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抄佛经

莫小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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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侯府,阿思火急火燎的就去找了夏振商。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太子那狗东西看上你儿子我了!”

    夏振商正饮茶,听到阿思的声音,一下子全喷了出来。

    若非阿思身形矫健,定是被溅一身。

    就见夏振商放下茶盏,抹了把嘴,“什么意思?殿下有那嗜好?”

    阿思摇了摇头,“是他查到了你当年丢的是女孩儿。”说罢,又看了眼自己,“另外就是,我这身形,被他瞧出破绽了。”

    纵使易容地完美无缺,可这身材实在是不像男子。

    夏振商皱了眉,“知道你是女子又如何,你这模样,他应是提不起兴趣的。”

    阿思如今的易容,像极了他年轻的时候,俊朗刚毅,他不信修凌焕果真胃口这般大。

    阿思怒翻一个白眼,“他摆明了是看中了夏家军的七万兵马!”

    “那你方才说他看上你了?”

    “老头,找茬呢?”

    “哈哈哈……”夏振商笑出了声来,“行了行了,此事你不必过多理会,他不会乱来的。”

    “你又知道?”阿思撇了撇嘴,就听夏振商笑道,“这是自然,若是他胆敢乱来,你手起刀落,他下半身可就惨了。”

    显然,对于自己的这个闺女,夏振商还是很有自信的。

    闻言,阿思这才嘚瑟一笑,“这倒是。”

    见她心情不错,夏振商这才转了话题,“凌家的事儿,你与太子说了?”

    “恩,应下了,应该不需要多久就能查清楚。”

    “何出此言?”

    “朝中如今三方势力,诬陷凌家,对淮南王没有好处,他绝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来,凌肃又是您的旧部,您也不会无端端去害人家,剩下一个是谁,难不成还不明白?”

    只有修凌焕。

    对于他而言,修麟炀与夏振商都极具威胁,而他又没有那个本事给他们一锅端了,唯有慢慢来。

    而凌家,显然就成了这个慢慢来的倒霉蛋。

    夏振商未曾应声,院外却传来细微的声响,阿思与夏振商互看了一眼,心照不宣。

    好一会儿,夏振商方道,“早知那小子在外面了?”

    “连他的气息都察觉不到,我还怎么混?”阿思笑,视线落在院子里,院内一颗梧桐树枝叶繁茂。

    方才凌霄就藏在那颗梧桐树后。

    夏振商点了点头,“不是说那小子定会衷心于你?何必再让他知道这些。”

    “爹,您放心吧,他不是个无脑之辈,不会冲动行事,我让他知道这些,也是想让他认清楚到底谁才是敌人,免得日后被人卖了还帮着人数银子。”

    “你为了那小子,倒是煞费苦心。”

    “帮人帮到底,怎么说也是我拼了命就回来的。”

    “那你要不要再帮一个人?”

    阿思挑眉,“谁?”

    “你姐。”

    夏振商的话令阿思微微一愣,德妃娘娘?

    如今这局势,皇上要想拉拢夏家,就不会对德妃太过苛责,更何况德妃在宫中多年,不说怎么斗,自保还是可以的,何须她去插手?

    见阿思疑惑,夏振商忍不住道,“因獒犬被杀一事,皇上罚了她抄写佛经,从早到晚不得停歇,眼下算来,已是第六日了。”

    话音方落,就见方才还坐在椅子上的阿思已是大步走出了庭院。

    这个狗皇帝,直觉狠心地一塌糊涂,有什么脸让德妃去抄经文!

    夏振商一愣,没料到阿思的反应竟是这般大,忍不住一声叹息,心底却是多少有些欣慰的。

    他膝下不过两个女儿,这两个女儿能互帮互助,相亲相爱的,岂不是幸事?

    德妃连着抄了六日的佛经,已是精疲力竭,头晕脑胀。

    冷不丁的被人打横了抱起,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人扔在了床上。

    “让你抄佛经,你就真的从早抄到晚,该说你笨呢还是老实呢?”

    阿思气势汹汹的,惹得的德妃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道是哪个不要命的侍卫,竟敢如此无礼。”

    “侍卫?”阿思笑,“有我这般俊朗的侍卫,美得你。”

    没个正形!

    德妃坐了起来,笑容显出几分苦涩,“皇命难为,若是抄了佛经便能让陛下消气,也是值得的。”

    “行了行了,你躺好!”阿思将德妃重新按回床上,“佛经是吧?我替你抄,回头我给皇上拿去!”

    “你拿去?!”德妃惊了,当日皇上是如何来她这大发雷霆的,她可记得清清楚楚,这小祖宗,不给她添乱她都谢天谢地了!

    知道德妃的担心,阿思啧了一声,“你就放心吧,我这回铁定乖乖的,打不还口骂不还手还不行?”

    闻言,德妃方才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安心躺着,看着阿思走去一旁的桌案上,提笔抄起佛经来。

    不禁想,她若真是个男子该有多好。

    有个弟弟这般护着自己,她在宫里不知能少受多少委屈。

    不过,眼下有这么一个妹妹,也是不错的。

    思及此,忍不住问,“对了,你的事,那位还不知道吧?”

    那位是谁,她的事又是什么事,不言而喻。

    阿思恩了一声,“暂且不知道吧,前两日去过他府邸,没什么异常。”

    德妃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可得好好守着自己的身份,莫要叫他看出端倪来,否则,夏家就不安生了。”

    “你放心吧,我比你还怕。”

    若被修麟炀知道她的身份,第一个没命的人,十有八九会是她。

    德妃一笑,困倦排山倒海般的袭来。

    这几日未曾好好睡过觉,这会儿实在是扛不住了。

    一篇经文,抄完于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儿了。

    阿思挺直了背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两下肩膀。

    不慎扯到伤口,倒抽了一口凉气,却是觉得比起抄写经文的僵硬来,这伤口疼的人性化多了。

    转头,德妃还在睡,这几日显然是累坏了,便是睡着都难掩倦容。

    阿思叹了口气,收起一旁抄好的经文,起身行出屋外。

    门外有宫女候着,阿思吩咐了她们莫要去吵醒德妃,这才带着经文朝着皇上的寝宫而去。

    意外的,竟是瞧见了修凌焕。

    父子二人正在对弈,见到阿思,皇上的脸色也很是难看,“什么风把小侯爷给刮来了?”语气俨然是嘲讽。

    阿思收敛起心中的怒意,微微一笑,“草民前几日惹了皇上却不自知,今日是特来负荆请罪的。”说着,双手将经书呈上,“这是德妃娘娘近两日抄下的经文,还请皇上过目。”

    皇上没有应声,一旁的太监上前来将经文接了过去。

    就听皇上道,“爱妃辛苦了。”

    再无下文。

    阿思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拳,朝着修凌焕瞪了一眼,示意其帮着说两句。

    接收到阿思的眼神,修凌焕才淡淡一笑,“听母后说,德妃娘娘已是抄了六日的经文了,就连母后也甚为心疼。”

    闻言,皇上瞥了修凌焕一眼,不明白自个儿的儿子为什么要帮姓夏的说话。

    阿思却忙道,“是啊,德妃娘娘的一双手都抄肿了,皇上心疼那些獒犬没错,但此事全是草民一人的错,与德妃娘娘无关,若皇上要罚,还是罚草民吧。”

    “哼。”皇上一声冷哼,并不理会阿思。

    无奈,阿思只得再次看向修凌焕。

    不料这一回,修凌焕只当做没看到,可嘴角的笑分明是要看好戏的样子。

    气得阿思忍不住道,“太子殿下,您倒是帮忙说句话呀!”

    “太子为何要帮你说话?”皇上不高兴了。

    闻言,太子便俯身在皇上耳畔说了两具,皇上微微一愣,看向阿思,“你当真愿意追随太子?”

    阿思微愣,随即反应过来,“草民眼下无官无职,只是空有两万兵马而已,要说追随,自然是追随皇上的,只是草民能力不足,便只能在太子跟前先学着。”

    要说拍马屁的功夫,谁还不会嘛!

    但显然皇上已是挺多了这些阿谀奉承,冷哼一声,“若真心跟随太子,便好好跟着,莫要再想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皇上教训得是。”阿思忙应声。

    皇上这才抬手,示意一旁的太监将德妃抄写的经文拿了来一一看过。

    每看一张都点了点头,“德妃这一手字,典雅娟秀,果真是字如其人。”

    不过眨眼功夫,皇上的态度就变了。

    人说伴君如伴虎,果然不错,这脸皮翻得,比女人翻脸都快!

    却听皇上又道,“这张的字迹,与德妃的貌似不同。”

    眼睛倒是毒辣。

    阿思道,“那是草民所写。也算是为皇上的獒犬赔罪了。”

    那字迹,她刻意写得潦草,看上去狂野了些。

    皇上点了点头,嘴上没说什么,表情却是有些嫌弃的,“有心了。”说罢,明日将经文收起,送去佛堂,而后起身,道,“这两日,德妃也甚为辛苦,朕去瞧瞧她。”

    言下之意,是不打算在责罚德妃,说不定还会宠爱几分。

    阿思这才算是放心了,恭送皇上离去。

    却不料修凌焕行至了阿思身后,刻意靠近了几分,压低了声道,“小侯爷打算,如何谢谢本宫?”

    激得阿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