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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冠兰以为这桩婚姻很好解除,可递上诉状,第一次开庭,陈法官主审认为离异的条件不充分,准备判决不予离婚。
冠兰傻了,怎么会这样呢?
她也是学法律的,只有《婚姻法》这一课还未开,她找这方面的法律,自己起草了诉状,以为自己的情况符合婚姻法离婚的要件,谁知,与她想象的两码子事。
原来,对簿公堂时,一是原告冠兰陈述自己的新婚之夜以及后来同房遭受凌辱之事,被告李申金予以了否认;二是在供销社和在出租房先后两次挨打,仅有冠兰的一面之词,又没有证人;三是婆婆尖酸刻薄、冷酷无情。而婆婆说自己有情有义,如何如何地对媳妇好,给予了媳妇家里多大多大的帮助;四是感情不和分居时间一年多,可李申金说过年前的几天,他们还在一起同了房,充其量分居不到三个月。
这四件事都不构成离婚的要件。陈法官没法判,他对冠兰调解:你们婚后的新欢我又不在现场,你挨掐说不定是你们俩口子寻求快乐的刺激。你说自己两次挨打,两口子在一起推推搡搡的事总是难免的。婆媳之间的纠纷,谁有理谁没理,哪里扯得清楚。至于感情不和分居的问题,性,用老百姓的话说××,是确定分居的关键,李申金说×了×,你说没××,我哪看到了?就算没××,感情不和分居的时间也未达到离婚法律上要求的情形。陈法官之所以在冠兰面前讲几句流话,一是冠兰也算过来的人,二是看见她年青貌美,也想揩揩油吃吃豆腐。只是后来在市里看龙舟赛有人请他吃饭才敏感鲜花有主,放弃了这一念头。他最后劝冠兰不要离算了,随着两人年龄大一点会好起来的。
公堂上冠兰没有“性”福感的事又不敢说,一说出来怕露出马脚,她要说出自己和李申金同房没有味道的事,那在场的人会问,你在哪里获得过鲜美?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她才不会说呢。但她生死要离。陈法官说你坚持要离,我就判不予以离婚,半年以后你重新起诉,你考虑考虑。
冠兰哭哭啼啼。
陈法官偏向李家有情可原,就庭审离婚的证据不足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他得了李家的好处,还有他老婆与李家多少粘一点亲。
李家得到冠兰提出离婚诉讼的消息后,慌了神。
李申金尽管有处女的情结,但要失去细嫩细嫩,水蜜水蜜的老婆,他还是舍不得的,公公婆婆当然更不想失去这样的好媳妇,公公埋怨婆婆不该对媳妇小哩小气,婆婆则说公公为什么不尽快给媳妇找个工作,相互指责。吵归吵,问题还得想法子解决。
当他们得知此案由陈法官审理,喜出望外。当晚两口子提着好烟好酒来到陈法官家。陈法官和他老婆小睛在家。
李申金的母亲一口一个,大妹子长,大妹夫短的叫个不停,求求想想办法,帮帮忙,不要判决儿子和媳妇离婚。
陈法官也和蔼的对他们说:“请你们放心,我晓得怎样去操作的。”并说:“以后你们也要规劝儿子,不要虐待、欺凌媳妇。人家在诉状里说,申金新婚几天以后,每晚每次同房都掐她,还有暴打过人家两次。”李申金父亲说:“我们不是很清楚,要是真的,回去要好好好好地教育这个孽子。”陈法官还特地交待清楚,在开庭时,李申金千万不要承认自己每次同房都掐她,还暴打过她的事实,其他的也不要多扯。李申金父母离别时感谢不停嘴,并说,亲戚还是向着亲戚的。
回到家,李申金母亲问儿子:“你是不是晚上与冠兰同房掐她?”
李申金嘴硬:“谁叫她是个破×,不掐她才怪。”
他父亲问:“你怎么知道人家是破×?”
李申金回答不出个所以然。他母亲在旁插嘴:“你不知
道你儿子疑心重。”
“你才疑心重呢,你还叫我去市里捉奸。”
他父亲一听经过,气得直跺脚:“全是你们造的孽。”
后来,他父亲还从电影院宿舍,他儿子新房的邻居那里听到:“怎么你新娶的媳妇晚上总是啼哭?”别人以为他媳妇有神经病,出于好心才跟他说。他听了以后,只能装糊涂,回答人家:“啊,有这样的事?我回去问问。”从此他再也不问儿子婚姻方面的事了,随他儿娘俩划糊做粑。
第一次开庭,李申金还真的听了娘老子的话,该否认的就否认,不多语的不多语。
得知陈法官驳回或者准备判决冠兰不予离婚的消息,母子俩象打了胜仗一样的高兴。
李申金的母亲认为有充足的时间,可以为儿子挽回悬崖边的婚姻。
冠兰回到市里,将开庭的情况告诉了杨阿伟。
杨阿伟心想,情人的诉讼离婚受阻,看来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花重金聘请了市里颇有名气的律师钟大鹏。
在酒桌上,杨阿伟对钟大鹏说,坐在你旁边的是我的表妹小冠,她现在离婚有点结赖,请你出招快点了断。
钟大鹏三杯落肚,摇头稾脑,侃侃而谈:“有些离婚案看似简单,其实不简单,尤其是不符合判离又要快速判离的案子,那就更难了。要想达到目的,必须要有两个条件:一是要有充分的理由,或者说要有过硬的证据;二是要有法官的相助。两者缺一不可。而原告往往要求速战速决的判决离婚案,被卡下来,就是因为证据不足。这里的证据,通俗的讲,就是确认原被告谁是过错方,谁是无过错方;谁是主要过错方,谁是次要过错方。这是个结,是一个关键,它不仅关系到准予或不准予离婚的问题,而且关系到名誉、财产分割、子女归属和抚养的问题。这个结至关重要,是法官必须掌握前提,有了这个结,法官就有了判决的尺度。这个结,好说,我来操刀,但法官却更重要,他对于这个结,这个证据的默许,采用,往往是一句话。这里面好多事带有感情的色彩,而我跟县里的法官又不熟。”
杨阿伟望着钟大鹏心想,这个律师有点象师爷,讲话啰哩叭嗦,拐弯抹角,卖弄玄虚,不就是两句话,一是你来制造证据;二是要我出马来打通法官的关节。
他又不好意思责怪人家,就说:“谢谢你指点,证据方面,麻烦你采集,疏通法官那里由小冠去想方法。小冠,来,为感谢钟律师亲自出征,敬他一杯。”
酒席结束时,杨阿伟又送了两瓶好酒外加一个5千元红包给钟大鹏,并说:“大鹏主任,我不看流程看结果,表妹小冠的事就有劳你了。”“领导放心,表了态能不能落实不仅是对领导忠不忠的问题,而且也是执行力强不强的问题,请相信我一定案邃人意。”
杨阿伟交待自己的小杨司机,让他尽快找熟人认识水清县法院的陈法官。小杨打慌张找水清县税务局的马局长,说是自己家里亲戚打官司碰到了麻烦,请介绍认识贵县法院陈法官。马局长一听,尽管市局杨副局长不是一把手,但他在局里说话有分量,他的司机同样不能得罪,于是,告诉小杨,过两天,市里举行龙舟赛,我带他来看龙舟赛,介绍你认识。
司机将此话告诉了杨阿伟。杨阿伟说:“好,你对马局长说,陈法官来了,你请他们吃饭,我作陪。”
司机回话:“马局长,我的事,杨局长蛮重视,听说你带陈法官来市里,他说他要亲自请你和陈法官吃饭。”
在市里一家享有盛名的酒店,酒桌上,陈法官认识了市税务局副局长杨阿伟。司机小杨说:“我表姐冠兰离婚的事请陈法官多多关照。”陈法官点点头说:“会的,会的。”
珍馐美馔,吃得陈法官乌龟不认得王八。这时杨阿伟举起了杯子:“陈法官,小杨的事要你费心了。”陈法官赶紧端杯:“领导,放心,放心。”在场的马局长附和:“陈法官,小杨表姐的事你可要帮忙哦。”“局长,一定,一定。”
不用说这桌酒席,马局长抢着买了单。
走时,司机小杨按杨阿伟事先嘱他准备好的3千元红包偷偷的塞到了陈法官手上。
再说钟大鹏领了军令状,来到水清县,请了早就认识的陈法官吃了饭,K了歌,并到涉黄洗浴中心叫了美女陪陈法官好好的蜜西蜜西了一晚。送别时,还塞了2千元的小红包陈法官,说我做冠兰离婚案的代理律师,请在案子上多关照。陈法官说“一定要判离吗?”“判离?”“你助手提供证据的力度不够。”钟大鹏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