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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臻低下头。
从他的角度,刚好能够看见她长及脚踝的乌发,以及黑色的发顶。
苏子衿似乎对慕臻的那层纱布很好奇。
指尖轻轻地拂过他腿上的纱布。
慕臻一只手,扣住苏子衿的手腕。
苏子衿机械地歪了歪脑袋,冰冷的视线自下而上,一瞬不瞬地地盯着他。
“再摸下去就要起反应了,宝贝儿。”
慕臻反手握住苏子衿握住的手,把人从身前给拉了起来。
起反应这种话题,显然是不适合跟血腥玛丽版小玫瑰深聊的,总不能真让他起一个反应,然后给她现场教学。
慕臻可没忘记,小玫瑰第一次变身时,可是直接咬上了他的脖子。
谁知道小玫瑰有没有咬人的癖好呢。
唔,慕大帅可经不起咬。
慕臻找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刚才搬了那么多的东西,累不累?”
大概是方才碰也碰过了,摸也摸过了,苏子衿没有再对慕臻腿上的纱布继续好奇。
她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不过也没有对慕臻的话做出任何的回应。
她松开了他的手,走到床边,在床沿处做了下来,又再一次,拿起那把勃朗宁。
血腥玛丽版小玫瑰,只回应她感兴趣的事情,就好像是一只任性的蜗牛,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有她愿意的时候,才会探出她的触角,对这个外界的事物做出一点回应。
这么一想,本来在慕臻看来就很可爱的血腥玛丽版小玫瑰更加软萌可爱了,就连拿枪的姿势都这么可爱!
苏子衿坐在床边,握着那把勃朗宁就不动了。
苏子衿盯着那把勃朗宁看,慕臻就盯着她看。
十分钟过去,半个小时过去……
苏子衿依然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慕臻第一次看自己的勃朗宁如此不爽。
他一个大活人,难道没有一把枪来得好看,来得有意思么?
“这么盯着枪支看,多无聊啊。小玫瑰,不如,我们做点更加有意思的事情?”
那双血红色、妖异的眸子动了动,微微地抬起眼,像是在等待他的下文。
“比如说……”
慕臻勾唇,潋滟的眸子紧紧地锁住他,一只手,慢慢地覆在苏子衿的手背上,然后,缓缓地从她的手中抽走那么把勃朗宁。
两片唇越贴越近。
然后,慕臻只觉掌心一空。
慕臻低头,他手中的那把勃朗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苏子衿的手中。
慕臻:“!”
慕臻不信邪,继续诱哄,“真的,亲亲比玩枪好多了。好不好,我们来玩亲亲。”
慕臻嘟嘴,缓缓地向苏子衿靠近。
然后,他的手就被握住,放在了她握枪的那只手背上,与他方才从她手中顺走那把勃朗宁的姿势,分毫不差。
苏子衿就那样一动不动,像是在等着慕臻再一次把枪支给顺走。
慕臻试着重复了一遍方才的动作,把那把勃朗宁缓缓地抽走,下一秒,那把勃朗宁,便落入苏子衿的手里。
苏子衿像是对这个游戏玩上了瘾,不停地把慕臻的手放在她握枪的手背上,要慕臻把枪给顺走,她在动作迅速地把他手里的枪支给给重新拿回来。
乐此不疲。
慕臻抽得太快了还不行,必须要像第一次时那样,缓缓地从她的手里拿走,而且眼神里还必须表现出第一次看见枪支重新回到苏子衿手里的那份诧异才可以,否则那双血红色的眸子就会一瞬不瞬地盯着慕臻。
“好累~玩儿不动了!”
如此玩了将近半个多小时之后,慕臻双臂枕在脑后,把自己的身体往行军床上抛,可谓是心力交瘁。
他现在多少能够体会关冷面对他家熊崽子关星宇时的崩溃跟暴走是怎么一回事了。
头顶上方的光线被遮住,一双赤红、妖异的血色眸子进入他的视线当中。
苏子衿两只手撑在他身体的两侧,鼻尖对着他的鼻尖,血红色的眼珠子一动不动。
“最后再玩一次?”
慕臻竖起了食指,比了个1的手势,试图跟对方晓之以理。
身上的人挪开了。
慕臻浅叹了口气,坐起身,又配合着玩了一遍。
最后一次,慕臻一手覆在苏子衿的手背上,把枪支缓缓地从她的手心里一点一点地抽走。
这一次,他手中的枪支迟迟没有再被拿回去。
“这次怎么没有把枪再拿回去?累?”
慕臻微讶地看着苏子衿。
近在咫尺的唇,毫无预兆地,覆了上来。
慕臻:“!”
小玫瑰记忆力惊人,暗黑小玫瑰像更是如此。
她记得上一次慕臻亲吻她时的每一个细节,也学着她扫过他的牙关,学着他坏心地卷起他的舌尖,又放开,又重重地吮吸住。
之前,慕臻曾被苏子衿锐利的尖牙划破了舌头,出了点血。
慕臻惊讶地发现,这次变身,除了那副利爪没有出现,小玫瑰的尖牙也没有出现。
苏子衿变身的次数太少,慕臻没有经验可以借鉴,无法确定她是每次变身都会不一样,还是因为小玫瑰身体状况发生了某种不方才玩“夺枪”游戏有多投入,这个吻就吻得有多投入。
掌心下方的枪支有多硌手很,嘴里的舌就有多柔软。
慕臻也仅仅只是惊讶了短短几秒钟的时间而已。
在苏子衿再一次放开他的舌尖时,他主动缠了上去,夺回了主动权。
无论苏子衿鹦鹉学舌学得有多像,终究也只是会个步骤。
她的动作仍然是生涩的,与其说是接吻,不如说是借着这件事,在探索亲吻本身。
慕臻展开反击后,这个吻便从方才教科书式学习的接吻,彻彻底底地染上了情人之间才会有的缠绵跟浓烈。他的舌尖卷住她的小舌,舔噬着她的米一寸牙龈,强势地在她的口中灌入他的气息。
苏子衿的呼吸乱了。
她不明白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她的身体已经做了最诚实的回应。
她的双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把人推倒在了床上。
第一次被人推到在床上。
慕臻有点懵。
脑海里的小剧场异常地活跃,比如自己变身为身娇体弱易推倒的小奶狗,然后女王大人骑在他身上,命令他自己动。
想想,也很是带感。
小剧场成了真,女王大人当真骑在了他的身上,并且热情得过分,直接俯下身,张嘴,咬住了他的脖子。
又是一个万万没有想到系列!
猜到了经过,却没猜中结局,被撩得起火的慕臻想哭。
慕臻身上作战裤,方才为了告诉暗黑小玫瑰,什么叫伤口,早就已经脱了。
现在身上只穿了一条黑色四角裤。
苏子衿身上的衣服慕臻把人带回营帐后就给换过了,换下来的衣服统一交给防疫站的人去处理,现在,她身上穿的是棉质睡裙,里面,只穿了一件内裤,只到膝盖处的睡裙,露出白瓷般匀称、白皙的小腿,性感精致的脚踝。
按照正常的剧本,月上中天,孤男寡女,未婚夫妻,这个时候应该来一出酣畅淋漓的动作戏。
奈何,女主角不按常理出牌。
动作戏被迫删除,只剩下悬疑的剧情。
慕臻双手平展在床上,慕臻一副任君蹂躏地模样。
罢了,罢了。
小玫瑰喜欢咬就给她咬吧。
预想之中的尖锐的刺痛感并没有到来。
是了,他差点忘了,这次变身,小玫瑰的尖牙并没有跟着长出来。
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在慕臻的脑海里闪现。
难道,就是因为上一次,她的尖牙跟利爪伤了他,所以,这次变身,才会没有把尖牙跟利爪一起变出来?
这个猜测令慕臻的心跳声陡然快了几分。
苏子衿没有长出尖牙,她的牙齿腰上咬上慕臻的脖颈时,便只剩下了一种酥麻跟刺激敢。
“唔——”
慕臻舒服的“唔”了一声。
“喜,欢?”
冰冷地,犹如利刃刮过冰层的声音,每一个音节都透着渗人的寒意。
然而,听在慕臻的耳里,无异于比水击玉石还要好听上一千倍,一万倍。
苏子衿是能够开口讲话的,暗黑小玫瑰当然也可以。
她不说话,只能说明,她不愿意说话。
因此,这一次苏子衿主动开口,切切实实地把慕臻给惊喜到了。
唇边漾开浪荡的笑意,他笑意灼灼地望进她那双赤红色的眼底,“嗯,喜欢。”
乌黑的脑袋再一次埋下去,咬住他的脖子。
“嘶——”
慕臻的声音很轻,完全就是一个气音。
苏子衿那双泛尖的耳朵动了动,机械地抬起了脖子,赤红色的、妖异的眸子盯着他,“嘶——”
她学着他,发出“嘶”的声音,于此同时僵直地歪了歪脑袋,似在不解,他为什么这一次发出得的不是“唔”,而是“嘶”的声音。
慕臻只得解释,“不是你咬我,我喜欢。是喜欢你,亲我,像这样——”
慕臻一个翻身,把人给压在了身下,用地吻上了她的唇,现场教学,教会她如何愉悦自己的另一半。
他的舌尖顶开她的檀口,窜入她的口腔。
苏子衿纠缠了上去,无法炮制地将他之前的那一套反击给运用地淋漓尽致。
于是,这个吻理所当然地一发不可收拾。
两人的齿唇你来我往,如狂风追逐着暴雨。
“唔!”
一道火辣辣的疼痛,从慕臻的手背划过。
慕臻被推了开,原本压在他身下的人,一个闪身,站在了距离他数米以外的地方。
血红的血珠顺着慕臻的手背,往下滴。
几米之外,那双赤红色的眼底,弥漫一股杀气。
慕臻有些错愕。
因为这是暗黑小玫瑰第一次表现出如此浓烈的,负面的情绪。
慕臻并没有吓住。
他坐起身,试探性地问道,“不喜欢?”
那抹身影一动未动。
“喜欢我亲你,但不喜欢我摸你,是么?”
苏子衿还是没有给出任何的反应。
慕臻有些挫败。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地意识到,暗黑小玫瑰跟小玫瑰到底是不同的。
至少,他的小玫瑰绝对不会出手伤他。
然而,她跟小玫瑰在许多小细节上,又有着许多相似的地方。
“好了,我知道了。我跟你道歉。过来,我们一起睡觉,好不好?”
慕臻站起身,苏子衿伸出手。
苏子衿往后退了几步。
这个防备性的动作,令慕臻的心倏地一抽。
“我的手,哎呀。我的手,好疼呀~”
只要暗黑小玫瑰跟小玫瑰是同一个人,那么无论两个人的性格存在怎样的迥然差异,必然有其共性。
比如,心软。
慕臻在赌,赌暗黑小玫瑰会不会对她的撒娇心软。
“你看,我的手流血了,是真的好疼——”
慕臻抬起自己淌血的那只手,哀哀戚戚地叫唤。
那双赤红色的、妖异的眸子一动未动,眼底没有任何的波澜,犹如一片死海,所有的喜怒哀乐丢下去,便自动地浮了上来,六欲不侵。
哈。
撒娇都,不管用了呀。
“算了。那就让我GODIE吧。”
慕臻身上只穿了一条四角内裤,就那么敞开着腿,坐姿豪迈地一屁股在床沿边上坐了下来,手背上的鲜血往外冒。
倏地,眼前身影一闪,一双血红宝石般的眼珠子近在咫尺。
要不是知道他们变异人的五感,包括视力在内都要比正常人类敏锐许多,慕臻都要怀疑是不是血腥玛丽版的小玫瑰有超高度数的近视,慕不然为什么一言不合就来一次近距离地四目相对。
长此以往,他怕是会得斗鸡眼!
“不,许,GO,DIE。”
——
“宝贝儿,这玩意儿可不是用来玩的!要是你扣动扳机,你老公就GODIE了。你就会守活寡了。守活寡的意思就是,你以后摸不到我,抱不到我,也亲不到我了。你滴,明白?”
很显然,不管暗黑小玫瑰有没有听懂了慕臻之前的那句关于GODIE的解释,至少,她牢牢地记住了这句话,并且,还学会了学以致用,还是以霸道的那种语气。
GO,DIE这种网络用语本来就自带幽默属性,由苏子衿现在这种机械般的语气念出来,令有一种令人啼笑皆非之感。
“不许有什么用?你没看见,我的手流了很多的血吗?是人流很多的血,就会GODIE的。”
慕臻故意抬高他的手,给苏子衿看他手背上的伤,存了心要勾起她的怜惜之心。当然,前提是后者有这一复杂情感的话。
手腕传来指尖微凉的触感,慕臻的手被握住。
苏子衿把脸凑过去,伸出舌尖,在他手背上的伤口上,从他受伤的掌心边缘,一路舔过他手背虎口的位置。
受伤的肌肤本来留相当地敏感,苏子衿这么一舔,所有的感官都被瞬间放大!
温暖的、柔软的舌尖,舔过流血的伤口,有点刺痛,在刺痛之外,更多的是不可抑制地酥麻与颤栗。
“好,了。”
她放下他的手,抬起一双血如残阳的眼,她的唇角有一抹血渍,妖冶如开在炼狱之侨边上的灼烈的扶桑花。
兽类若是受伤,会相互舔噬彼此的伤口。
慕臻对变异了解得太少,不知道他们是否因为变异,导致身体内留有一部分人类基因最深处的那份兽性。
总归应该是一种示好才是。
唇角勾起浪荡的弧度,轻轻地刮过她的鼻尖,“没白疼你。”
“不,许,GO,DIE。”
仍旧是冰冷的、机械的女生,停在慕臻的耳里,却分明多了几分柔软。
慕臻微微一怔,尔后笑意在他的眼底漾开,“好。”
“洗洗睡吧。”
晚上这么一通折腾下来,慕臻也是有点累了。
他打了个呵欠,走到营帐的生活区,招手让苏子衿过来。
准备教会暗黑小玫瑰刷牙、洗脸之后,两人就愉快地钻被窝去。
苏子衿没动。
慕臻也没去催她。
他从杯子里取出牙膏、牙刷,准备他自己先把流程演示一遍。
然而,当慕臻旋开牙刷的盖子他目光触及他方才受伤的手背时,错愕地发现,他手背上的伤口,不知道身上会已经愈合上,只留下浅浅的、粉红色的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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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娇体弱易推倒,媳妇儿浑身都是宝。
……
二更在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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