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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萧逸尘从外面溜达了一圈回来对燕云飞说道:“我在东北方向发现一个山洞,里面很是曲折,在左边耳室发现了石锅、石盆、石碗,王师妹身受重伤,可以用这些锅碗瓢盆煮鱼汤补补身子。”
燕云飞点点头:“有多远?”
萧逸尘道:“也就六七里地。”
燕云飞回头对葛长天道:“大兄弟你先等一会儿,我和萧兄弟到山洞溜达溜达。”木屋里瓮声瓮气道:“好吧,快去快回,俺在这里等着。”
两个人撒脚如飞,一前一后直奔山洞。洞口九尺来高,六七尺宽,没有石门。萧逸尘一指洞口:“这里就是了。”
洞顶三个鎏金大字:太玄洞。
于是萧逸尘领着燕云飞拐弯抹角来到耳室,果然锅碗瓢盆一应俱全,石凳石灶也挺齐备。
萧逸尘道:“好造化好造化,还有这样的福地洞天,咱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往其他地方看看如何?”
燕云飞点点头:“好吧。”二人并肩膀前行,出了耳室,面前一条甬路,刚好二人勉强可以通过。一股潮湿气息,扑面而来。
萧逸尘见四周石壁布满青苔,走了六七百步,萧逸尘忽然见拐角处,一块石壁凸起,跟四周很不协调。萧逸尘一扒拉燕云飞道:“有点奇怪。”萧逸尘右手一用力,只听“咯嘣”一声巨响,有铁链机括转动的声音。
两个人吓了一跳,急忙退后几步。燕云飞定睛一看,只见对面石壁开了一道石门。
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迈步进了石室,高台之上坐着一个人,与其说是一个人不如说是一具骨头架子,头上戴着柳目道冠,已经腐烂了大半,身上道袍已经风化了,看不清楚什么样式。
燕云飞道:“看来这位道长也是也是修行中人。”石室正中间放着一座丹炉,丹炉上面满是灰尘。
萧逸尘抹了一把,上面三个古篆字:太乙紫烟炉。燕云飞大惊道:“这太乙紫烟炉乃是广成子的宝贝,把海底精钢用三昧真火淬炼九九八十一天才锻造出的宝炉,后来遗失在人间,不知所踪。”
萧逸尘问道:“这东西有什么珍贵的地方?”燕云飞道:“小兄弟有所不知,这太乙紫烟炉是高阶炼药装备,可以炼制出高阶丹药,也是一级炼药师的标配,无疑这紫烟炉是高阶中的精品,世所罕见。”
燕云飞话音刚落,就急不可耐跑过去要抱紫烟炉。弄了半天,就是搬不动。燕云蹲在地上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心有不甘道:“这如何是好,碰上机缘却把握不住,唉。”
只见半空中飘出几行金字来:有缘人萧逸尘得之,紫烟炉是用于五雷天罡罩的部分零件,也就是法宝碎片之一,可以帮助轩辕坟的狐仙渡劫,功德无量。
萧逸尘大悟,赶紧叩头:“多谢世外高人赠送法宝碎片,晚辈感激不尽。”燕云飞差点气的吐血也无可奈何,修行之人最讲机缘福分,这也是天意难违,只好作罢。
萧逸尘对燕云飞抱拳道:“对不住了等小弟救了狐仙后,一定把法宝碎片还给燕大哥。”燕云飞心里不痛快,嘴上含糊其辞:“没关系的,天意如此,不可强求。”
萧逸尘收了紫烟炉,喜不自胜。燕云飞围着高台上飞升的道士走了几圈,百思不得其解:“这牛鼻子老道究竟是谁呢?”
萧逸尘跪在高台下,恭恭敬敬叩头:“多谢道长赠宝之恩,晚辈没齿难忘。”白衣少年一连叩了六七个头,突然“咔哒”一声,死去道士面前一个石头匣子弹出来,长方形六尺长,宽有一尺。
萧逸尘打开石匣,里面有几道符纸、一些丹药,那丹药清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燕云飞也是眼前一亮,萧逸尘递给燕云飞道:“燕大哥收下吧。”
燕云飞定睛一看原来是几粒红色丹药,灵符金光闪闪惹人爱。好家伙丹药虽然不是高阶级别的,清香扑鼻也是上品,灵符大放异彩也绝对不是凡品,灵力充沛。
两个人都捡了外捞,喜笑颜开。燕云飞翻来覆去看石匣子,里面左侧刻着四个大字,楷书笔法。原来这坐化飞升的牛鼻子老道号称紫印真人。
萧逸尘也吃了一惊道:“我曾经听掌门真人说过紫印真人和自己是同门师兄弟,后来紫印真人奉命于危难之间,守着一炉丹药,结果紫印真人大意失荆州,道心大乱走火入魔导致丹炉坍塌,上好丹药全部废弃,结果祖师勃然大怒将紫印真人逐出师门,幸亏醉剑仙求情才没有追回他的飞剑。”
燕云飞道:“不想紫印真人在此地坐飞升了,寿元三百余岁。”两个人正在谈论,不想突然地动山摇,山崩地裂,声势浩大。
他们哪里知道取回石匣的时候触动了洞中的法术禁制,地水火风一齐发动,刹那间西北角岩浆喷了出来,石洞塌了一角。
萧逸尘一扯燕云飞:“快走!”两个人冒烟突火而走,等出了山洞,急急慌慌向正南方向逃去。
两个人刚窜出一箭之地,只听“轰隆”一声,整个洞府陷落,岩浆喷薄而出六七丈高,周围树木纷纷燃烧起来,大石头爆裂开来,如炸雷一般。
萧逸尘回头槛外长江空自流,心有余悸:“好险好险。”山脚下一男一女等候多时了,男子喊道:“发生什么事了?”
燕云飞和萧逸尘撒脚如飞到了山脚下,葛长天道:“怎么火山爆发了?”燕云飞道:“不是这么回事儿,是我和萧兄弟不小心触发了太玄洞的法术禁制,地水火风一齐发动,结果地面陷落,岩浆喷出地表。”
萧逸尘道:“这里不是讲话的所在,到木屋在说。”一行四人直扑木屋,到里面坐定后,萧逸尘一五一十把发现法宝和丹药的事情说了一遍。
葛长天一拍大腿:“嘿,早知道我也去探险一番。”王小贝道缓缓说:“修道之人最讲爱那个机缘,时机未到也是白搭。”燕云飞微笑道:“不错,王师妹一语中的,此乃高论。”
葛长天一扑棱脑袋:“什么高论低论的,我听不懂。”此时已经日落西山,暮色苍茫云海间,突然一声霹雳,窗外已经大雨滂沱。
萧逸尘见太玄洞方向岩浆被大雨浇灭,树林子火势渐渐退去,白衣少年喜道:“谢天谢地,要不然生灵涂炭了,这大好河山化作一片焦土。”
王小贝出木屋和萧逸尘肩并肩观看雨势,只见树木低洼处水深半尺,纵横交错的乱山碎石不住滚落,一片水汽弥漫,白茫茫的一大片。
王小贝颇多感慨道:“可惜奴家这次身受重伤,不能把握住这次历练机会,失之交臂,岂不可惜!”萧逸尘安慰道:“没关系啦,这外门训练一年一度,大不了从头再来,你还年轻又天资聪颖,必定会修炼有成。”
王小贝闻听此言,灰暗心情才有所好转,相貌堂堂的白衣真是善解人意,当然这萧逸尘不仅善解人意还善解人衣呢还,那也是情场老手,对于讨年轻女子的芳心很有办法。
王小贝暗送秋波,风情万种。白衣少年假装没有看见,少年思衬:“不知道轩辕坟的狐仙姐姐情况如何了?”
王小贝见少年不为所动,好生尴尬,凹凸有致的身材施了一个飘飘万福:“奴家告退”,抽身便回。
葛长天爱慕王小贝已久,谁不知道王仙子是玉虚剑派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儿,风姿绰约身材火辣不说,而且脸蛋儿也漂亮的紧,说倾国倾城毫不夸张,把葛长天弄得五迷三道,失魂落魄。
葛长天急忙献殷勤:“王师妹要不要喝茶呀?”王小贝翻了一个白眼:“不喝,滚,哪里凉快哪儿待着去!”
葛长天弄了一个脸红脖子粗,怯生生道:“是,我马上就滚,回见。”
燕云飞只好装作啥也没有看见,坐在八仙桌旁呼呼大睡,不然葛长天脸面哪里去搁,这多下不来台。
萧逸尘正在观看大雨,突然一道剑光在他面前悬停,原来是玉虚剑派的飞剑传书。萧逸尘接了书信,定睛一看大意是:这次历练目标终点在天南山脉顶端,到了顶部,插上玉虚剑派的五色八卦旗才算抵达终点,然后返回玉虚剑派参加内门弟子选拔赛。
萧逸尘迈步进了木屋,对王小贝道:“这是外门管事秦风的飞剑传书,你看看吧。”王小贝看了一遍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装睡的燕云飞抹了一把脸,睡眼惺忪道:“什么飞剑传书?”两个人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燕云飞假装恍然大悟:“哦,那咱们雨停后出发吧。”
大伙儿连声称好,第二天平明送客楚山孤,大雨已经止住,天色放晴,一道彩虹横亘天际,空气清新凉爽。
王小贝继续在木屋养病,突然管事秦风御剑飞行到了木屋门口朗声道:“玉虚剑派弟子何在?”
四人赶紧列队迎接:“参见秦管事!”秦风一摆手:“免礼,我来接王小贝回山修养几天。”王小贝生性淫荡,早就跟秦风有一腿,这对狗男女不过相互利用,王小贝何尝不是用自己的身体收买秦风好借机上位,而秦风又是好色之徒,两个人便暗地里勾搭成奸。
王小贝道:“多谢秦管事。”秦风一指飞剑:“上来吧,抱紧我不要跌了去。”王小贝双臂环住秦风腰部。
秦风急忙驾着飞剑驶离天南山脉。把葛长天气的哇哇大叫:“秦风算什么东西,敢横刀夺爱。”
燕云飞道:“这对狗男女奸夫淫妇早就勾搭上了,一个图色,另一个图机会上位,互相利用而已。”葛长天如鲠在喉:“不……不……小贝不是那种人……不是的……不是的……你们骗我!”
说着葛长天冲出木屋,消失在树林子里面。萧逸尘叹了一口气:“多情总被无情伤啊。”
燕云飞吟诗: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萧逸尘大惊:“燕师兄好文采,借景抒情,虚实结合,又情真意切感人肺腑,更有文采斐然,佩服佩服。”
燕云飞道:“不过是前朝诗人的名句,我哪里有这么高的水平。”萧逸尘急忙进树林子里面,里里外外,前前后后找了半天,就是不见葛长天的影子。
突然树林子里面凭空多了一个古寺庙,周围都是坟头儿,约摸一百来个。萧逸尘进了寺庙喊道:“师兄你在那里?”一连喊了几遍,没有回应。
萧逸尘见寺庙正中间放着三口棺材,都是上乘檀香木炮制,工艺也十分古朴典雅,只是有些破旧了。
正北是三清祖师,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这些雕像一个个破败不堪,缺胳膊断腿,金漆剥落大半。
萧逸尘转过棺材,也找不到葛长天。突然“嘎吱”一声,萧逸尘大吃一惊,只见一只棺材已经被推开一角,从里面伸出一只干枯青色的手,指甲半尺来长,白衣少年出了一身冷汗,双腿哆哆嗦嗦,脚步踉跄:“我的妈呀,莫非诈尸了不成!”
紧跟着另外两只棺材也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鬼声啾啾阴风四起,三清祖师雕像轰然倒塌,碎落一地。
少年拔腿就跑,不料脖子被一只干枯的爪子死死钳住,动弹不得,少年吓得大喝一声:“救命呀!”
少年就觉得自己头部挨了一下子,睁开眼睛一看,旁边葛长天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瓮声瓮气地说道:“你抽什么风呢,莫不是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