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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寒猛地一下合上书,从躺椅上坐起来。
吓得骆三不敢继续说下去。
“这太危险,何况利用女人不是大丈夫所为。”秦少寒说着,突然想起苏秦仪在马车上对他的回答,不免有些来气。
“我知道四少心疼苏小姐,但是属下的意思是,如果那边将矛头对准苏小姐,我们当然应该设法营救,可是如果贸然营救只会打草惊蛇,我们也不能将这群人一网打尽了,这样反而救不了苏小姐,更可能会将她推向火坑……”
骆三顿了顿,观察着秦少寒的表情,看他并没有要反驳的意思才继续说。
“如果我们按兵不动,他们反而会以为我们已经放弃苏小姐,这对于苏小姐或许更安全,而且或许苏小姐会是我们致胜的关键所在。”
秦少寒听完,眉头越蹙越紧,脸色深沉发黑,细细审度着利弊。
“你先下去,这件事情容我再考虑考虑。”
骆三无奈,他是少帅,而自己只是他身边一个副将,所有事情也只能是给他提议,具体如何采纳,都要看秦少寒的意思。
这几天,苏秦仪总待在家里,平时也就出出院子。
她本不愿听秦少寒的命令,只是这心里总觉得坦荡荡,似乎快要变天了。何况慕香婉芸也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一旦她有异动,恐怕最先跳起来的就是慕香婉芸了。
苏秦仪在院子里剪了几支梅花,插在青花瓷瓶里,临窗放着,迎风吹来,房间里一阵幽香。
她修剪着瓷瓶里的花枝,叶何从外面跑进来。
“叶何,怎么了?我看你脸色不太好看。”她放下手中剪刀,一手托着腮。
叶何喘了两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份信,犹豫着要不要给苏秦仪看。
苏秦仪看他畏畏缩缩,起身将信拿到自己手里,“不就是一封信而已,你又没看内容,紧张什么。”
“五小姐,这……这是平川商会送来的。”
叶何说出信的出处时,苏秦仪正好看到信封上的署名。
倭寇?
她跟他们几乎没有什么瓜葛,好端端的给她寄封信过来,其目的的确让人不得不疑心。
“依我看这封信还是不要看了,管他想说些什么,总之摊上倭寇都不是什么好事情。”叶何一本正经劝导着苏秦仪。
苏秦仪只看着信封,迟迟没有打开。正值多事之秋,平川商会这次传来的信估计目的不纯,她是否要打开一看,或者会扰乱心智呢。
“还有三天就是秦四少与唐家大小姐结婚的日子了,五小姐,这个节骨眼上,千万不可以出任何岔子。”叶何慎重提醒她。
苏秦仪略微思考后,啪嗒一下将信放在桌上。
“你说得对,这封信不看也罢,搭上倭寇就没有一点好事的。”她看着桌上的信,心中始终有些惴惴不安。
叶何笑了声,对于苏秦仪愿意听他意见的做法感到非常开心。
而后一整天,那封信始终放在桌上,没有移动过。
入夜,她轻轻开了一点窗户,房间里的炭火炉子烧得太热,总觉得闷得慌。
她闭着眼睛,平躺在床上。时而又翻身侧躺着,如此辗转了几次,始终无法静下心来安睡。
睁开眼睛,她面向着桌子的方向,眸子缓缓睁开,远远望着桌上那封始终未打开的信,说不好奇那都是假的,谁不喜欢一探究竟,知道事情真相。
窗外一阵大风刮得窗户啪嗒作响,随之冷风吹进屋子里,她忍不住哆嗦了下,将头蒙进被子里,全身都卷曲进被子里面。
约莫又过了会儿,被子里闷得透不过气来,她将脑袋伸出来,迎着月色桌面上洁净无瑕,苏秦仪愣了两秒,突然发现之前桌上的那封信不见了。
她下床,将桌边里里外外找了一遍。
原来是刚才那阵风,将信吹到柜子旁,角落里的地上。
她将信捡起来,最终还是打开了那封信。令她诧异的是,那封信里竟然没有所谓的长篇大论,只有用鲜红的血,歪歪扭扭写着的两个字。
——救我。
这让她心里更是疑惑,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会用血书写这两个字,又为什么要将这封信给她?
她与倭寇人素无往来,那人为何要向她求救。
或者这就是倭寇引她上钩的一种手段,在看到信里的内容后,苏秦仪彻底睡不着了,她点了灯,将那两个字在灯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
脑海里突然浮现起一个人的名字,那个她认识的倭寇人。
——立花真希。
苏秦仪坐在床边,将与立花真希认识的经过全部在脑海里过滤一遍,立花真希似乎也和她一样,不是心甘情愿待在平川商会,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
当初立花真希拼死救了她两次,如果这次她真有危险,自己就当是还她这个人情。
黑夜中,一抹纤细的身影裹着厚厚的黑袍,从后门那堵矮墙翻墙而出。
等苏秦仪赶到平川商会大门前时,已经是三更天了,暮色漆黑,街上除了她,没有一个人影,安静得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熟睡。
她绕着平川商会的墙观察了一圈,似乎前门后门都没有人把手。
正寻思着要从哪堵墙翻进去,身后隐隐有脚步声,她佯装继续观察墙高,准备伺机逃跑。这些人似乎料到她的动向,等她跑出去两步,一群蒙面黑衣人闪身拦住她的去路。
她仔细观察了这些人的穿着,束发黑衣,手配弯刀,似乎是西瀛武士的打扮。
“你们是平川商会的人?”
“劳烦苏小姐跟我们走一趟。”银白色的刀刃在月光下,尤为扎眼,人都说西瀛武士的佩刀最快,可是再快能有子弹飞射的速度快。
她微微一笑,“若是我不从呢?”
“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苏秦仪捏紧拳头,以为他们会用手中弯刀砍她,却不料身后一块帕子蒙住了她的口鼻,捏着她脖子往后拖。
迷药的药效来得极快,仅仅几秒钟时间,她已经全身失去力气,意识也愈发游离。苏秦仪天旋地转,看到那几个蒙着面的人越来越模糊,最后彻底晕了过去。
等她迷迷糊糊醒来,听见有几个人在她周围聊天,说的是她听不懂的语言,但她隐约觉得他们似乎是在谈论她。
苏秦仪渐渐睁开眼睛,将房间的格局观察了下,发现她竟然又回到了平川商会上次被绑的地方,那些人明明知道她从这里逃出去过一次,竟然还将她绑来这个地方。
她左右环视的时候,杜梦已经推门进来。
“杜先生,你我素不冤仇,你几次三番将我绑了来,是否过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