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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
莫夕颜头几天便已经将千月阁安排妥当,给了吴邪足够的银子供他们生活所需,另因是过年,添置年货也是必然的,忙碌了好几天,一切都安排妥当,这才能得以和家人一同进宫去参加年夜宴。
马车咕噜咕噜的走着,车厢里一片安静,莫如雪透过小窗子往外面看,莫倩蓉则是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就差没把眼睛也捂上了,大家都不说话,只因莫倩蓉那全身的疤痕,她心情不好,大家生怕哪句说的不对了就要引来她的怒气。
更何况,如今这几个姐妹间,也是没那么多可说的了,莫淑云记恨莫如雪害了莫心莲,和她们同坐一马车,自然半句话都不愿说。
莫夕颜更是,干脆就依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了。
马车走的快,就是有些不稳当,咕噜咕噜,摇摇晃晃,小半时辰才到,大家都松出一口气来,纷纷从马车上跳下,然后排着队往宫里走。
天气虽然很冷,但是宫中却是很热闹的,阁楼宫阙、花园水榭,处处都挂满了红色灯笼,繁花似锦,各式装扮喜庆极其,大殿中宫人忙碌着,大殿外侍卫也加强了巡视,来来回回的十分警惕,整个看起来忙碌,却是有条不紊。
朝中大臣携带家眷陆陆续续前来,一时间参拜声、问候声一片,女眷遇到熟识的也顿觉亲近,坐在一起也就聊了起来。
莫夕颜跟着大夫人等人一同进殿,听到殿中猛的一静,接着又是低声议论的声音,轻笑一声,毫不在意的跟着走到自己位置,坐下。
此时还尚早,皇上、皇后等重要人物还未临位,莫夕颜借机打量,大殿装饰奢华又喜庆,和皇后娘娘寿宴时所见差不多,殿的中央同样也搭建了舞台。
不自觉的来回扫视,却没有看到那个身影,心里似乎有些失落,罢了,反正她来这里不过是给莫倩蓉衬托的,静静的过完今晚便是了。
说起莫倩蓉,莫倩蓉就坐在莫夕颜的身旁,按身份排位,莫倩蓉应是在左,而且是在莫淑云之前的,可是此时莫倩蓉却不顾身份的和莫淑云换了位置,悄声看大殿之中,差不多该来的都来了,不少人她也都认得的,正前是太子和几个皇子,再接下来便是太傅和丞相,接下来便是其他文武大臣。
莫倩蓉目光就落在了凌王身上,偷偷看了一眼,想起自己容颜,又连忙底下了头。
“咦?莫倩蓉姐姐,今儿你怎么也戴起面纱了?”不是她玉儿多嘴,实在是这莫倩蓉太过扎眼。
原本相府七小姐因貌丑而遮面,这个全京城的人都是知道的,可莫倩蓉为什么也遮起了面?
莫倩蓉是嫡女,生的也不差,而且性格也是有些高傲跋扈的,如今不但遮面了,还和她最不喜欢的丑女同桌而坐,这怎么可能呢?
莫倩蓉的眼睛已经有些发红了,冲着林菲儿讪笑几声,尴尬的解释道:“怕是我七妹寂寞难堪,便陪陪她而已。”
大家几声唏嘘,自然是有人不信的,这不信的人里面就包括了林菲儿,就听她巧笑几声,跟着就又问道:“蓉儿真是善解人意,懂的替人着想,只是这七小姐怕是早已习惯了冷嘈热讽了吧,如今还会感到寂寞和难堪?”
“那是自然的吧,毕竟年纪不大,又是个女孩子,在这人多的场合里难免是会感到生分的,有我陪着她也就会好过些了。”莫倩蓉眼中含笑,心里却是紧张异常,只盼着这年夜宴能快些过去。
“呦!蓉儿姐姐,只是我记得,前不久皇后寿宴上蓉儿可不是这样的啊,当时蓉儿是想着办法的要扯下七小姐的面纱,就怕七小姐丢人丢的少,怎么今天反倒演起了姐妹情深的戏了?”说这话的是玉儿的表妹,名唤雨晴。
听了这话,莫夕颜只是抬眸看了一眼,这女孩年纪不大,生的倒也是美丽,长而柔的秀发披散腰间,粉扑扑的脸蛋,微微勾起的唇,怎么看怎么可爱的,怎奈说话却是如此没头没脑的。
莫夕颜不知,莫倩蓉却是知道的,这雨晴今年才十三岁,在家里是被娇惯着长大的,说话向来随意,几乎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从来不经过大脑的,今天她扯了这话题,只怕更难听的话还在后面了吧?
果然,众人都还未开口,就听她又说道:“莫倩蓉姐姐,你一向可都是拿着人家丑陋当乐趣的。”
雨晴此时这话一出,林菲儿和玉儿也不禁跟着想起来,“是啊,蓉儿以前不会怎么做的。”
莫倩蓉眼中闪过惊慌,结结巴巴的解释着:“你们这是哪里话?我这也是、是顾全这相府的颜面,难道这也有错?”
“没错没错,只是有些不习惯罢了。”林菲儿掩口轻笑,虽然不知莫倩蓉为何面纱,却是也明白定然不会这个原因的。
莫夕颜始终不语,目光平淡如水,又听雨晴低语说着什么,不过这些和她断然是没有半点关系的,她不干涉,也不在意,而此时她的目光是落在正从殿外走来的那抹红衣之上。
他,轩辕灏,一路走来,在主侧位坐下,抬眼间目光也落在了莫夕颜身上,今天的她是精心打扮了的,一件逶迤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面披着碧绿的翠烟衫,领口微敞,隐隐可见面纱下锁骨痕迹,腰间的浓绿软纱紧系,更显肩若削成腰若约素。
那面纱挡了她的容貌,却是更添神秘之感,轩辕灏静静的看着,竟然看呆了。
看到轩辕灏的神情,莫夕颜眼中里终于有了波动,调皮的冲着他微微眨眼,轩辕灏接到这一表情,现在一怔,接着唇边便扬起了笑意。
这一幕正被莫如雪看到,心里顿时恼怒起来,今天她可是盛装打扮的,殿中年轻哪个男子不曾偷偷多看她几眼的?为何这齐亲王就是看不到呢?
原本有着第一美人的莫如雪就生的美丽,今天更是用了最好的胭脂水粉细细打扮,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的她哪里不如那个丑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