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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光医院,妇产科。
产科医生将耦合剂均匀地涂抹在陶夭撩起衣摆的腹部周围。
B超探头轻轻地放在她的小腹上,医生示意躺在检查台上的陶夭去看B超成像仪上的不停活动的图像,“看,这里不停地动来动去的就是肚子里的宝宝了。
这是宝宝的小手,还有他的小腿。
动来动去,是不是很活泼?
放心吧。
宝宝很健康。
不过由于胎儿现在才刚刚13周。
还处在怀孕的前期。
这个阶段胎儿还是比较脆弱的。
所以这段时间,过于激烈的运动什么的,是一定要禁止的了噢。
不管如何,一定要以宝宝跟自身的安全作为第一考量。”
陶夭最近的打戏有点频繁,以至于早上起来上洗手间时,赫然发现下体有点见红。
吓得她立即给苏子衿打了个电话。
苏子衿当时还在熟睡。
一接到电话,苏子衿立即打车赶去陶夭的住处。
陶夭顺着医生所示意的区域,试图去从那一团黑白图像里,去辨认什么宝宝的手啊脚啊,奈何B超图实在太过抽象。
陶夭看了半天,除了确实看见一团东西在动来动去,其他的根本什么也没看出来,只好放弃。
倒是一旁陪着她来的苏子衿,就着B超图跟医生很是认真地两人交流了一会儿。
不管怎么样,肚子里的宝宝平安无事,陶夭总算是大大松了口气。
“幺幺,等你手上的这部戏结束后,你要不要考虑暂停一下你的演艺圈事业?
这次没事,不代表下次也会有这样的运气。
是不是钱的问题?
如果是钱的问题,我可以帮你。”
医生检查完了之后,苏子衿帮着陶夭抹去她腹部的耦合剂,又替她把衣服给撩下来,穿好。
陪着陶夭一起从产检室出来,苏子衿提出自己的建议。
苏子衿不知道陶叔到底留下多少的债务给幺幺,但是想来数额应该不会小,否则幺幺不会如此急于复出。
“你,你让我认真想想……”
这次见红,的确吓坏了陶夭。
可是,老头留下的债务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
何况,孩子出生后,奶粉钱,尿布钱,往后开销的地方大了去了。
她总不能次次都跟青青开口借钱吧?
陶夭把头一低,啃了啃自己的指甲,犹豫地道。
检查完B超后,报告单没这么快出来。
其实,说是暂时告别娱乐圈。
但是以陶夭目前的咖位,一旦真的暂别娱乐圈,日后带上孩子,复出只会难上加难。
苏子衿也猜到了陶夭心中的纠结,她没有再进一步进行劝说。
扶着陶夭坐在外面走廊的凳子上,她则帮着去取报告单。
去B超室回来的路上,苏子衿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
苏子衿没想到会在医院碰见季姗姗。
季姗姗的变化有点大。
如果说,之前的季姗姗犹如一朵白色的山茶花,令人心生怜爱。
那么,现在的季姗姗,则艳丽似一朵盛开的牡丹,艳光四射。
她像是终于放弃了多年苦心营造的形象,终于将她性格里最锋芒毕露的地方展露在了人前。
这让苏子衿多少感到有些意外。
毕竟,在父亲季曜邦被医院撤去院长职务,莫如芸面临牢狱之灾,她本人也是属于被保释得状态,并不等于完全获得自由,还需要配合调查局的人调查她是否蓄意指使沈瑶纵火杀她未遂得的案件,在这种情况下,季姗姗不但不见丝毫颓丧,反而比先前要更加光彩照人。
就常理而言,多少有些反常。
奇怪之余,难免多看了几眼。
她和季姗姗,连最基础的问好的立场都缺乏。
就在苏子衿决定举步离开时,季姗姗的视线越过走廊人来人往的孕妇和孕妇家属,直直朝苏子衿看了过去。
苏子衿几乎能够感受得到,季姗姗眼底瞬间迸发的恨意。
倏地,季姗姗像是想起些什么。
她猛地看向苏子衿的腹部,接着,在瞥见她手里拿的产检报告单时,眼底当即涌上滔天的恨意。
她疾步朝苏子衿走了过来,一手抢过她手中的报告单。
“拦住她,别让她靠近我!”
季姗姗话落,不知道从从哪里立即窜出了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
保镖用身体筑成一堵肉墙,挡在苏子衿的面前,并不友善地盯着她。
苏子衿终于明白了,季姗姗身上的转变是怎么回事,在父亲失去院长的位置,莫如芸面临牢狱之灾,季家选择并不插手的情况下,这位季小姐不知道从哪里给自己找来了一个靠山。
苏子衿没想到季姗姗竟是冲着她手中的报告单来的,一时没有防备,手中的报告单被她给夺了去。
季姗姗并没有注意到孕妇姓名那一栏,她的注意力,完完全全只在B超单上,那清楚地写着孕13周+这一行小字。
“还给我。”
苏子衿的视线越过那几个身材魁梧的保镖,望着季姗姗,眉目清冷地道。
季姗姗捏着手中的产检报告单,充满恶意地道,“你肚子里是小叔的吗?
又或者,是温哥哥的?
还是某个野男人的?嗯?”
只提到“野男人”这三个字时,季姗姗甚至刻意扬高了音量。
苏子衿懒得回答季姗姗这种无聊的问题。
她冷着眉眼,再一次重复道,“把报告单还给我。”
“好啊!
季姗姗笑容温和。
苏子衿心生不妙,当即目露戒备。
”嘶拉——“
季姗姗把手中的报告单撕成了碎片。
”哈哈!你不是让我还给你吗?
好啊,那我就,还,给,你!“
季姗姗上前一步,恶意一笑。
她高举着双手,欲将手中撕成碎片的报告单,往苏子衿的头上一洒。
一只手臂,横生出来,牢牢地抓住了季姗姗的手臂。
季姗姗手臂吃痛,捏着碎纸张的手失去了力气。
手里被撕成碎片的报告单如雪花般,纷纷扬扬,悉数落在了她一个人的身上。
在一片纷纷扬扬的雪白的浮罅里,季姗姗骤然瞥见慕臻那双潋滟噙笑的眸子,她瞬间苍白了脸色。
”亲爱的大侄女。
你刚才说,我女人肚子里怀的是谁的野种?
嗯?“
季姗姗身后的保镖们立即将慕臻给团团围住,对着慕臻厉声道,”你是谁?快放了夫人!“
并非慕臻自夸,在云城,但凡是稍微有点身份的人,认不出他这张脸的,实在是少数。
夫人?
他可不认为这几个保镖口中的夫人,指的会是”温夫人“。
温遇还在疗养院,慕臻偶尔也会陪着一起过去,可是一次都没见过季姗姗。
季姗姗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派去的人也未曾找到她的下落。
慕臻一度以为,他这大侄女是遭逢家庭变故,知道怎么夹着尾巴做人了,在哪里龟缩着,看在季司令的面子上,倒也没赶尽杀绝。
但是显然,对方跟他预期中夹着尾巴做人,还差了那么点意思。
慕臻一手抓着季姗姗的手臂,他的视线在季姗姗以及她的几个保镖身上逡巡了一会儿,低头看着她,颇为困惑地问道,”大侄女、你这是,又给自己找了第二春?“
季姗姗脸颊上的肉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抽动了下。
边上的人高马大的保镖给了季姗姗莫大的勇气,是啊,如今的她已经是今非昔比,不需要再对慕臻这个小叔,百般忌惮了。
择性地略过慕臻的这个问题,季姗姗的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小叔你又何必这么紧张呢?
我也只是好心提醒一下小叔而已。
毕竟,身为一名母亲,苏小姐肯定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小叔您的。
您就不一定了。
就目前阶段,您并没有办法确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您的,不是吗?
我也是出于对小叔的关心。
小叔您。可别不识好人心啊!”
哟。
能耐了啊。
都学会跟他杠了?
闻言,慕臻也不气恼。
他稍稍家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慕臻附在季姗姗的耳畔,“大侄女。
你该不会以为,你做的那些事,真的神不知,鬼不觉吧?
还是说,你以为,你背后的那个男人,当真能护你一辈子?
这是最后一次。
下一次,你若是再招惹我的人。
休怪我,不顾念任何亲情,赶尽杀绝。”
分明是轻柔似夏风的声音,停在人的耳里却令血液都为之凝结。
慕臻虽然暂时还不知道季姗姗到底给自己找了个怎样的第二春,不过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都会为了一个季姗姗跟他们季家杆上。
也不知道慕臻哪句话戳中了季姗姗的痛点,但见她的眼底迅速地浮现几抹猩红。
她的保镖们没有她的命令,也没敢轻易对慕臻动手。
季姗姗自然也明白,在崇光,慕臻势力范围内跟地方直接起冲突,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季姗姗终于意识到,自己就这样直接挑衅慕臻,到底还是冲动了一点。
不愿在这几个保镖面前输了阵仗,季姗姗挺了挺腰身,对慕臻道,“那么小叔,不如让我们,就走着瞧吧。”
慕臻一只手还抓着季姗姗的手臂呢。
着季姗姗的面,慕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他给医院的管理层打了个电话。
把季姗姗的身份证信息报给了对方。
以后,季姗姗三个字,将被全S帝国的崇光医疗体系列入终身拉黑名单。
也就是说,季姗姗今后不但不再享有她在崇光医院的任何特殊待遇不说,且终身拒绝为其提供任何医疗服务。
在季姗姗陡然变色的目光注视下,慕臻慕臻薄唇微勾,笑容灿烂,慢条斯理地道,“抱歉了啊,大侄女婿,我这人呢,对于自己讨厌的人,那是看一眼,都觉得伤眼。”
言外之意就是,我对你口中的走着瞧没有办法的兴趣。
所以,还是直接走你。
以后都不要在我面前晃眼,来得好。
季姗姗万万没想到,慕臻竟然如此一点也不顾念亲情!
季姗姗和她的保镖直接被崇光医院的安保人员给“请”了出去。
许是明白闹大自己也在慕臻手上讨不了什么便宜,季姗姗沉默着,屈辱地被“请”出了医院。
阳光下,季姗姗望着眼前这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建筑。
指尖深深地扣进肉里。
……
陶夭的报告单被季姗姗给撕了。
苏子衿不得不去麻烦B超室的医务人员再打印一张给她。
在苏子衿进去取报告单的时候,慕臻的身体慵懒地往墙上一靠,一边玩着手上的手机,一边等人。
身高腿长的他,仅仅只是往那儿一站,哪怕全程都低着头在玩手机,仅仅是惊鸿一瞥间的盛世美颜,依然吸引了无数道目光。
余光瞥见苏子衿出来,男人第一时间收起手机,走上前。
男人一手揽着苏子衿的腰身,一手摸在她平坦的腹部,深情款款地道,“来,小宝贝儿。
跟你爹地打声招呼。”
苏子衿:“……”
将男人摸在她腹部的那只作乱的手给拿了下来,苏子衿颇为困惑地道,“你怎么来了?”
这几天男人有点忙,天天早出晚归的。
有时候,在家里也会接到医院董事层打来的电话。
受钱荣以及季曜邦和莫如芸夫妇事件影响,崇光医院最近股票大跌。
最新新闻报道显示,这一季新出的财务报表很不乐观。
苏子衿接到陶夭电话,打车出门,就发现男人经常开的那辆军绿色吉普车并没有停在车库,竟是比她出门还要早。
苏子衿猜测,男人出现在医院,多半跟医院这才出现的信用危机有关,就是不知道,怎么会这么巧,出现在……妇产科?
慕臻读懂了苏子衿眼神里的意思,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睨向苏子衿平坦的腹部,“嗯哼。和医院的那帮董事们开完会,一个个走到我的面前跟我说恭喜。
我这个新晋爹地,自然要来探望探望,我未来孩子的妈咪。”
苏子衿:“……”
她并不知道,原来崇光远医院的医生们也这么八卦。
八卦是职场人的天性。
医护人员们也不例外。
苏子衿早上陪着陶夭参加产检,被崇光医院许多医生给瞧见了。
给陶夭检查身体的妇产科医生自然知道怀孕的人是陶夭,并非是苏子衿:可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地,渐渐地走了样。
于是,苏子衿怀有身孕,即将成为父亲的慕臻一上午,收获无数声道恭喜的声音。
“坦白说,刚刚听到我要当父亲的消息,着实让我受到了不少的惊吓。
我还以为……”
慕臻顿了顿。
苏子衿沉了脸色。
以为,以为什么?
难道他也认为她和温大哥之间纠缠不清,怀上了温大哥的孩子么?
苏子衿尚未发作,只听男人凑近她的耳畔,“我还以为我的精子穿透力这么强,通过手部都能令小玫瑰你受……”
苏子衿伸手,果断捂住了男人没遮没拦的嘴巴。
难惹鼻子以下的部位都被她捂住,只露着一双含笑浪荡的风流眉眼。
慕臻将苏子衿捂着她嘴巴的那只手给拿了下来,放在唇边轻轻地一吻,无比热诚地邀请道,“小玫瑰,我们生朵小小玫瑰吧?
你说,好不好?”
苏子衿:“……”
好!
你想得,可真好!
……
“怎么去了那么久?
是不是排队领报告单的人很……”
苏子衿去拿产检报告单,迟迟未回。
陶夭时不时地盯着苏子衿方才离开的方向看。
总算把人给等回来了,陶夭走上前,说话声在瞥见她身后的慕臻时,戛然而止。
……
俗语有云,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事实证明,不管是好事,坏事,只要一经传播,就能以惊人的速度,弄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苏子衿只是在早上陪着陶夭做产检,等到她和慕臻一起把陶夭给送回去的路上,就听见慕臻接了无数个电话,全是恭喜他即将做父亲的。
就连斐度、庄晏以及慕臻另外一个在国外的发小傅哲都发来恭喜的贺电。
因为事情牵涉陶夭,这件事也不好跟大家解释。
苏子衿听着慕臻在电话里,跟人一本正经地讨论着什么孩子的预产期,男孩女孩,以后会像谁多一点之类的问题,眼皮就跳得厉害。
颇有些担心男人就这件事获得灵感,当真要缠着她生孩子。
甚至,就如慕晴雪也打来电话,委婉地询问他们什么时候把婚礼给办一办,不然到时候肚子大了,显怀了再举办婚礼新娘子就太累了。
后来,还是苏子衿亲自给慕晴雪回了个电话,告诉对方,是她的朋友怀有身孕,只是消息在传播过程当中出了点偏差。
总而言之,整起事件就是一个误会。
慕晴雪听了之后,倒是没有特别的失落。
就是当天晚上,邀请苏子衿去家里吃晚饭。
饭桌上,全是一些什么鹿茸,牛鞭,羊骨这些大补的菜。
这一天晚上,季司令一改先前对小儿子嫌弃的态度,一个劲地往慕臻的碗里夹菜。
吃过饭,往日总是要留小两口在老宅里陪这说会儿话的慕晴雪一反常态,早早就让苏子衿和慕臻先行回去了。
夫妻二人的心思,昭然若揭。
看来,全天下有着适婚适孕儿女的父母,都有着一颗急着抱孙子的心。
八月末。
备受瞩目的军情九处局长莫如芸“蓄意杀人,以及蓄意指使他人杀人未遂”案件,将在云城法庭做不公开审理。
在即将开庭的某一天,S帝国调查局秘密迎来了一位极其尊贵的贵客。
S调查局的会客室。
会客室的监控已经被提前做了手脚,监控那头的特工不会发现画面其实在十分钟前就停止了实时传输。
总统贴身安全顾问,年轻的特工褚渊手里拿着一个仪器,检测是否有监控、监听等电子设备,确定房间是“干净”的之后,这位长相高大的年轻特工队长,对着上司宋闻均点了点头。
这是我的贴身顾问性子比较谨慎,还请你能够见谅。“
宋闻均将用来掩人耳目的绅士帽,口罩,墨镜,一一摘下,放在会客的桌上,温和的眸子歉意地看着调查局长蔡万昌道。
总统的贴身安全顾问虽然听命于总统,却并不代表总统就一定会听从总统的吩咐。
比如事关总统本人的安全,褚渊是有权利在不征得甚至总宋闻均反对的情况下,对室内的安全进行检查的。
原本,蔡万昌的确因为总统身边这位年轻的贴身安全顾问过于谨慎以及不信任的举动,对这位总统阁下心中颇有微词,但是因为宋闻均的主动道歉,蔡万昌心中的那点不舒服不但很快就消失于无痕,反而对这位这位平易近人的总统越发地尊敬。
蔡万昌连忙道,”总统阁下言重了。“
有人轻叩会议室的房门。
蔡万昌喊了句进来,紧接着,一名穿着便服的探员走了进来。
对方先是对房间里的宋闻均行了礼,接着走到蔡万昌的身边,耳语了几句。
蔡万昌点了点头,让对方先行下去,这才转过身,恭敬地对宋闻均道,”总统阁下,您要见的人已经带到。“
宋闻颔首,对身后站着的蔡万昌以及年轻的安全顾问道,”我知道了,你们都先出去吧。
我想和我的故友单独叙叙旧。“
闻言,蔡万昌面上有些为难。
总统阁下的这位故友所犯的罪行可不轻,目前案子仍在调查当中。
按照按照调查局的规定。
在案子公开审理前,除了双方辩护律师,以及与案件的相关人员,任何人不等想私见在押犯人,如果有特殊情况,则必须要在至少一名探员陪同的情况下,才能会见在拘犯人。
”放心。
我这次前来,纯粹是见一见这位故友罢了。
如果你们不放心,大可以派人守在门外。
要是出了什么事,所有的责任由我自己一力承担,绝不会连累蔡局长,更不会令蔡局长卷进此次事件当中。“
看出蔡万昌面上的顾虑,宋闻均主动提出,要是出什么事,由他一己承担。
话虽如此,但是总统阁下要是真的在调查局出了事,身为调查局局长的他,如何能够置身事外?
宋闻均曾经帮过蔡万昌,在还只是普通探员的蔡万昌深陷姓骚扰丑闻的时候,是当时还在为律师总署工作的宋闻均替他打赢了官司。
宋闻均对蔡万昌有恩。
因此,仅仅只是犹豫片刻之后,蔡万昌就答应了宋闻均这个并不合规矩的要求。
”褚队。
要一起走吗?“
蔡万昌看着立在宋闻均身后的高大男人问道
蔡万昌瞧着褚渊年纪轻轻,就已经爬上总统贴身顾问这一职位,并不敢小觑了对方,因此在离开前,刻意叫上褚渊。
宋闻均这次连秘书缪仲都没有带,褚渊便深知,他此次调查局之行是极为隐私的一件事。
褚渊相信,如果不是身为总统贴身顾问的他必须要对总统贴身保护,今晚这次调查局之行,对方应该更倾向于只身前来。
不管总统口中的故友是谁,对方既然已成为阶下囚,身上必然带着手铐,而且总统做体能训练时,他跟总统交过手,总统的身手并不弱。
如果他执意留下,只会惹这位不快而已。
权衡利弊,褚渊同意了蔡万昌的提议,跟宋闻均点头示意后,便跟着后者出了会客室。
……
拘押室。
”滴“地一声,拘押室的其中一间牢房在确认过指纹后,自动打开。
几乎在”滴“地一声声音响起的时候,床铺上原本熟睡的人就那警觉地睁开了眼睛。
为了不打草惊蛇,床上之人决定继续闭上眼睛装睡。
脚步声越来越近。
就在来人靠近床铺的那一刻,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装睡的人骤然发难。
她一跃从床铺上坐起,从身后,利用用手中的镣铐缠住来人的脖颈,手臂收紧周中的力道,沉声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是,是局长。“
手铐在来人的脖子上勒出一道血痕。
来人声音嘶哑,困难地回答道。
局长?
哪个局长?
不是她的小叔子慕臻派来的人?
莫如芸一个失神的功夫,对方的手在腰间摸索着。
终于指尖触碰到了警棍。
放手在莫如芸的额头上用力地敲了下去。
莫如芸忍住额头传来的剧痛,待要收紧手中的力道,对方已经用警棍在她的手臂上电了一下。
莫如芸骤然松开了手。
对方一脚朝她的腰间踹了过去,”靠!
你这个疯婆娘!
竟敢袭警!
我看你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莫如芸被这一脚踹飞在了地上。
但是她很快就用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就像是一只野兽,双手和双脚匍匐在地,一双眼睛渐渐地染上血红的颜色,十根手指头也渐渐地长出尖锐的指甲。
由于病房光线昏暗的缘故,那名探员并没有注意到莫如芸的变化,只是觉得她这个动作怪异极了。
就在那名探员欲要在莫如芸的身上再踹一脚,报自己先前被偷袭之仇时,守在门口的探员迟迟不见同伴出来,走了过来。
”住手。
你忘了上头怎么交代的了?“
指纹在感应锁上开了锁,那名探员制止了同事的举动。
在另外一个人进来的一瞬间,莫如芸便悄然收起了手中的尖锐的指甲,只是一双眼睛仍然透着浓郁的戒备。
”还不是被这个疯婆娘给气的!
我不过是奉命带她出去而已,这个疯女人就跟得了狂犬病似的偷袭我!“
那名被偷袭的警员指着自己的脖子,示意同伴来看。
那名探员看了眼同伴脖子上的勒痕,也是感到很气愤。
但是局长还等着见她呢。
”好了。
这次就算了。
如果你想整治她,还怕以后没有机会么?
不要让局长久等了。“
后来到的那名探员拍了拍同事的肩膀,侧耳在同时的耳边低声地道。
那名被偷袭的探员想了想,同伴所说的话未必没有道理。
这位探员全然不知,因为同事的及时出现,他才从鬼门圈里走了一遭。
两名探员一左一右,押着莫如芸出去了。
……
”好了!
进去吧。
里面可是贵客。
等会儿老实一点。
不然,有你苦头吃!“
会客室房间的门打开,那名探员在莫如芸的耳边低声警告了这么一句。
莫如芸尚未回答,就被身后的探员粗鲁地给推了进去。
会客室的会客椅上,一个清隽的背影背她而坐。
莫如芸如遭电击。
这个背影,这个背影,她就算是对方化成灰,她也不会忘记!
忘了她的脚上还戴着脚铐,莫如芸眼底积压着血红色的仇恨,大步地走上前。
”嘭“地一声。
因为迈得步伐太大,莫如芸被脚铐绊倒,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莫如芸制造出如此大的动静,背对着她而坐的男人自然不可能半点没有听见响声。
尽管莫如芸已经在第一时间从地上迅捷地爬了起来,到底还是迟了一步。
方才背对着她而坐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然转过身。
男人就站在她几步之遥的地方,棕色的眼睛漾着温柔的怜惜,”小云。你看看你。
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见。
你就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宋,闻,均。“
莫如芸一字一顿,双目血红,咬牙唤出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的名字。
”你怎么敢,你怎们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
宋闻均似是全然没有察觉莫如芸眼底汹涌的恨意。
他一步步走上前,这些年因为养尊处优而白净修长的手,抚摸上莫如芸额头上逐渐愈合的伤口,指尖在她的伤口上划动着,温润的嗓音似春风般轻柔,”俗语有云,一夜夫妻百夜恩。
何况,你我做过,可不止是一夜的夫妻。
如今你面临着麻烦,你说,我怎么忍心,袖手旁观,嗯?“
被触碰的肌肤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恶心感。
莫如芸被手铐铐着的两只手狠狠地撞开宋闻均触摸她额头的那只手。
如果可以,莫如芸恨不得将眼前这个男人碎尸万段。
但她心知肚明,二十几年前,她就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如今,只怕他们两人的悬殊更大……
几十年的时间,早已将莫如芸身上的冲动打磨成了隐忍和坚毅。
莫如芸在会客椅上坐了下来。
她的目光沉沉,”说出你交换的条件。“
莫如芸早已过了天真的年纪。
她丝毫不怀疑,以男人如今的权势,让她重获自由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同样,莫如芸不认为,眼前这个薄情寡性,心狠手辣的男人会愿意无条件帮自己。
宋闻均只有一个条件,”帮我找到我们的孩子,唯一。“
……
时隔二十多年。
乍然听闻”唯一“这两个字,莫如芸的心狠狠地跳了跳。
初知怀有身孕时的欣喜,亲眼目睹恋人跟别的女人在她亲手布置的爱巢的床上翻云覆雨的愤怒,历经十月怀胎的艰辛,结果却生下一个怪物的惊惶和害怕,一幕幕,如同走马观花般,在她的脑海里闪过。
一双血红色的眸子归于死寂,莫如芸不带任何温度地叙述道,”那个怪物已经死了。
在她出生的第三天,。
我趁着医院的医护人员不在,就带着她离开了医院。
我亲手将她埋在大雪纷飞的歇云山雪地里。
一直到听着那个小怪物的哭声一点一点微弱地小下去,我才驱车离开。“
”宋闻均。
无论你有多么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事实就是,你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的血脉,在二十多年前。
就已经死了!
你注定是个孤家寡人!
他日也定然孤独终老,无人送终!
哈哈哈哈!“
唇角勾起一抹恶意的弧度,莫如芸快意地纵声笑着。
大概是报应吧。
莫如芸也是后来才知道,宋闻均在一次暗杀中受了很严重的伤,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有自己的子嗣。
而他此生唯一的子嗣,早已被她埋在那个冰天雪地里!
哈哈哈哈!
还有什么比令一个曾经负过自己的男人断子绝孙,要来得更加快意?!
宋闻均目光平静地注视着莫如芸,那就那样用充满温情和温柔的目光,凝视着她,仿佛眼神当中有千万种柔情。
”莫如芸终于感觉一丝不对劲。
宋闻均的反应太平静了。
他眼底的看似温柔的神情令她作呕。
“不要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我着我,告诉我,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刚才说过了,配合我,找到唯一的下落。”
莫如芸不耐烦的皱眉。
不等她说话,宋闻均便在她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用一种同情怜悯,同时又凉薄寡性的眼神注视着莫如芸,“事实上,你从我身边离开后,我一直派人密切监视着你。
唯一没有死。
你当年驱车离开后,我的人就将孩子从雪地里救了出来。
孩子全身冻得发紫。
送去医院已是来不及,我的人就带唯一去了十方寺,请求里面的主持殊文大师想想办法。
三十七天。
殊文大师整整衣不解带地照看了孩子三十七天,唯一总算是活了下来。”
莫如芸瞳孔微缩。
那个小怪物没死?
不,这怎么可能?
宋闻均的话继续传入她的耳里,“当时,我被一些事情绊住了脚,没能及时去接唯一。
等到我终于抽开身,动身前去十方寺的前一天,云城发成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大地震。
歇云山得上的房屋多处坍塌,民众拖家带口跑到十方寺避难。
殊文大师因为忙于携寺庙里的弟子帮助民众抗震救灾,就托一位山上避难的民众替他照看唯一。
等到殊文大师忙完回来,就发现,连同那个民众和唯一一起失踪了。
那个人抱走了唯一!
这些年,我一直暗中拜托殊文大师留意唯一的消息,但是,始终没有传来更好的消息。”
宋闻均说到这里,语气顿了顿,如炬的目光望着眼前这位昔日恋人,“我找过你当年生产的那家医院,你已经把生下唯一所有的记录都给抹去。
只要你把唯一的血型,出生时间,哪怕是身上有显著的胎记,特征,任何有助于我找到她的信息告诉我。
我就想办法,让你离开这里。”
半个小时后。
莫如芸被重新带回拘押室。
宋闻均将会客桌上的绅士礼帽,口罩,墨镜一一戴上,走出会客室。
他的贴身顾问褚渊第一时间走上前。
调查局局长蔡万昌亲自送宋闻均到门口,一直到宋闻均那辆低调的林肯防弹轿车消失在浓郁的夜色里。
上车后,褚渊坐在副驾驶。
宋闻均一个人坐在后座。
汽车的挡板被升上。
宋闻均拨打了一个号码,他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吩咐道,“帮我彻查25年前12月15号前后在云城出生的女婴资料。
尤其是RH阴性血的女婴资料,全部都发到我的邮箱上。”
小剧场:
慕臻:“我觉得,大小姐和季司令,可能对我有什么误会。”
苏子衿:“……”
------题外话------
全世界都以为我们怀孕,但实际上并没有系列。
阿四,为什么明礼的锅要本队来背?
好气!
小剧场:
慕臻:“我觉得,大小姐和季司令,可能对他们儿子的某种能力有深刻的误解。”
苏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