮色四合的味道。
临了,莫非和尚与陆人甲转身便走,店小二伸手一拦:“二位且慢,把饭菜银子付了。”
陆人甲点头称是,从口袋里一摸,“叭”给了店小二一个嘴巴子,店小二疼的龇牙咧嘴,就地转三圈,门牙给打掉三颗来。
店小二带着哭腔道:“列为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吃饭付银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们怎么不讲理,还要打人?”
掌柜的过来了,抱拳道:“二位好歹把钱付了。”莫非和尚嘴角抽搐,拔出腰间戒刀,将掌柜的斩做两截。
店小二吓得魂不附体,一屁股钻桌子底下去了。食客们一阵大乱,四散奔逃:“了不得了,大和尚拔刀杀人了,好一个凶恶的秃驴。”
莫非和尚一阵狂笑,指着地上的人头道:“这就是贫僧的银子!”陆人甲还算收敛一点:“大师父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咱们快走,要是惊动了官府调动军队围剿你我二人,到时候就麻烦了。”
莫非和尚此时酩酊大醉,醉眼迷离:“放他妈的屁,老子就是不走,你奈我何!”陆人甲也急眼了,右手探出二指“啪”点中秃驴华盖穴,莫非和尚身子一震,昏倒了。
陆人甲背上莫非和尚这个凶僧,驾着遁光直奔巫山,去拜见巫山老母。有话则长,无话则短,这一天两个妖人来到巫山火云宫。
只见这巫山地处南疆一带,群山环抱,大大小小的山峰六七百,其中以巫山为中心,如众星捧月一般。
巫山连绵起伏,占地方圆一千多,气势磅礴,横亘在天际。火云宫就坐落在半山腰,大门上拄着天,下拄着地,顶上琉璃瓦,飞檐斗拱。
把门的是两个十五六岁的道童,头戴双抓髻,前面头发遮住脑门儿,后发垂肩,相貌凶恶丑陋。
莫非和尚纳头便拜:“二位仙童,贫僧有礼了,敢问你家宫主大人在家么?”道童说:“我家娘娘在宫中打坐,此时应该已经收功了,不知道二位从哪里来呀?”
莫非和尚道:“贫僧特来告知巫山老母,她老人家的爱徒被玉虚剑派弟子杀死,贫僧看不惯玉虚剑派的弟子嚣张跋扈,横行霸道,故此打抱不平来的。”
一个道童跟另一个道童低估了几句,就直奔内殿跑去:“二位稍等片刻,我师兄禀报去了。”
莫非和尚道:“阿弥陀佛,贫僧岂敢岂敢,有劳仙童了。”
那道童直奔大殿,见了巫山老母。只见一寒冰床上,端坐一个妙龄女子,身材修长,穿着藕红色衣衫,洁白无瑕的鹅蛋脸,弯弯的柳叶眉,一双桃花眼,秋水眸子含情脉脉,樱桃小口,露出一双脚来,小脚不大粉嫩白皙,指甲粉红色,温软如玉。
天花板上吊着九盏琉璃灯,一个个发出蓝幽幽的火焰,十分梦幻。旁边檀香木的八仙桌上,点着麝香。
道童跪倒在地:“启禀娘娘,外面一个俗家和秃驴前来拜访,说是有大事情告知。”
那妙龄女子道:“就说我不见。”道童犹豫不决,左右为难:“娘娘,那两个家伙说我师兄邵东霜被玉虚剑派弟子所杀。”
巫山老母一愣:“邵东霜被本宫逐出师门后,就去了青鸾国铁牛岭一带,而玉虚剑派在豫阳王朝,万里之遥,究竟怎么回事儿呢?”
随即道:“让他两个人进来答话。”不一会儿道童借土遁到了门口道:“二位里面请吧。”
莫非和尚双掌合十:“麻烦仙童头前带路。”
“好说好说,二位随我来。”
只见大殿门外,三级台阶。台阶上排列着两队甲士,一个个身披银色铠甲,高大魁梧,手持一丈来长的金戈,威风凛凛,派头挺足。
道童到了大殿,两个妖人随即赶来,里面传来娇滴滴的银铃般的声音:“升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