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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图腾出手了。”
诸多部落之人都显得很激动，族长却是脸色阴沉，并无喜色。
“到头来累的图腾出手，那还不是因为我们太无能了？”
族长冷哼一声，将部落之人的兴奋情绪都说没了。
竹部落中，地面上到处都是野猪尸体，很多竹屋都倒塌下来，狼藉一片。
“先来些人，将野猪王烹煮了，快要蜕变成为妖兽，那野猪肉必然大补，补充点元气。”
族长指挥着族人，嚷嚷道：“都麻利点，早点将野猪尸体收拾一下，可别招惹了虫蚁，肉质要是坏了，可就浪费了。”
部落中一片狼藉，眼下还顾不上这些，昏沉夜色中，疏星残月高悬，伴着兽吼，让人心中满凄凉，好在无人死亡，这算是倍感欣慰的一件事情。
不过就算这样，部落的损失也是很惨重的，很多竹屋都被野猪给撞坏了，想来后面接连几天都要为此忙碌奔波了。
族长心中有着隐忧，很是烦恼，但不管怎么说，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那灵蝶暂时来看，不是什么吃人的妖魔，部落到底能够保全。
就算会有损失，那相对来说，都是小事，总好过一朝覆灭。
尽管对灵竹，族长并非没有感情，为此将灵竹舍弃掉，无视仇恨，族长内心何尝不是备受煎熬？
可没有办法啊，那图腾交锋，哪里是凡人能参与进去的？
族长心中喟叹一声，颇感无奈。
没过多久，空气中弥漫着野猪肉的清香，让叶辰回过神来。
那肉香很馋人啊，可惜了，也没个人想着给叶辰盛一碗。
很显然，从来只有活物作为祭品。
而野猪王都被打死了，肯定没法留给叶辰，再说了，今晚本来就进行了一场大祭，这大祭也不可能随时都进行。
这么说来，叶辰只能干看着？
叶辰默默无语，也没多想，不就少吃一块肉嘛，也没啥可惜的。
不过这样看着族长等人大口吃肉，叶辰也没这么无聊。
叶辰可不是那种端坐高台上，俯视众生，看红尘变迁的无上仙神，虽是从九品的神祇，却缺少神性，更多的是凡人心性。
也许在漫漫时光中，会一点点洗去凡人心性，最后神与道同，不落凡俗，可眼下叶辰自然做不到。
那么看着部落之人吃肉，叶辰可不想这样馋自己。
“咦？有些变化。”
叶辰不再理会这些部落之人，眸光微转，发现在祭台之下，有着一团黑气在不断扭曲，汇聚在了一起。
那黑气之上，血光浮现，闪烁之间，就像是燃起一盏拥有猩红色灯焰的鬼灯。
这看着有些渗人，好在族长等人都没留意，不然要是看到了，多半要吓个半死。
“什么情况？”
叶辰倒是不怕，只是心中有些好奇。
那黑气，叶辰轻易就能扑灭，不过没这个必要罢了。
很快那一团黑气炸开，露出一只野猪模样。
野猪白骨裸露在外，血水横流，双眼猩红，透有无尽杀机，看起来十分狰狞。
“是之前的野猪祭品出了问题。”
叶辰没觉得那野猪肉塞牙，没想到居然现在使出绊子。
“怨恨不散，汇聚在一起，这是化作了怪谲。”
“这就奇怪了，要化作怪谲，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就算心存大怨，难以消除，正常情况下，想要死后作怪，都几乎没有可能。”
若真这么容易成为怪谲，那还有人族的出路吗？怕是早就灭绝了。
此时一团团黑气无声中浮现，而后都朝着野猪怪谲涌去。
那野猪怪谲在生出玄妙蜕变，祭台下方，似乎气温都下降了许多，地面结出冰花，带着寒意。
叶辰心中微动，抬眸望去，可见祭台下方，那野猪怪谲身上笼罩的黑气愈发浓郁了。
“有些意思。”
只见那黑气纠缠，在其中，一只野猪瞪着猩红的双眼，带有无尽杀机，死死望着巫。
明明叶辰带来的威胁更大才对，那野猪怪谲也是没脑子，还不把注意力都放在叶辰身上，反倒是对巫念念不忘。
巫感到身上一寒，像是被什么恐怖的怪物盯上一样，很奇怪。
巫左右看了看，啥都没发现，心中满是疑惑，好在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不见。
“是我的错觉吧？”
巫心中自语，“在部落中，能有什么危险？总不能是还有野猪在暗地里窥伺吧？”
尽管不愿意想到那灵蝶，但不得不说，有着灵蝶庇佑，在部落中还真没太大危险。
不然的话，这之前面对野猪，总该会死上一些人的，不至于一个人都没死。
巫对当下部落的处境，心知肚明，这部落距离彻底破灭，并不远。
若没有图腾，那此时可以卷铺盖走人，各自寻找出路了。
从这一点来看，的确是需要感谢灵蝶。
可那是休想，巫心中的恨意还未消呢，若不是时机不合适，巫真想跟灵蝶对着干。
巫摇摇头，不再多想，哪怕是天塌下来，都先填饱肚子再说。
话说回来，这野猪王的猪肉，巫以前还真没吃过。
“野猪肉的效果很明显。”
巫感受着血肉之中的变化，有一股新生的力量在周身流转，在这之前，是因为图腾之力的作用，巫才能大发雌威，看着像是老迈的躯体重新焕发生机，实则不过是一时的变化，并不永久。
等那图腾之力没再落到巫身上，巫就被打落原形，还是一个尽显老态的老妪。
当然，这是巫自以为的图腾之力，实则是叶辰动用的香火愿力，不过这两者差不多，巫老眼昏花，分不出来，那也是正常的。
可现在，咀嚼野猪肉带来的滚滚精气冲刷着四肢百骸，恍惚间，似要让巫这幅躯体重获新生，要抹去时光留下的刻痕，恢复到巅峰时期的模样。
整个竹部落都在篝火中弥漫着淡淡的红晕，静谧祥和不知暗地里觊觎的妖魔，那月光垂落，摇动晚间山林草木割裂支离破碎的阴影，滩涂在颓倒破败的竹屋之上，那漆黑如墨的影子顺着晚风来回摆动，似命运不可捉摸。
族长等人吃野猪肉没花多长时间，虽是借此勉强补充了一点元气，都还有种心力憔悴之感。
“都散了吧。”
族长看着那些族人都累的近乎虚脱，实在扛不住，是要去好好休息一下，再多其它想法，也等天亮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