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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水祥失态之举让喜妃颜面尽失,而皇上投来极为惊疑的目光,更是让她面泛潮红不知该作何言语。
蕊妃脸上终于再次露出得意的神色,慢吞吞的对喜妃言道:“喜妃,此时你可还有话说,张水祥是你身边的人,可是由始至终都未涉足玉琼宫。他此时的行径,该不会又与本宫有关联吧?”
面对蕊妃的冷嘲热讽,喜妃面色红白相交,怔了好一阵子方才讪讪的对皇上言道:“皇上,看来两位奴才之间的确暗有间隙,本宫疏于管教,才让此奴才任意妄为暗中报复。亏得发现及时,未让他酿下大祸,稍后回宫,臣妾定然重惩此不知天高地厚,置国法宫规于不顾的贱奴才!”
“哦?难道真是张水祥与小朱子有私怨,而张水祥为泄私愤而下的毒吗?”蕊妃此时见喜妃落下阵下,巴不得事件越闹越大,继续在旁煽风点火的言语道。
“你!蕊妃,够了!你究竟想说什么?原本只是奴才们之间的事情。如此小事惊动了皇上、皇后娘娘本己不应该。你却一再言语挑事唯恐天下不乱,你究竟是安的什么心!”喜妃恼羞成怒对蕊妃急吼而出。
“住口!”皇上此时面色己阴了下来,对喜妃的言语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和风悦色:“此恶奴眼下之行径足以说明,他的确事先服下大量解药,并携带有毒之酒欲加害小朱子。任小朱子身份卑贱,也是人命一条,何来小事之说!”
此时的小朱子终于明白张水祥邀自己饮酒的真实意图,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一想到自己在懵懂无知的状态下,竟一不小心在鬼门关前逛了一圈,额间的汗珠便越发细密起来。悄然伸手在额间轻轻一抹,手中一片汗意,同时神情陷入深思之态,想来他正在暗思张水祥为何会对自己下此毒手
“肖子俊,适才朕听说你拿下此恶奴,并非仅是毒酒之故。可是此恶奴还犯有恶事?”皇上继续追查。
“回皇上,末将己查得当日清风阁火患,张水祥脱不了关系!”肖子俊扬声应道。
此时喜妃己有些乱了方寸,虽不敢出言相斥,双手却下意识的扶在座椅两侧的扶手上,面色越发紧张了。
“仔细道来!”皇上言道。
“清风阁火患当夜,淳静公主的宫人小安子、小平子以及纯贵人身旁伺候的景丹,均是为了追赶遁逃无踪的雪团而离开了清风阁。阁内仅留下年幼的淳静公主与抱恙卧榻的纯贵人。歹人因此潜入阁内以火油浇沐阁内侧殿,导致火势猛烈来势汹汹,呈难以扑灭之势。”
肖子俊一提及当日火患,思及银雪险些因为自己晚到一步而葬身火海,便越发神情激昂起来,语调中全是满满的愤恨:“火患之后御猫雪团无踪,十日后才在荷塘里将其泡至发胀的尸身打捞上岸。末将亲自查验,雪团并非溺水而亡,而是其脖部被人为扭断再扔而塘中所致。”
“嗯,由此可见。当日杀死雪团之人,便极有可能是纵火之人。此人故意让奴才们寻不到雪团,借此拖延奴才们回清风阁的时间。以便纵火后,奴才们不能及时施救,以达到害我淳静及雪儿的目的!”皇上略作思索,很快便理清头绪,沉吟着言语,大掌不由在龙椅侧抚上,狠狠一击,怒声言道:“实乃可恶之极!”
“皇上英明。末将也是如此想法,杀死雪团之人,必定是纵火之徒。适才在凉亭处,末将无意中发现张水祥双手肘处,有数道伤痕,疑似猫抓之痕。末将有理由相信,张水祥手肘之伤便是残害雪团时,雪团垂死反抗所留下的。因此,臣断定张水祥便是当夜纵火之徒!”肖子俊一口气言毕,同时神色冷峻的扫了一眼身旁面如土色的喜妃。
“不可能,求皇上明查。肖子俊并无证据,怎能仅凭几条抓伤,便断言张水祥纵火清风阁。这样岂非太过儿戏了!”喜妃立即辨解道。
“喜妃娘娘,您说的是。若仅凭几条抓伤便定张水祥之罪,的确太过儿戏。”肖子俊早己料到喜妃会出面反驳,不急不缓的对其言道:“故而末将适才在内务府中查得,清风阁火患之前,小朱子曾从内务府里提出大量火油。此火油至今下落不明,宫人们的用度里也未登记造册,想来小朱子最是明白火油之下落的。”
此时,苦思未果的小朱子闻言恍然大悟,急急的对皇上磕头言道:“回皇上,奴才该死。火油乃张公公日前向奴才借用,但是奴才却不知张公公借用火油的目的。若奴才知晓张公公胆敢用火油焚烧主子,奴才纵有一千个胆子,也是不敢相借的。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小朱子吓的浑身颤抖,哆嗦着继续言道:“奴才明白了,奴才明白为何张公公会对奴才下毒手了。是奴才知道的太多,张公公容不下奴才”
蕊妃此时才意外的惊喜不己,原本只是打算借着小朱子中毒的由头给喜妃下道绊子,为难为难她便是。没想到由此还牵出了火患之事,事态的发展让她越发欢喜起来,不由得心中雀跃,暗道:如此一来,喜妃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思至此,蕊妃故意揶揄的言道:“小朱子,你可算是明白了。不过依本宫看,倒不是张水祥这奴才容不下你,而是他的好主子,喜妃娘娘容不下你吧?”言罢,蕊妃故意抬首对喜妃似笑非笑的言道:“喜妃,本宫说的可在理?”
皇上怒意盎然他万万未料到,伺候自己多年的喜妃竟然如此歹毒,几乎要了自己唯一的血脉淳静公主,以及心爱女人的性命。当即气的十指紧握双眸喷火似的瞪向喜妃。一旁的皇后见皇上如此气恼,连忙轻声劝慰道:“皇上息怒,此事还未证实,仅是猜测而己,待查证后再下断言也不迟。”
喜妃被人翻出了老底,双颊早己吓的没了血色,顾不得与蕊妃斗嘴,起身飞扑到殿堂正中,言道:“臣妾冤枉,臣妾冤枉。纯贵人出自喜瑶宫,与臣妾当年有着主仆之情,如今又有姐妹之义,淳静公主乖巧可爱,臣妾更是甚为喜爱。臣妾怎会害她二人,皇上不可轻信他人馋言,皇上,您定要相信臣妾啊!”
这时,殿外狂呕己毕的张水祥,也被宫人连拖带拽着领进了殿内。殿内的动静张水祥在殿门口听的一清二楚,早己吓的浑身瘫软,加之身子不适更是连站立的力气也没有了。此时被宫人拖进殿内,便犹一堆烂泥一般,伏在地上只管浑身瑟瑟发抖,吓的连头也不敢抬。
“张水祥,你这恶奴!说,为何要纵火清风阁?可是有人指使?”皇上严声喝斥。
张水祥身子哆嗦的越发巨烈了,声线颤悠的应道:“回皇上,无人指使奴才。是奴才见纯贵人夺了我们主子的宠爱,心中不平便擅自作主而为。一切与喜妃娘娘无关,全是奴才一人而为。皇上你赐死奴才吧,我们娘娘是无辜的!”
此时的张水祥己经绝望,在宫中呆了多年,他深知自己此次案发,最终难逃一死。与其将喜妃娘娘拖下水,不如自己一人担下。若留得喜妃安好,自己家人倒还可落个照应,否则自己家人日后也定然难逃噩运。
喜妃见张水祥全力担下罪责,不由微微松了口气,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言道:“张水祥,你真是糊涂,怎可犯下如此滔天大罪。”随即转身对皇上言道:“皇上,张水祥铸成大错,死罪定然难逃。臣妾管教无方,请皇上赐罪!”言毕,恭顺的伏跪在堂下,不再过多言语。
皇后见状及时开口,对皇上言道:“皇上,喜妃虽然平日里略有醋意,偶有争宠之意。但与臣妾共同服伺皇上多年,依臣妾所见,她并非大奸大恶之人。想来此事定是底下奴才擅自而为的蠢事,与她无关。若要受罚,也是管教宫人不力的责罚,纯贵人与淳静公主己无大碍,不如就此告一段落,将此奴才杖毙即可。”
言及此,皇后见皇上还有一丝犹豫,不由轻声言道:“皇上,后宫如今己乱事繁多,喜妃并无大错。不如小惩大戒,想来日后喜妃定会好生管教宫人,必不会再发生如此事件了。”
皇后明摆着替喜妃说话,而说的句句在理,皇上虽然气极心中也有了一丝松动。眼见喜妃泪眼婆娑的跪在地上,抬首梨花带雨的轻唤着:“皇上,臣妾冤枉啊,皇上,您要相信臣妾才是啊!”
龙眸中终于露出一丝不忍,紧握的十指也轻微的松动开来,一声轻叹正欲开言。
正在此时,久不开言的娴妃冷冷的言道:“皇后娘娘果真是菩萨心肠,喜妃宫中之人犯下大罪,竟然如此简简单单的了事。日后传了出去,知道的倒是说娘娘心善仁慈,不知道的恐怕会说娘娘糊涂了!”
娴妃虽仅为妃位,但宫人皆知皇上一直对其以贵妃之礼相待,因此皇后对其会礼让三分。一向不问世事的娴妃此时如此言语,皇后不由尴尬的噤声不语,只向皇上投去委屈的目光。