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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案组里今天出奇的没人抽烟,但看大家的表情,也并不是有什么好消息的样子。
看到我进门,反而都露出一种期盼的眼神。
我皱了皱眉,刚一落座,组长就问道:“陆科,你们有什么发现么?”
“有。”我也不绕弯子,对于侦察员来说,案件进入瓶颈,一点点线索都如久旱逢甘露一般的重要。
我直接说,但也是循序渐进,从死亡原因开始说起,“死者的确是被杀害的,他生前摄入了大量的安定,坠楼之前已经处于假死亡状态。”假死亡,说白了就是传统意义上人们判定的死亡,但从医学上检测就是还有一口气,只是这口气非常微弱,几乎探不到。
我们生活中常见的就是二氧化碳中毒,就是百姓常说的煤烟中毒。很多时候人是还有一口气的,并没有真正死亡。将中毒者移送到室外通风处,往往能够挽回一条生命,但很多人在现场探鼻息后发现没有呼吸了,就将中毒者作为死亡处理。这种现象多发生在落后的年代,那时候人死后要停留三天,办理丧事,也就是为什么那时候会有所谓的“诈尸”出现。
顿了下,我继续说:“死者生前四肢的约束伤应该不是暴力所致,从淤青的情况看,很有可能出自自愿捆绑。”
“自愿捆绑?”侦查员们异口同声的看向我,眼神中都透着一句话:这是什么意思?
我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继续说道:“我观察了一下死者四肢约束伤的情况,并非是绳索,有点像皮筋,而且左手腕的捆绑方向,是这样的。”我边说边在自己的手腕上比划了一下。
众人都愣了下,“自己绑的?!”
“对,就是自己绑的,严格来说,是配合捆绑者一起绑的。”我说。
“死者为什么要配合别让将自己绑上?”其中一个侦察员疑惑的问。
我扯了扯唇,“SM。”
“嚯,这,够劲爆的。”田萌萌在一旁惊叹一声,我使眼神瞪了她一下,她咽了口吐沫,讪讪的缩了下脖子。
看了大家一眼,我继续说道:“从种种迹象表明,死者身上的拘束伤是自愿形成,那么,死者所服下的安定,也应该是自愿,或者我们可以这样猜测,是死者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服用了有安定成分的水。”之所以敢这么判断是因为在死者的血液中并未检验出酒精的成分,而且胃内容物也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由此推断死者最后一次进食大概是午后一点到两点之间。
“所以,首先我们可以判定,凶手和死者之间是认识的,还很熟,而且有着暧昧关系。”
“我同意!”侦察一组的组长说:“能够让死者毫无防范的喝下安定,而且还能一起做这样的事情,绝非普通关系,所以接下来我们的侦查方向就有了,排查所有和死者有关系的女人。”
“不,也有可能是男人。”我说:“身高在170左右,体重在60公斤以内,。”为了避免侦查员们再次发问,我直接说出了判断理由,并且让林睿将现场勘察的脚印照片放映出来,“这是在天台上的两枚脚印,大家可以看下,天台上只有死者的脚印,但死者在坠楼前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他是怎么走上天台的?那么很显然,是有人穿了他的鞋把他扛到了天台上再扔下去的,而能够穿进死者的鞋子。”我顿了下,“这里我要强调下,死者的鞋子是40码的,这在男人中算脚小一类的,可以说同比身高脚这么小的并不多。”
“所以凶手要么是女人,要么是比死者身材矮小的。”一个侦察员接话道。
我点点头,“但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来判断,大家看脚印的深浅度,通过换算,能够产生这么深的脚印的体重,减去死者的,剩下的体重就在60公斤以内,绝对不会超过60公斤。”
这也是我刚刚想到的,要说起来还要谢谢伊墨和田萌萌。从天台上看到脚印开始我就在心里琢磨哪里不太对,直到刚才伊墨抱起我,田萌萌又说了那几句话,把我点醒了。
一个人抱着一个人的重量,踩地的重力都是不同的。
会议开得还算顺利,接下来就看侦察员的了。我这个法医该给的线索也都给了,技术支持也就到这里了。
一组组长立刻分配了任务,大家各自领命去工作,而我和田萌萌还有林睿,则可以先回去休息了。
走出专案组的会议室,伊墨迎面就走了过来,这一次手里拎了一个保温杯。
“这是?”
“我去给你买的夜宵。”他说:“晚饭在餐厅你就没怎么吃,现在又忙活了这么长时间,肯定饿了。”
说着牵起我的手径直走向我的办公室,推开门,把我按坐在沙发上。
“我知道你心里记挂着案子,又这么晚了,一定不会回家了,你吃点东西垫垫胃,然后躺沙发上睡会儿。”
边说边把食物一样一样的摆在茶几上,有我最爱喝的热红豆沙,还有虾饺皇和两样小点心。
“来。”他端起红豆沙试了下温度,凑到我嘴边,“温度刚好。”
我张口咽下,一股甜甜的暖意,顺着喉咙直达胃里,暖了身,甜了心。
“你也吃点。”我拿起一个虾饺皇给他,晚饭他也没吃什么,很多时候都在被那些人拉着说话,他还要时刻分神看着我,生怕我被欺负似的。
他也没推辞,就这样,我们俩把桌子上的东西都吃完了。他去洗手间给我洗了一条毛巾回来,帮我擦了脸,然后又扶我躺下,整个像是照顾生活不能自理的孩子似的,弄得我有点哭笑不得。
“你这是干嘛,我自己来就好了。”
“别动。”他说着拿了毯子盖在我身上,又坐到沙发的角落,把我的双腿放在他腿上,双手轻轻的揉捏着我的小腿。
力道不轻不重,很舒服。
“你这是给我按摩?!”我明知故问。“嗯,你站了两个小时,腿肯定不舒服。”他说:“我给你捏一捏,省的得静脉曲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