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青衣谭贵林

小灶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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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万魁和翼凡大闹清风寨,杀死了总辖大寨主,树倒猢狲散,喽啰兵四散奔逃。石万魁朗声道:“不要害怕,俺石某人只惩戒首恶,胁从不办。”

    翼凡道:“不如一把火烧了他的贼窝子。”石万魁一拍大腿:“僧兄这真是一个好主意!”

    翼凡口中念念有词,忽然鼻孔一开,放出一道六七丈长的火焰来,刹那间聚义厅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随即翼凡一拉石大侠:“咱们走。”两个人离开清风寨,下了山后,直扑黑水湖而来。也就是六七十里的路程,一个时辰后,两位武林高手来到寒潭黑水湖。

    黑水湖方圆七百里,水网密布,河岔子纵横,平时水面上来来往往的大小渔船不下三百来只,都是一些渔民。可是如今奇怪的是,湖面一只船都没有。

    大街上很少有人,家家闭户不出,石万魁百思不得其解:“大白天的不见一个人影到底怎么回事儿,难道跟咱吗中原一带风俗不一样?”

    翼凡道:“既然如此,咱们先到湖面上走一趟,摸索摸索情况。”

    石万魁和翼凡使出来轻功水上漂的功夫,气沉丹田,脚踩水面如履平地一般,两个人来到江心处只见,四周烟波浩渺,无风三尺浪。

    石万魁道:“看来这条涅龙十分凶恶,老百姓都不敢来了。”侠僧翼凡眉头紧锁:“看来夺取九转莲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两个人正在谈论,不远处东北角上空一个黑点正在他们靠近。翼凡目力所及,一个道士御剑而来,由远及近,刹那间那道士已经来到两个人面前,道士身长八尺有余,头戴莲华冠,相貌清奇,身穿八卦衣,上绣乾三连坤六断金八卦太极图,腰系杏黄丝绦,水袜云鞋,背插一口宝剑,绿沙鱼鞘皮,黄绒穗头黄绒腕手,真金的吞口,手拿拂尘。

    翼凡乃是得道高僧,虽然不会法术,见道士头顶冒着黑气,眼圈发青,嘴角耷拉着,红胡须相貌凶恶,估计是一个妖道。

    道士厉声喝道:“尔等何人,敢到贫道地盘撒野,俺乃剽龙真人是也。”石万魁性如烈火,闻听此言气的哇哇大叫,抡拳就要打这妖道,被翼凡一把拦住。

    翼凡微微一笑:“道兄想必是误会了,我二人乃是闲云野鹤,喜欢游山玩水,会一些武艺,忽然兴致大发心血来潮,到此一游,如有打扰,多多包涵。”

    那剽龙真人闻听此言,脸色才和缓下来:“既然如此,二位请回吧。”翼凡双掌合十道:“道兄,那贫僧就告退了。”

    说罢,石大侠和翼凡脚踩水面,直扑对岸。翼凡不经意间回首,见那剽龙真人化作一溜黑烟,钻进湖里去了。

    两个人到了大街上,翼凡道:“那道士十有八九就是妖物涅龙变化出来的,头顶一股妖气。”

    此时已经到了傍晚时分,两个人找了一片树林坐着。忽然江心处波涛汹涌,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声势骇人。

    翼凡定睛一看,湖面起了一层黑雾。石万魁毕竟七十多岁的人了,年事已高,靠在一块岩石上沉沉入睡。

    翼凡望着满天星斗,慨然长叹:“如何才能除掉那妖物呢?”忽然半空中一声长啸,从林子上空落下一只大鹰来,这鹰翅膀有门板大小,两只杠铃眼睛炯炯有神,鹰背上站着一个和尚,这个和尚身长一丈,身穿灰布僧衣,头顶烧着洁疤,慈眉善目。

    那和尚从鹰背上跳下,手里凭空多了一把三尺三寸的刀,这刀身金龙盘旋,寒光闪闪,冷气森森。

    和尚来到翼凡面前:“此乃屠龙宝刀,能降妖除魔,是湖底涅龙的克星,今天贫僧把咒语传送给你……”

    翼凡一字不漏,过目不忘,把咒语都记下了。那和尚又从百宝囊里掏出来一粒丹药:“吞下这药,可以避寒,黑水湖有寒潭之称,拿着吧。”

    翼凡接过丹药:“多谢大师。”那和尚一摆手:“不必客气,老百姓的命运就交给你了,涅龙一定要斩杀了,不然后患无穷。”

    翼凡点点头,那和尚随即上了鹰背,大鹰一声长啸,破空而去,两只门板大小的翅膀一扇,强大的罡风,齐刷刷折断了几棵水缸粗细的大树。

    饶是你翼凡和石万魁武艺超群,也差点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翼凡和石万魁到了次日平明,来到湖心,换了水式衣靠。两个人头戴分水鱼皮帽,日月莲子箍,水衣水靠,油绸子连脚裤,香河鱼皮岔,背着兵器钻进湖面。

    翼凡游出六尺远,见对面那剽龙真人手提长剑,气势汹汹的来了。妖道用手指点翼凡:“劝你别打九转莲花的主意,你死活不听,自找苦吃,别怪贫道心狠手辣!”

    话音刚落,剽龙真人摆剑就剁,翼凡并不拔刀赤手空拳,六十个回合不分胜负。

    剽龙真人气的哇哇大叫,频频发动进攻,恨不得一剑劈死翼凡。旁边的石万魁虽然陆地功夫一流,奈何水性一般,不敢过去帮忙。

    翼凡又和那剽龙真人斗了三十回合,剽龙真人手臂挨了一剑,肉皮被划破一道长长的口子,流出黑色血液来,腥臭难闻。

    剽龙真人恼羞成怒,摇身一变就现原形了,原来是一条怪龙,乌龟的头,龙身子,蛇尾巴,足有七八丈长。

    这涅龙张开血盆大口,直扑翼凡。翼凡大吃一惊,抓住石万魁的脚脖子,给老侠客甩出水面,这就得救了。

    翼凡口中念念有词,晃动屠龙宝刀战涅龙。眼看妖龙要吞翼凡,翼凡一闪身,就跳到了涅龙后背,用屠龙刀劈去,火星四溅,剁下一只鳞片来。

    涅龙疼的嗷嗷叫唤,拼命甩身子,翼凡揪住龙角,“咣咣”就是十几拳,一人一妖就杀在一处,打了一个难解难分。

    一眨眼七十回合过去,翼凡累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只有招架之功,并没有还手之力。

    翼凡险象环生,突然福至心灵,念出来咒语,只见屠龙宝刀脱手而出,化作一道白光,把涅龙捆住。

    涅龙挣扎嘶吼,也无济于事。那白光又分化出几十道白光来,在涅龙身上来回乱刺,不一会儿涅龙千疮百孔,血肉模糊,炸出大片血花,湖水染红了一大片。

    涅龙死尸沉入湖底去了,翼凡把附近游了一遍,忽然见一片珊瑚里面放出来五彩光华,游过去一看正是九转莲花。

    翼凡大喜过望,拔出来莲花,上了岸边码头。石万魁也十分高兴:“大师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得了九转莲花。”

    就这样翼凡斩了涅龙,在青鸾国一举成名天下知。

    陕甘宁,豫阳王朝西北三州,大柱国府里,一名小卒正捧着边关奏折。檀香木的椅子上坐着一个方面大耳,铁面剑眉,身穿蟒袍的六旬老人程霸天。

    程霸天接过奏折,撇了一眼漫不经心道:“孤王的心腹爱将王景略在斜谷口与北羌骑兵对峙半个月了,王景略在弹尽粮绝的情况下,夜里出奇兵,三千军队愣是打垮了北羌一万人马,他娘的真是痛快啊!”

    那探事小卒单膝跪地,不敢直视这位二号皇上。程霸天摸着稀疏的胡须,一脸得意忘形:“来人呐,给荡寇将军王景略送去六十坛好酒、美女四十人、外加黄金一百两。”

    报事小卒战战兢兢:“是大柱国。”程霸天见小卒战战兢兢,“噗嗤”一声笑了:“他娘的老子又不是三头六臂、凶神恶煞,你害怕什么?”

    报事小卒道:“属下……没有……。”程霸天一摆手:“来人呐,给这当兵的一壶黄酒,长途跋涉也够辛苦的。”报事小卒先是一愣,随即感激涕零,:“多谢大柱国赏赐。”

    程霸天道:“本王知道你在想什么,都说俺程霸天杀人如麻,也有的说我是活阎王,吃人肉喝人血,是不是?”

    报事小卒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程霸天一摆手:“下去吧,本王不难为你了,回去告诉你家荡寇将军王景略,一定要守住斜谷口这个军事要塞,不得让北羌蛮夷踏进我豫阳王朝一步,另外给他加八百担俸禄。”

    报事小卒如获大释,转头退了下去。屏风后转出一人,身长九尺须眉苍,鬓如霜,细细的眉毛,一双漆黑明亮的眸子,手持羽扇。

    此人长作揖不跪,缓缓道:“大柱国一向可好,碧眼儿谭贵林请安了。”这碧眼可是号称西北三州第一谋士,经常给程霸天出谋划策,曾经六出奇谋,使北羌在避蛮山的十万大军丢盔弃甲,不战而降,而那一战也使北羌元气大伤。

    程霸天虽然一介武夫出身,但是对真正有学问谋略的读书人很尊敬:“谭先生请坐,喝茶。”

    谭贵林说:“谢大柱国赐茶。”程霸天忽然长叹一声,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贵林呐你跟孤王多久了?”

    这位四十来岁的青衣儒者沉思片刻道:“二十年了吧。”谭贵林见大柱国面有疲倦之色,愁眉不展的样子。

    谭贵林道:“都说咱们远在中原珞珈城的皇帝陛下乃有道明君,却对忠心耿耿的大柱国有猜忌之心,实在叫人不服啊。”

    程霸天闻听此言,叹了一口气:“不愧是碧眼儿,算无遗策,谁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三年前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欺男霸女,胡作非为,被我斩首示众,可外界谣传,孤王只不过从监狱里弄了死囚犯,把自己儿子换了出来。”

    中年儒者露出不平之色,:“大柱国一心为民,镇守西北门户四十多年,劳苦功高,却反受皇帝老儿的窝囊气。”倒是程霸天豁达一笑:“我手握三十万重兵,差不多是整个豫阳王朝一半的兵力,要我当皇帝也是不放心呐。”

    儒者闻听此言差点一口茶水喷出,心里无可奈何,咱们这位大柱国真是没心没肺啊。

    大柱国一甩手,屏退左右。碧眼儿谭贵林压低声音问:“敢问大柱国有没有称王称霸的雄心壮志?”

    程霸天闻听此言,先是一愣,随即一本正经,完全没有了以往的吊儿郎当,粗暴脾气:“俺程霸天自认为是豫阳王朝的看家狗,谁要哪个不开眼的家伙对老百姓刀兵相见,我第一个咬死他!”

    一向城府很深、喜怒不形于色的中年儒者,眼睛竟然有些湿润了。程霸天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二十年了,贵林呐我早就知道你是皇帝陛下赵珍的派来的,对不对?”

    中年儒者听了蟒袍老人的几句话,不由得身子一震,如遭雷击。程霸天道:“先别急着否认,也别急着承认。”

    中年儒者道:“其实在下一不为皇帝,二不为大柱国,三更不为高官厚禄,只愿天下苍生豫阳王朝百姓安居乐业,风调雨顺,仅此而已。”

    程霸天肃然起敬,点了点头:“不错不错,这才是读书人的本色。”谭贵林道:“这些年来大柱国受委屈了,我替豫阳王朝老百姓,再拜大柱国。”

    程霸天毫不客气,受了一拜。大柱国问谭贵林:“敢问先生我豫阳王朝现在最大的威胁是什么?”

    碧眼儿说:“想那青鸾国和东岳国弹丸之地、撮尔小邦,不足为虑,远在天边的龟兹国、大宛国,一向和咱们友好相处,这两国实力加起来也不够西北三州一半的兵力也不足为患。”

    程霸天深以为然,谭贵林竹筒倒豆子般说:“豫阳王朝最大的敌人莫过于北羌,北羌占据三川六国十八寨,虽然不如豫阳王朝繁华,但是军事强悍,马背上的民族,多擅长骑马射箭,又多骏马良驹,一时间不能拔除。”

    程霸天把椅子搬近了:“先生有何高见?”谭贵林道:“为今之计,在于挑选良将守边,熟知地形山势,开垦屯田做长久之计。”

    忽然一个心腹侍卫来报:“启禀大柱国,您的义子王士椎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